一灯如豆,给宽敞的房间带来微弱的光亮。(
我的老婆是双胞胎)子儿倚靠在窗边凭栏远眺,任凭晚风挟着丝丝细雨轻拂在她柔嫩的面颊上,感觉凉凉的,一如她的缕缕愁绪。
林花谢了春红,
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
相留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轻启朱唇,一曲《乌夜啼》娓娓逸散开来,恰好勾勒出她此刻的无奈和感伤。
“真好听……”不知何时,昏睡中的彝扬已经醒来,对着窗边的她展露一个稍显虚弱的微笑。休息过后,他勉强聚起了一点真气,努力压制着毒势,阻止它继续蔓延。
“你醒了,感觉好一点么?”子儿移步至床塌边,细细打量他:面色苍白中泛着青光,连那一贯有神的眼也失去了光彩,带着些许涣散和朦胧,眼眶深深陷入他愈发消瘦的脸庞,憔悴得令人心疼。
“这首歌是你作的吗?”他看着她,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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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是小时候的一位长辈教我的。”直到此刻,她才能体会当时林晚霞失神地抱着她唱着这首歌时的心情,原来意境如此凄凉……那时的她应该遇到了不开心的事吧?
“你的那位长辈……文采真是好啊!”彝扬感叹道,方才在梦中就被她的歌声唤醒,他一直静静地听着,陶醉不已。
她不禁哑然失笑,这首词的作者文采自然是极好的,李后主的文学造诣岂是普通人能比?但她懒得费神去解释,暂且就让他误会着吧。
“想喝水吗?”她忽然问他。
“嗯,想……”他点头。
于是子儿仔细地扶他半坐起身子,然后倒了一碗温水递过去。
彝扬眼中瞬间闪过一抹促狭,缓缓伸出手,但却没去接她递过来的茶碗,反而突然滑上她光滑细嫩的脸蛋轻轻摩挲起来,一边皮皮地说道:“就这么喝我不喜欢,要你喂我才行。”
“什么?你——”子儿在粹不及防之下被他的狼爪得逞,惊得一连后退好几步,才缓过神来,又听见某人蹦出句令她深受打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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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病人。”他说,然后收回停在半空的手,一脸无辜地对她撒着娇。
这男人——真是皮厚得可以,居然拿受伤作为他无理要求的借口?事实上她的状况不会比他好多少……他们两个都快携手去见阎王了,他居然还有心情调戏她?
想到这里,子儿心底又自涌上一抹释然。唉……人都快死了,还计较这些做什么呢?趁着还未成为冷冰冰、不会动的尸体之前,尽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吧!
于是她再不踌躇,对他嫣然一笑,重又坐回到床塌边,用她纤细、柔软的手将茶碗捧到他嘴边,看着他满足地啜了一大口,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刚想收回手,却突然被他紧紧握住,子儿只好无奈地瞪着他。
“这还不够……”彝扬无赖地跟她抱怨道,将她的小手和茶碗一块儿推至她唇边,又指了指自己的唇,竟然示意要她嘴对嘴地喂他!
无赖!恶魔!猪!子儿愕然地睁大一双晶眸,在心中把他骂了一千万遍,这绝对是那类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典型小人行为!
再也无法克制爆燃起的愤怒,她低头一阵猛吸,剩下的大半碗水居然被她全吸进嘴里去了。(
贵族学院的冷酷公主)丢掉空空的茶碗,她扬起鼓鼓的脸颊……要水是吧,我就让你爽个够!得意地吸气——准备——
呃——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这个虚弱到快死掉的“病人”速度居然比她还快?小嘴还未来得及将满口的茶水狠狠喷出,就被彝扬的唇封了个正着!她的第一反应是要推开他,却郁闷地发现自己的脑袋早已被某人的手牢牢地固定住,动弹不得,感觉嘴中的液体慢慢被对方吸了过去,脑中倏地一片空白。
彝扬满意地将子儿口中的甜蜜一饮而尽,大手顺势勾上她的小蛮腰轻轻一带,两人便一起跌进床塌之中。他将她搂在胸口,极具侵略性的舌尖灵巧地橇开她的贝齿,肆意辗转吮吸起来……
“唔……唔……”她的惊叫和抗议吞没在他温润的口中,身子不住扭动挣扎,却惹来他更深的吻。渐渐地,他的吻由霸道变得温柔起来,滚烫的舌尖缠绕着她的,慢慢地探索她口中每一寸领地。
在他的柔情攻势下,子儿只觉得浑身酥酥麻麻使不出力来,脸上火辣辣的,脑中也只剩下一片晕眩,完全无法思考。(
实习天神)在他的勾引下,她竟忍不住开始生涩地回应起来,小手不自觉地抵着他半敞的胸膛……
半晌,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诱人的唇,低哑着嗓子在她耳边呢喃:“你真的很甜……我想要你。”
这句要命的话瞬间就贯穿了子儿的大脑,使它重新运作起来。
“你快放开我,大色魔!”大幅度的挣扎使得她原本就爬满红潮的脸更红了,在闪烁的微弱灯光下显得愈发诱人。彝扬就这样定定地凝视着她,仿佛看得痴了……
子儿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费力地搬动他圈在她腰上的魔手,无奈两人的力量实在是有差距,半天也不见成果,她只好恼火地用眼神杀死他一百遍!
他被她的举动逗笑了,难得好心地自动移开了他的手,还给她自由活动的权利。
看着她一下就逃开,离得他远远的可爱动作,彝扬忍不住在心中暗叹一声——如果永远能像现在这样陪在她的身边,哪怕自己不是她心中所爱,他也会满足——可惜他的身体……他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中了化血尸掌的人,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在万分痛苦地死去之后,化为一滩血水,没有任何人能救他。(
苍云山捉鬼师)能像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胸中渐渐无法压制的毒气一再地提醒着他——死亡在迫近。
子儿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还在为着刚才的事气恼。在退到墙角,确定自己已经离开那个可恶的家伙至少五米之后,她才敢忿忿地叉腰数落他:“这就是一个虚弱的、可怜的病人的行为吗?我看你强壮得比得上一头牛,完全不需要我的照顾。如果你还没有完全丧失良知,知道什么是惭愧,就赶紧闭上眼向上帝忏悔你的罪恶吧!”
阿门——愿上帝保佑他无辜的孩子们……
对面的彝扬靠在床沿,仍旧在定定地看着他,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可是对她的这番话却毫无反应,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装傻?她才不怕!她也不甘示弱地反瞪回去……
一秒……两秒……三秒……六十秒……八十秒……一百二十秒……
奇怪?他就真的保持着那个姿势再也没有动过……就算是玩石头人游戏,眼神也该会偶尔转动一下或者嘴角抽搐几下吧?一个大活人的,怎能做到他那种地步?
不对!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很快便袭上了子儿的胸口,让她的心没来由地揪了一下。在反应过来之后,她迅速冲至床前,抚上他轮廓分明的俊脸,入手的僵硬触感顿时把她吓得花容失色,天!毒发了吗?
“喂,你醒醒啊!千万不要吓我……”她轻轻地摇晃着彝扬的身体,希望他回过神来,可是得到的却只有从他僵硬的嘴角溢出的一丝黑血!于是她的心渐渐往下沉去……
不过才几分钟,他的肌肉却已变得像石头一般僵硬,肌肤上亦笼罩上一层氤氲黑气!
“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不要啊——”小声的呢喃逐渐演变成悲伤的呼喊,子儿这时再也忍不住那股填满了她胸腔的悲伤,脚下一个不稳跌坐在床边。
她难过地伏到他的腿上抽噎,断断续续地叨念着,语调泣不成声——几乎分不清到底是说给他听的抑或是说给自己听。
“你怎么忍心就这么离开我呢?你这个混蛋……刚才还这么霸道……还说你要我……怎么说走就走呢?我还没有报你夺我初吻的仇……你不能死啊……呜呜呜……你这个可恶的小人……”
他的音容笑貌顷刻间全都涌进她的脑海——他的冷漠、他的坏、他邪恶的笑、他独自沉思时认真的表情……还有他曾经深深凝视着她的深邃鹰眼!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明白过来——
原来眼前的人,早已在自己心中扎了根……
原来她,一直并未真正地恨过他——即使他亲口承认对师傅下了毒……
为什么非要等到失去之后,才蓦然看清事实的真相?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太晚了……
哭到全身无力,她无意识地伏到他渐渐冰冷的胸口……
咚……她怔住。
是心跳!他还没死?她连忙将小脸贴紧他的胸膛仔细倾听着。
咚……
虽然微弱到几不可闻,但她确定,她的确听到了心跳声!他还有心跳……
任何语言也无法形容她此刻的狂喜!胡乱地抹去脸上的泪水,子儿当即决定,无论希望多么渺茫,她也要尝试着救他——这种刻骨铭心的痛楚,尝过一次就够了,她再也不愿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生命流逝,哪怕只是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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