彝扬浑身一震,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她,内心似乎陷入了某种挣扎,表情痛苦不堪。(
红色仕途)
女人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轻轻说道:“你知道吗?爱这种东西,是世间最不可靠的怪物,它只会让你受伤、让你痛苦,只有摒弃它,我们才能成为强者。我相信你能明白的,回来吧……回到我身边——你依旧是我的好扬儿……”
“胡说!”子儿虽然不了解这两人的关系,也并不想故意介入他们,但这时却是怎么也忍不住地想要反驳她。
“爱不仅令人神往,事实上它也的确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之一,它只会带给大家无尽的幸福和无穷的动力!那些所谓的爱的伤害,只不过是因为爱本身是不可替代的,相爱的人们之间容不下半点虚伪和敷衍,一旦事实与意志偏离,就会由于无法忍受而产生痛苦。可这种痛苦是短暂的,待到一切误会冰释之后,他们所得到的甜蜜与快乐,又有什么能比得上呢?”
“你给我闭嘴!”女人阴狠地瞪着子儿,仿佛要把一切的不满都发泄到她身上。
“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要来打破我们平静的生活?我现在就杀了你——这样我的扬儿就会醒悟了……”她仿佛在自言自语着,但双手却逐渐泛起阵阵猩红,凝聚成诡异的颜色。(
鬼王的毒妾)
诸葛其见状暗暗吃惊,迅速地将子儿拉到身后护着。
眼见女人杀机乍现,彝扬猛然从怔愣中回过神来,急急地阻止道:“不要!不要伤害她!”他勉强地支撑起摇摇欲坠的身子,挡在他们中间。
“让开!不然我连你一块杀!”女人显然没料到彝扬会一而再地忤逆她,顿时怒气更盛。
彝扬原本夹杂着混乱的眸子此时却忽然清晰起来,表情变得认真而严肃。他用着极其坚决的口吻,对女人一字字说道:“请不要伤害她。从小到大,您说的话对我来说就是信条,您的命令彝扬从来不敢违抗。可是,惟有这一次,我看到了自己的心,我想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做,如果您非要杀她,那么就请先杀了我吧,娘……”
一声“娘”叫得女人神情一滞,似是想起了许许多多纷扰的往事,久久不能回神。突然她面色一变,仰天一阵长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很好!你还记得我是你娘?你这个不肖子!滚吧!滚得远远的——就当我从没生过你。(
帝凰:神医弃妃)”隐去手掌上的猩红,她的神色忽然又自一变,满脸的疤痕随着五官的扭曲而愈发显得丑陋恐怖,冷冷扫过彝扬轮廓分明的面容,说道:“从此刻起,我与你恩断义绝,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便是你们的死期!”
彝扬深知其母的脾性,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这刻的结果便早在他意料之内,心中虽然非常难过,却并不表露出来,只是又跪下来一连磕了三个响头,低声道了声:“您珍重。”这一句话就已胜过千言万语,然后他转过身,向子儿和诸葛其说道:“我们走吧。”
子儿一边担忧他的伤势,一边与诸葛其两人一左一右地搀扶起他。在破晓的晨光中,三人就这样相偕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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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觉怎样,还支持得住吗?”走了没多久,子儿便发觉彝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忍不住皱眉问道。他的伤一定不轻,她知道蒙面人那一掌是下了杀手的。
“不碍事。”彝扬朝她勉强扯起一抹笑,却不料这一分神间却散了他强聚起来的真气,顿时胸口血气翻腾,脚步摇晃,再也克制不住地张口吐出一口黑血。(
鉴宝风云)
子儿惊呼一声,连忙扶他坐下,向一边的诸葛其问道:“诸葛公子,附近可有地方让他休息?”
诸葛其有些不满地瞅了她一眼,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许叫我诸葛公子,叫我其……”
子儿连翻两个白眼,在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情来跟她计较一个微不足道的称呼。“好吧,阿其……这附近有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
诸葛其这才稍微缓和了脸色,点头说道:“离这儿不远有我们家经营的布庄,我们先把他带去那儿安顿吧。”
“好!”子儿随即又想到彝扬伤势之严重,已到了连走路都困难的地步,不禁发起愁来,不知该如何将他转移。
诸葛其却已经俯身蹲了下去,见子儿还愣着,催促道:“快扶他上来,我背他走。”
子儿这才反应过来,赶紧配合着将彝扬伏到他背上,暗暗感激起他的善解人意。
“谢谢……”彝扬微微睁开无神的双眼,虚弱地道了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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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其则回以淡淡一笑,难得诚恳地说道:“刚才若不是你挺身相救,子儿和我恐怕早已没命了,何况出门在外,大家总是该互相帮助的,何需跟我道谢?”
彝扬只是微微扯动了下嘴角,又闭上双眸,似是睡了过去。
一路无语,片刻后,三人便抵达了城南由诸葛家经营的“云隆布庄”。见是少主到来,那掌柜的显得颇为惊讶,连忙安排了安静的厢房将伤者安置下,然后忙不迭地请来了城中颇负盛名的大夫。
大夫正在屋内为彝扬诊脉,子儿心中却像是压着块大石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不住地在房门口来回地踱着步。
诸葛其在一旁也是愁眉不展,似是有着重重的心事。子儿娇小的身影就在他眼前由左边晃到右边,然后又晃回左边,这样来回几十次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伸出大手将她圈到怀里,扳过她的小脸让她直视着他,认真地问道:“若是哪天换作是我受伤了,你也会如此担心吗?”
子儿立刻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轻声道:“不准说不吉利的话。(
重生女王倾天下)”眼神却好像在逃避着什么似的不住地闪烁,不敢对上他炙热的眸子。她的心此刻其实正陷于一片迷乱之中,无数的思绪纷乱如麻,又如何能理得清、道得明?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意,只是她不知该如何去接受,毕竟他们之间横着一道看不见的时光之墙。
他轻叹一声,放开逗留在她腰际的手,幽幽地问道:“那你对他……”
“我们……只能算是朋友……”待到解释的话语呢喃而出,她才惊觉原来自己并不愿意伤害到眼前的人。
诸葛其温柔地轻抚她柔顺的黑发,一眼就看穿了她的言不由衷。聪明如他,又岂会不了解?一个男人为了救一个女人,置自己的生命于不顾,为她挡去了致命的危险,甚至愿意为了她而与至亲反目。如此的深情,试问又有哪个女人能狠得下心对此视若无睹?
其实这些他都可以暂时忽略,他有足够的自信去赢得她的心,而现在他最担心的却是她的身体!离蚀魂错脉手发作的日子又近了一天,他的心中却是毫无头绪,想不出可以为她解开穴道的方法。
“子儿,你告诉我,对你用这蚀魂错脉手的人是谁?”双手搭上她的双肩,诸葛其问出了深藏在心中的疑问。
子儿心下一慌,心思飞快地转着。诸葛其现在还不知道对她施下此歹毒杀手的,正是彝扬的母亲,她很庆幸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他这件事,否则,他定会想方设法再去见那个可怕的女人!她不希望有人为她涉险,更不愿看到关心她的人们因为她而受到伤害……
于是她扯起一抹无奈的笑,晶眸直直地迎上他深褐色的眼,故作茫然地说道:“我也不知道……那天我正在寻找一位走散的朋友,突然一下就被人从背后击晕了,醒来后自己身在挽翠楼,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
“挽翠楼……知道了,我会派人去调查的,你等我的消息。”诸葛其对她的话并不全信,她极其轻微的异样早已落入他的眼底。经过昨晚,任何人都不难把伤害子儿和那个奇怪的蒙面人联想到一起,他现在需要的只是进一步去确认。霸道地将她拉到怀中紧紧拥了片刻,诸葛其才不舍地放开那具对他极具吸引力的温软幽香的身子,转身大步而去。
“我一定要救你。”临走前,他留下了这句话。
子儿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出神,心中默默说了声“对不起”。恐怕等到他查出真相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来表达她的感激和歉疚了。这辈子她对这些可恨又可爱的人们欠下的情债,就累积到来世一并偿还吧——如果真的有来世的话……
“吱——”房门被打开了,大夫一脸凝重地走了出来。
“大夫,他的伤怎么样?”子儿见状迎上前去焦急地询问道。
大夫深锁着眉峰,看上去颇具智慧的脸庞上透着些许无奈,慢慢开口说道:“他受的恐怕不是一般的伤,如果光是内脏或经脉受到冲击,还是有办法救治的。”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可是除了这两样之外,他还中了某种致命的毒,老夫行医大半生,却从未见过此毒,对此我也是无能为力啊……”
毒?!子儿蓦地想起那蒙面女人猩红的手掌来……看来,那上面竟是带着巨毒的!可彝扬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吗?一个母亲打伤了自己的孩子,明知掌上含有巨毒,却不给予解药,她竟能就这样忍心看着他一路离去,然后等死吗?这是何等残忍的一副蛇蝎心肠啊!
一个中了无人可解的奇毒,一个身受无人会解的错脉手……看来,黄泉路上他们可以互相做伴,不会太寂寞的了……她有些失落地笑了笑,神色间透着些许悲哀,思绪渐渐开始飘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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