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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法的遗恨 第六十二章 太后急改口 言官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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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太后独自一人走到一株早梅前,神色有点黯然,感慨地吟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天朝之梦)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赵曙满脸堆笑地凑上去:“母后也喜欢王安石的诗?”太后说:“王安石的才情独具一格,这‘暗香’二字用得确实贴切、传神。”赵曙无心和她谈诗,抓紧问道:“那事张公公都跟您说了吧?”“哀家已派遣高居简去曾公亮府上降称亲手书了,”曹太后似乎不经意地回答,然后提高嗓门说:“这梅花开得真早。”

    “是啊,是啊。”赵曙转身喊高皇后:“你们快来这里陪母后赏花,朕有事先走一步了。”说完辞别曹太后,匆匆走了。曹太后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暗暗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这天,因是父亲忌辰,韩琦在家中上香,未到中书政事堂参与政事。曾公亮在政事堂展开太后送来的称亲诏书给欧阳修、陈升之等人看。曹太后的飞白体行书娟秀洒脱:“吾听说群臣议请皇帝封崇濮安懿王,至今未见施行。吾再阅前代史书,才知古来自有先例。濮安懿王、谯国太夫人王氏、襄国太夫人韩氏、仙游县君任氏,皆可让皇帝称亲,可尊濮安懿王为濮安懿皇,谯国太夫人、襄国太夫人、仙游县君并称后。”下面还有太后的符宝签押。

    在中书政事堂,几人相顾愕然,曾公亮说:“这风向怎么说变就变了?这可不像太后说的话呀!”只有欧阳修微笑不语。因为事出不意,首相韩琦又不在,大家不知道该怎么办。正面面相觑时,石全育前来传话:“皇上已派人急召韩琦大人上殿商议皇考一事。诸位请移驾紫宸殿,皇上已经在殿上等你们了。”

    不一会儿,韩琦匆匆赶来,赵曙让曾公亮把称亲诏书交给韩琦看。韩琦看了半天,诧异地盯着赵曙:“皇上,太后这次的意思和上次给中书的诏书可是截然相反啦,怎么一下子变化这么大呀,问题都解决啦?”

    赵曙神秘地笑笑:“谁说不是呢?相国看看是不是可以按太后的意思办?”韩琦略一思忖,趋前一步奏道:“臣有一愚见,未知是否可行?”赵曙说:“相国只管讲来。(漠北王妃)”韩琦说:“现在太后手书中提到三件事,其称亲一事可以奉行,而称皇、称后,容易招致物议,请陛下辞免。陛下可另降手诏只同意称濮王为亲,同时将臣等前日进呈的诏书草稿以茔为园、因园立庙、让濮王子孙奉祠等事,一并写在手诏中施行。”

    赵曙喜形于色地说:“你的意见甚好。请欧阳大人就依照这意见起草诏书,估计那些人也无话可说了。”欧阳修胸有成竹,下笔立就,不一会,正式的诏书,交到了赵曙手里。退朝后,韩琦悄悄对欧阳修说:“太后的态度为什么突然转变呢?”欧阳修说:“看来这次是皇上的运筹,唉,宫闱铁幕必有蹊跷,为人臣的不宜多问。”韩琦点头称是,若有所思。

    正月二十二日早朝,石全育当着百官的面宣诏书“太后因朝廷所议濮安懿王典礼,久未施行,已亲降手书交付中书。朕奉皇太后慈旨,濮安懿王,谯国太夫人王氏、襄国太夫人韩氏、仙游县君任氏,一并称亲,并尊濮安懿王为濮安懿皇,王氏、韩氏、任氏并称后。朕因为刚承继大统,担心德不胜名,所以称亲之礼,谨遵慈训,而追崇之典,不敢随便奉诏。谨以濮王坟茔为园,增置吏卒守卫,在园中立庙,以便濮王子孙主奉祠事。皇太后谅兹诚恳,其懿旨保存在政事堂,即赐允从。宜令中书门下,依此施行。”

    虽然没有公然对亲生父母称皇、称后,而在园中立庙,让子孙主奉祠事。实际上仍是将生父摆到与仁宗皇帝并列的地位。赵曙在另一道诏书中还明确自己的二哥岐国公宗朴改封濮国公,主奉濮王祭祀之事。

    诏书一下,朝廷一片大哗。司马光当即说:“皇太后竟然态度突变,置朝廷礼仪和众大臣的反对于不顾,封养子的父母为皇为后,这不像太后行事的风格,太令人可疑了。”范纯仁也提出疑问:“皇太后自撤帘之后,深居九重,未尝预闻外政,怎么会又降诏令,有所指示?”

    韩琦**地回答:“这个中原委你们只能自己去问太后,太后手书懿旨印鉴齐全,就收藏在政事堂,两制以上,都可查阅。(最强兵王)中书现在是奉太后亲笔手诏和圣旨办事,诸位还要再说三道四吗?”

    吕诲气急败坏地责问皇帝:“太后前些日子不是还下诏指责中书不当称濮安懿王为皇考吗?怎么现在一改初衷呢,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人胁迫太后,做了什么手脚?”

    赵曙问早就侍立一旁的张茂则:“张公公,太后草诏你可在身边,可有人胁迫?”张茂则言之凿凿:“太后草诏,正是奴才磨的墨,并无他人在身边,都是太后本意。”

    欧阳修出班说明:“太后诏书中称皇、称后二事,皇上和中书从未向慈寿宫提过一句,皇上只说过请示太后,然后施行,也没有请太后亲降手书。皇上将亲生父母称皇、称后都免掉了,可见太后手诏并非出自皇上和中书本意。”

    两制和台谏官听了张茂则和欧阳修的话,仍然不信。吕诲、范纯仁、吕大防等人嘀咕了一阵后,决定以退为进。吕诲说:“皇上,既然臣等弹奏不被采纳,如果我们还不自己引罪,立在朝堂上,则对上让陛下失德,对下是臣等不知羞耻。臣等现在就缴还官家印信,居家待罪,请求皇上早日贬黜臣等。”范纯仁、吕大防齐声说:“对,缴还印信,居家待罪!”说罢一齐交还了任职的敕告,一个个怒气冲冲地下殿去了。

    赵曙气得脸都变了色,指着他们的背影,手指在颤抖:“你们,你们竟敢以辞官对抗太后懿旨,太无人臣之礼了……”说着顿觉两眼发黑,跌坐在龙椅上。赵顼忙跑上椅子边去扶,一边指挥石得一、范观音扶走赵曙,一边对韩琦说:“相国,先退朝吧。”

    赵曙退回坤泰宫,当天就不思茶水,不进饮食,高皇后紧张起来:“陛下,是不是老病又犯了?”赵曙斜靠在床边:“不会的,你莫慌,不要紧的,朕歇歇就好了。(官路红颜)”

    第二天,罢朝的官员们又不断差人将奏章递进通进银台司,石全育交给赵顼,赵顼正为给不给父皇看左右为难,躺在椅子上的赵曙已经发话了:“多难听的话也没关系,你念给朕听。”

    赵顼念起来“吕诲说,以前,因皇太后手书切责韩琦、欧阳修等大臣,于是皇上停止集议。现在太后又下发这种诏书,两次截然不同,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群情震骇,疑窦丛生。听说以前御史范纯仁到中书询问时,曾公亮、欧阳修、曾公亮都说禁中正在商量,定会拿出切实可行的措施。从这次刚下的诏书看来,可以肯定这些大臣是早有预谋了。首先提出尊濮王为皇考的人,在朝廷内外,都受到谴责,以前他们让天下人怨谤人主,现在又把责任推给母后,他们能叫忠臣吗?现在说是太后的意思,这话传于四夷,有谁肯相信?称亲即园立庙,皆非所宜,臣等请求圣上俯顺人情,重新考虑,以期允当。若不归罪首议之人,天下疑惑,没有谁能解开,臣等杜门待罪,恐惧彷徨,只希望圣上早作决断。”

    “范纯仁的奏章说:三代以来,未尝有母后的诏书在朝廷里颁布实施的。秦、汉以后,才有母后干预少主之政的事发生。从此权臣想要做非常之事,就一定会假借母后的诏令来实现他们的意愿,母后往往都是被逼迫的。现在陛下以成年人君临天下,到目前已经四年了,哪里还须更烦劳太后下诏,参与国政呢?此例一开,弊端极大。他日就会成为权臣矫诏的渠道,不是人主自安的做法。伏望陛下深察臣言,追回已颁的诏书。濮王的尊崇典礼,陛下自可采择公议而行,何必用母后之命呢?”

    赵曙吩咐儿子:“把这些奏疏给相国他们看看,听听他们的意见。”韩琦拿着范纯仁的奏疏,感到非常委屈,对同僚说:“太后下诏跟中书省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与范仲淹,情如兄弟,一直把他的儿子范纯仁等人当自己的子侄看待,没想到他竟如此恶意攻击、污蔑我!”

    韩琦又拿着吕诲、范纯仁的奏疏,到内东门面见养病的赵曙:“臣要求严惩这些目无太后,目无君上,无中生有、造谣惑众之人。(绝世风华之至尊召唤师)”赵曙无奈地说:“朕知道相国是无辜的,可是,台谏官可以风闻言事,免受责罚,是祖宗定下的规矩,朕也奈何他们不得。朕不理他们就是了。”

    韩琦前脚刚走,赵曙在濮邸时的幕僚王陶、蔡抗又来求见。因为是亲旧,所以赵曙和颜悦色地问:“二位爱卿如此急切找我有什么事吗?”王陶说:“臣二人均反对称亲之举,这有损陛下的英名。”赵曙万万没想到他们二人还是反对,便面露不悦之色:“这是太后自己定的,朕和韩琦他们都没劝过太后,你们不要跟在吕诲这班人后面瞎起哄了。”

    当晚,赵曙在亲笔告敕上加盖了御宝,派石全育送到吕诲等人家中催促:“着吕诲等立即回国子监、御史台供职。”但吕诲坚辞不奉旨,他说:“请石公公转告圣上,臣等近来弹劾辅臣心中愤懑,乃至缴还敕告,擅离职守,情虽属爱君,行为实违法。承蒙陛下不咎既往,晓谕我等复职,臣等徒领陛下保全之恩,却未见朝廷法制之正。今濮王典礼,虽然去掉了特殊称谓,但首提邪议之臣,未受任何责罚,特请求加罪于韩琦、欧阳修等首恶,以慰公论。如此则臣等擅离职守,亦望追究,宁愿与罪人同诛,也耻于和奸臣同朝。”

    石全育劝道:“圣上一向待吕大人恩重如山,吕大人如此固执,有点说不过去吧。”吕诲听了说:“圣上现在被韩琦、欧阳修等蒙蔽,台谏官的话一句也听不进去,以往如果朝廷对台谏官所言之事十桩能采纳三四桩,让我辈遮遮羞,我们也不至于都撂挑子。”吕诲等人这次虽然接受了诰敕,还是居家待罪不上朝。

    正月二十四朝会上,石全育当众向赵曙汇报了吕诲说的话。(唐砖)欧阳修听了,愤然出班说:“朝廷对于濮议依太后旨意还减掉两款,哪里有过分之举,而吕诲等私自罢朝,哪里又是专为濮议呢?是他们认为自己多次进言不被采纳想以罢朝要挟皇上罢了。大家不去追究吕诲等险恶用心,认为只要是因言被贬黜的,便是忠臣,吕诲等人果真因此得到虚名以后,而那些推荐吕诲等人的又能因此而扬名。他们这些人都是想陷人君于不义,而使自己浪得虚名,真正卑劣之极!”

    欧阳修话未说完,通进银台司又报来吕诲新的奏疏。赵曙命石全育:“给大家听听。”石全育道“今濮王陪葬在太宗皇帝的永熙陵陵区内,列在子孙序列,奉邑的守卫,皆已经具备。一定要另砌园寝,增扩规模,还须改卜,移其灵柩。不独与熙陵隔绝,也与润王没有两样了,看这典礼,很为不妥。汉悼皇只有汉宣帝一个儿子,虽承大宗,不断小宗之祭祀,所以建立寝庙,不算过分。而濮王子孙众多,本宗祭祀哪里缺呢?陛下既继承于仁宗,却又顾及私亲,这样宣示天下,还有什么公理呢!陛下独不念先帝恩德,七庙威灵,每步举动,祸福所系。臣虽憨直,内实寒心。伏望圣上俯顺人心,仰答天意,对即园立庙之议,特行追停,对首议之臣,不可宽恕。臣等之罪,也决不敢躲避,希望早日将我们一同贬黜。”

    二十五日,吕诲发了疯似的又上一本:“臣看皇太后手书,议追崇之典,竟与中书省原议相符合。朝廷内外都认为,这是韩琦密与宫中宦官张茂则、高居简等人往来交结,蛊惑母后,才有了这道诏书。这是他们想把责任推到太后头上,掩盖自己的罪恶。,欺君负国,竟敢到这个程度。太后称亲手诏现在真假难辨。臣以为忠于先帝之臣,必能忠于陛下,像韩琦与欧阳修这样,有负先帝,欺瞒母后,又怎么会向陛下尽忠?请皇上把臣这道本章下到百官,共议欧阳修首恶、韩琦让高居简等人蛊惑母后之罪。不然,天下之疑不能消除,君父遭到诽谤也无法辨白。欧阳修犯的是得罪祖宗之罪,所以无可赦之理。从来大臣有过,被台谏弹劾,照例都是在家闭门思过,上章引咎辞职,而今欧阳修得意扬扬,出入如故,又再次巧言令色,迷惑朝廷上下。陛下心如明镜,观察像欧阳修这样的人,稍失控制,什么事做不出来?伏望早作圣断,将欧阳修贬黜。臣等也有不应该缴还敕告擅自离职之罪,请求一并处理,臣等虽死之日,犹生之年。臣等与欧阳修,势不两立,欧阳修如果不贬黜,臣终无就职之理。”

    赵曙看着吕诲的奏章说:“他这是要鱼死网破、玉石俱焚了,真是一块茅厕的石头,又臭又硬!”于是拿起朱笔批道:“朕前日已告诉你是太后本人的意思,还在这里无端猜测,纯属空穴来风,无稽之谈,引得朝中人人自危。”

    这时,六百里加急文书送到:正月二十四日温州大火,烧毁民屋一万四千间,死者有五千人之众。赵曙眉头紧皱:“怎么死了这么多人,地方官都是干什么吃的,一群废物!交户部赶紧安排赈灾济民。”

    二十六日,吕诲又跪在右掖门内呈上一道奏章:“臣等推敲太后手诏‘称亲’之意,还是用的汉宣帝的做法,与中书最初提出的皇考之议,大体相同,这不免有两统二父之失。所以舆论哗然,都认为母后手书,并非出自太后本意,都是提皇考之议的大臣,交结宦官,胁迫太后以成就其阴谋,想掩饰自己的用心,而用太后下诏的做法来堵塞言者之口啊。对濮王称亲,则襄国夫人以下,自当称母,那么让皇太后心里能得安吗!何况太后与两府大臣,并受先帝恩德,现在永昭陵土还未干,竟因一二奸臣之谋,,陷两宫于有过之地,称亲之礼岂能轻用?首议皇考之臣怎么能不杀?陛下如果一定要臣等复职,就应当让百官再次廷辩,以挽救朝廷之失。圣上如果仍然置之不理,臣就长跪不起!”

    韩琦拿着吕诲的奏疏对赵曙说:“皇上,吕诲这次奏章污蔑我们胁迫太后,此等大罪,我们如何承当,他跪在那里这是要逼您杀我们的头了!”赵曙说:“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朕马上就治他的罪。你们中书省现在就把即园立庙的事拟好呈上来。”

    韩琦当即回政事堂拟好诏书,报皇帝过目后诏告天下:“臣民自今日起须避濮安懿王名下一字,以王子宗懿为濮国公;置濮安懿王园令一人,以大使臣为之;募兵二百人“守园”,令州府置柏子户五十人;奉礼事宜由永安县尉、主簿负责,如不在,以本府曹官负责。凡祭告及四时飨祭,都依此办理。奉安神主的三献,命西京差判官一员亚献,朝臣一员终献。知园令出纳神主。庙制用一品,夫人任氏坟域也称为园。命带御器械宋用臣,著作佐郎胡宗愈绘濮安懿王园庙地图。”

    判太常寺吕公著到诏书草稿后对赵曙说:“中书这样拟诏,恐怕臣民都会认为陛下没有谦让之举,臣恐四方人及后世人不免会讥讽。臣请求特降诏旨,濮安懿王名下一字,只需在上疏奏事时注意避忌就行了,其余公私文字不须避讳,这样显示与祖宗七庙之讳小有差别。”赵曙眼珠一转,知道吕公著还是想变相地降低自己生父的等级规格,于是沉下脸来说:“诏书已颁,没有那么多讲究了。”

    吕公著见赵曙不从,又说:“臣仍然以为称亲之说欠妥。亲字不是称谓。且陛下以圣明之德,由仁宗拔自旁支,入继大统,即使是天下三尺孩童,也都知道陛下是濮王所生。称这个‘亲’字既称谓难立,而且于理也不通,还是请求不要这样做。”

    诸王府侍讲孙固反驳说:“礼可变,天性不可变。皇上本就应该称濮王为亲。”赵曙立即说:“侍讲言之有理,况且这是太后所定,吕大人此后不要再提此事。你现在到右掖门,把吕诲拉回家,告诉他,不必在那里跪着,对他的奏章,朕不日必有答复。”

    为了生父死后的名分,赵曙绞尽脑汁,可谓软硬兼施。用了各种手段,从治平元年夏天中书首议尊崇濮王典礼起到现在为止,整整耗费了十八个月的光阴,才最终达到目的。

    现在目的是达到了,但赵曙觉得自己已是心力交瘁,感觉除了两府大臣外,已是众叛亲离。台谏官集体罢职,两制三司怠工观望。他不得不动脑筋开始做善后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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