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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法的遗恨 第六十章 两派成水火 大闹紫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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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曙刚准备回后宫,石全育又报:“龙图阁直学士司马光没有走,说还有两句话要对皇上说。(大神,劫个色)”赵曙没好气的说:“他一定还是为尊崇之礼才不肯走,真真是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叫他进来吧!”

    司马光行礼后,看到赵曙面露愠色,便说:“臣本想回去了,但是作为皇帝身边的近臣,职责所关,遇到国家施政有大的得失,觉得不能不说话。”赵曙说:“谁不让你说话了,有事你尽管说吧,朕听着呢。”

    司马光说:“臣听到传言,不知是否可信。有人说朝廷想追尊濮安懿王为安懿皇,如果真是这样,那是万万不可的。陛下既为仁宗之后,于礼不得再顾及私亲。臣实在想不明白,陛下坚持要追尊濮王,是想有荣耀呢?还是想有利益呢?你认为这样做对濮王有好处吗?陛下不去效法尧、舜、禹、汤,却效法汉朝的昏君,实在不妥。仁宗的恩泽对于众人来说,已经深入到骨髓中了,天下之心归附陛下的原因,是因为你亲受仁宗之命做了他的儿子。现在陛下得天下之后,却要加尊号给濮王,天下人听了,谁不反感,对你又怎么可能有利呢?”

    赵曙皱了皱眉头,强按怒火:“你这都是听谁说的,捕风捉影,无稽之谈,拿来教训朕,大可不必。朕做了皇帝,难道就不能认亲生父母了吗?”

    司马光答道:“生育之恩,苍天都比不了,谁敢忘记呢?但陛下不忘濮王之恩,应该记在心里,不在于给他加什么虚名。孝子敬爱亲人,则以礼祭之。www.jlgxhq.com现在用不顾礼仪之虚名,加于濮王而祭之。这都是中书省一二大臣自从过去称皇考建议不妥,遭到天下人重责后,想出来文过饰非的歪点子。陛下反而听从他们的话,臣认为陛下这样做是错了。臣又听说中书省又在策划,想假托皇太后手书,如果不能够称皇考就称亲,虽然借太后来掩饰,但这只能是自欺,怎么能够欺骗得了皇天后土与天下之人呢?臣希望陛下赶快制止这些议论,不要使这些流言流布四面八方。”

    赵曙听到‘想假托皇太后手书’几个字,心里灵机一动,便先埋了一个伏笔:“我从未听大臣要假托皇太后手书的说法,但是我倒听说太后对前次诏书确有悔意,等我抽空碰到太后时,就可知道太后究竟怎么想的了,你就不用操这份心了,下去吧。”

    司马光退出后,想想又来到吕诲家:“我们这样苦口婆心,皇上就是不听,看来必须在朝堂上把这事辩个明白!”吕诲说:“是啊,不闹出头看来不会有结果的!”

    第二天朝罢,石全育刚宣布:“无本启奏,皇上退朝——”吕诲却突然出班:“皇上,臣要弹劾欧阳修!”此言一出,满朝为之吃惊。

    吕诲唾沫横飞地说:“岂有参政大臣,为了一己之私,让人君背负骂名,失人望于天下的做法?欧阳修博古通今,精习文史,明知皇伯之议为正,皇考之说为邪,,却废三年不改之义,忘有死无二之节。仁宗虞主刚正位,陵土还未干,竟急忙提出越礼之议,想遵从衰世的做法,使陛下外失四海臣民之心,内违左右公卿之议,欧阳修之罪,怎么能够赦免!陛下自登基以来,朝廷内外人情惶惶不安的原因,都是因他们的邪说震惊,大议难定而起。(射雕之江湖)现在不正濮王之礼,则无以宽慰众人之心,不办首恶大臣,则无法清理朝政。”

    大家既然撕破了脸,欧阳修也毫不客气地站出来:“皇上,与其让吕诲之流到处乱咬一气,不如召两府、三省、两制、台谏官当廷辩论,是非曲直越辩越明,省得某些人成天自以为是,喋喋不休。”

    赵曙以手拍案:“也罢,明日大朝会,众大臣在紫宸殿廷辩濮王尊崇之礼,退朝!”

    第二天紫宸殿大朝,王珪第一个站出来说:“臣以为,做别人家的后人而不断其亲生父母之恩,摆在普通臣民家是可以的。而对于国家,因关系到宗庙社稷之重,关系到正统,不能这么办。”

    欧阳修答道:“濮园之称亲立庙,与宗庙朝廷一点也不矛盾。濮安懿王乃太宗皇帝嫡传子孙,其于正统有什么分别呢?于此足以看出说这些话的人很无知,有什么可怀疑的!”

    范镇说:“我就是想不通,古来帝王做了别人家的后人,而不断其亲生父母之恩,能行吗?”韩琦回答:“当然可以。古礼就说可以降而不绝给予称谓。”范镇讥讽说:“相公难道真是辅成王的周公吗?你这样说有什么根据吗?”韩琦回答曰:“《仪礼?丧服记》、《开宝通礼》、《五服年月》等书都有记载。”

    范镇又追问“何谓降而不绝?”韩琦答道:“所谓降而不绝,《仪礼》解释得很清楚‘为人后者降其所生父母三年之服作为期限,但不改其父母之名份。(阳光大秦)’”

    司马光问欧阳修:“永叔兄,现在大多数人习惯做法:为人后者,必定要把生父母看成像未尝生过自己一样,完全按照所继父母来排定尊卑疏戚。如果生父于所后父为兄,则称为伯父;为弟,则称为叔父。这么办有什么不对?”

    欧阳修答:“我不知道你们这样讲有什么根据。假如真像你们说的,取消他原来父母的名份,而完全以所继父母来论尊卑疏戚,后世各随其远近轻重,自有孝服了,圣人何必特地为他亲生父母制降服呢?过去圣人制定礼仪时,对过继给别人为子的,他的亲生父母不按过继的父母尊卑疏戚去称呼,直接在亲生父子之间采用一个降格的方法。亲不可降,降只降外物就是丧服降一格。来表示有所屈,因为其承大宗之重,尊重祖制而为之屈罢了,屈在外物上而保留在身份上。生莫重于父母,父子之道,天性也。临之以大义,有可以降其外物,而本之于至仁,则不可断其天性。绝人道而灭天理,故圣人遇到这种情况制丧服时,为降三年以为期,而不取消其父母的名份,这是写在六经上的,原文是‘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由此可见丧服可降格,而父母之名不可取消。这就是韩相国刚才所说的降而不绝。”

    司马光说:“我看事不能两全,利不能两得,在这家做儿子,就不能在那家也做儿子。这是俚巷之老百姓都共知的道理,所以古语说‘做了人家后人就是人家的儿子’。(离婚合约:前妻的秘密)”

    曾公亮此时接话:“君实兄,你这只是一般的道理,不是圣人之言,只是汉儒之说,只是众人能够接受的常理。但是用礼来衡量就不对了。如果看待自己的亲生父母就像没有生过自己一样,其绝情不是太过分了吗!这是人情所不忍心做的,也是圣人所不愿做的。这是人间大义,不用礼经上的做法而采用无稽之说,我看不行。”

    吕诲实在憋不住了,发起了猛攻:“欧阳修的罪过是首开邪议,妄引经典,以歪门邪道取悦人主,以近利辜负先帝,想连累濮王取得不正之称号,将使陛下遭到行为过分的讥讽。让朝臣惊骇,让天下失望。犯的是不赦之罪,为人神之所共弃。”欧阳修说:“吕诲你昏头了吧,你一个书人敢说六经是歪门邪道?”

    范纯仁大声疾呼:“臣看韩琦身为首辅,更有责任,他开始不深虑皇考提法的不妥,跟在欧阳修后面穿凿附会,后来看到礼院讲求经义甚明,又死不认错。依旧庇护欧阳修的错误提法,阻止群臣公议。至于曾公亮和陈升之,他俩备位中书,受国厚恩却跟着苟且应答,未尝辨正,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吕诲情绪已经失控,大声叫道:“这些人就是豺狼当道奸邪在朝,国家刑典犹在。请陛下系欧阳修于大牢,并明确韩琦等人罪责,以谢朝廷内外。臣等与欧阳修之流势不两立。臣言如不值得陛下采用,愿被陛下处置,上不辜陛下之任使,下不废朝廷之纲目,是臣等的志向。”

    韩琦委屈地对赵曙说:“朝廷议濮安懿王典礼,两制、礼官请称皇伯。(血嫁神秘邪君的温柔)中书和枢密院讨论时认为事体至大,理宜慎重,必须符合典故,才可施行,而皇伯之称,考于经史皆无根据。于是下发给三省百官,博访群议,以求妥当的尊崇办法。后来是陛下手诏要求停止集议的,想不到现在众论纷然,都怪到了中书省的头上。”

    欧阳修接过话头说:“臣以为众人七嘴八言,议论虽多,归结起来不过是三条:其一是应称皇伯;其二是称皇考怠慢了宗庙招致去年秋天的水灾;其三是不应当以汉宣帝、汉哀帝为参照而干乱纲纪。臣逐条批驳如下:其一,所谓称皇伯,考查六经无此说,我朝现行的典礼及律令也都没有这种说法,自三代之后秦汉以来,很多皇帝由藩邸入继大统也从未对生父这样称呼过,可谓无稽之臆说。《仪礼》是圣人六经之文,《开元礼》从唐以来至今沿用了三百多年,《五服年月》及《丧服令》都是祖宗历朝所定的天下共行之制。他们现在对这些都弃而不用,却要用无稽之臆说而称皇伯,这是很不妥的。

    其二说称皇考怠慢了宗庙招致去年秋天的水灾。更属荒谬,如果君臣已经做了什么逆天的事,天谴才能降临。现在濮王之议,正下外廷博议,尚未施行,何来天谴之说,这是无知之人对天意的肆意歪曲。

    其三称不应当用汉宣帝、汉哀帝等昏君之事为法。臣等谨按《仪礼》、《开元礼》、《五服年月》及《丧服令》办事,现在言事者不究朝廷本议何事,却故意拿汉宣帝、汉哀帝来混淆视听,完全是别有用心。”

    参知政事曾公亮说:“陛下聪明睿智,理无不通。今天廷辩已很清楚,众人之议称皇伯,中书之议称皇考。臣希望陛下公开下诏,明告中外,以皇伯之称无案可稽,决不可用,而今所欲定者,不过正名号罢了。至于立庙京师,都是谣言,皆非朝廷本意。这样一来差不多群疑可释。”

    范镇立即指责曾公亮:“你凭什么就能说皇伯之说就不妥呢?”

    陈升之忍不住插话:“中书本就认为称皇伯是无稽之谈,而礼经有不改父名之义,称皇伯之说者还牵引上天灾,胁迫人主,而中书守经执礼之议,反被指为奸邪之言。朝廷因为一贯善待言事之臣,不想与之争辨,而言官得寸进尺,絮叨不止。自古从无称所生父为伯父、叔父的例子,这样称则礼制乖违,人伦错乱……”

    陈升之话未说完,就被吕诲打断:“朗朗乾坤岂能容奸佞祸国,不许陈升之胡言乱语,大放厥词。”说着用朝笏去敲打陈升之。吕诲的举动让双方都大吃一惊,司马光连忙上前制止:“献可,你怎么?”吕诲面红耳赤:“我今天是忍无可忍了,我要打死这些乱臣贼子!”说着继续奔向陈升之,谁知陈升之力大,一掌便将吕诲推翻在地,连帽子都掉了。

    范纯仁在后面叫起来:“陈升之出手行凶,这还了得。”跟着也冲了过来。陈升之不依不饶:“你没看他用朝笏打我吗?”孙固也喊道:“对这些跋扈的台谏官不用客气!”于是,双方顿时乱作一团。舍人院、御史台、谏院和中书省、三司六部之间先是推搡拉扯,继而在御前大打出手,长长的帽翅互相别住,有的人帽子都被别飞了,有人的衣服被撕破了,场面混乱不堪。赵顼站在旁边直摇头。

    “都给我住手!”赵曙大喝一声。扭打的两拨人最后在御林军的干预下才终于分开。赵曙奋袖猛烈拍击龙案:“不要再吵闹了,都是常朝官以上的品级,这,这成何体统!”众人终于又安静下来。赵曙眨了眨眼说:“你们都不要再吵了。待朕三两日内问过太后,便可拿出尊崇方案,退朝。”

    散朝后,赵曙先派高皇后去向曹太后请安,问:“大祥已过,今年元宵节与民同乐,太后还和我们一起去宣德楼吗?”

    谁知太后已经听高居简说了群臣大闹紫宸殿的情况,一口回绝高皇后:“连继母都当不成了,还观什么灯?元宵节哀家不去宣德门了。滔滔你好狠心啦,只认你的公公婆婆,竟不认我了!你从小可是姨妈含在嘴里养的?我是无儿无女的苦命人,怎么遇到这么狠心的白眼狼啊……”高皇后不知所措,陪着哭:“不是这样的,我这就去问官家,母后千万不要难过。”

    高皇后走后,曹太后又骂萧观音:“你个没良心的,我让你留神前朝动静,随时报我,他们闹出这么大动静,你都没给我说一声。”萧观音哭诉道:“太后,您冤枉我了,朝臣们虽然闹得凶,可皇帝并没有明确说到底准备怎么办,你让我拿什么回报给你呀?”曹太后说:“既然为这事,两制、台谏官和中书撕破了脸,哀家希望他们继续闹,闹得越大越好,让天下人都知道这个忤逆不孝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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