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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法的遗恨 第四十四章 朝臣索玉玺 赵顼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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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富弼的这番表演使他跟另外几位辅臣的关系更紧张了,韩琦等气味相投的朝臣,更加排斥韩琦。(宠妻无度之嫡妃不羁)韩琦为首相,曾公亮为亚相,赵抃、欧阳修为参相,凡事该政令负责的,韩琦就说:“问集贤院曾公”;遇到朝廷掌故,韩琦就说:“问东厅赵公”;遇到文学方面的事,韩琦就说:“问西厅欧阳公”;遇到枢密院的事就问张升或梁适,他们就是不愿搭理西府的富弼。韩琦与欧阳修相处最亲密,欧阳修很佩服韩琦的品德肚量,对众人说:“一百个欧阳修加起来,也不敢望韩公的项背。”

    为了加强皇权,赵曙又升自己信得过的郎官王畴为枢密直学士,吏部郎中,调以敢言著称的前谏官知瀛州唐介还京,任命为右谏议大夫、权御史中丞。赵曙特意嘱咐唐介说:“卿在先朝就有直声,朕很欣赏你,以后会不断重用你。眼下,你可发动言官,请太后早日将符宝交给奉宝郎。”唐介说:“太后掌玉玺,名不正则言不顺,臣谨遵圣命,定劝太后归还玉玺。”

    韩琦问:“陛下提拔了王畴、唐介,怎么没有升迁王珪呢?”赵曙说:“朕本应提升撰写遗诏之人,可是听说王珪在中书召见他时,起初并不肯草诏,并且在先皇定朕为皇子时说了许多不中听的话,暂且让他原地不动,以观后效吧。”韩琦心中暗暗吃惊,走出朝堂时对欧阳修说:“看来皇帝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我们以后也得当心点。”

    唐介通过通进银台司给太后上疏了:“臣听外面在议论殿下还未将符宝送还到皇上手中,臣知道这并非殿下的本意。www.tyjiao.com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你国政都还不想长久操在手中,又怎么会眷念保留符宝呢!您收着它,万一执事部门使用起来,稍有迟缓,涉及议论,恐怕对您声誉有影响,您此前所下发的还政书就不能取信于朝廷内外,这是大是大非、善始善终的大问题,您不可不认真考虑。”

    太后拿着唐介的奏疏,正在皱眉,张茂则又进来说:“枢密直学士,吏部郎中王畴催还玉玺的奏疏也到了。”太后不耐烦地说:“你念给我听。”张茂则念道:“殿下手书还政,至今过了二十多天了,可是玉玺尚未送还到皇上跟前。符宝之重,与神器一样,长久不归还,就会招致物议,臣认为殿下如果为国珍惜符宝。就更应该戒职掌之吏,速速归还给前朝,不可延缓时日。”

    政事堂,韩琦对欧阳修说:“太后比较爱听学士说话,烦请学士趁言官给太后上疏的机会,亲自出面向太后讨要玉玺吧。”

    于是欧阳修请求到内东门面见太后。隔着帘子,曹太后神情黯淡地问:“哀家现在是废人了,相公还来见我则甚?”

    欧阳修说:“很久不见太后了,不知太后身体可好,陛下和皇后对您晨昏定省都周到吧?”

    太后不觉流下泪来:“一言难尽……他们大面子上对哀家都做到了,可是骨子里还是很忤逆,他们把先帝的女儿从住所里撵出来给自己女儿住,这就不是人做的事!还有,皇后到相国寺去烧香。(酷酷总裁你跑不掉)将她从奉宸库擅取的一挂价值千万的百宝念珠,挂在颈项上,在大雄宝殿拜佛之后,项上念珠忽然不见了。手下人惊恐不安,皇帝竟下令在全城展开搜索,没有找到,竟下令把侍从护卫之人全部抓了起来。这其中有不少人是跟随我多年的,他们眼里哪里还有我这个老婆子。”

    “臣听说太后责备了他们之后,他们已经改过了,皇上对先帝公主重又作了安顿,皇后将宝物都已退回奉宸库,说明他已经知错了,还请太后顾全大局,以江山社稷为重吧。不要因为和他们生气而误了太后还政的美名。”

    “相公这话从哪里说起呀,哀家不是已经还政了吗?”“太后高风亮节谁人不知,要还政就彻底放手吧,做个完人,岂不更好?”“相公此话怎讲?”

    欧阳修说:“太后是知道的,皇帝受命之宝例由门下省管理,皇帝用起来方便,现在,尚书省已循例置奉宝郎四员,隶属门下省,明确其中两名内奉宝郎由石全育、李宪充当,掌宝于禁中。以备皇帝随时随地使用。内外四位符宝郎,相互牵制,加强玉玺出纳使用的监督与管理。皇帝封禅、答邻国书、降御札、赐邻国书以及封册、举大兵皆随时要用。而且每次用宝,都要外符宝郎具奏,内符宝郎御前请宝,用完印,还要及时交给外符宝郎看管,现在放在太后这里,朝廷处理政务,实在是多有不便。”

    曹太后听了,愤愤地说:“哀家不糊涂,相公说的这些,哀家都知道,只是玉玺在我这里,皇帝皇后尚且如此待我,一旦交给他们,往后我一个孤老婆子还有立足之地吗?”

    欧阳修说:“贤明如太后,当知天理昭昭,人言可畏。(末世重生之妖孽)您掌符宝于理不顺,古今所无,您担心归还符宝后,皇帝、皇后可能不再孝顺您是多虑了,依臣看,他们现在比以前孝顺多了,再怎么说‘打着骨头连着筋’啦。何况先帝的朝臣都在,天下公理都在,决不会让您受到委屈的,眼下,朝廷内外对此事人言籍籍,太后还是及早送还御宝吧,名节要紧啦。”

    “罢!他们不晓事,哀家还要顾及皇家体面哩。”曹太后一咬牙,“张茂则——你凭着欧阳相公,跟他一起把御宝交到前朝吧。”

    欧阳修连忙匍匐行礼:“太后圣明。”太后长叹一声:“命当如此。”至此,太后还政才算划上了句号。

    赵曙回到清居殿,高兴地抱住高皇后说:“梓童!你姨妈今天终于把玉玺交给朕了,她帘也撤了,玉玺也交了,登基一年半,朕今天总算是真正的皇帝了。”高皇后说:“十三啊,人可要讲良心啦,你的江山是姨夫姨妈送给你的呀,以后咱们晨昏定省一定要周到啊。”赵曙说:“她既然不与我争,我当然会善待她,可你姨妈这人是七孔玲珑心,我们还是要提防着点,顼儿已经成年,我身体又不太好,让他正式帮我理政吧。”高皇后说:“现在这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六月初二日,赵曙在朝会上宣布:“皇子们勤奋好学,皆有长进,即日起,进封皇子忠武节度使、同平章事、淮阳郡王赵顼为亲王,封号颖王,帮朕料理朝政。(总裁别太霸道了)祁国公赵颢为保宁军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北海郡王;鄠国公赵頵为左卫上将军。礼部择日备礼进行册封。”

    赵顼册封为亲王了,虽然制书中有备礼册命之语,但赵顼提出:“父皇,先帝二次大祥未过,儿臣谨辞免册封之礼。”赵曙说:“程序可以从简,但册封之礼不可废。翰林学士王陶——”王陶应声出班:“臣在。”“你今夜进入内廷草诏吧,不要耽误了明日吉时。”

    第二天一早,王陶在内廷写好的册封诰敕已先放到诰敕箱子中,由两个小黄门抬着,走出殿门,交付阁门使。阁门使把箱子放到几案上,等大臣在文德殿站好班,引几案放到文德殿前的庭院中,将诰敕取出交付中书省。宰相韩琦先跪受,然后转交给枢密副使、通事舍人张升,张升站到宣制位上唱名结束,韩琦率百官向赵顼跪拜两次,张升将诰敕再交给宰相,宰相交给礼部存档。

    宣制完成,韩琦等又两次跪拜舞蹈称贺:“恭贺殿下晋封亲王,殿下千岁,千千岁。”赵顼忙答礼:“诸位爱卿,快快请起。”授节者欧阳修俯伏在地,交旌节给颖王。然后朝廷在宣德门外贴出册封亲王、节度、使相的官告,同时派出长长的彩车迎赵顼出皇城跨马游街以示庆祝。(圣枫学院之蓝色之恋

    穿戴整齐的赵顼端坐彩车中,车内设银质香盒,里面装着赏赐万民的糕果。车前坐辇官十二人,戴一色的绯色幞头、穿一色的绯绣宽衣;车上立着两根旌节,用四匹马拉着。在彩车前面,有举犦牛形仪仗的武官十六人,一手执旌节一手牵着马走在车前,左右军巡使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由乾元门西边偏门出来向相国寺进发。

    一路人山人海,沿途的百姓争睹颖王的风采,看到十七岁的赵顼雄姿英发端坐车中,目光如炬神采奕奕,都惊为天人,个个赞不绝口。夹在人群中的前朝宰相向敏中的曾孙女向宗茵对丫鬟说:“颖王竟是如此年轻!这才是貌比潘安的英武少年!”丫鬟说:“这位王爷年轻有为,赛过评话里的哪咤和小秦王。”一位算命先生站在人堆里对周围的人说:“颖王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真个人中龙凤,贵不可言!”

    貌美如花的向宗茵已经十九岁,因为心高气傲,至今还待字闺中,看到颖王赵顼,她再也没有平日的矜持了,口中默念:“你远远地坐在车中,搅得我芳心涌动,可惜你我之间是那样遥远,什么时候,你能轻轻地走到我的心中?”丫鬟问:“小姐,你在嘀咕什么呢?”向宗茵脸一红:“没,没什么……”

    迎贺颖王的仪仗前面引人注目的还有各种表演队伍。彩车前面有马技骑士五十人,枪牌步兵六十人,教坊乐工六十五人。再前面是长长的百戏队,行进到相国寺广场,队伍停了下来,很快排列成一个硕大的圆形,看热闹的百姓在这圆形外面站了十多层。

    百戏队先列鼓手十数人,为首一人摇双鼓子,到颖王车前献唱,唱的是《青春三月蓦山溪》祝词。唱罢,鼓笛齐鸣,一位头扎红巾的旗手舞弄着大旗,引舞狮队入场,四只狮子上下翻滚嬉戏,腾挪跳跃。另一个头扎红巾的人,手执两面彩旗,在狮子前面旋风般起舞,叫做“扑旗子”。

    舞狮子之后,是化妆轻健军士百余人,手持旗帜、雉尾蛮牌、木刀,操练军阵,先拜舞成开门夺桥等阵,然后又变成偃月阵。乐部奏起《蛮牌令》时,两人出阵对舞,如击刺之状,一人拔刀奋击,一人持盾僵仆,武艺超群,赢得阵阵喝彩。

    忽然传来一声霹雳巨响,原来是“爆仗”提示对舞的两人退场,此时烟火大起,假面披发,口吐狼牙烟火,扮作鬼神的军士出场了。人人穿着青帖金花短褐色上衣,帕金皂裤,赤脚,携带大铜锣随身,一边舞一边歌唱。

    赵顼的车驾返回宣德门外广场,百戏队再次进行表演。首先出场的是马术,第一位骑手空手出马,称做“引马”。第二位舞旗出马,叫做“开道旗”。接着有骑手在马上用红锦索系着红绣球,将它投掷到地上拖着跑,后面数名骑手追逐射击,左边的叫“仰手射”,右边的叫“合手射”,这叫“拖绣球”。

    随后又将柳枝插在地上,数名骑手手持划子箭,有的用弓有的用弩射出,这叫“蜡柳枝”。又有执旗挺立鞍上纵马飞奔的,叫做“立马”。他用手握定镫裤,以身在马的二面跳上跳下的,叫做“跳马”。耍跳马的人忽然两腿离鞍,屈右脚挂住马鬃,左脚别在马镫上,左手抓住马鬃叫做“献鞍”,一会儿此人又用两手握住镫裤,用肩顶着鞍桥,双脚直上竖起,叫做“倒立”。忽然他又将身体蜷曲在马鞍的一边,叫做“镫里藏身”。

    接下来还有蹴鞠队、斗鸡队、角抵队按次序在车前表演。这时赵顼看到远处街角蹲着一帮乞丐,有老有小,他们都因为腹中饥饿,缩着一团,无心观赏表演。赵顼连忙吩咐几名亲从官从银盒里拿出果饼、铜钱一起下车分发。乞丐们千恩万谢,齐呼:“颖王殿下,仁慈爱民,定能洪福齐天!”

    赵顼两个弟弟的车中用的是银香炉,辇官十二人,戴一色的金鹅帽、穿锦络缝紫絁宽衣;其他仪仗也参照赵顼减去半数以上,尾随在赵顼仪仗的后面。直到中午,跨马游街才结束,兄弟三人一齐回到东宫。

    册封颍王,锁院麻出,却带来一场风波。富弼当面向赵曙参了韩琦一本:“册封颖王乃朝廷固本之大事,宰相韩琦竟不让枢密院与闻,直接去宣德门敕告,我枢密院形同虚设,臣留在中枢已无足轻重,且最近臣又患足疾,务请圣上准臣在家养疴。”

    富弼这番话弄得韩琦非常尴尬,幸亏赵曙把责任揽过来:“不关韩琦的事,赵顼封亲王,乃朕临时动议,富相公不必在意,告假是断不能准的。病足朕准你可以在皇城骑马。”算是给足了富弼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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