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收留于剑锋时,开封刚好发生一起案件,习武的童贵饲养了一只能斗架的鹌鹑,每场必赢。(
商战教父)其同伴李四对这只垂涎已久,经常说:“童老大,把这只鹌鹑卖给我吧,你要多少钱我都给。”童贵连连摆手:“不给,不给,那哪儿成!”夏日炎炎,李四趁童贵在躺椅上午睡就将鹌鹑偷偷拿走,童贵发觉后紧追不舍,追到李四时踢了他一脚,不巧恰恰踢断内脏,竟导致李四当场死亡。开封府判童贵死刑,复核时王安石派于剑锋去实地勘察。
于剑锋勘察后回报“按律公开强拿或偷窃都是偷盗罪,这件案子中,主人不给而李四偷取,就是盗贼;童贵追赶并且殴打他,乃是抓捕盗贼的一贯做法,踢了一脚本非故意致他死命,应该不致判死。”
开封府尹不服,抗告到中书:“原判并无不当,王安石纠察在京刑狱,这是没事找事。”宰相韩琦也认为:“杀人偿命嘛,开封府的判决是对的。”双方争执不下,王安石同韩琦当廷辩论:“童贵非故意杀人,罪不致死。”审刑院、大理寺复议,也都向着宰相说话:“开封府所判死刑是对的。王安石复审失误,犯有渎职罪。”
赵祯最后裁决:“案情特殊,可赦免王安石的罪责,不予追究。”韩维提醒王安石:“主上呵护你,按惯例你应到殿门谢恩。”可王安石说:“我是依法办事、按律复审,没有错,谢什么恩?”韩琦怒斥道“舍人王安石这是目无君上”赵祯说:“算啦,他就这个拗脾气,不用再追问这件事了。”
一日朝会,韩琦对赵祯说:“近日王安石屡屡修改中书的呈文,中书堂官啧有烦言,请皇上下诏,今后舍人院不得再改动中书所拟的文字。”王安石争辩说:“如此一来,舍人就不能够行使其职能,只能听任中书所为了。现在大臣中孱弱的,不敢替陛下守法;而专横的,将会挟陛下旨意以售其奸;谏官御史,没有敢违背中书意志的,臣实在惧怕这样下去中书会变成一言堂。比如中书给魏瑾降官的词头,就失之太宽,舍人院当然应该予以更改。”王安石这样不顾中书脸面,使韩琦气得脸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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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学士承旨有缺,按例应由第一厅舍人递补。这时,王安石就在第一厅,刚好学士有缺,但韩琦想到进退宰相,草诏帖子皆出自翰林学士之手。他疑忌王安石,不想让他入禁林,竟用端明殿学士张方平为翰林学士承旨。欧阳修问:“张方平不是反对过庆历新政吗?而且此人名声不佳。”韩琦却说:“用旧学士,熟门熟路,遣词用语不容易出差错。”就这样堵住了王安石的进身之阶。
张方平字安道,时年五十六岁,河南商丘人。他平时纵情声色,出入风月场所并不瞒人。曾感叹赋诗:“老觉腰沉重,慵便枕玉凉”,他的相好名妓香兰特别善于在张方平的腰间施展**功夫。
张方平曾在舍人院吹嘘:“香兰兰指弗过,老夫如痴如狂,轻轻啃啮、挑弄、百般爱抚她那饱满紧挺的****。香兰还常对老夫的耳朵行撩拨之事,让老夫欲火焚身,血脉奋张……”这么一位不知廉耻的翰林学士承旨横在王安石等人前面,大家愤愤不平。
161年八月,司马光再次向赵祯上奏:“臣在并州,为立嗣,就曾多次上疏,臣不敢奢望陛下现在就立东宫太子,但希望陛下自择宗室仁孝聪明的孩子,作为你的养子,所给官衔和住的地方,比其他宗室皇族略好一点就行了,那么天下之人,都将知道陛下已经意有所属,就稳住了远近宗室觊觎大位的心理,愿您果断而迅速地做这件事。”
见赵祯沉默不语。司马光又说:“臣当年向您进言,陛下就答应过说要考虑。至今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这必定是因为有小人馋言,说‘陛下春秋鼎盛,为什么这么快做这种不详之事!’这些小人无远虑,他们是想要在仓卒之际,乘机立厚待他们的人,这样,他们自己好充当‘定策国老’,历史上这样的祸乱还少吗!”
“你说什么?”赵祯沉下脸来,把司马光吓得瑟瑟发抖。担心皇上会发雷霆之怒,责罚自己。然而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赵祯沉思良久后,竟然没有责备司马光,而是问:“现在就要从宗室里挑皇子了吗?……这事只有忠臣才会提出,小人是不敢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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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光终于松了一口气说:“我还以为说了这话,必死无疑了,没想到陛下竟能接纳我的话。”赵祯安慰他说:“没关系,选继子是古今常有的事。”
赵祯终于答应下来:“你把奏折交给中书吧。”司马光想:中书门下是最高的首脑官署,负责政治决策和审核,我一个知谏院直接把奏折交给中书,不合手续,都堂那班人个个是人精。会说我不知进退。他当即婉然谢绝:“还是您亲自批转由通进银台司给他们比较合适。”
韩琦知道这件事后,让御史里行陈洙传话给司马光:“韩相说,足下无需顾虑,可尽快把建言立储的奏札送到中书来,否则,他作为宰相,想跟皇帝说这事,也没有由头。”
司马光说:“难得皇上松口。应该抓住这一机会,请御史转告韩相国:折子就在皇上那儿,诸位执政倘若不及时询问,等到有一天,禁中夜半忽然拿出一张纸来,说已立某人为嗣,那时即使不是中书中意的人选,恐怕谁也不好再吭声了。”
韩琦他们一心等着司马光的奏折从通进银台司那边批转下来,好就此抓紧劝皇上立嗣。可是等了十多天,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于是韩琦又托陈洙给司马光传话说:“立嗣之事,皇帝并没有批转,我等想趁热打铁,也无从作手。”
司马光说:“可让人继续跟在下官后面上章造势,催促皇上。”于是韩琦又动员陈洙:“陈御史不妨也上本章,催促皇帝选择宗室中的贤者立以为后。”陈洙说:“天威难测,卑职试试看吧。”
陈洙一连上奏几次,赵祯都是冷脸相对,最后一次上奏前,陈洙对家人说:“我历次上奏的文字,谈论的是国家社稷大计,但皇上从没有好脸色,若是获罪,可能要处死,也可能被贬,你们要早作准备。(
疯巫妖的实验日志)“递上奏章后,他没有回家,干脆在殿门外饮药暴死,进行所谓死谏。
韩琦等人以此向赵祯说:“御史里行陈洙一心为国,其情可嘉,请皇上认真考虑他的奏疏,并给予哀荣。”赵祯给了陈洙儿子一个官职,赐了他家一百贯钱。
韩琦想到富弼丁忧前说过赵宗实曾经在宫里多年,又是皇后的亲戚,皇帝对他意有所属的事,便招来记室王陶:“听说宗实从不沾声色犬马,确实是皇嗣较好的人选。但作为宰臣,我不能主动向皇上指名推荐某人,你可暗中劝宗实,让他努力倾身事奉皇帝、皇后,争取入选。”
王陶向宗实说了韩琦的意思,宗实说:“孝敬长辈是人之常情,不用叮嘱……”此后,他就带着滔滔,常去宫里走动,对待曹皇后如同对待自己的亲生母亲,经常亲奉几筵,进饮食,为皇后夹菜添饭。曹皇后因此很高兴,不断在赵祯面前说:“宗实这孩子同我们亲上加亲,还诚实可靠。”
见赵祯仍然不提立嗣的事,韩琦在垂拱殿上故意问:“陛下,听说前些日子司马光连上了几本,都说了些什么呀?”赵祯叹了口气,捣鼓着从龙案下面拿出一捆奏疏说“都是谈立嗣的,你们可以看看。不单单是司马光的,连其他人前后共上了四十二疏,卿等拿回去与枢密院共同议议看。”
韩琦与欧阳修将奏疏收拢好带回都堂。韩琦说:“枢密使张升是不赞成立嗣的,不要和他商量,还是我们中书打头罢。”第二天早朝后,中书的宰相、参政留身请对,不待他们开口,赵祯就说:“你们的来意朕知道,朕有立嗣之意其实很久了,以前富弼他们也议过一些人选。你们再议议,看宗室中谁比较恰当?“
韩琦小声回答:“这事臣等不敢议随便议论,只能是圣上自己决定。”赵祯沉吟道:“宫中原来养育过两个孩子……”韩琦乘其意动,急忙追问道:“两位宗子陛下必定了解他们哪个更聪明一点?定没定下谁可继承大统呢?”赵祯说:“赵宗保比较单纯,但是近来常烂醉如泥,表现不好,大的还可以”韩琦便俯身拱手:“请陛下自己说出大的是谁?”
仁宗说:“是濮王第十三子宗实,今年三十岁了。(
重生之校园特种兵)朕记得那年国子监直讲、吴王宫教授吴充曾献上“视、听、好、学、进德、崇俭”六箴,朕颁赐给宗室子弟记诵。其他人都漫不经心,唯有宗实把这“六箴”抄写在居所的屏风上,作为座右铭。给朕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朕还听说他住在他父母那里时,就以孝德闻名。王兄赵允让下世时,把平时聚下来的珍玩分给各个王子,宗实的那份他全分给了王兄葬礼后被辞退的王府旧人。宗室当中有借了他金带而用铜带归还他的,他的仆从把这件事告诉他,他故意装傻说:‘这个真就是我原来的带子啊。’把带子收了下来。那个人让殿侍卖了金带,得了钱三十万,逃跑了,他也不查问,看来他为人很仁义,有点王者的气量。“
赵祯探怀取出一张纸说:“朕把它放在怀里好多天了,只是不知道卿等意下如何。“,韩琦接过来一看,乃是“濮王府宗实”几个字,韩琦深深的一揖下去:“事关重大,臣不敢马上施行。请陛下今晚再慎重考虑一下,臣等明日领旨。”
赵祯返回福宁殿,对任守忠说:“我今天终于交代了。”任守忠赶紧问:“那是谁呢?”赵祯说:“谁还不一样?以前在宫里呆过的宗实呗。”任守忠心里一怔说:“陛下怎么能选宗实?宫内的内侍、嫔妃都不看好他,再说陛下春秋正富,哪里用得着现在就考虑这事了……”
正说着,曹皇后和苗贵妃也得到了消息,赶到福宁殿连声称贺:“官家英明天纵,亲上加亲,所选得人,真是可喜可贺。”
第二天,韩琦率朝臣朝服持笏来垂拱殿同赵祯拍板,赵祯因为昨晚又被曹皇后吹了一夜枕头风,显得很果断地说:“定了,就是宗实,没有什么可疑惑的了。”
韩琦说:“陛下一言定乾坤,乃社稷之福,不过这件事还得允许中书按照程序一步步来办,让臣等商议,给皇子先安排一个恰当的职务。(
可爱公主闯校园)”赵祯问:“你们打算怎样安排呢?”韩琦上奏:“经过和曾公亮、欧阳修等人商讨,中书以为第一步可先发布命令,让赵宗实知宗正寺,管理宗室事务。这个职务相当于皇族的族长,濮王赵允让生前曾经做过,子承父职,相当顺畅。”
欧阳修也说:“韩相国的主意很稳妥。”韩琦接着说:“宗实起复秦州防御使、知宗正寺。原武宁军节度使兼侍中,判大宗正事,北海郡王赵允弼已领宗正寺多年,颇有威望,可另行加封。”曾公亮说:“自古以来知宗正寺的,都是皇储之选。所以任命一出,人们就该明白了,皇储就是赵宗实。等到大家没有异议之后,皇上便可正式立宗实为皇子。”
赵祯高兴地说:“这样做很稳妥。“官场经验丰富的韩琦说:“事情还不能就这样算定。陛下决定了,没有疑惑了,臣请将这诏令通过通进银台司,由翰林学士承旨批出公布。“
赵祯煞有介事地说:“这种事无需让内制参与,中书直接制词就行了。”“领旨!”韩琦等的就是这句话,他迅速回到都堂,与几位正副宰相商议停当,找来王珪制词完毕,报赵祯批准。
161年十一月二十五日,赵祯派翰林学士王珪前往濮王府降诏:“起复前右卫大将军、岳州团练使宗实为秦州防御使,知宗正寺。“
翰林学士王珪将诏书送到濮安懿王府外面,宗实住的睦亲宅,宗实家仅有的一名内侍陈衍回报:“王大人,不巧得很,十三爷今天不在家。他十四岁的大儿子仲鍼在王府书塾里整天手不释卷的书,把胃子都疼了,今天难得放假,十三爷一大早便和大公子共乘一匹白马,把他带出封丘门郊游去了。”王珪说:“王命非同儿戏,你赶快去找,我在这里等着!”
冬天的汴梁城东北郊,林木稀疏,霭霭薄雾之中,影影绰绰露出几家茅舍、一座草桥。桥下小河冰冻未化,两岸老树上枯叶落尽,显得冷冷清清。令人感到寒气正浓。两个脚夫赶着几匹驮木炭的毛驴,从北瓦子柳林中出来,去城里赶集,才让袄庙斜街上有了一点生气。
小仲鍼坐在后面,高兴地对宗实说:“爹爹,城外寂静清新,不像城里乌烟瘴气,吵吵嚷嚷的。”宗实非常疼爱这聪明好学的长子,对他说:“是啊,爷爷去世,爹爹这阵子太忙了,顾不上你,今天带你来爬‘铁塔’散散心。”
外城东北隅,那夷山开宝寺内的“铁塔”巍然矗立。它的外部全用褐色琉璃砖镶嵌而成,远看乌光油亮,好像铁铸一般,所以就被称为“铁塔”。这座享誉神州的“天下第一塔”当时重新建成才十有四年,塔的平面呈八角形,塔身庄重,粗壮匀称。塔上刻有有五十多种花纹图案:云彩、波涛、佛像、飞天、伎乐、龙、狮、麒麟,还有各种花卉,釉彩晶莹,参差错落,十分精致。挂在各层飞檐上的14个铃铎,随风摆动,叮当作响。塔顶有垂脊铁链8根,系着一个桃形铜质的宝瓶。高达十九丈的铁塔,那十三层楼阁式的塔身耸入云表。塔内悬挂着巨大的铜钟——“开宝晨钟”,是汴京八景之一。
来到夷山山腰,宗实把马交给小厮牵着,父子二人就进了开宝寺。仲鍼高兴地说:“爹爹,孩儿早就想来爬塔了。”他们向菩萨敬香之后,宗实就领着仲鍼步入铁塔内遏砖砌的登道,绕塔心柱盘旋而上,登到第五层,他们来到塔的西南面远眺,这里是俯瞰汴梁城的最佳位置。
宗实指着城中央的两圈城垣说:“看到了吗,那就是皇城和大内,爹爹小时候在那里生活了整整五年哩!”说着还轻轻摇了摇头,露出一种不堪回首的复杂表情。
仲鍼顺着父亲的手势望去:皇城的东墙,在潘家湖东岸南北一线,与无梁庙相望,北墙与后苑相隔。西墙临杨家西湖一线,南对樊楼。经宣德门前石狮向北,一道宽阔的街道两旁,整齐的排列着**排错落有致的宫殿,苍松翠柏掩映其间,紫气升腾,香烟缭绕。
仲鍼说:“皇城我随妈妈也去过几次,总觉得它很大,现在从这里看上去皇城却很小啊。”宗实说:“是啊,皇城并不大,不要说皇城,汴梁原本就不是理想的都城。太祖皇帝曾说过:‘汴梁是一马平川,四战之地,无险可守。契丹的骑兵两天就能跑到黄河边上。要防备外敌入侵,最好是迁都洛阳。’”
仲鍼问:“那为什么不迁到太祖的出生地洛阳呢?”宗实说:“后来由于种种原因,仍然定都汴梁了。为此,祖宗在这里打下宽厚的墙基,筑起高耸的城墙,开挖了深不见底的护城外壕——护龙河。你看壕的两边,现在榆柳成荫,汴河、惠民河、五丈河、金水河上都是桥梁密布,桥下流水潺潺,水路四通八达,桥上人来人往,如今,汴梁已经是很有气势的帝王之都了。”
仲鍼说:“小时候,我跟妈妈去皇宫里玩,总觉得它很气派。红墙黄瓦,层层叠叠,走也走不完。我娘说,皇帝是她的姨夫,皇后是她的姨母,他们又是爹爹的叔叔和婶婶,和咱家是亲上加亲哩。爹爹,你们可有时间没带孩儿去宫里玩了。”宗实听了儿子的话,脸色一变:“你以为那里很好玩吗?宫里杀气重得很,太监宫娥又都是势利的奴才,那不是人呆的地方,以后不要再提到那里去玩的话。”
宗实当然不会把曹皇后害人的往事告诉这么小的儿子,仲鍼看到父亲极不愿意提到宫里,也不敢再问。默默地跟着父亲登上第七层,这里可以看到汴梁城外四野的景色,他们看到,外城东南禹王台天清寺的繁塔,比铁塔还要高出好几丈。仲鍼拍手唱起民谣:“铁塔高,铁塔高,铁塔只到繁塔腰。”
他们登上第九层时,已经云开日出,日光下竟然隐隐看到了浩瀚奔腾的黄河,那黄河之水几乎和他们站的地方平齐,仲鍼这下真领略到黄河号称“天河”的含义了;等到他们爷儿俩爬完一百六十八层台阶,来到塔的顶层时,仲鍼已经觉得置身云端了。
塔顶祥云缭绕,冷风扑面,他俩如入太空幻景,脚下有飞动的感觉。一阵微风过处,环挂在塔身檐下的铁铃全部叮当作响,更让人心旷神怡。仲鍼高兴得手舞足蹈:“登塔远眺真是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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