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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法的遗恨 第五章 皇帝患重病 大臣荐名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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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宋安道的手松开了赵祯的手腕,曹皇后用手示意,制止赵曙不要再问下去。(灵域)m她直视着宋安道,轻声问:“宋大人,皇上脉象如何?”宋安道忙说:“回娘娘,皇上脉象虽细,尚算平稳……”话未说完,就被赵祯的呵斥打断了:“你总是这两句,可是朕喝了那么多汤药,这腰疼、胸痛怎么总不见好?”吓得宋安道连连磕头:“微臣无能,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这时,跪在赵曙后面的少年说话了:“皇爷爷,孙儿把您搀到后面北花苑

    去走走吧,那里的春梅红花正开,香气扑鼻,兴许微风一吹,您闻到香气,头就不疼了。”赵祯被他逗得转怒为喜,龇着牙微微一笑:“仲鍼啊,皇爷爷要是能去北花苑走动,还会躺在这里吗?你起来吧,今天怎么没去资善堂学馆?”赵祯虽然不待见他的养子赵曙,却比较喜欢这位养子的儿子仲鍼。

    仲鍼这位后来的千古一帝宋神宗,长得不像父亲那么憨,他昨天放假随妈妈去了一趟外公家,今天一早原本是准备去上学的。(末世重生之妖孽)这时朗声回答皇爷爷:“爹爹得知皇爷爷有点不舒服,特向先生给我请了两个时辰的假,带我先来看皇爷爷,希望皇爷爷早日康复。”

    仲鍼今天头上戴着束发用的铜胚紫金冠,穿一件二色穿花紫色箭袖,束着天蓝色丝攒花结长穗宫条;颈项下挂着白罗方心曲领;脚登青缎粉底的朝靴。看上去玉树临风,干净利落。

    曹皇后随口夸了一句:“孙儿真会说话,你皇爷爷不打紧的,你还是不要耽误了功课才好,来,到奶奶这儿来。”“知道了,孙儿马上就回去。”聪明伶俐的仲鍼站起身来站到祖母——其实是他的姨奶奶的身边。

    大家正说着话,任守忠又报:“中书和枢密院的韩相国、张枢密、欧阳参政等几位大臣前来见驾。”不待赵祯开口,曹皇后就说:“快请。”

    于是,宰相韩琦、亚相曾公亮、参知政事欧阳修、枢密使张升这几位赵祯末年的两府大臣鱼贯而入,匍匐在地,行礼如仪。赵祯有气无力地说:“列位爱卿起来说话。(九流闲人)”

    这四位原本是领着从四品以上的升朝官一起来上早朝的,所以都穿着朝服。一律头戴直角幞头,那幞头上用的都是硬翅,展其两角,身穿紫色的曲领大袖长衫,大襟右衽交领,下裾加一道横襕,腰间束以革带,所佩的革带,是区别官职大小的重要标志之一,这四位都官居二品以上,因此皆身着紫衣,用的都是紫色革带。脚上穿的也是紫色革履。执政是近臣,他们长时间等不来上朝的皇帝,心中焦躁,听说他又发病了,连忙撇下百官赶到内东门探视。

    韩琦比皇帝赵祯还大两岁,可是看上去比赵祯年轻多了,他相貌英俊,身材高大魁梧,在几个大臣中品级也最高。那丝质长夹袍上首相才有的鱼袋金光闪亮。此时他先向垂首立在旁边的赵曙拱一拱手:“殿下也在?”然后面朝皇上:“内侍告诉臣说陛下今日小有不适,不早朝了,我等不放心,特来问安。”

    曹皇后在旁边叹了一口气:“昨儿晚上起,官家忽然觉得头和腰和胸口疼痛难忍,因为是老毛病了,就请宋太医开了两剂方子,可是喝了三遍了,总也不见效……”说着还瞟了宋安道一眼,宋安道随即低下头,更加诚惶诚恐。(地狱电影院)此时,枢密使张升趋前一步:“陛下还记得邠bin州司户参军蜀州人单骧shanxiang吗?”赵祯说:“那个举进士不第的单骧吗,十几年前给朕针灸过的,后来赏了他一个差使。”

    张升说:“他的针灸术本于《难经》、《素问》,听说诊脉日久,现在越来越精通了,在邠州人称神医,不如宣他进京来和宋太医一道为皇上诊治。”

    曹皇后问赵祯:“张大人所言,官家以为如何?”

    赵祯说:“如此甚好。相国立即派人草诏,急调邠州司户参军单骧回京,到御前诊脉。”然后又有气无力地吩咐:“再给我查一下《道藏》,如果真有葛将军这位天神主管南天门的事,下次在大醮仪式中把他的名号也加进去。”韩琦虽不知就里,但仍然连声应允:“臣遵旨,这就去办。”

    韩琦回到朝堂,对百官说:“皇上偶感风寒,今日不上朝了,为了皇上早日痊愈,朝廷决定大赦:减天下囚罪一等,流放以下轻罪者一律释放。(大文学)”司马光、王安石等人闻言,面面相觑,心中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十六日,、单骧赶到京城,开始为皇帝诊治。其时,赵祯已疼得昏迷,他对曹皇后说:“皇上比当年更加肾亏气虚,已病入骨髓,为今之计,只有用针从皇上脑后刺入,或许有救,臣不敢作主,请皇后定夺。”曹皇后看看站在身边的心腹太监张茂则,咬了咬牙,神情决绝地说:“救人要紧,你赶紧下针吧。”

    单骧给皇上连下了三根针,一个时辰后,针才取出,赵祯终于睁开了眼,他问:“朕睡着了吗?”单骧说:“陛下睡得很香……”第二天,赵祯对坐在床边半抱着他的曹皇后说:“朕觉得身体轻松了一些。”曹皇后摸着皇帝的头:“臣妾对皇上从心底惦念着,这种惦念无时无刻不在。愿皇上早日脱离病痛,龙体康泰。”

    几天医治下来,赵祯仍然不能上朝,中书和枢密有事只好到福宁殿西阁,赵祯的病榻边上来奏对。

    鼓打二更,庆宁宫内室,赵曙不安地对妻子高滔滔和大儿子仲鍼说:“皇帝的病怎么一直没有起色?看来这次是危险了,如果他……就麻烦了。(时间掌控者的刀塔)”高滔滔说:“有什么麻烦的,他那个样子反正不会长久,你能早日上位不是很好吗?”

    “你知道什么?”赵曙跑到门口望了一圈,确信没人偷听,才回到房里关起门对高滔滔说:“你以为上位是什么好事?不要说眼下强敌环视,民不聊生,就是宫廷、宗室内部也是勾心斗角、杀机四伏。他在一天,我们大树底下好乘凉,他要是没了,还不知怎样天翻地覆呢。”

    仲鍼说:“爹爹,没这么严重吧,您现在是唯一的皇子,到时候上位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赵曙说:“没有这么简单,有些话我现在不方便对你们说,你们日后慢慢会明白的……”

    又过了几天,赵祯病情逐渐减轻了,他对韩琦说:“看来以前的太医是误诊了,中书要弹劾宋安道等人渎职之罪,给予处罚。”两天后,以太子太保致仕的前任宰相庞籍死了。韩琦请示:“按惯例,这样德高望重的老臣逝世,皇上应亲往祭奠。”赵祯说:“朕现在不能动弹,只好由你们代朕前往凭吊。”

    在庞家的灵堂里,先期到达的司马光是以私人名义来凭吊恩公庞籍的。庞籍任参知政事时。推荐司马光召试馆阁校勘。庞籍守边时,采纳司马光修筑麟州二堡的建议,后因部下轻敌,遭遇失败。谏官认为这都是筑堡生事所致,要追究司马光首议修筑麟州二堡的责任。庞籍又上奏引咎自责,并请赦免了司马光。所以庞籍去世,司马光非常伤心,写下《祭庞颖公文》说:“光受公恩如此之大,灭身不足以报。”

    司马光与两位来凭吊的宰相见过礼后紧张地问:“韩大人,皇上还没见好吗?”韩琦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还不能临朝。”司马光对韩琦小声嘀咕着:“皇上多日辍朝,该露面时又不露面,连京城的百姓们都觉得有问题了,百官更是惴惴不安,臣真担心汴梁又要谣言四起,人心浮动了。”韩琦轻轻叹了一口气。

    赵祯的头终于不疼了。但身体仍然虚弱。韩琦奏请:“单骧下针用药有功,请升为中都令。”赵祯应允道:“准奏,不过还要叮嘱他继续校正太医院的医书。为了求神灵保佑,你们要加封三国时候的神应侯扁鹊为神应公。”

    三月二十二日,病了四十天的赵祯,终于撑着病体来到内东门幄殿小范围临朝以安人心。因为地方小,他只见了升朝官正四品以上的部分大员。面如死灰的赵祯强打精神拱手坐在那里,沉默不言。大臣奏事,他认为行的就点点头,认为不行的,就摇摇头,不愿意多讲话。王安石走近好友司马光,小声嘀咕道:“我看常年病怏怏的,仁慈而又懦弱的皇帝,可能大限之期已经不远了。”“嘘——”司马光连忙用手势制止他说下去。

    朝见后,早就等在幄殿外面的曹皇后把赵祯扶上龙辇:“皇上今天跟臣妾回慈康宫调养吧。”路上,赵祯吃力地对曹皇后说:“梓童,以前的岁月多美好啊,美酒佳人如在眼前,可叹朕已无法消受了。朕昨天夜里做了一个长梦,梦里断断续续都是这几十年发生的大事,梦中的你拥抱着朕,明明靠的那么近,却看不见彼此的脸。朕觉得梦中的你可不是好人哟。”曹皇后听了心里一惊,连忙辩解:“臣妾怎么可能不是好人呢?梦都是反的……”赵祯没理会曹皇后,兀自摇摇头:“那一幕一幕是那样真切,每个人都是朕生命中的过客,只是停留的时间长短不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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