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来剑往,风雪交加,二人越斗越起劲;风雪也是越来越大了,天空阴沉,黑云压顶。少数几个围观的士兵,没多久就耐不住寒冷侵蚀而匆匆钻回了各自营长之内。
苍茫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两只巨鹰在鏖战。
刀光剑影如闪电雷鸣,声势浩大。
司马翎这时候正坐在营长内煮酒,酒的香味,浓烈而又清冽;多日奔波征战,加之伤寒严重,也并不能摧毁他钢铁般的意志。不这时候,他却突然想起家来,想起那一片宁静的海水,想起那一座温暖的小岛,想起那里的人来,想起以往安泰惬意的生活,内心不觉怅然失落了。
帐外是呼呼响的风声,他在来回地踱步,思索着怎样才能够把劣势搬回来,怎么样才能够再一次鼓起士气把粮食从敌人手中抢过来。照目前的情势看,若是不赶快把粮草问题解决掉的话,不出十日,整只军队都必将奔溃。
童吹吹顶着风雪进了司马翎的军帐,司马翎示意他在桌子旁坐下。
“司马将军有何打算?”童吹吹问。
“铁索桥被毁,回不去了,就算有船乘坐过到那边,也是没有粮草。”司马翎皱紧眉头说,“还好,竹定南是一心一意要把我们彻底剿灭,若非如此,倘他愿意接受投降,说不准我们现在已经是……”
司马翎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童吹吹自然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离伤城心高气傲,而竹定南性格偏执,认定了什么就会不顾一切地一意孤行到底。”童吹吹沉吟着说,“这次他不愿接受投降,把我们逼上绝境,意图赶尽杀绝,这反倒是帮了我们天大的忙。”
司马翎把温热了的酒桌满酒杯,来那个个人端起各自面前的酒来,默然无语地干了。
司马翎说:“很久没有开怀痛饮过了,这一关要是能够过得了,得好好庆祝一番。”
童吹吹提起酒壶又把酒酌满,才慢慢地说:“这么说来,将军心底是已经有了计策的了?”
司马翎点点头,又摇摇头。
“也不是什么计策。苦肉计而已,既然竹定南是一心要把我们赶尽杀绝,不留活路,我就接他的手,来鼓舞我们的士气。”
司马翎深锁着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些许。
“哦?什么苦肉计?”童吹吹颇为不解地问。
司马翎叹口气,缓缓地说:“目前,我们士气底下,许多人必然对敌军将领的仁慈怀有幻想,这对我们,可是大大的不利呀。”
童吹吹说:“司马将军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
“对,我就是要让每一个士兵都断绝幻念,让他们知道,落在地忍受力,不管是被俘虏,还是自愿缴械投降,都只有死路一条,除此而外,再无其他。”司马翎说,“这样,我们就可以采取最后一搏,要么轰轰烈烈地生存下去,要么悲惨地灭亡,总之,这是我们唯一的一次机会了。”
他的话音极其坚决,坚决中又有着某种悲凉意味。
“只是,将军的计划,什么时候施行?”童吹吹看着司马翎说,“我看,越往下拖,对我们是越加不利。”
“所以,这个计划,得尽快施行,最好就在今晚。”司马翎说,“你去挑选线部分人马,让他们今晚就去偷袭敌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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