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里,老娘和几个舅舅正慢悠悠地商议明年自家田是种玉米还是种花生的事儿。(
抗战王牌军) laishushu
种玉米不赚钱,人不吃,只能喂猪。
种花生吧!还能榨点油——现在去街上买油吃,太贵啦……
三舅的儿子小孬,今年十四岁,听说爸爸来姑姑家捉妖,非要跟着来看热闹。
来了,却啥也没看到。
他又不想听大人们扯闲篇儿,一会儿就感觉憋闷无聊……
他说了声“俺去上厕所”,就推门出来了。
姑姑在后面喊:
“厕所有灯,开关在外面墙上!”
小孬头也不回地说:
“俺知道了。(
少爷别跑:丫头呼叫)”
赶紧出来了。
其实小孬不是想上厕所,是想去“听窗”。
这个第二性征刚刚发育的小子,昨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一男一女没穿衣服,在干那个事儿……
嘿咻,嘿咻,嘿咻……
但到底那事儿是咋干的?小孬梦里没看清楚,醒来仍莫名其妙。
今天说不定是个好机会,能亲眼看看表哥、表嫂是怎么干的呢!
最佳现场,浪漫观看!嘻嘻。[ ]
小孬慢慢来到窗下,透过玻璃窗往里看。
虽然里面拉了窗帘,但没拉严,正好有一条细缝。(
网游之奸商遍地)
小孬眯着眼望里一看——
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魔头,骑在表哥身上,咬牙切齿,双手掐脖,指甲里的肉似乎都掐进了表哥脖子里!
表哥在她身下扭曲挣扎,似乎又无力摆脱,眼看就不行了……
小孬给吓得,“唰”,一大泡尿全尿裤子里了!
正在这时,女魔头似乎察觉到窗外有人,一抬头,“噫”地怪叫一声,两道凌厉的目光直射过来,面目分外狰狞!
“鬼呀!”
小孬哇地大哭起来!
堂屋里的人听到哭声,七手八脚赶出来,只见小孬瘫坐在新房窗下,张着嘴,说不出话,身下是湿漉漉的一泡尿……
三舅骂了声:
“这熊孩子,你不去厕所尿尿,咋尿这儿了呢……”
还是大舅醒悟得快,大叫一声“不好”!飞起一脚,踹开房门,冲进新房。(
君子有九思)
其他人紧紧跟随,一拥而入,将齐运荷拉手的拉手,抓脚的抓脚,按头的按头,推屁股的推屁股……擒住她的全身,按倒在床上。 laishushu
吴大胆身上一轻,方才还过魂来……
吴大胆跳下床,连蹦带跳跑到客厅,一屁股坐沙发上,“哇哇……”哭将起来,一边哭一边呕吐。
刚才齐运荷在他肚子上颠了半天,把他那副小肚鸡肠蹂躏得不轻。
吴大胆呕了半天,却没吐出多少东西来。(
总裁专属·宝贝,嫁我吧)
他抱住老娘的老蛮腰,眼泪哗哗的:
“娘啊,以前我可一点都不怕死呀!”
“现在呢?”
“现在死可一点都不怕我呀!”
吴大胆的老娘一看儿子哭,自己心里一酸,也跟着哭起来:
“俺的儿呀,咱娘俩的命咋这么苦唻?都是你爹那个死鬼,他走得太早,把咱娘俩撂在这世上受苦呀……”
吴大胆唱唱咧咧:
“娘啊娘,儿死后,你要把儿埋在那山岗上,将儿的坟墓向东方,让儿天天看见娘,还有咱草蛋乡那滑溜溜的红太阳!”
吴大胆老娘也边哭边唱:
“昂昂昂,眼看我儿遭祸殃,为娘怎能不心伤?你听那催命的更鼓三声响,好似钢刀在割娘的心肠……”
吴大胆接着哭唱:
“啷里个啷里个啷里个啷,不再看天上太阳透过云彩的光,不再找咱俩约定了的那天堂,不再叹您说过的人间世事无常,借不到的三寸日光,那天堂……”
“打住!”
大舅皱着眉头,轻声呵斥他俩:
“你俩咋把‘洪湖水浪打浪’和《步步惊心》都整一块了呢?”
吴大胆娘俩抽抽搭搭不唱了。(
道器纵横)
众人扭头再看齐运荷——
却见齐运荷自被一干亲戚擒住,按在床上后,又是呼呼睡去……
一会儿,竟然又打起呼噜来!
众人见状,皆意乱神迷,不胜惶恐。
三舅出门去找儿子小孬。
只见小孬兀自坐在一地尿泥里,张着嘴,流着哈喇子。
三舅伸手去拉小孬,小孬却不动,脸上也无表情……
三舅正在诧异……
屋里,已经睡下的齐运荷竟然如僵尸一般猛地坐起来,连喊带唱地吼了一声秦腔:
“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
唱完,“咣当”一声,直挺挺地往后一倒——
又睡着了。
屋里屋外,众人俱各惊颤。
吴大胆他大舅、他二舅面面相觑。
二舅说:
“听她这口气,好像有点埋怨咱俩的意思?……”
大舅想了想,趋步走到床前,轻声安抚新娘:
“俺俩也都是恁舅,都是恁舅呀……”
忽听得窗外“哇”的一声,小孬又哭将起来!
三舅看见儿子哭,倒放下心来。
他一边把儿子抱起来,一边心里嘀咕:
“咋光提他大舅二舅,不提他三舅呢?——俺是他三舅啊。”
却见齐运荷吼过这一嗓秦腔后,再没了动静,熟睡如婴儿。
吴大胆和老娘、大舅二舅你看我,我看你,又一起看看齐运荷,则声不得。
半晌,大舅招了招手,把大家叫出新房,一起来到堂屋商议。
大舅说:
“看这样子,外甥媳妇身上这是附了鬼了。我知道夹皮沟县有个巫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测吉凶,善断祸福,尤其擅长驱鬼降妖,咱们何不到她那里去求助求助?”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理当如此,早该如此,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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