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云儿?云儿?”他不由自主地喊出了声。他一喊,车里的人都笑了,他们有的说,锋,你是不是想云儿想疯了?还有的说,锋,做梦了?哈哈。更有的人说,锋,你是不是和云儿还藕断丝连呀,呵呵。云儿现在可是名花有主了,你,还不抓紧给哥们找个嫂子?难道你要一个人抓挠一辈子呀。锋,你现在可是到了花花世界,可别看花了眼呀……
锋只顾着看云儿,根本就没听见几个哥们的话。他看云儿和小威在人行道上漫步,俩人有说有笑,不时的爆发出花花大笑,很亲热和亲密的样子,心里就顿生醋意。他知道,时光过去这么久了,他,依然在心底还深深地爱着云儿——只不过,他把对云儿的爱,全部倾注到了阿莲身上。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把云儿从心里掏出来,放大在眼前。今天,小威和那个妖媚的女人在一起的影子又在他眼前晃动,小威、小威,小威和那个女的究竟是什么关系?他喃喃自语,一时,迷惑了——但,他感觉小威和那个女的没有那么简单。他,从一个男人的视觉去看,他看出小威眼神闪现的慌乱和不安,以及他看那个女的的暧昧和热乎,他都能感觉出来。莫非?莫非小威有了外遇?如果,事情真像他判断的这么准的话,那,对他来说,岂不是天大的好消息。他,可以,堂而皇之把云儿带到美国——当然,前提是云儿必须和小威离婚。
离婚?让云儿离婚?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一闪烁,随即灰飞烟灭。他,在没有弄清事情原委的情况下,他可不能胡乱猜测,这可是关系到小威的声誉和云儿家庭幸福的的大事。他可不能莽撞行事。尽管,他做梦都想云儿,可,——也只能做做梦而已。时光荏苒,岁月蹉跎,过去的事情如奔腾不息的黄河水,一去不复返。要想出现奇迹,除非时光倒流。想到这里,他又闭上了眼睛,把头靠在了座位后背上,打起了瞌睡。路上,汽车在好几个家属院拐了几个弯,几个大男人下了汽车,他都不知道,他们下车的时候,拍拍他的后背,和他打招呼,他连眼都没有睁。他们都以为他睡着了,就互相开他几句玩笑,纷纷下车回家了。
他是最后一个吓得车,车驶到他家门口,停下来,开车的厨师胖子提醒他说:“锋,醒醒,到你家了,快醒醒。”他也许是真的睡着了,果真连反应都没有。胖子只好从司机座位上跳下来,打开车门,把他推醒。他不好意思地冲他一笑说:“呵呵,不知不觉睡着了,好兄弟,谢谢你了!”
“锋哥,改天我单独请你,咱兄弟俩好好扯扯。”
“不了,兄弟有这份心就行了。我这周就要走了,美国餐馆老板娘催的紧,还有好多事情要办呢,下次把,下次我回来,咱俩好好聚聚。”
“哥,你回去后,帮我也瞅瞅,看有没有适合我的活。我也想跟哥出去闯闯,挣大钱。”
“行,没问题。不过,你要多提高提高你的业务水平,多拿些证书,干咱们这一行是个苦差事。没有真本事,没有人会用你的。美国,他妈的,是个认钱不认人的社会,没钱,天王老子他都不认。要想挣住钱,既能吃苦,还得靠真本事。”
“兄弟知道了,哥你慢走。”
望着汽车绝尘而去,锋,摇了摇头,嘀咕了一句:就你?懒得出奇,还不求上进,菜做得跟老大妈似的水平,还想去美国?不饿死你。
当他敲开门,进了屋,看到他父母还有梅梅和木木还没有睡觉,都在看电视,就打了个招呼就,进了卫生间。锋母亲——周妈妈心疼的喊:“锋,你吃过饭了吗?要不让梅梅再给你下碗面把。”
“不用了,我吃过了。”
“谁饿着,也饿不着我哥。妈,你就甭担心了,他又不傻,饿了会不知道吃饭?”梅梅白了她一眼。
“唉!你哥折腾来折腾去,一个人在外面漂泊,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这样下了,妈终归是个不放心。”周妈妈长吁短叹。
“你看,我都说了不要你管,你偏要操那心。我哥的事情,他自有主意。这婚姻大事,你能替他当家?他和云儿的事情不是个明显的例子?你管来管去,不但不落好,还落下一堆埋怨,何苦呢!弄到最后,得罪一大批人。我看那,让我哥省省那心,先挣到大钱再谈感情。现在的女孩子,势力的很,眼睛都朝着大款瞄准呢。”梅梅奉劝她母亲道。
“那我不是大款,你不是也跟了我?话别说的那么绝对。”木木反驳道。
“你,闭嘴。还有脸说呢,要不是看你这个人还老实听话,我早就休了你。要钱没钱,要房没房,谁会看上你?就我周梅梅瞎了眼,才看上你。你看看你妈那德行,跟个母夜叉似的,谁要是跟她在一起生活,不被气死,也要落下了半神经。”梅梅快言快语,说话跟打机关枪似的。
“你看你,咋又说起我妈了,这跟我妈有啥关系?”
“咋跟你妈没关系?我要知道你有那么一个蛮横的妈,说啥我也不会和你处对象。”
她这一说,木木垂头不语。
当锋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他穿着睡衣,打着哈欠,到茶几上倒了一杯咖啡,然后,坐在双人沙发上,说:“妈,我爸睡了?小峰也睡了?”
“嗯,你爸带小峰去睡了,你弄一天累了,喝喝也早点去睡吧。”
“妈,我打算后天走,餐馆生意很忙,老板娘打电话让我赶紧回去呢。”
“就是那个死了丈夫的女人叫阿莲的?听你说他是福州
人。”
“是呀。我不是跟你都说过了。”
“哦,那她对你是不是有意思啦?”
“妈,你看你想到哪里了?人家是我老板,我给人家打工,人家怎么会看上我——一个打工的穷小子。”
“妈,你咋听不懂我哥的话音呢,这俗话说:‘敲锣听声,听话听音。“我哥跟那个阿莲只是同居,是为了节省房租,在美国打工的人都是男女合租住,美国的房租很贵的。至于感情,我哥不承认,估计人家没看上他呗。”梅梅的话,完全是激将法。她故意这样说,激起锋的反对,让锋不打自招。
“合租?不认识的人在一起合租,这,行得通吗”周妈妈很奇怪。
“什么行得通,行不通,都是中国同胞,都是去赚美国佬的钱,怎么省钱怎么来呗。”梅梅替他哥回答。
“我给你哥说话,你插什么嘴。”周妈妈不满意梅梅的多嘴。
“就是,你又没去过美国,咱锋哥在美国都干些啥,你怎么知道?”木木呛她道。
“他?哼,我不用跟,就知道他不会闲着,你想,一个单身大男人,没老婆,孩子又不在跟前,除了上班,你想他会干什么?梅梅挖苦道,她用眼斜了锋一眼,继续挖苦说,“他打工那家餐馆老板娘也是单身,这下可好了,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要不把房间燃烧个通红,才怪呢。”
“呵呵,梅梅真是个千里眼啊!把你哥的行踪看个透。”锋对梅梅的聪明佩服的不得了,对梅梅的判断感觉很可笑。
“看,只要我哥笑了,他就是默然承认了。妈,你看我说对了吧。现在的情形是我哥相中那个老板娘—阿莲了,至于阿莲相没相中我哥,咱谁也猜不透,也许,人家只是让我哥给他填补寂寞,也许,她是利用我哥,想让我哥帮她打理生意。这谁也说不准,我哥也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你问我哥,是不是这样?”
“锋,梅梅说的对吗?”
“妈,那个阿莲确实很能干,人品也不错,长得也很漂亮,性情也好。你看,她老公去世后,她对他公婆依然很孝顺,这不,我回来的时候,他还让我给她公婆捎了好多保健品呢,我走的时候,还要过去她家一趟,把东西送过去。她还有个女儿在国内上学,跟她奶奶在一起住。我对阿莲影响很好,人家也善待我,收留我,在她开的餐馆打工,我回来的时候,还借给我钱,我和她算是患难之交把。”
“噢!是这么回事。”周妈妈一听说阿莲对她公婆很孝顺,就两眼放光。
“就是,能进我哥眼里的女人,绝对差不了。”
“就是,能进你眼里的男人也差不了。你看,我就是把。”
木木也自我起来。
“去,一边待着去。”梅梅训斥他,“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能和我哥比?”
“一样的,一样的。”
“一样个屁,你给我也出个国试试?给我也做一顿丰盛的美味菜肴?哼,就你肚子里那点墨水,还想跟我哥比,也不拿镜子照照,你称不称?不求上进,不学无术,永远待在原地不会动。”梅梅瞧不起他道。为了激激他,她又说:“我哥爱学习,很钻研业务,考取了许多证书,还是国家一级厨师呢,你呢?你有几本证书?”
“那我要有几本证书,还会看上你?”木木终于被激的爆发了。
“你?找死是不是?”梅梅抓起茶杯想打他。
“都别贫嘴了,你哥过几天就要走了,跟你哥好好聊聊,别成天没大没小的。”周妈妈训斥他俩道。
“锋,你对那个阿莲是不是有了好感。妈呀,正想给你好好唠唠呢,你一个人孤身在外,身边没有一个知冷知热的女人在身边暖着你,妈不放心啊。你看,那个阿莲对你有没有意思?”周妈妈心疼地问锋。
“她开餐馆这么多年了,也攒了不少钱,她是等再干几年,等她女儿上大学了,准备一起移民到加拿大,在那儿‘梅开二度’安享晚年。”锋说着,眼里有怜惜,也有怜悯,更有惋惜。看他的目光,周妈妈明白,他自己的儿子相中人家了,可人家却要移民了,对他儿子来说,是很遗憾的一件事。
“哦,那你的终身大事,也要考虑考虑,别光顾着挣钱,要不,妈在这儿给你张罗个?”
“不用了,我现在还在奋斗,等我创出名堂了再说把。妈,我去睡了,今天很累。”他还没说完,他的手机响了,他快步就到卧室,关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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