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暝迷迷糊糊睡到一半,只觉得胸口凉飕飕的,又麻麻痒痒,心里就开始淌泪了。(
修神外传)这丫头夜半不睡,又来捣鼓他。他闭着眼睛装睡,不去理她,可胸膛上越来越痒,玉暝被刺激得难以平静,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看去,只见江灵儿已经扯开了寝衣,正在他胸前乱蹭……
这小丫头是铁了心不让他睡了呀!再不起来,估计他那儿就要遭殃了!
他把江灵儿从胸口举起来,江灵儿一副委屈的模样,嘟着小嘴叫“王爷”。
因为秦夫人要赶回京城去过中秋,所以七月下旬就出发了,玉暝为了安慰秦月娥,再加上安排送行等事,在梧桐院住了近半个月,今儿才好不容易回了正院。有这么大一个香喷喷的王爷放在旁边,不做点什么,江灵儿怎么甘心睡觉!
瞧她水淋淋的眼睛,玉暝心一颤,不敢再看,把她安置在自己身侧,盖上被子,道:“好好睡觉!”
可他手刚一放,江灵儿又趴上来。
玉暝心里淌泪,今天不是好日子啊……当个负责任的爹真特么不容易!
江灵儿像狗皮膏药一样粘在他身上,玉暝只得坐起身,抱着她道:“陪你在院子里走走散一散好不好?”
大半夜的,走个毛啊?江灵儿不满地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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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暝心中暗叹口气,有件事他本打算过了中秋再说的,少不得今晚说了,免得小丫头痴缠。玉暝道:“正好有件事要告诉你。”
江灵儿见王爷说得严肃,这才点头同意。她麻利利地从被窝里窜出来,揭开床帐,跳下床,光着脚帮玉暝摆好鞋子,伺候他把脚伸进鞋肚里。幽暗的月光透过茜纱窗投进来,玉暝穿了鞋站起身,正要把寝衣穿好,却发现江灵儿的眼睛直了,正盯着他的胸口。
玉暝低头一看,心里又淌下泪来。月光照得他胸口白花花的,小丫头目泛邪光,一副要把他吃了的样子!玉暝不敢看她的表情,免得自己也中了邪,连忙背转过身把衣服穿好。
江灵儿醒过神来,取了一件袍子给玉暝披上,自己也披了一件外衣。
玉暝看她头髻散乱,替她理了理,两人才携手出来。
正房门口守着的丫头正一起说话解闷,见正房门一开,齐吃一惊,见是王爷和江灵儿出来,连忙上前行礼。
玉暝道:“不用管我们,我们就在院子里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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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兵已经撤到院子外头去了,院内除了上夜的角房还有烛火,各处都已熄灯吹烛,人声寂然。
玉暝牵着江灵儿到院子里散步,丫头们不敢跟着,只远远地看着他们。
玉暝和江灵儿也没有出第四进穿堂,只在正房门前的院子里瞎晃。秋夜微凉,秋月清冷,只有上夜的屋子里那一盏秋灯给院子添了些暖意。两个老妈子正在里头打瞌睡,还不知道王爷出来了。
玉暝看了看亮着的窗户,道:“丫头可都买齐了?”
江灵儿点头。那曹禄办事还算麻利,七月底就将一百个新丫头都带进来了,按江灵儿列好的名单,看哪处需要多少,就分给多少,已经开始学着办事了。那曹禄办了这一桩差事,捞了不少油水,江灵儿毫不过问,使那曹禄不禁又壮了几分效忠江灵儿之心。
玉暝道:“要打发出去的丫头,可都找好人家了?”
江灵儿道:“按着王爷的嘱咐,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配给府里小厮的一共三十多名,四十多名容貌出众的配给亲兵,另外三十多名还未定,正斟酌着。王爷可想好去处了?”
那三十多名,就是玉暝特意指示过,不得配给府里小厮和亲兵的。(
超神建模师)玉暝叹了口气,这些人虽是太子和藩王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可昭儿等丫头好歹也服侍了他一场,他无法狠下心来不顾她们死活,乱配了不明底细的外人。况且,她们会做眼线,怕也是身不由己的。
玉暝道:“我已想好了,那三十几个就让她们自行离去吧。昭儿她们的家人也不在青州,说不定她们也愿意回家乡去,届时多赏她们几两银子做路费就是了。昭儿她们可都知道此事了?”
江灵儿答道:“虽不确知,怕也猜到一些了。”府里进了这么多小丫头,众人自然都人心惶惶。
玉暝道:“这样也好,届时你记得把这三十几个人拆开来,分几拨打发出去。”
江灵儿见说了半天都是在说打发丫头的事,不满地道:“王爷,你就是要和我说这个?”
玉暝拉着她坐到廊下,让她把头靠在自己怀里,揉着她的肩道:“我找到你家里人了。”
江灵儿正不解说句话干什么要做这么多准备功夫,一听这话,立即变色,正要起来说话,玉暝按着她道:“你先别激动,听我慢慢说。北方快要打仗了,届时外头肯定乱得很,你家里人再不好,可你总不见得希望她们在外头受战乱之苦吧?”
江灵儿心里头还是有疙瘩,低着头怏怏不乐地道:“打仗之事又没作准!”
玉暝道:“已经作准了,上个月我遇刺那件事,皇上半个月前已经下旨出兵伐夷,入冬前就会开战了。(
九焰至尊)”
啊?江灵儿抬头看玉暝,一脸担心。
玉暝笑道:“放心皇上没要我出征,只派了襄皇叔。”不只如此,还限令他一年内就把北夷人从越国边境赶回草原去牧羊,连玉暝得了这消息都忍不住替襄王哭。
北夷人逐草而居,是生活在马背上的民族,民风彪悍,不易对付。皇上这道旨意一下,襄王八成是办不到的,届时皇上定会另派大员来接管战局。亲兵的指挥权一旦旁落,襄王的处境就会十分被动,对皇上再也构不成威胁。
而洛王呢,不但不用出征,皇上还为了他被行刺一事对青州官吏大加苛责。刺史和太守都罚俸一年,底下的官吏罚的罚、贬的贬,牵连了三十多人。这明着就是在为玉暝撑腰,敲打这些官员事前的松懈和事后的怠慢。
只不过陈耳和任啸风两人仍稳坐青州刺史和太守的位置,玉暝心里也约略有了数。(
魔天记)这两个人,怕都是皇上的亲信,用来挟制和监视洛王在北面的势力。
不过这些事,他操着心就够了,没必要向江灵儿吐露太多,叫她担心。
江灵儿听说他不用出征,松了一口气。
玉暝道:“你家里人现在就住在陈州城郊,等过了中秋以后,找几天时间,我们去把你爹娘接过来可好?”
我们?江灵儿吃惊地看着玉暝。他怎么能离开青州?
玉暝道:“陈州虽不是我的封地,但你爹娘住的地方也巧,刚好在青州和陈州的交界,我们只带五十个亲兵保护就够了,所以不算逾矩。”
江灵儿大感不妥地直摇头,万一还有人来行刺怎么办?
玉暝笑了笑,附在江灵儿耳边说了一席话。先前十来个刺客逃走后踪迹全无,怕是青州官吏里也有人和襄王暗中串谋。玉暝看似兵行险着,其实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布置,贴身暗中保护他的不下百人,附近另外再埋伏五千精兵,那些刺客不来就罢了,如果一来,就是瓮中捉鳖!届时便可顺藤摸瓜,揪出这个人。
可江灵儿听了,还是直摇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来的是个高手呢?
玉暝失笑道:“若真有这样的高手,我无论在哪都不安全。”
也是!江灵儿见他说得这般胸有成竹,才勉强同意。
“对了王爷,小全子是怎么回事啊?”江灵儿忽然问道。她几天前听小胡子说,小全子因为偷东西,被撵出王府了。
玉暝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你消息倒是灵通,这事我自有道理,过几日你便可以见着他了。”
江灵儿听了这话,不免十分好奇,却没有再多问。从王爷的安排总没错的。
转眼,就到了中秋节。
皇上登基不久,对各位藩王还存有防范和忌惮之心,所以并不想传唤所有藩王入京,又逢玉暝被刺之事,皇宫家宴便顺势取消了。玉暝刚刚被刺杀过,青州官场也因此受了一场不小的震荡,所以也不宜大操大办,只是各家管各家夹着尾巴悄悄地过。
洛王府里,也准备只摆一桌,自家人坐下来吃顿饭便罢。
玉暝提前三天便派人去请几位老王爷生前宠幸的太妃和二哥的遗孀董柔,结果来的只是俪太妃和郑太妃。董柔住在府里,却不肯相见,宁愿自己一个人过节,玉暝也不强求,只是遣人送去了两盒月饼。
宴桌是摆在望月阁的。
所有的竹帘都事先被卷了起来,四面望出去都是清朗的夜色,一轮明月高悬天际,冷冷七弦之声从阁外幽处传来,为家宴营造出几分雅意。
但是玉暝一头冷汗啊……
俪太妃和郑太妃,两个人从坐下开始就像乌眼鸡一样对瞪,视线没有离开过对方。伺候她们的婆子,也不怀好意地对峙着。这特么是什么情况!
陈福斜了自家小主子一眼!老王爷的后宫,那是个烂泥潭子,要宴请太妃,叫一个就够了,你叫两个回来,那就是嫌家里太和谐呀。
陈福看看江灵儿和秦月娥,今儿这二位算是来听课了,后宫争宠之口角篇!
江灵儿和秦月娥虽互相敌视,却没有正面冲突过,所以还能把敌意维持在目光交流的阶段。可是俪太妃和郑太妃过招已久,当下就你一言我一句,柔声细气但暗含讥讽地拉起了“家常”。玉暝听着听着,就特想哭,很想说父王都薨了,你们能省省么?
更见鬼的是,玉暝马上发现这两个太妃打机锋时,秦月娥和江灵儿一直瞪大眼睛竖起耳朵仔细旁听中。
玉暝不禁把两个太妃的日常交流想象成了秦月娥和江灵儿斗嘴的场面。
秦月娥:“灵儿妹妹,你的头钗真不错,只是和你今天这件衫子的颜色不太搭,看着土气得紧!”
江灵儿:“王妃娘娘你的蜜粉施得也有点重啊,是不是年纪大了手打颤,多抖了些?怎么白得跟个鬼一样!”
噢,不……
玉暝双目向陈福发出一道彻骨的寒光,你特么还不出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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