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是a市一年中最美的季节。(
重回红楼之贾敏修仙)作为北中国一座僻静的二线城市,这里的秋天充满丰富的颜色:湛蓝的是高高的天空,雪白的是静静闲闲的云朵,红黄的是飘零俏媚的银杏叶,墨绿的则是持重沉默的松柏。而作为北中国一座迅速崛起的古城,这里的秋天却又满是喧闹:马上就要竣工的第一条地铁线,已进入最后的忙碌;正在进行中的旧城改造,让整座城市像一个沸腾不止的大工地;而林立的参天新楼与亟待翻新的棚户矮屋,交相比衬着,使城市的每个角落里,暗暗升起一丝莫名的躁动与不安。
从世纪饭店出来后,青城骑着“二八永久”自行车,带着雪儿,沿着贯穿a市的昆明河快速地前行。他要赶紧去明阳街(a市最繁华的服装街)给雪儿添置几件过冬的毛衣、羽绒服、棉鞋什么的——雪儿这两年长得很快,去年的冬衣、冬鞋现在已完全穿不上;买完衣服后,他还要抓紧时间转道去明阳街边上的家乐福超市,把晚饭要用的食材准备好——韩老太太晚上想吃舟山的大黄花鱼。
一路上,父女俩都没说话,只有晚秋的风在耳边发出啾啾的低吟。过了一会儿,雪儿忽然扭过头来仰望起青城,汪汪的大眸子里闪现出一丝异样。“爸爸,你会和刚才那个阿姨结婚吗?”
“结婚?!”青城被雪儿问得大笑起来,“为什么要和她结婚?!”
“因为你总盯着那个阿姨的**看啊!”
“小屁孩儿!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是谁教你的!”
“嘻嘻嘻。(
天下无双之王妃太嚣张)。。。。。”雪儿的脸上堆起一丝稚气的坏笑。
没错,这一下午,包括刚刚,青城的脑子里,一直都在浮现郝婷薄毛衣后面那对快要胀爆了的**。
“你还敢笑——,我打你这个小坏蛋!”青城腾出扶着车把的手,笑眯眯地在雪儿粉嫩的圆脸蛋儿上轻轻一打。
“爸爸,长大后,我可不要长出阿姨那样的**!”雪儿的脑袋使劲摇晃着,仿佛只要那么一摇,就肯定不会长出来似的,“。。。。。。还是夏老师的好看。”
青城没有注意雪儿最后一句几乎听不到的嘟囔,他正在认真思考关于郝婷的问题:
“凭良心讲:如果作为结婚对象考量,这个女人的整体条件真的很不错;
“只是,只是性格有些太过强悍些——
“——可这倒也不是什么原则问题,毕竟是家里的独生女,学业事业又都那么优秀,骄傲些也是能理解的;
“如果真能结婚,雪儿今后出国留学的事情应该比较靠谱了;
“还有,妈住的环境也会舒服些;
“对了,婚后,经济必须要分开!我青城,堂堂一个男人,凭良心办事,凭本事吃饭,决不能靠一个女人养活,就算她比我挣得再多,那也和我无关!
“唉——,我有多久没碰女人了!
“不管怎样,雪儿的意见才是最最重要的!
“雪儿如果不同意,这事儿就先放放再说!”
胡思乱想间,青城、雪儿、雪儿怀里的金鱼、还有“二八永久”,一起来到了阳明街口。(
西游之妖龙传) 阳明街是条东西走向的步行商业街,每逢周末,差不多三分之一的a市人会光顾这里。好不容易,青城才在停满密密麻麻自行车的停车场里,为自己的二八永久找到了一个车位;随后,在汇入同样密密麻麻、相互挤撞的人流之前,他还要赶紧再为雪儿和雪儿的金鱼宝贝儿,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
都市美女狩猎者)
一抹金红色的秋阳,迎面抹向青城和他高高在上的宝贝儿——雪儿在得意洋洋地骑在爸爸的脖颈上,而她的金鱼儿,连同装着水的塑料袋一起,被服贴地安置在青城的光秃脑盖儿顶上。
“爸爸——,我要吃冰糖葫芦!还有糖炒栗子!雪儿也要——”雪儿急不可耐地扭动起圆鼓鼓的小屁股,催促跨下的坐骑快点,再快点。
青城踮起脚尖,可眼前除了熙攘攒动的人头,还是熙攘攒动的人头。“在哪儿?宝贝儿,在哪儿?”
“爸爸,一直往前,然后向右!冰糖——葫芦!雪儿要——吃!糖炒——栗子!宝贝儿要——吃!冰糖——葫芦!雪儿要——吃!糖炒——栗子!宝贝儿要——吃!”
雪儿和着自编的节奏,兴奋得大呼小叫,调皮激动的样子活像第一次溜出窝窝的珍珠兔。
忽然,一大片乌云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原本红彤金灿的天空瞬间转成了青灰色;刺骨的风也渐渐大了起来,好像在昭告天下,今夜的雨夹雪可能要提前赶到;步行街两侧高大结实的梧桐树被湿冷的风吹得哗哗作响,像似一支庞大的交响乐队在演奏“阳明街之歌”;当乐章进入到**段落时,比巴掌还要大的梧桐树叶竟激动得跃然而下,将自己裹卷在秋风里,打着旋儿,疯狂地舞蹈起来。(
豪门鲜妻:腹黑总裁惹不得)不过,街上的人流可没有那份雅兴,他们的行色立刻变得匆匆忙忙。有的人拉起衣领猫下腰;有的展开围巾包住头,还有的干脆暂避在街两旁的商店里,闲扯着:物价涨得太快;市政供暖哪天开始;奥巴马能否当上美国总统之类的话题。
青城和雪儿这时也躲在超市门口。他望望阴霾的天,心中犹豫不决:照这个天气看,恐怕自己和雪儿还没到家,雨雪就会从天而降;可如果等下去,晚饭一定会开得很晚,妈又会饿着——天晓得这鬼天气什么时候能结束!
雪儿没有青城那份成人世界的焦虑,那和她无关。早在爸爸在超市里买东买西的时候,她手里的冰糖葫芦就已经全部下肚;而且,糖炒栗子也已消灭掉四、五颗。眼下,她的最大难题是,如何尽快把剩下的部分全部吃掉——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青城最终决定不等了。“宝贝儿,把栗子给爸爸,我们回家吧。拉起围脖遮住脸,对,——就是这样!”
雪儿没有把栗子给青城,她只是顺从地拉起红围巾将脸盖住,然后,伸手从青城手里接过金鱼。(
明星宝宝酷爹地)当两样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揽进怀里后,雪儿静静地看了一眼青城,示意:只要抱起我,就可以马上出发了。
青城爱死雪儿这样的表情了,尤其是宝贝儿嘴角边渐显的小酒窝,简直跟范红一模一样。他情不自禁蹲下身去,重重地在酒窝上亲过一口;随后,敞开自己的毛呢风衣,将雪儿紧紧拥入怀中,径直向步行街口跑去。
又一阵秋风呼啸而过,打着旋儿,发出孩子玩儿疯时的尖叫声,狠命地撕扯街两旁的露天广告牌;尘土、落叶,还有碎纸屑也跟着凑趣儿,在空气的漩涡中兴奋异常。
“爸爸,夏老师!”雪儿忽然蠕动了一下身体,探出白嫩的小手,兴高采烈地指向青城右侧面的方向。
“谁?——夏老师?!”青城慢下脚步,扭过头放眼看去。如果不是雪儿认出来,青城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眼前这个瘦小憔悴、头发凌乱、鞋子泥污的小姑娘儿,就是周五下午在蓝天幼儿园见到的那个,清弱秀丽、娴雅镇定、气场足以让四十岁的自己立刻羞红脸的夏雪老师!
夏雪此刻确实很狼狈:就像一只看到树上的老巢已被狂风吹得稀烂的云雀——惊慌、忙乱而又焦急——她,还有四五个六七岁大小的孩子,正在忙不迭地拾捡被寒风席卷四处的画纸、画架。刚好这时,又一阵风将一张画纸从地上重新吹起。画纸顷刻间被拽到半空中,摇摇晃晃地换作一条抛物线,直接奔向青城父女俩。青城未加思索,本能地跨前两步,迅速扬起一支手,敏捷而又坚决地将画纸就空拿下!
那是一张a3大小的素描纸。雪白的纸面上,一幅用炭笔勾勒出的阳明街写生跃然纸上。画作还差一点就完成了,只是可惜,画幅的正中心有一大块污迹——可能是刚才掉在地上时沾上去的。
“老师——我的画脏了!”一个小女孩儿这时已经跑到青城跟前。当她从青城手里接过自己的画纸时,沮丧得眼泪几乎马上就能流出来。
青城感到很无力,他想蹲下身去说点什么来安慰一下面前的小女孩儿;可小女孩显然把获得抚慰的希望完全寄托在正在向这边赶来的夏老师身上。雪儿则感到很茫然,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衣着这样寒碜、指甲这样乌黑、脸颊这样黝黑通红的小朋友;而且,这个小朋友居然也能画出那么美的图画。
“没关系的,阿花!没关系的,老师知道阿花画得好!”夏雪来到了青城跟前。起初,她并没有注意到青城和雪儿,“阿花,快跟叔叔说‘谢谢’”。
“夏老师好——”
雪儿稚嫩的声音让夏雪很是意外。“李雪儿?!”很快,夏雪的目光一闪,她又认出了青城,“——哦,您好,您好!”
这一次,青城没有再脸红。脸红的反倒是夏雪。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齐白亮的牙齿,似乎在为自己邋遢的仪容道歉。
“老师,画脏了怎么办呀!”小女孩儿终于没有忍住眼泪,她抽泣着,心碎地把画纸按在胸口上使劲揉搓,好像只要那样做,就能擦去污迹似的。
“阿花,别急,别急——下个礼拜六,老师带你去画更好看的,好吗?”夏雪轻轻搂住叫阿花的小女孩儿,柔声细语地安慰着,然后,转过头来向青城礼貌地点点头,“不好意思,我还要照顾他们,不和您多聊了。雪儿,记得老师留的作业——”
“嗯,记住了!夏老师!”雪儿抬抬左手,自信满满地展示下塑料袋里的小金鱼。
夏雪满意地点点头,拉着阿花,重又回到那些孩子的中间。
在几个路人的帮助下,孩子们的画纸,还有画架都已经收拾好了。夏雪仔细清点了两遍人数,在冲自己和雪儿挥了挥手后,便像一个老云雀领着一群小云雀那样,快速而又无声地消失在阳明街的远处。
“爸爸,那些画画的小朋友为什么那么不好看啊?”
“——爸爸并不认为他们不好看。他们其实都很聪明,和爸爸的宝贝儿一样,都是最聪明、最可爱的小朋友!”
“嗯,那个小姐姐的画真好看!我都画不出来!”雪儿似有所悟的样子,招得青城又喜爱得狠狠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说得对!走,宝贝儿,爸爸回家给你做好吃的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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