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下的水池旁坐着一身穿桃红色襦裙的女子,她的跟前正跪一个翩翩少年。
那个少年面目清秀,再加上那一身淡蓝色长袍,更显得温润如玉。
怜君有些惊讶道:“小姐,那不是大老爷的徐夫人和大少爷吗?”
严明月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巴,小声说道:“莫要出声,等下惊了他们便不好了。”
怜君点了点头,二人继续盯着下面。
“俞儿!你快起来!这事断不能你做主的!”徐氏起身预将少年扶了起来,她不过是严克的妾室,就因为生了这严家的长子,才有今日的地位,如此宝贵的人,她怎么舍得让他跪。
“儿子什么事都可依你,就是偏偏这娶妻之事不可!”严俞却不肯起身,继续跪在地上。
徐氏有用力扶了扶,“你可知道,我们母子俩如今过得舒坦,只不过是因为那香可婷被休了,若是你们父亲再娶个嫡母,生个嫡子,那我们母子还有什么地位可言!你看刘家有权有势,若是你能娶了那小姐,定会帮你在这严家占得一席之位!”
严俞依旧不肯站起,他身量虽高,但因为是跪着就略显得单薄了些,“严家的地位就如此重要吗?为了严府的荣华富贵连儿子的婚姻大事也要牺牲吗?”
“荣华富贵?”徐氏突然放开了他,露出了一丝冷笑,“你当真以为你母亲就是为了这些荣华富贵?你还记得一年前带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在院子里被活活打死的五姨娘吗?”
严俞一楞,脸色有些发青,“记得……”
“知道她为什么会死吗?”徐氏低头看向他,眼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阴冷。
“她不是因为做了苟且……之事……吗?”严俞眼里浮出一些疑惑之色。
“其实她从未做过什么苟且之事,那不过是那些女人的手段罢了,而你母亲我拼命的想在严府有着一席之地,只不过是想保全我们母子的性命!”
徐氏的话刚落,严俞和青山上的那两人都惊讶不已。
严明月有些瘫软地坐在地,原来叶心兰与府外的一个男子珠胎暗结,是别人精心策划的,那她和那肚子里的孩子便是死得极冤,她咬了咬牙,双眸中又添了一丝恨意。
同样惊讶的怜君,连忙拿出了手帕,“小姐,你哭了。”
严明月并没有接过手帕,而是朝桥下靠去,想再听听究竟,可是却没听到声音,再往下看去早已不见了徐氏和严俞踪影,她站了起来,看了看远处,便朝山下走去。
怜君连忙跟上前,问道:“小姐!你去哪儿?!”
严明月头也未回的说道:“兰心苑!”
此时,青石桥下的草丛中,徐氏和严俞正贴靠在那里。
徐氏小声问道:“俞儿,方才有没有看清楚是谁在那里?”
“没有,只知道是个女子。”严俞满脸的担忧,“不知道她听了方才母亲的话会怎样?”
徐丹面色依旧平静,语气中竟有些心虚,“那事毕竟与我们没有什么瓜葛,只不过怕是这严府后宅估计是不会再有安宁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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