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撩人,严府内卉木萋萋,仓庚喈喈,但每到了午时却有些燥热,严明月吃过午膳便早早的在二老爷的院子里等着,这不已热得流了许些汗。
她坐在凉亭中朝门口又看了看,虽知道今日父亲会归,心里却依旧忐忑,不知是否他又如从前一样染了风寒。
这时,一身朝服的中年男子缓缓走了进来,他面色虽有倦意却依旧盖不住那玉树临风的身姿,有些开裂的嘴唇轻启,柔声道:“明月,你病刚好怎就坐在外面?”
严明月连忙起身朝他行了礼,“父亲许久未归,让女儿甚是担心。”
严傅笑了笑,抬了抬手,“无事,这身子不还好好的吗?真叫你们母……咳……咳……女俩担心了……咳咳……”
他话毕又咳了几声,明月上前帮他拍了拍背,略有些惴惴不安地问道:“父亲怎咳嗽起来了?”
“无大碍,只是着了凉受了风寒罢了。”严傅说着又笑了笑。
“这春日里的,虽是风寒也要好好让大夫瞧瞧。”明月一怔,又朝怜君唤道:“快去请临安城的最好了大夫来!”
怜君还未应,就听到远处有人说道,“怎一来就听到明月要喊大夫?”
说话的正是严克,他已经退去了朝服,一身墨绿的长袍,带着清爽的笑容,朝这里走了过来。
“大伯,安好。”严明月连忙朝他行了礼。
严傅微上了前,问道:”不知大哥来此有何事?”
严克朝明月点了点头,对严傅说道:“朝中之事,我们且进书房再聊。”
“若是因为那事,不聊也罢,你也不用再劝我!”原本温和的严傅语气突然强硬起来。
严克听罢,眉心一皱,面上的笑容变的僵硬,顿了顿,又继续笑道说:“好好,好,不聊也罢,方才听明月说要请临安城最好的大夫,不知是谁病了?”
明月朝前走了一步,严傅却抢先走到了她的跟前,“为弟只是受了些风寒而已,是明月太过紧张了。”
严克的双眸一深,似笑非笑地说道:“虽是受了风寒,但大夫也还是要看的,等下我便派两个大夫来给你看看。”
严明月一听,猛地一楞,前世时就是严克派的那几个大夫给父亲看的病,难道不成是那大夫有问题?她想着便连忙上前制止道:“劳烦大伯上心了,方才明月只不过跟父亲开开玩笑,父亲毕竟在宫内站了一夜,就怕染了风寒,所以早些时候便提前邀了大夫。”
严克收了笑容,朝明月看去,“那看来我倒是越俎代庖了。”
严傅觉得明月有些失礼了,微行了行礼,“大哥,莫见怪,明月还小,不懂事,她也只是怕麻烦了大哥你。”
“自家兄弟,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也罢,既然已经邀了大夫,那为兄的也不多此一举了,你也好生在房里休息吧!”严克拍了拍他的肩。
明月松了口气,微低下头,微显出失礼内疚的模样。
待严克和严傅走后,严明月便与怜君回望月阁,一路上明月都因严傅事心烦意乱着,两人走到了一座青石桥上,明月微停了一下,看着湖面,想了许久,才对怜君说道:“怜君,你等下帮我到府外去打听临安城以外的医术最高的是哪位大夫。”
“是的,小姐,不知......”怜君点了点头,眼里带了些疑惑,本想问出,却听到青石桥下有一男子说话:“我是万万不会娶刘家小姐的!”
声音很是熟悉,主仆二人便静了下来,朝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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