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旨后,陆奉便马不停蹄地去皇帝那儿复命了。(
重生之女首富)姚素浅不接旨,这可是天大的事。
此时陆奉的心是火急火燎的,而聚荷宫里,同样不太平。
一个采女,摇身一变竟成了皇帝的妹妹。但这皇娥公主谁爱做?
姚素浅倚在床头,灯影将她的脸映地如同槁木。
紫芊红着眼圈为她端来一盅参汤,苦劝着她却连一滴都不肯沾。沈玉筝趁手接过:“我来,你先出去。”
“是。”紫芊抹泪,看了姚素浅几眼,便摇头出去了。
楚鱼扭开脸,在昏暗里掏出帕子拭去眼角的眼泪,哽咽道:“不要这样不吃不喝的,身子垮了,我们看着也心疼难受。(
官场之财色诱人)可惜我是个没用的,一到这种时候就使不上力气。”
姚素浅苍白的嘴唇抿了一下,头往里侧微微地歪过去,眼泪便顺着眼眶淌了出来。终于,她艰难的张开嘴,因为许久没有进水米,也没有说话,两片嘴唇分开时,像是撕开皮肤一样的痛。
她苦笑:“不怪你,量是谁都使不上力气。”
“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该为姚伯父想想。我听说,他今夜就留在宫里,没回去。”沈玉筝说道,舀了一勺参汤送到她嘴边。
姚素浅忽然拧过身,怔怔看着沈玉筝。(
娱乐篮坛)仿佛是思量了许久,终于含住一小口参汤,咽了下去。
是留在宫里,还是被困在宫里?是不回去,还是无法回去?姚素浅太明白了。只要自己一日不接旨,不做这个皇娥公主,父亲就要永远受她所累。
沈玉筝喂她吃了半碗,说道:“素浅,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姚素浅嗤笑:“如今,我的想法重要吗?”
“自然重要。若你对这宫里死了心,我跟鱼儿又何必为你涉险想法子,倒不如放你出去,就算是吐蕃,那也是块自由的地方。”沈玉筝说道,将参汤放下。
“要是没有死心呢?”姚素浅直起身。(
误入贼船)
沈玉筝淡淡一笑,握住姚素浅的手:“只要你的心没死,我一定帮你。”
“玉筝……”姚素浅抽泣着拥住沈玉筝,眼泪浸湿了她的肩头。这个时候,也只有沈玉筝敢这样说话,也只有她才有办法,能让她喝下那么几口参汤。
这是自小的信任,与走投无路之时的无奈。
楚鱼心里很是羡慕,相比她二人而言,自己孤身从川州到帝京,家中人从来没有记挂惦念过,更别说,身边有这样一个有血性的姊妹了。她开了门,呆呆看着庭间落雪,四处房中氤氲出的淡淡灯光在雪光下显得那样昏暗不明。(
商战教父)银蓝的月光照着殿角楼舍,泻下满世界的惆怅与凄凉。
“鱼儿?”沈玉筝来到她身边,见她落泪,便用自己的袖子替她抹去。
楚鱼尴尬地低头,不敢看沈玉筝的眼睛。然而这样的欲盖弥彰,沈玉筝又怎么会不明白。楚鱼父亲的官位不若姚素浅的父亲高,如今姚素浅都是这个样子,她怎能不在心中惶惶。
此时安慰的话,都是骗人的,沈玉筝厌恶骗人。
“我听说,你封了个才人?”姚素浅问道,漆黑的目光透露着歆羡,亦或者不舍。
沈玉筝点了点头。
“鱼儿呢?”姚素浅笑着。(
重生]田园日常)
楚鱼说道:“我与端木都是选侍。除了鲁抱琴跟玉筝,旁的人都是宝林。”
姚素浅点点头:“是该如此的,这都是跟家里有关。”忽然愣了一下,“鲁抱琴呢?”
“是美人。”沈玉筝淡笑着说道。这个结果,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姚素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最后,也只是一笑了之。
“明日你们就要搬去自己的寝宫了,快回去睡吧。”她道,作势躺下盖好了被子。
沈玉筝明白,姚素浅的心里需要时间来抚平。她唤来紫芊,叮嘱了几句,便携着楚鱼离开了。
回到自己房里,澹月正在收拾东西。她动手将钗环卸下,在妆台前默了一阵。澹月过来执起篦子要替她梳头,她拿手挡了一下。
澹月不由得从镜中去看沈玉筝的脸,虽然没有直接看着自己,可是她总觉得沈玉筝的眼睛正直直地看着她,那眼神的径直与深沉,似乎将她的心魂都攫了个干净。她的手颤了一下,玉质的篦子脱手而出。她慌忙去捡,沈玉筝便在这时忽然开口说话:“你曾说,要证明你的忠诚。”
澹月惶然抬起头,篦子躺在地上,就离她一指的距离。她勾了勾手指头,这样仰望着沈玉筝,她的下巴光洁,柔柔地溅起一层烛光。她凝眉,迅速地捡起篦子,屈膝跪在地上:“奴婢听凭才人吩咐,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没有刀山让你上,也没有火海让你趟。”沈玉筝低眉看着澹月,“我要见你的主子。”
“……”澹月愣住。
“没有听懂吗?”沈玉筝说道。
澹月咬住唇,点了点头:“奴婢会安排。”
“呵……”沈玉筝自嘲地一笑。在这个地方,自己的行动竟然还比不得一个宫女。到底是她选择了杨曼靖,那又何苦在自己面前表诉衷肠?她苦笑,“没时间了,我今晚就要见。”
澹月再次震惊地抬眸:“今晚?”
“嗯。”沈玉筝摘下耳坠,慢慢地拆了头发。
青丝如瀑,泻开在她身上,仿佛绽放的是一朵漆黑的木莲。一丝丝,一根根,长而绵密,映在烛光里,显得柔软而坚韧。
这长发,今生能与谁结?
知道这个要求的荒谬,可正因为知道,所以沈玉筝才如此铿锵强硬。她怕澹月不答应,或者做不到。
澹月跪在地上思量许久,终于点了下头:“奴婢这就去。”
“好。”沈玉筝笑了一下,心里却难受。本不应再与他牵连,可是人总是逃不过命运的摆布。要是没有这道圣旨,要是这道圣旨没有落到姚素浅头上,或许她跟杨曼靖从此以后,都会老死不相往来。
半个时辰之后澹月便回来了:“一切都安排好了,殿下在大安宫等您。”一边说着,取来一件墨兰的大氅给她披上,“虽然雪停了,外头还是不宜走动。才人,一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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