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词一关险中求胜,其余考校对沈玉筝来说已不足为惧。(
爱丽丝学园之公主的骑)再走下陶然亭,她已离四规更近一步了。
此关考校结束,剔去半数采女,这结果是即判即效,不若前两品还需查花榜记名牌。故被剔去的采女,刻下就被送出了蔻花宫,挪至他处另行安排。过程当中的一番惨烈自不予言说,沈玉筝与姚素浅楚鱼三人站于楼阁高处,听满宫不甘离去的哀嚎,心中不禁淌过几许侥幸。
只要稍有不慎,那么谁都可能是那些哀嚎的采女。
“得亏你机智,如今我们三人还能站在这里。若那夜换做是我,恐怕早就被吓傻了,还哪里有心思去破解三品的难题。”姚素浅感叹。
“姐姐不怪我对你们隐瞒吗?”沈玉筝歉然道,“你们这些日子,定急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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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鱼嗔怪道:“可不是吗?素浅白日里苦练才艺,晚间还要想着如何留下你,真正才叫魔障了。”
“我到底不如玉筝,想了这么多日,还没想出一个辙子。”姚素浅自愧不如,执起沈玉筝的手又道,“玉筝,以后可不要这样吓我们了。这宫里我谁都不认识,谁都不敢相信,也唯有你们了。假若你们也不在了,那我在这宫里还有何趣之有?”
沈玉筝点头:“这回是情非得已,姐姐放心,是再也没有下回的了。”
“玉筝,你真的没有看清那人是谁?”楚鱼道,“我是说——假若是鲁采女的话……”这可是一次反击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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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沈玉筝一笑,目光悠悠转向对楼,那是天字甲楼,此刻正有三五个六局的姑姑从一间房中抄带出一人。
姚素浅愕然:“余音?”
只听余音挣扎喊冤,此声比之她在三品考校之时有过之而无不及。有姑姑便喝斥道:“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你争辩。这宫里最多的就是有心思的人,少你一个不少!”说罢用力掰开余音苦苦撑在门框上的手,强行将人拖带走了。
“可惜了……”楚鱼喃喃。
“可惜不是鲁采女?”沈玉筝笑了笑,“鱼儿,假若此次真是鲁采女亲自出手的话,恐怕我亦不能这样轻松脱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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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素浅点头:“玉筝说得极是。蚍蜉撼树,莫要不自量力,鱼儿,鲁采女有鲁太师撑腰,即便丁女官也奈她不和。所以我们从今往后切记,万万不要与她正面冲突。”
楚鱼听得心骇,脸上也没了血色:“那余音究竟是露了什么马脚?”
“她千不该万不该——穿了那件白衣。”沈玉筝摇摇头,“或许,是苍天佑我吧。”
自古采女净身入宫,故沈玉筝等人身上乃至一抹胭脂,都是这蔻花宫中之物。余音当夜所穿的白衣,人人皆有,那是为入永乐宫准备的,名叫清衣,意为入宫者清清白白。(
神医狂妃)沈玉筝将当夜找到的带血白绸交给丁女官,丁女官自然有法子查到谁的清衣有损。
“怪不得三品之时,我见丁女官悄悄吩咐了人离开,原来是趁着大家都在陶然亭的时候,往我们房里搜索。”楚鱼了悟,大叹了口气,“我好怕,若是换做我,恐怕离开蔻花宫的人不是余音,而是我了。”
“还想这些做什么,”沈玉筝换了笑脸,“都过去了,我们该好好想想女工这一关怎么过。三品还未结束,我们还不能够松下来。”
姚素浅忽而眯起眼,神神秘秘地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记起一事。(
陛下,洗洗睡吧)玉筝你快说,那首《春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可没听说过旷修还作过此曲。”
先秦遗留的琴谱少之又少,即便是旷修的高山流水亦不是人人都听过的,当时鲁抱琴弹奏高山流水,是以丁女官并未听出来就是这个道理。但也仅此一首,至于《春蒙》,熟谙沈玉筝秉性的姚素浅一听即知,这是胡诌的。
这话说得沈玉筝不禁“咯咯”地笑:“什么都瞒不过你,自然是我杜撰出来的。那曲子是我家乡临安一位老师所作,跟旷修可沾不上边。”
三人都笑起来,丁女官因为先时被鲁抱琴的高山流水反将一军,故在对待《春蒙》之时,就变得格外小心谨慎了。
笑毕,姚素浅率先恢复正色,道:“玉筝提醒的是,三品还未结束,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不知这女工如何考校,为何到现在六局的姑姑们都没有消息。”
“我听说——女工考的是绣品。”楚鱼见此处再无第四个人,便偷偷说道,“我见这几日姑姑们来来往往,手里偶有各色丝线,还有素锦……”
傍晚时女工的考题便下来了,楚鱼只料中一半。各采女都分发到各色丝线几缕,等方素锦一张,至于各种香料任选,于自己房中在三天之内做出一枚香袋。三天时限里,采女不得踏出房门半步,一应吃喝皆在房内。这香袋亦非普通的香袋,是要拿进宫去的。
姑姑们托着香料一一让采女们自选,沈玉筝犹豫片刻,便只挑选了几样入手,不似多数人那样,每样都选。
月出宫墙,八月初已有早开的桂花隐隐吐香。
一身玄衣的男子过廊穿柱,身后紧紧贴着中年宦官陆奉陆大内。二人如行风一般入了紫宸殿,陆大内从门旁小太监手里接过一箩香袋,挥挥手令其退下。
“皇上,这是蔻花宫采女们所作的香袋,太后娘娘说,香袋太多看得她眼花缭乱,不若让皇上选选看,有没有入得了圣眼的。”陆大内道。等了半晌不见皇帝回应,便将藤箩搁到了桌上。
年轻的皇帝随手翻了翻摞在最上头的几个,玉眉殊皱:“采选一事自有母后定夺,朕不看也罢。”
陆大内为难:“可是——菡萏姑姑还在外头等着呢!”
菡萏乃是郑太后的陪嫁,素日皇帝对她倒也礼敬。此时在外头候着,必是郑太后拿来压皇帝的,令他再不喜,今日也要将这些香袋一一挑拣一遍。
皇帝窝在龙头扶把的座椅里,灯光微拢,显出一丝疲惫。今日他御临太师府宴,席中被问及西秦长公主的婚事,闹得不欢而散,肺腑郁结,哪里有心思看什么香袋。
“皇上,采选乃是关乎皇族兴衰的大事,自来都是太后娘娘或者皇后娘娘主持。如今皇上还并未封后,故一直由太后代劳。这男女之事,皇上比臣懂,自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即便是太后娘娘也摸不准皇上的脾胃。眼下太后娘娘好不容易宽松一回让皇上做主,皇上可不能草率了事吧?”陆大内笑着道。
杨聂一想如是,问道:“朔王何在?”
陆大内突地一愣,皇帝怎想起问朔王的行踪了?不过亦不敢不答:“想必在太史局,问太史令大人讨教星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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