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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1章 三世倾歌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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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很久以前,毓城有个出名的花魁,艳绝天下,远近闻名,不少男人从万里之外跋山涉水而来只为见他一面。这一天,城中来了个寒酸才子,一眼就看上了那花魁,从此放弃上京赶考,每日就对着青楼吟诗作对。可花魁对此无动于衷。



    就这样许久,花魁过够了倚门卖俏的日子,决定找个人为自己赎身。男人们纷纷争着要娶她回家,却无人能满足她的条件——花魁怕黑,她要找个能将黑夜变成白昼的人。这使所有人束手无策,唯独那书生听闻过后,采购了许多奇怪的物什回家闭门不出整整一月。他出来之后,开始走遍整个毓城,给每户人家都发了一顶灯,安顿他们到时候点亮。



    书生发这些灯发了整整七日。那夜,他在青楼之下喊花魁的名字,花魁出门之后,只看见整个毓城渐渐亮了起来。



    黑夜变成了白昼。花魁嫁给了书生。



    书生得了娇妻,从此奋发图强,先是卖字画还完了纸灯以及为花魁赎身的钱,后又进京赶考状元及第。后来他还乡做了毓城的城守,依旧会隔三差五将整个毓城都用灯火装点来取悦妻子,久而久之,毓城的灯会习俗就这样传了下来,直至如今。



    这就是毓城灯会的起源。



    听这个的时候,苏倾正处于毓城彩灯的包围之中,陆离灯光的确将夜晚的黑暗驱散了个干净。此刻小城中一片喜气,苏倾坐在街边茶肆听着说书的讲完这个故事,十分感动地转过去向身旁的人感叹:“应大哥,那个花魁好幸福!”



    应辰看着她的样子,温和地笑了笑,道:“是啊。”



    两人到了毓城,才知道正月里毓城的庆祝格外持久,一直要从大年初一持续到上元节最最盛大的灯会过去,其间每天夜里都有大大小小的灯会,比如初五要迎财神爷,就比寻常热闹许多。两人在城中游玩已久,苏倾还是不想回去,应辰便陪着她将毓城和周边的地方转遍。



    这已经是第六日。正是灯火流离时分,两人听完了茶肆说书,比肩向外走去。



    “应大哥,你有没有到毓城来过?”苏倾背着手和应辰在长街上走,边随口问着他话。这几日下来,他们的相处已经十分自然。而且虽然应辰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但是他为人很简单,苏倾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对她的心思。这让她很满意。



    闻言,应辰微回身看着身旁的人。



    此刻五彩斑斓的色彩映在斯人眸子里,照在她娇俏的脸上,美得如天仙一般。他觉得这些日子真如同做梦,自从这个不同寻常的女子扰乱他清净生活,他逐渐变得比从前快乐许多。若是她能一直陪在他身边就好了,他想着,不禁再次出了神。



    “应大哥?我在问你话呢。”苏倾眨眼,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将他从出神中拉回来。



    应辰反应过来的时候正见她略歪着头瞧他,心跳又是加速,有些窘迫地转过头去,回答得驴唇不对马嘴:“是,是,那书生幸运极了。”



    苏倾见他这模样又是莫名想笑,却也没有提醒他自己问的不是这个,顺着他说下去:“哦……怎么个幸运法?”



    应辰想了想,认真地说道:“能博得佳人芳心,如此相濡以沫一世,自然幸运。”



    此刻人流穿行未有前几日的喧嚷,灯花片片在眼角蔓延,苏倾转了转眼,问道:“应大哥你有想要与之相濡以沫一世的佳人么?”



    一提及此,应辰就有些慌乱地连声否认:“没有,没有……”



    “没有?”苏倾向他看去,就发现他转过头去,又是紧张又是懊丧的模样。这个男人……真是块木头。她无奈地摇摇头,目光却触及到层层灯架那边一个熟悉的身影,眼神瞬时变得冰冷复杂。



    “应大哥,”苏倾神情凛了一瞬,脸上却又漾开粲然的笑容,向他身旁凑了凑,道,“诶?你脸红什么啊?”



    “我没有。”应辰觉得心思被看穿似的,尴尬地躲了躲。



    苏倾却不依不饶,扬头笑道:“从前在白颍的时候,赵嫂嫂还想撮合我们两个,说你觉得若能娶我便是福气,看来是她在逗我了。”



    应辰又想要下意识地否定,却强使自己镇定下来,抿唇片刻,咬牙道:“这未必……”



    “未必什么?”苏倾眨眼,道,“她未必在逗我?那你真的那样认为了?”



    应辰敛起了眉,攥了攥手指,想算了,不要再畏畏缩缩,将心中感受说出来,要她取笑也罢了,若她答应……他终于鼓起勇气,停下来看向她,道:“我确是那样以为的。”



    苏倾心中松了口气,却有莫名酸楚。她顿了顿,也停下脚步看他,道:“那你是不是该问点什么?”



    “啊?”应辰有点发懵,随即反应过来,红着脸开口,“你、你……心意如何?”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都不会思考了。



    此刻先前那人已经分开灯花一路走到了他们不远处,只是应辰背对着看不到。于是苏倾继续巧笑嫣然,猛地捂住应辰的眼睛,踮起脚尖啄了一下他的唇角。



    应辰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动也不敢动,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脑子也一片空白。



    “现在就回去,不要回头看我,想想要怎样把我迎进门,好不好?”苏倾轻声说道。



    应辰说不出话来,只连连点头。



    “我下次见你,你可要带着聘礼来。”苏倾还是掩着他的眼睛,绕到了他身后才放开,道,“走吧。”应辰顿了顿,真的不会思考一般,按着她的指挥向前走去了。



    就这样,定下终身也是这样简单的事,何必还有什么曲曲折折,执迷不悟。



    苏倾眼神有一刻的惘然,但她只是静静站着目送他走远。她知道她身后有一个风尘仆仆的人在看着她,带着或悲伤或愤怒或惊讶或绝望,她若转身,他的目光能将她身子烫出一个烙印,可片刻的痛楚之后,一切都结束了。



    可为什么自己还会有这时的犹豫?到底是什么在阻挡?她很清楚,可她也不知道。



    温容一步步向那个坚决的背影走过去,每一步都几乎耗尽全身力气。



    他清楚地记得他们上次来此的时候是春末,斯人笑颜如花,在她身后,漫漫灯花成暖,将时光都镀得流光溢彩。那时她总是瞧着他,全心全意地瞧着他,眼睛里都是他的影子。可现在,她在另一个男子身侧娇憨狡黠,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才六日,他为她涉险去寻她要的东西,可他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她的笑容,甚至……



    他突然理解了她那时看到他与唐芙在一起时竟至于拔剑的心情。而他以为自己肯定会怒不可遏,甚至直接掉头离去,可最终却换上了包容的笑容走向她。他只希望自己不曾看到这些,假装什么都未曾发生,只要她还在。只要她不要抛弃他。



    对了,他还带回了她想要的玉雕。温容心中有点慌,斟酌片刻才开口唤她:“阿倾,我回来了。”



    苏倾皱眉闭了闭眼,换上冷漠神色转过身去。



    他脸色不好看,脸上却有了勉强的笑意,像是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一般开口:“我带回了你要的东西……”



    “我不想要,”苏倾却像是毫无感情,直接道出事实,“我让你去凉州就是为了支开你和他在一起,你看到了,我们很幸福,他要娶……”



    “这个玉雕是最好的朱砂沁,你会喜欢的。”温容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般,自顾自拿出玉雕来,展在手心呈在她面前。从容的动作,眼里却分明带了些许哀求。



    可她眼里没有波澜,陌生得让他绝望。从前她不是这样的,她会对他笑,对他哭,可永远不会对他冷漠成这个样子。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她怎么就忘了呢?难道这一切就这样没了?他觉得寒风直直灌入他胸腔去,周围迷幻的色彩更是让他头晕目眩。



    “你还学不会死心么?”而苏倾扬起头看他,正眼都不瞧那块玉雕一下,“我说过了,我不会嫁给你,这算是……移情别恋?是,我不喜欢你,你放弃吧。”



    “不会,”温容觉得呼吸困难,直直看着那张明明如此熟悉的面庞,艰涩声音道,“阿倾,你真的记不起来了?五月,也是在这里,我们两个,你看,我穿的这件紫衣,你想想,你都忘了么?”



    “我不记得,也不想记得。”苏倾看着他眼神,伸手拿起那块玉石,道,“我告诉你,无论你怎样努力,我都不会和你在一起。”



    她一松手,那块他千辛万苦取得的美玉就那样坠下去,砸在地上狼狈地裂成几半。她甚至没有好好看过它,因为于她而言它一文不值。



    在回来的路上,他每夜都会将这块朱砂沁拿出端详,想象她看到它的样子。她会爱不释手,因此对他绽出久违的笑容?她会假装不满,内心却得意她支使了他,故作高傲地对他说“你回来晚了”?她会感动,她会心疼他的伤,她会……可她没有,她看也没有看它就将它摔成碎片,她甚至不屑瞧它一眼。



    手上的伤口又因为拳头紧攥而撕裂,温热的血顺着手指滴下来,这才勉强给他一点温暖。



    他该死心了吧?然后远远离开。苏倾垂下眼,想要转身却听见一句——



    “阿倾,你怎么能……”他声音无力,嘴唇苍白。



    苏倾这时候却有了种夹杂着痛楚的快意,这种感觉让她嗤笑起来。她猛地拉起他滴着血的手,冷声道:“你现在觉得痛了?谁叫你不及时悔悟?非得要见了棺材才掉泪是不是?现在你见到了,也疼过了,就当吃一堑长一智,离我远点吧!”



    温容却略一用力,手伸过去托住了她的后脑,在苏倾猝不及防间俯身与她额头相抵,半晌,声音低哑道:“我有足够的时间让你再移情别恋一次。”



    苏倾怔了怔,随即才想起反抗,可还不待她推开他,他已经直起了身子,片刻间竟又恢复平素的淡然温和。她不敢相信地地看着他,而他像宽容一个故意胡闹的小孩子般笑了笑,温声开口:“阿倾,我们走吧。”不能生气,不能绝望,这样就可以继续留在她身旁,他不会给她不要他的理由。



    “你……”看着他这个模样,她竟然再也说不出狠话来,只愣愣瞧着他。



    “好了,灯要散了,我带你回白颍。”他扬唇一笑,捏了捏她的鼻尖,牵住她的手向前走去。即便内里已经被伤得鲜血淋漓,表面上也要好整以暇。否则他就不配拥有她。他是她的,无坚不摧的男人。



    那个应辰?他眸中闪过一丝凛然。他没有资格和他争,不论是她的人还是她的心。



    苏倾被他的反应弄得有些懵,手被他牵着向前走,神情还是愣愣的。他没有用多大劲,只是很自然地拉着她向前,可她竟没有一点挣开的力气。原来真的是有气场这一说的,他的理所应当是一种无形的力量,强到让她根本没有拒绝余地。灯火纷纷散去,长街上已经没有人往来,她茫然地看着身前的人,却见他突然停下转身,在她猝不及防间凑过来在她唇角落下一吻。



    在苏倾还在他强大的气场带来的震慑中,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继续行走。



    “还回来了。”淡淡的一声,与刚才的动作丝毫不符合。



    苏倾抿了抿唇,突然觉得累得不知如何是好,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又或者这环境太静谧,让她失去了再去和他斗争的力气,只能任他牵着行走。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她甚至脚下都有些软。温容发现了这一点,停下来轻车熟路地将她横抱起来走向马车。她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甚至不敢看他,只好低低垂下头,合上了眼。



    温容看着怀中的人,眼中不知是悲伤还是欢喜。



    *



    这一夜,两人都没有好眠。



    温容几乎是辗转反侧到天明。一闭上眼,苏倾踮起脚尖吻别的男人的画面就在脑海中出现,那个应辰让他第一次有了种难以平息的嫉妒。而她,她怎么可以完全将从前忘掉?他原本觉得只要她还活着,他一切都可以忍受,可现在他恨死了她陌生而冷漠的模样。她面无表情地宣布自己移情别恋的样子简直令人崩溃。



    才短短十几天,她怎么会爱上别的男人?一思及此他就有些难以呼吸。他抛弃一切站在她面前,可却失去了她的心。温容不知道他还能对此忍受多久,只是一至夜阑宁静,那块玉碎裂的声音就一遍遍在耳边响起,他像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躺着,眼神绝望地盯着前方,一动也不想动。



    苏倾也是昏昏沉沉,脑子里繁杂一片,一直到东方泛白才勉强有了睡意。



    可睡意才持续了一小会儿,还没等她坠入梦乡,就被一阵急急的敲门声吵醒。但是她实在困得不行,就没有去开,只把被子掀起蒙上了头。



    敲门声响了大约一刻,终于停了下来。苏倾刚刚松了口气,就听见那边传来一声很大的响声,随即脚步声传了过来。她一激灵吓醒,刚揭开被子就看见一张标致的脸。



    这个女人竟然破门而入!苏倾吓了一跳,抱着被子弹起来,叫道:“你、你是谁?!”



    只见那张脸上神色复杂地变化了几遭,才定成一种奇怪的不知道高兴还是悲伤的表情。她盯着她半晌,终于开口说道说道:“真的忘了?我是尹袖!”



    “哦,尹、尹袖?我以前认识你?”苏倾暗自拍拍胸口,戒备地看着她,心想自己怎么会认识这号人物,她是来寻仇的么?!



    这边尹袖看着面前活生生的人,深吸了一口气,又深吸了一口气,试着接受这个现实——她赌赢了,她从上天那里赢回了自己的命,却输了她的记忆。可不管怎么样,她还活着!确定这个之后,她拿起她褪下的外衫扔了过去,“当然认识!这个时辰还不起,快穿衣服,司徒瑾在外面等你,快!”说完,就直接走了出去找候在门外的司徒瑾。



    苏倾抱着被子戒备地看着这个母夜叉下完命令走掉,这才松了口气,拿起衣裳穿好了起来洗漱。



    隐约觉得遵循她的命令像是融入骨子里的什么东西,总之有种本能告诉她要是不按照这个母夜叉说的做,一定会死的很惨。她摇摇头,瞧了眼镜子里略略红肿的眼睛,转身向门口走去。



    刚打开门就看见一抹英气的紫色。苏倾微微一惊,抬起头,正瞧见张清俊的脸。此刻这个人正叉着腰候在门口,剑眉敛起,一见了她,脸色有些微惊喜,却又很快阴了下来。还不待她开口说话,他就狠敲了她的头:“苏倾!”



    搞什么?苏倾立马一拳还回他胸口,瞪眼道:“刚见面就动手,你这个人有毛病吧!”



    司徒瑾怔了怔,想要责怪她瞒着他去涉险的话被噎了回去。她是真的忘记了。他心里酸酸的,脸上却笑起来,与身旁的尹袖对视一眼,道,“哟,还真忘了?不记得我了?”他一听说这边变故就放下婚宴的事赶过来,这个小没良心的竟然将一切都忘了。这难免让他有些失落。



    而苏倾毫不知道他的心思,瞪了他一眼,生硬道:“废话!”



    于是司徒瑾眨了眨眼,饶有兴趣道:“那我告诉你,我是你兄长,这是你嫂子,叫声哥哥听听?”一旁的尹袖很不忿他这副不正经的德行,瞪了他一眼。



    “骗谁呢?”苏倾皱了皱眉,道,“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哥哥!”



    闻言,司徒瑾歪头瞧她:“你从哪里看出来了我笨了?从前我可比你聪明得多。”突然觉得逗一个失去记忆的熟人其实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苏倾愣了愣,认真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一看见你,就觉得脑子里出现了两个字——笨蛋,”她看着他脸黑下来,又一本正经补了一句,“我说的是真的,不是开你玩笑。”



    司徒瑾抿了抿唇,心又开始滴血。却又有些欣慰,想她还没有变得太多,好歹记得说他笨。他瞪了她一眼,道:“连温容都忘光了,还记得嘲笑我笨,小爷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这边尹袖觉得他们两个的斗嘴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聊,就抢在苏倾说话之前冷冷开了口:“就准备杵在这门口么?”



    闻言,司徒瑾立刻转身揽住她肩膀,道:“娘子站累了?我们下去用早餐吧?”她朝着苏倾歪了歪头,笑道,“跟上,哥哥赏你饭吃。”



    苏倾白了这个讨厌的家伙一眼,却也没什么好反驳,回身关上门跟在他们两个后面下楼了。



    上了饭桌,尹袖的话并不多,只是默默坐着,司徒瑾就又开始眉飞色舞地向她开口:“诶,阿倾,我们的婚宴已经布置好了,日子就定在二月二,”他眼睛一转,调笑道,“今年二月二可是吉日,不如你跟温容和我们一同成亲算了?”若是温容真能将他的烂摊子收拾完的话。



    听到这个,苏倾脸色登时阴了下来,瞪他一眼:“我才不想嫁给那个人,我讨厌他!”



    司徒瑾扬眉,与尹袖对视一眼,转而不敢相信地看着她,道:“我没听错吧?你真的转性了?”什么时候她在面对温容的时候这么有出息了?



    “转性?”苏倾也挑起了眉,问,“你什么意思?”



    “真不记得了,”于是司徒瑾摇摇头,抿了口茶,道,“看来只有我这个从头到尾见证你们两个发展的人能帮你了。”



    “是么?”苏倾抬眼,想了想,道,“那你讲吧。”本来确实是想完全抛掉过去的,可是现在看来是轻易逃不掉了。



    “唔,这要从五月开始说了……”于是司徒瑾托起了下巴,开始了长长的讲述。



    客栈门外,梅香正荡漾。



    南方的春来得早,此时暖意已经入了城,温容站在苍崖上良久,终于叹了口气,转身向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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