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茜离开家没多久，她的父亲就回来了，母亲问在路上有没有碰到鲁茜，父亲说没有。还问鲁茜怎么嘛，学校又放什么假到今天才去学校。母亲告诉他孩子病了。
“你不是从镇上回来的？”
“是的啊！”
到镇上去就一条大路，这孩子回来跟以前不大一样，眼里露出了不是她那个年龄的焦虑，这孩子心里装着事，她跟丈夫交待了一下，决定到镇上陪她一段时间。当她赶到时，得知鲁茜根本就没有到，那这孩子去哪里了呢？她转身又要回去找，被鲁茜的姑妈拦住，有可能去同学家了，你去哪里找，还不如守株待兔，她总归要回来。两个女人开始了唾沫飞溅，说的都是鲁茜的事，鲁茜的姑妈没有将鲁茜谈男朋友的事告诉她，为鲁茜好，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鲁茜被秀秀一顿臭骂，羞得无地自容，想想自己作的事，都不敢相信是自己，怎么我成了这个样子，我和人们常骂的坏女人还有什么区别，自己曾经是那样不齿于这种女人，没想到自己也走到这一步，不能再这样下去，从此以后，不再踏入青田坝一步，断绝和小马的一切来往和思念。真正地忘掉他，要不然会坠入无底的深渊，为众人所不齿，希望这个事不要传到学校，上天保佑！由于走得急，包还在稻草堆的洞里，里面装的换洗衣服和女人用品，好在钱包还在身上。她来到溪边，水里面是一个蓬头垢面，头上身上沾着稻草屑的女人，望着自己狼狈的倒影，鲁茜对自己用上女人两个字，虽然是在心里念的，却也把自己吓了一跳。勾出她无限的伤感。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心景也与以前大不一样。女孩子一但与男人有了那个事，就象脱胎换骨一样，说话、声音、走路都不一样，连身子会变，好象是从屁股上看，鲁茜是在学校厕所里听到隔壁男生谈论女人听来的，谁谁也不是处女，要怎么看，鲁茜也刻意注意刚结婚的新媳妇和大姑娘的区别，也看不出什么异样，不知道那些男人是怎么看的，自己会不会也成为他们注意的对象，会不会被他们看出来。鲁茜边洗漱整理边胡思乱想。
回到镇上已是下午，鲁茜早已饥肠辘辘，到街上吃了一碗担担面就直接往姑妈家走，也是她暂时的家，烧锅水洗个澡去去秽气。再睡个觉去去乏，明天以一个新的面貌迎接朝阳，把曾经的爱恨抛到脑后，从此用心读书。鲁茜暗暗地给自己立誓。
鲁茜推开虚掩的门，现在应该没到放学下班的时间，谁又在家偷懒。一个人从厨房奔了出来，仔细一看却是自己的母亲，鲁茜心虚，叫妈的声音有点无力，也很勉强，也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来的，来的目的，当母亲的没有这么多花花肠子，一天一夜的担心终于放了下来。“茜，你这一天去哪里了，你前脚走，你爸后脚就回来了，路上也没碰见你，妈担心你的病，反正现在也不忙，也让你爸操操心，我下来陪陪你，愿不愿意妈陪你呀，要是影响你学习妈明天就回去。昨天来的时候我也背了米菜不白吃你姑妈的，这点你放心。身体可好了。”听见这话鲁茜的鼻子犯酸。声情迸茂地喊了一声妈。就依偎了过去。、
“昨天路上碰见一个旧同学，刚结婚非要拉我去她家吃中饭，吃了中饭又留吃晚饭，所以现在才回来。”
“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呀！”鲁茜的妈妈抚摸着鲁茜的头发，却在头发里发现有碎碎的稻草屑，头发也很零乱成结，应该是没有梳理过。鲁茜的母亲心里格登一下，仅仅是躺一下头发是溶进不了这么多的稻草屑，还有一股酒气。这孩子到底.她不敢想象，
“男同学，”鲁茜此时的心理防线已经放下，故意逗母亲。
“你不是在给妈妈开玩笑吧！”母亲正色道。
“当然是给您开玩笑的啦！男同学的话，我理都懒得理他。”鲁茜转过身对着母亲撒娇。母亲没有笑，眼光越过鲁茜的肩膀望着窗外。
“我去给你烧水洗个澡，”母亲推开鲁茜走进了厨房。鲁茜也感到母亲与开始的热情相比，脸上露出的是机械的笑容。是不是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劲，也转身跑到自己屋里，屋里大衣柜门镶着一块大镜子，鲁茜左看右看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屋里光线不好，看不清头发有草屑。她那知道头发里的细屑出卖了她。
祸不单行
晚上，鲁茜的母亲把鲁茜的姑妈单独叫出去，说去街上走走，鲁茜也要跟着去。被拦了下来。两人沿着河滩走，母亲把心里疑虑讲了出来。姑妈听着琢磨着是不是把这事告诉她，如果按她说的，鲁茜应该还在和小马来往。如果包容让她变本加厉，只有用伤害的办法来解决了，既然她已经产生了怀疑，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于是就把所有的事告诉了鲁茜的母亲。
“怪不得这次回家哭得翻天覆地，还病了一场，我就感觉不对劲，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争气！那现在该怎么办？”
“先不要急，那个男孩子是青田坝的，明天我没课，我两个去一趟青田坝，看鲁茜是不是去了那里，这种事一定要搞得很清楚，一点都不能冤枉孩子，要不然对她伤害很大。”
第二天，鲁茜去上学。她的母亲和姑妈就赶往青田坝。问了几拔人才问到地方。还没走到小马家门口，老远就看见门口围着一大群人。他们也悄悄地站了过去。
小马和秀秀的事黄了一下就传遍了周围团转，那王洪武一听肺都气炸了。纠集一帮堂哥表弟，第二天一中午就来到王合家。王合和秀秀正在吃中饭，看到王洪武一帮子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端着碗张大嘴吃惊地望着他们，“伯父，你裤裆里夹的还是不是棒棒，”看到秀秀也在把后面两个字改了。
王合一听这句话也来气了，“怎么说话呢，你不认我这个伯父也就罢了，最起码我也比你虚长了几岁。你对你爸也是这样说话的。”王洪武也知道这话说得有点过分，长期养成的习惯，脱口而出，他在他爸面前还真是这样，时常在他爸面前称老子，动不动老子今天要怎么的怎么的。为这个他父亲还煽过他几巴掌，可他还是改不了，最后也就由他去了，好在他五大三粗，一般人听不惯也只能忍着。“伯父，我就这个习惯，改不了，刚才话说急了，对不起了。我们今天是为秀秀的事来的，劳命丧财，还有秀秀的名声，你就不打算讨个公道。你在家里还窝得住，你要知道这已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他关乎着王氏家族在这一带的名誉，我不想听到别人说王家没男人，王家的男人都死光了。”王合听他这一说也醒了，“是哟，这事全是他马家的错，最起码得把办酒席的钱赔给我，”
“还有秀秀的青春名誉损失费。”王洪武加了一句。“走吧，还吃什么饭，找他们去。”于是就有了鲁茜妈妈她们看到的架势。
马富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夫妇俩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想到对应之策，晚上没睡好，王合他们来的时候他们也才刚刚起来，还没吃饭呢，看着王合领着一帮袖子捋到胳膊弯，交叉在胸，走路象螃蟹的二杆子向他家走来。王合赶紧回头拴上门。回头就往里屋跑，马家正在给孩子穿衣服。看到王合惊惊慌慌地跑进来，说了一句，“疯狗撵你呀！”
“不是疯狗，是一群狼。”马富说完这些用手指挨着嘴唇做了一禁声的动作。“王合他们带一群人找上门来了，怎么办？”马富悄声问。
“你是男人，一家之主，这种事还用问我”马家的没好气的说。这句话把马富呛得闭了嘴。
拍门声响起，站着的马富两条腿在打颤，假装给孩子拿袜子，一屁股坐在床上。两只手在床上乱翻，那手也不是很听使唤，马家已经把孩子穿好了，他还在床上乱摸，马家的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把他从床上提了起来，“你还是不是男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还能把你杀了，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有本事他们就拿去。光脚的我还怕穿鞋的。”马家的把孩子往马富怀里一塞，转身走了出去。拍门声震天响。咣的一声，马家的拉开了大门。几只大手停滞在空中。
“光天化日之下，打劫呀！”看到马家的一点惧色都没有，一帮人嚣张的气焰停顿了一下。
俗语说先礼后兵，站在旁边的王洪武用手肘碰了碰王合。看到横眉冷眼的马家媳妇，王合有点心虚。立时矮了半截。他觉得还是跟马富说有底气些。“马家的，马富在不在？有事要跟他商量一下。”
“我们家那口子在奶孩子，有事跟我说一样。”马富反正是出了名的粑耳朵，也没必要顾及他的颜面了。马家的站在门口，两边只剩下拳头宽的缝。
看到王合软不拉叽的，王洪武站了出来，“跟你说也行。秀秀和小马的事情总得有个说法。”
“要说也轮不到你说，你算那根葱那根蒜，”这句话呛得王洪武额头上青筋直蹦。拳头捏得嚓嚓响！马家的就是要激怒他们，让他们动手打她，只要动她一个手指头，她就会就势一歪，躺在地上，想伤成什么样子就凭她那一张嘴。让你们偷鸡不成倒蚀把米。那王洪武也只是虚张声势地举起手，被旁边的人一拉就放了下来。看来他也不是很大老粗。
王合伸开两手让众人退后，“马家的，你还是把马富叫出来吧，男人与男人之间好说话，”
“你不是不知道马富是出了名的粑耳朵啊，我们家我当家。队里人谁不知道呀！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娘连早饭都没吃，没时间同你们瞎扯。”马家的边说边要退回屋里去还有关门的意思。
“好！秀秀和小马的婚事砸了，全队的人都看到的都是小马的责任。那举办酒席的钱，还有秀秀的名誉损失得算一算。”王合终于说到了正题。
“要算你回你家去算，是你不承认这场婚事，现在倒打一钉靶，给我算酒席钱，我家的酒席钱还想找个人算算呢。”马家的丝毫不软。王洪武以为吓吓马富一定会低头求饶，要不到钱也能打一张欠条。没想到遇到马家的软硬不吃。反而将了他们一军。
“说话要讲道理，不是我不算，是你家小马做的事不象话，结婚这天还同别的女人纠缠在一起。能怪我们吗？”王合被马家的气得有点语无伦次了。
“我不讲道理，你们象是来讲道理的嘛！个个凶神恶熬，门拍得震天响，讲道理用得着来一帮帮人吗？看你们这个阵张，是准备掀翻我这个毛草棚棚吧。再等一会儿嘛！天还没黑呢，用不着来这么多人，也用不着这么劳神费力；一个人点个火把住这屋檐上一伸不就行了。还省了晚上的酒钱，你说这七八个人，一个人半斤酒肉，半斤米饭，算起来不是一个小数字，来了就这么空站着，有点浪费粮食哟！王合啊！你们王家个个都是秀才君子，都是耍嘴皮子的啊。耍嘴皮子也要张嘴呀！既不动手也不动嘴，要他们来狗仗人势。你家的酒肉变不成屎了。”
这句话气得王家汉子牙齿咬得咕咕叫。但打女人也是一个丢面子的事，俗语好男不与女斗。他们就是气得浑身发抖还只能忍着。
“马富，你这个缩头乌龟，叫一个女人给你挡枪挡炮，你裤裆里那个白长了，割掉喂狗得了。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就不相信你一辈躲在女人裤裆里不出来。”王洪武对着屋内高声喊，想把马富激出来。马富当然不上当，也不敢上当。
“没有用，我屋里那个人裤裆里那个早就缩进去了。你就是用八条牛也拉不出来。”马家的也不怕作贱地损他男人。
“怎么办？”王合转身悄悄问王洪武。“把队长叫过来，先礼后兵，不管他怎么耍横。到时候把猪围的里猪给抬了，看她怎么办。叫她来找我们。”王合转身去找队长，马家的也转身拴了门。不理他们。鲁茜的妈妈也不敢上前问询。也静观其变。
马家的刚拴上门，就听见砰的一声，是石头咂门的声音，接着是听着石头在屋顶上与毛草摩擦的嘶嘶声，随即是石头落地的声音，最后是这几种声音合凑的交响乐。马家的无力伫立在门后，仰起头，闭上眼，两颗大滴的泪珠滚落下来。随后又听到两个孩子发出惊骇的哭声，马家的沉思片刻，摸开泪水，不理会外面的石雨交加，走向里屋。
周围已经围了好多看热闹的人，队长其实早就知道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民不申官不究，老婆孩子都去看热闹去了，他坐在家里等人来请。
王合找到队长，讲明了事情的原由，强烈要求马富赔偿他的经济损失。“你们这事不好办呢，他们也没办结婚手续，不受法律保护，你们是自愿办酒席又自愿散伙，叫我怎么去给你解决？我去只能各打五十大板。”队长的话让王合心凉了半截。早知道这样就不闹了，都是王洪武鼓捣的，现在好了，骑虎难下。来硬的嘛又害怕闹大了不好收场，软的嘛，马家的根本不吃。就这样算了那也太没面子。人还丢大了。何况王洪武他们也不干。
“队长，这事你不出面还不行了，我现在是骑虎难下，我那些侄儿都是二十来岁的年纪，血气方刚，就这样算了他们肯定是咽不下这口气。到时我也阻拦不了他们。事情就会闹大。搞得不好收拾，我现在把情况给你说明了，到时出事了你也脱不了干系。”急中生智！绝对的急中生智，王合也懂得借力打力，请将激将。队长一想也是，要是闹出人命来，他这个队长也脱不了干系。只好跟着王合来到马富家门前。
马富家门紧闭。王家小子们正往马富房顶扔石头。围着小马住的猪圈耍猪，小马早就被他们的吵闹声惊醒。小马住的这个猪圈外面连着一敝开的圈，关的都是半大不小的猪。
王合喝斥，他们根本不理会。
小马早已被外面怕嘈杂的声音惊动，望着嫂子那沉着镇定地舌战群魔，她真可以与单刀赴会的关云长相媲美，与百万军中救少主的赵子龙相提并论，这女人的胆识一般的男人根本没法比，她只是生丑了点，要是在乱世，什么叫女中豪杰，巾帼英雄应该在她身上得到完美的诠释。也幸亏有她，小马在青田坝才没有被人过份地欺负。马家的安危系在一个女人身上，羞愧马家两男儿。嫂子回屋了，王洪武他们围着猪圈用竹响杆邀猪，看来他们是来真的了。看到这种情况，小马也不敢出来。
队长看到这个场面，感到事情很严重。大喝一声住手，队长在部队这所大大学校里捶打几年，也曾兵头将尾，口号天天喊得震天响，那把口早已如虎啸山林。再加四面回音，真有如雷贯耳之势，把几个乳口黄牙小子们给震住了，停住了手，怔怔地望着王洪武，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什么，打家劫舍，啸聚山林，占山为王，这天还是共产党的天，容不得你们胡来。乡里的学习班不开了，区里派出所的小圈圈还在，家里是不是缺粮了？想吃那不要钱的饭，那你们就干，干脆点把火更来劲。”队长站在屋檐下对着那帮坏小子一顿臭骂。
“队长，我们也不想动粗，我们只想讨一个公道，他马富成了进洞的蛇不出来，弄一个女人出来挡架。就这样啊，骗人感情后不负责任，拍拍屁股走了，还毛厕的石头又臭又硬，那天下还有没有有公理？对付这种赖皮狗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流点血，让他也知道疼。我真想拆了他这个毛棚棚呢。”王洪武也没被队长的话吓倒！
“你们先回去，我和王合、马富去谈谈。就你们这个架势，强云压城，大兵压境，逼人家订城下之盟，就是再理亏，任谁心里也不舒服，俗语说有理走遍天下。有道理说得清的嘛，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欺负人家独门孤姓也不是大丈夫所谓。”队长这一席话说得入情入理软中带硬，王洪武一帮子也觉得有点理亏。
“那你们去谈，我们保证不乱来，行啵！”王洪武道。
“那你们离房子远一点，站在皂角树下去，跟你们说谁要敢乱来，别怪我不客气，就你们那鸡脚鸭爪，我还没把你们放在眼里。”队长有几下子他们都见识过，话虽然大了点，但也不全是虚言。单打独斗谁也不是他的对手。“没事的回家歇凉去，叫你们这会去坡上干活你们怕太阳毒，大中午的一个个象个木桩桩站在太阳下没感觉，我真是服了你们；都回去。”队长转身对看热闹的人也是一阵机关枪。人群那舍得离去，只是各自找阴凉地站去，这不要钱的戏谁都不会错过。
“马富出来吧，我保证你的安全，有了事怕和躲也不是个办法，得想办法解决。亲家做不成也不能成仇人，屋上坎下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什么事说开了不就得了。”
听着外面叮咚之声下着石雨。两个孩子更是吓得扯天惊叫，马富心里那个酸那个痛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仰天垂泪，泪水从鼻翼两边进了口，和着唾沫咽下，他从床上站起身来到墙角拿了一把锄头，就要往外冲。马家的放下孩子拦住了他。“还不到拼命的时候。先忍一忍。看他们还有什么把戏。你有这个胆我心里也安慰了许多。让我感觉不在是孤军奋战。听我的再行动。”这时队长的声音传来。屋外的石雨也停了
马富望着老婆，老婆把小儿子递给他抱住，左手牵着马富的手，右手牵着大儿子两个人誓死如归的样子走出来。站在门口，队长看到这个样子忍不住要笑觉得不妥又收回去了。
“大太阳的，烤红薯干那，不请我们进去坐一会儿。”队长站在屋外的空地望着马富两口子说。
“马富，搬几把椅子出来，请队长他们在屋檐下坐了，屋檐下亮敞。又有风，屋里太暗太闷。”马富家的松开手，放下孩子，目光看着远方说。马富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提了两把椅子出来放在屋檐下。转身又进去提了两把，请队长和王合就屋檐下坐了。马富抱着孩子也坐下了，屋檐下的阴凉地只够一个人一把椅的地，三人只能并排而坐。马家的倚门而立。众人远远地看着。
王合有点面涩涩的垂头看地，队长干咳了两下。“俗话说得好，买卖不成仁义在，借这句话的意思，我来一句啊；亲家不成仁义在。都是屋上坎下的人，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有事说事，啊！”队长的开场白还是老调调。马富抱着孩子已经二岁多了，这会儿也停止了哭泣，好动的天性使他不甘被束缚，从马富的胳膊弯里落了地，挨着墙壁走来走去。
队长扫了他们一遍，两人都等着对方先开口，两个男人都不属于那种很激进的人。队长望着王合，“你先说吧！”王合干咳了两声。“这事你们两口子也没错，错的是小马，但你毕竟是他的哥，我只能找你们了，全队的人都看到的，人有脸，树有皮，小马实在是做得太过份，这亲事实在是没办法维持下去，所有的责任都在小马身上。婚事都办了又不算数，秀秀的名声也出去了，往后再找都有一个影子在，作为当爸的，我这心象刀绞一样，我现在没别的，这一趟的花销你们得赔我。！”王合也是望着地说话。木讷的马富无言以对，脚搓脚。站在门边马家的开口了。“这事小马是有责任，但也没你说的那么重，刚开始小马是和他表妹走得近了一点。但这事已经说开了，人晚上也交给你们了，到今天就莫名其妙地就不算数了，现在把责任一股脑儿地推给我们。还要我们赔损失。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马家的，说话要讲良心，昨天晚上那么多人看到小马跟那个女孩子抱在一起睡在草堆上。这难道还有假。一个男人在结婚的晚上，却抱着另外一个女人睡，任谁也无法忍受。难道不成还要把新房让给他们？”王合又气又急，唾沫从嘴角挤了出来，声音提高了八度。
“这事是有，你当时还把我两口子叫了下去，是你自己说他们只是喝醉了瘫在地上后互相抱在一起取暖，是你不介意的。秀秀也不介意，到了今天所有的事都颠倒过来，这会儿又是另外一个腔调，做人不能这样嘛！”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大，跟吵架没什么两样。看热闹的人也渐渐围了过来。
“当时小马已经去追那个女人去了，我和秀秀等了他一个晚上都不见人，到第二早晨却在草堆里跟那个女人睡在一起。”话听到这，鲁茜的妈身子直往下屈，所有的担心和猜测都是事实。她不但早恋，还恋得畸形，和一个低级趣味的文盲加流氓且已经订了亲有女朋友家里还一贫如洗的男孩搅在一起，还在人家结婚的这一天捣蛋，让人家热热闹闹的一场婚礼成了鸡飞蛋打。好象还跟人家睡了，这叫她这个做母亲的如何不伤心欲绝。鲁茜的姑妈扶住她在皂角树下的坐下，叹气流泪，捶胸顿足，捂住脸松开又捂住，“他鲁家祖上也没出过这样的女子，我周家祖上也没这个德性，怎么我就生出了这么一个东西，是不是我前世造了什么薜，要报应在她身上，老天，我还在啊，有什么罪孽由我来扛，为什么要报应在她在身上。鲁茜呀！你怎么成这样啊，你让当妈的这张脸如何见人，从小你都聪明乖巧，惹人喜欢，也只有你占便宜的，从不吃亏，怎么在这个事上这么糊涂啊。呜呜……”好在看热闹的都注意在屋檐下那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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