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把持一个礼,那就是小马是有错,那些错是你王家愿意接受和已经原谅的,现在是倒打一钉钯。王合当然把一切责任推往小马,说小马在新婚之夜跟别人睡在草堆上,两人争论不休,都不肯让步。
“你说小马跟那个女孩子睡在草堆上,谁看见了,谁能证明,也不符合常理,这么冷的天睡在草堆上受得了吗?我看你是受了别人的啁唆,想反悔胡乱咬人,你不但败坏小马的名声,也败坏了人家女孩子的名声,小心人家找上门找你要名誉损失费。”马家的阴阳怪气。
“别人的名誉损失我不管,我现在要收的是我家秀秀的名誉损失费。”王合说急了也开始耍横。
“也不是小马不要秀秀,是你们不要小马,应该谁找谁收名誉损失费?再丑再烂的女人都有人要,男人要是名声坏了,那是真找不到媳妇,你说谁应该收谁的名誉损失费。”王合一听马家的嘴里出了烂字,脑子一联想,好象暗指秀秀,那王合早已被马家的逼得语无伦次,嘴上功夫他实在不是马家的对手,此时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站起身来,直奔马家的伸开手掌就过去了,马家的嘴里还在说个不停,突然挨了一下,一下子就懵了,张口结舌,楞神瞪眼一阵,才反应过来,立刻瘫坐在屋檐地下呼天抢地嚎啕起来,“杀人哪!王合杀人哪!”
马富此时也是恶从胆边生,抓起屁股下的椅子就向王合砸去,队长眼明手快一下就夺了过来,那王洪武此时正愁找不到借口,一群人一下子就围了过来,队长此时也一声断喝,
“想干什么?走开!”
那王洪武此时已揪住了马富的衣领,队长两手一拔,王洪武倒退了好几步,握住他的用腕的手的力道连骨头都感受得到,看来队长不是吹牛的,确实有两下子。擒贼先擒王,只要摄住王洪武,其他的就好办了,“王洪武,你今天要是敢动手,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别怪我不讲情面,把你弄进去吃不要钱的饭。”那王洪武在力道上占了下风,气势上也不是正道。但嘴巴上还是挺硬:“王合,你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敢动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小马在猪圈阁楼上一看到王合他们凶神恶煞早已抽起阁楼的竹梯,站在窗子观看下面的情况。当看到王家人一窝蜂围住马家,小马手上握着一根钢杆也从猪圈屋里冲出来直奔王洪武。看到自己的哥有可能被人打,他也顾不了许多,有句话说得真不错,“打虎还要亲兄弟,上阵还是父子兵,”所有的顾虑的胆胆怯都在一瞬间抛在九霄云外。
从昨天到今天都是王洪武老找他的茬,心里对他找憋着一肚子的火,当小马冲到王洪武面前的时候,王洪武才惊觉,那钢杆已经在他头顶上方,吓得他慌忙一闪,头避开了,但却擦肩而下,挨着手肩滑下,就那王洪武那只手也早已无法再使上劲,那钢杆从手臂下扎到地上的石板上,一个白点,发出了金属的颤声,也震得小马的虎口一阵发麻。此时他也顾不得什么,举起又横扫过来,那王洪武受此惊吓,那魂已在空中飘荡,阳光照射下的钢杆白晃晃的又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吓得他转身撒腿就跑,小马此时也顾不了许多,见人就劈,真是一人拼命万人难挡。王洪武一帮人被小马冲散得七零八落,散在四周,但却没有离去。那小马把钢杆杵在地上,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那就是小马,”站在皂角树下鲁茜的姑妈对鲁茜的妈说。
“姓王的,昨天的事都是我一个人的错,跟我哥嫂没什么关系,是我对不起秀秀,我师傅说的都是真的,昨天晚上我是和那个女孩子睡在草堆里,我愿承担一切责任,昨天晚上我已经和哥嫂分家了,我已经和他们不是一家人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小马现在也立门立户了,断崖下那个岩洞就是我的新家,往后你们就去那里找我,不要再来找我哥嫂的麻烦了。我现在是两个肩膀抬张嘴,光杆杆的,但我小马不是个挑不起事的人,现在我还不起这个债但我欠得起,终有一天我会还得上,小马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对着王合,“师傅,您觉得我我应该欠你多少,上面我已经签了字,数量由你写。”小马这一席话让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也感动了马富两口子,
“小马,你不要信口雌黄,谁跟你分家啦。你这样说把哥置于何地。”
“哥,”小马对着马富不停地挤眉弄眼。马家的却看出了小马的心思。从小马拿起钢杆驱散人群她就停止了哭嚎站了起来。此时她走过去拉住了马富。
王合接过那张纸,那字很公正,应该是早已写好的,小马昨天想了一个晚上,哥嫂的说的话他也听到了,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解决这个问题。拿着这张纸王合心软了,如果小马真的搬到崖洞里去,马富两口子成为千夫所指,顺带也会牵出他王合不仁不义落井下石。怎么办?
那五洪武悄悄走了过来抢过王合那张纸看了一下,“小马,你说的是真的,你和你哥真分家了,你真的要搬到崖洞里去住,只要你今天搬到崖洞里去住,我们就信你和你哥分家了,我们也就承认你这张欠条。从此我们再不出现在这里。”
“怎么?还以为我给你说得玩的,我哥嫂为我操了这多心,而我却不争气,他们已经做到最好,分家是我要求的,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答应。但我决心已定。所以这事往后你们就不要再找他们,我今天就搬到崖洞去住,绝不失言。”
“好,只要你搬到崖洞去住,我们就承认这张欠条,如果不是我们还会再找你们,叔,我们走。”
王合此时有点不知所措,觉得有点过份和残忍。正不知道怎么办一个声音传来。
“慢!”只见秀秀从女人堆里走了出来。他走到王洪武跟前拿过那张欠条看了一下,轻轻地的一撕,成了两半,重在一起,再一撕,一会儿欠条就成了碎屑散落在地。
“小马,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只是身不由己,我俩要是成了,你可能会遗憾和后悔一辈子,现在分了你也就后悔一阵子,你的心很野,很宽;很高;我的胸却只有一个盒子那么大,装不下你的心,也许是上天的安排,我认命。这件事我作主,爸,哥,这个事就算了吧,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吗?还嫌名声不够臭?你们要真为我作想的话就不要闹了,回家吧!”秀秀早已泪流满面。
全场鸦雀无声,还有许多妇人陪了一把眼泪。秀秀挽着父亲拉住王洪武后面跟着一帮子三亲六戚默默地走开了。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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