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小马和马富走了以后,鲁茜给嫂子给了十块礼钱,决定离开。
www.i-fav.com嫂子那肯让她走,直截了当地说了小马的事,恳求她帮小马一次,当然是动之以情,讲到小马的身世,境况,以及这一次婚姻对小马的重要,让鲁茜没有走的理由,只得留下。鲁茜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不足为外人道也,只能默默地压着苦水。
马富不知道小马已把事情摆平了,带着老婆和鲁茜三个人急急忙忙地往下赶,刚走到门口,突然一阵锁呐声响起,把三个人吓了一跳。走进堂屋,一帮小伙子正打扑克,另一桌中年人在打川牌,围着一帮人在看,屋里屋外进进出出的人来回穿梭。走进新房,秀秀正在给小马用药酒擦脸,边擦边用嘴吹着,鲁茜看到这一幕,心被揪了一下,不忍再看,退了出来。马富看到了当然高兴得合不拢嘴,小马还真行,一个人就搞定这一帮子人,看来真是后生可畏。先前还担心他吃亏,还以为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男方倒插门,一般情况下是不大张旗鼓地接送,男方悄悄地把新朗送到女方家就行了,小马既然已经来到也就用不着再回去了,而马富两口子作为男方的家长在新婚之夜按习俗是不能呆在女方家的,两口子在大门口与王合打一阵哈哈准备离去,鲁茜站在尴尬旁边。
太阳光早已爬到山顶,地面升起一股寒气,天色已晚,鲁茜想走已来不及,可不走又呆不下去,跟着马富两口子走,他们那个窝,鲁茜实在不愿呆,一个人回镇里这么晚她也实在没有这胆。唯一熟识的人小马,和秀秀王合站在大门口与马富两口子说些离家的话,鲁茜求助的眼光望着他,小马此时连正眼都没看她一下,好象她们从来都不认识一样,一种说不出的悲凉从脚底升到头顶,鲁茜下来的时候也把自己的包背在了背上,她觉得只有硬着头皮回镇里了,她开口向马富两口子告别,吃惊当然写在了马富两口子的脸上,
“鲁茜你不是开玩笑吧,”
“嫂子不是开玩笑,我明天还要上学呢!”沉呤片刻的嫂子说了一句让在场的人都没料到的话,
“那也好叫马富送你吧,一直把你送到家。(
丐世英雄)”看鲁茜那不信任的眼神,嫂子后面加一句那我和马富一块送你吧,小马在旁边没吱声,秀秀此时说话了,
“都这么晚了,歇一晚明天再回去吧,别嫌被子脏!”秀秀一边说,一边挽住鲁茜的手,“反正我也缺一个伴娘,今天你就跟着我。帮我挡酒,我那些堂姐堂妹,表妹表姐都不是省油的灯,个个都能喝两杯,连男人都敢灌,你书读得多,能说会道,可以替我挡一半的酒,这个场合已经不仅仅是比酒量了,还有比心机,比嘴皮子,你能助我一臂之力,我那些乡邻,亲戚朋友在这个时候都是我的敌人,都想把我灌醉看我的笑话。”
鲁茜一边挣脱秀秀的手一边往旁边闪,“这个我恐怕不能胜任,第一我不能喝酒,第二我也没有口才,第三是一嘴难敌四口,喝了这青山岩缝沁出的水的女子个个都能喝酒还牙尖嘴利,我恐怕帮不了你我自己就已经倒下了。”
“那你就站在旁边看着就行,让我感觉不是孤军奋战,也是对我莫大的支持,就这样说好了。(
永夜君王)”秀秀再一次挽住鲁茜的胳膊,“你就帮帮我吧,好歹你也是小马的红颜知己,我马上就要和他成一家人,你帮我不也就是帮他嘛!”醋瓶子开了盖了。马家的看在眼里,说道,
“鲁茜这么晚了就不走了,到我家,剩菜剩饭还正要人收拾,既然来了就不是外人,你不会嫌弃的是吧!我呀起了几年的心思,才买了一床新被套还没盖过呢,今晚让你盖个新,嫂子今天也想喝酒,你就陪我吧,让马富给我们当服务员,我们也享受一下男人的待遇,来个一醉方休。嫂子知道你是个人物,你可能看不起我,但告诉你我也年轻过,心也曾象五彩云,好了不说这些了,走吧!”
马家的想消弭这一场风波,她真是尽力了,要是鲁茜跟她走了,下面所有的故事都将改变。可是上天做弄人,也成就一个人。哪知半天不说话的王合开口了,“这大喜的日子只有进门的客,没有出门的宾,何况眼看天都快黑了。你们两口子那是没有办法留下,这小丫头可不能走了,传出去还说王合不懂事理,人要脸树要皮,小丫头你不会让别人看我王合的笑话吧?”
“我……”鲁茜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办了。鲁茜再一次被迫留下。
马富两口子忧心忡忡地走了,特别是马家的频频回头眼神忧郁,真是一百个不放心,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望着马富两口子远去的背影,鲁茜的心空落落的,好象是至亲至爱的人突然远行,好想他们能留下来。
孤单的鲁茜也爬到秀秀呆过的巨石上,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月光照在峡沟的对面。(
实习天神)青石树影,黑墨如精,风萧萧几阵呜咽,各种奇怪的想法在脑子里如电光火石闪耀,小时候听长辈讲的神鬼妖怪,一下子塞满了她的脑袋,鲁茜只在上面站了一分钟,就呆不下去了,慌忙滚了下来。门口一溜已摆满了桌子,已经开始上菜,老队长安排了本队的人先入席,吃了好让他们早点回去,远道而来的亲戚朋友安排在下一轮。
众人已经陆续上桌,别人吃饭,自己总不能站在旁边看着,鲁茜走进屋里,屋里更是桌子挨着板凳,板凳连着板凳,中间会有一脚宽的距离,走来走去的人还多,根本没有立脚点,鲁茜只好又退了出来,一个人站在屋檐下,听着杯盘交错,人声鼎沸,莫名的孤独涌上来,万千愁绪扩散开来。
小马和秀秀已经开始挨个桌子敬酒,大多数桌子都是蜻蜓点水,意思一下就行了,偶尔也有一两个刁钻的,喝上两杯,说上几句客套话,几个桌子下来,小马就已经面红耳赤了。秀秀只是湿了一下嘴唇。安排酒席一般也是把几个能喝酒的人,爱扯酒皮的安排在一起,就是不安排在一起他们也会凑在一起。
小马看到张长水端着酒碗老远就示意他,心里已经发悚,硬着头皮来到他们这一桌,正好是鲁茜站在屋檐下的那一桌。这一桌都是队里的后生,血气方刚,正是争强斗胜的年纪,不管是吃肉喝酒,担粪抬石头,明的暗地里都较着劲有的还对秀秀有过意思,欲话说那嫉妒的心思此刻就集中在酒碗里了,这一劫小马是在劫难逃了,起先他们假装没看到他们来,低着头吃菜,眼皮都没抬一下。(
材料帝国)小马只能先开口了,
“各位哥哥,感谢你们的光临,吃好喝好!”众人继续低头吃饭夹菜。
小马和秀秀站了一会儿。脸上有些挂不住,又不好发着,秀秀看着不爽,拉着小马就要离开,只见张长水突然抬起头,“新人到了,都起来,把酒碗都端起来,”众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倒把小马和秀秀吓了一跳。
硬着头皮迎战,“感谢各位来参加我和秀秀的婚礼,也感谢各位这几年对我和秀秀的帮助和照顾,今后还有麻烦大家的时候,我和秀秀敬大家一杯。来,我先干为敬。”小马和秀秀手上是一个小酒盅,众人端的是小土碗,就在小马的酒盅挨着嘴唇的时候,被张长水叫停,小马只得放下酒盅听他说,“小马,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们也不想为难你,秀秀我们就不说了,你一个大男人端一个女人用的酒杯,是看不起我们呢,还是嫌我们的碗大了,怕把你家的酒喝光了,提醒我们少喝点,各们兄弟,把这碗酒喝了,我们盛饭,现在粮食不缺了,大家放开肚皮吃。”
“张大哥是怕我们家没酒了,喝不尽兴,就是我们家没有了,酒厂有嘛,虽然天黑了,酒厂关门了,但还敲得开门的,你就放开肚皮喝。来了这么多的客人,都是乡邻至亲好友,小马要照顾他们每一个人喝好,不能中途退场,更不能倒下,但一个人的酒量是有限的,还请各位哥哥包涵,有不敬的地方还请大家多担当一些。(
总裁老公,太粗鲁)”秀秀这一番话入情入理,小伙子们张不开嘴了,小马又一次把酒盅放到嘴唇边。
一个叫小云的小伙子却把一个土瓷碗端在小马的面前,抢过了小马手中的小酒盅,“新娘子那张嘴我们说不过,我们只知道新郎如果在入洞房的时候还立着进去,那是我们的失职,传出去青田坝站着屙尿的往后都只有蹲下来解决了,来吧!小马,今晚你就不要想好事了,年青人日子还长。干了。”小马无可奈何地接过酒碗一仰脖子,把碗放下,抓过自己的酒盅准备离开,张长水端着酒碗站在小马的面前,
“刚才新郎新娘敬我们,现在轮到我敬新郎新娘,祝你们白头到老,早生贵子,干了,”张长水不等小马发话,一仰脖子喝干了。倒过来在小马面前晃了两下,小马第一碗酒已烧得肠胃直冒火,皮肤爆裂。小马于人情世故,乡村礼仪都不在行,嘴又茁,只能胆胆怯怯犹豫豫地喝下了它。一碗刚离开嘴唇,第二只碗又端在他的面前。
“小马,你小子是前辈子修来福份,把青田坝的金凰凤给追到手了,还人财两得,你可要好好珍惜,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希望你好好待她,我祝福你们鸾凤和鸣,如鱼得水,其他的我就不用多说了,一切尽在酒中。我先干为敬。”这小子暗恋秀秀好久了,没想到被小马捷足先蹬。
人生有许多事是不能犹豫的,要不然有得后悔药吃。小马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他的心思,一个俯首的情敌,这一碗酒是必须喝的。小马一仰脖子喝了。后面的碗又端了上来,这样喝下去,这张桌子他就别想立着走开了。秀秀一把把小马拉在了后面。
“你们的心意我们真的很感激,从小一起玩泥巴长大的,感情深一口吞,作为男人来说,你们把感情跟酒连得很紧。要是平时,我也就不管了;可今天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了,喝了你们这一桌还有下一桌,这一轮喝了还有下一轮,你们忍心让我一个人独自去感谢各位亲戚朋友的光临。别人问新郎,一个人先入洞房了?真是这样,那我不是好凄凉!一会儿,你们连洞房都没得闹了,那不是好没趣。所以,后面的酒真的不要敬了,秀秀恳求各位哥哥可怜可怜我们,等以后我再给你们赔罪。”几句话说得端酒的那小子是敬也不是不敬也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边的张长水发话了。
“秀秀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可小马现在还不是你的人,要过了今晚,他才真正完全属于你。看你这一张嘴,能说会道,小马往后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估计往后比马富的耳朵还要粑。往后我们要找他喝酒啊,我估计比登天还难,趁今晚他还没完全失去自由之前,来个一醉方休。所以嘛,你说的话不算数,小马,喝!”小马当然也不想喝,也就顺着秀秀的话说了。
“各位的心意我真的感激不尽,谢谢各位对我的关心,秀秀说的没错,来的都是客,我不能厚此薄彼,陪你们尽兴了,后面的客连新郎都见不到。而且让秀秀一个人面对众多宾客,无法交待,我只能在这里得罪大家了。有机会再和大家一醉方休。你们自己管自己,吃好喝好!”小马拉起秀秀要走开。又被一个叫皮蛋的小子给拦了下来。
“这酒嘛,你们两个能说会道,我们也不能硬灌,可总得让我们见识见识你们的恩爱啊!”这小子用竹签插了一个鸡皮股。“你们两个一起把这凤尾吃掉!”
众人一阵轰笑,望着两个人嘴对嘴,咬那个鸡屁股,那个皮蛋坏坏的,就在两张嘴对着要咬的时候突然向上一提,两张嘴就对在一起了,众人又是一阵轰笑。到后来两个人一脸的油腻。象两个偷吃荤的小孩。然后又重新再来。这一幕让其他桌子上的人都围了过来,不一会儿小马和秀秀淹没在人群中。
站在屋檐下的鲁茜心随着众人的笑声起伏撒扯着。他转过身,让心里的泪水任意流淌。心里不断安慰自己,既然爱他,就要承担一切,只要他能幸福也好,能改变他现在的处境的只有秀秀。秀秀也是个苦人儿,从小没妈,两个人苦在一起就会甜的。真实的心却越拧越紧,实在不忍目睹,鲁茜选择了走开,到处都是人头串动,吆喝五六,鲁茜的头有些昏,想避开这嘈杂的环境。月光此时已照满了峡沟。今晚难道是十五,月亮这么圆。这么亮,月明星稀啊,天空湛蓝湛蓝的,一丝云彩都没有,真是团圆的日子啊,不知不觉已走了好远。景触动心。
望月
一万年以前
高高在上的你
就在我站的这个地方
你看到了什么
告诉我
一万年以后
高高在上的你
就在我站的这个地方
又将会发生什么
能否告诉我
把太阳撵下了山,
拼命地放出光
洋洋得意什么
你要知道
你是借助太阳的光芒
你永远都只是个陪衬
就象现在的我一样
你娇柔朦胧
朦住了善良的眼睛
千年的赞誉
我今晚开始怀凝
什么叫沾光
原来就出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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