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贵犹犹豫豫在小店住了三天,别的收获没有,倒是把这个城市遗忘的角落转了个遍,终于搞清楚了东南西北。(
黑道的救赎)刘三贵在别人的指点下去了一趟火车站,那里真是人山人海,刘三贵在人流中搜寻,希望能找到那三个年轻人。他是个有心人,仔细地看了人家买票进站的程序。只是那两头颠倒的列车时刻表他是怎么也看不懂。他挤在售票窗口旁边。听着人家说到武汉,广州。给钱拿出一张硬纸块。站在售票窗旁边东张西望,左顾右盼。被执勤的民警给揪了出来,人家问他去哪里他也答不上来,就把带到执班室蹲着,费尽口舌给人家解释不清。最后一个年龄大的一点的公安来了,听了他的申辩,把两个小民警给训斥了一顿。
“你看他这个年龄,穿着。说话怯生生的神态,很明显地是第一次出远门,都上岗半年了,连一个基本识人识相的都看不准。把他给放了。”
“我看他也不买票,挤在售票窗口东张西望,也说不出去哪里,以为他是扒手。”民警委屈地申辩。
“以为……以为……人家也没做案,要是真的扒手,会让你轻意地抓进来,真是……不大喊冤枉死缠胡搅,那有这么老实的。”刘三贵虽然在墙角里蹲了半天,看到他们被训斥的可怜样,心里也解了气。
刘三贵从公安值班室出来,感到一阵清爽。蹲在墙角里的滋味真不好受。看来当坏人也不容易。反正他感到自己不是那块料。就是在批斗他的时候。最起码能自由呼吸新鲜的空气。没有做坏人的感觉。大伙看他的眼神多的是怜悯。从售票厅到民警室那万人的眼神就象千万支利箭,虽然没有捆绑,戴手铐,但反到背后的双手被两公安押着,谁看就明白,羞得他满脸通红,无地自容。(
美男九个已足够)
他也去了一趟他下船的码头。奔腾咆哮的江水在这里文静多了,但仍不失浩荡雄浑。只不过是由莽撞的少年变成了沉稳的中年,不在锋芒毕露,张牙舞爪。多了一些包容万象,博大深邃。站在江边,涛涛之声韵味悠长,江水的波纹四面扩散,分不清它是向东还是向西。白色泡沫和着枯枝败絮萦绕着趸船,客轮在一声长笛中驶离码头。上游不远处和应着另一艘等待靠泊。一艘艘货轮劈波斩浪,激荡千层水,扑向岸边。抵近处站在江水边,江风湿面,对岸见不到边,只有天水相连,一幢幢高楼在水上漂,一层层水雾下万物入眼只有柔,随江水起伏游荡。刘三贵也起了玩心,他脱掉胶鞋,让水漫过脚面,又看着它显现。雄浑的江水让他的感到晕眩,心中有一种马上逃离的冲动。面对这滚滚之流,人是多么渺小。他感到江水象一只老虎。随时都想吞噬他。
刘三贵到过县城,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闲遐地感受中国这第一大河,这经年不息的水你从哪里来?为什么千年不断?看来大地就是一个取之不尽的水源,是它的供给才有这涛涛江水,才有这浩大之流。就家门前哪条小河,源头就在上游三公里的地方,他是去过的。就是再怎么干旱,它也没露过底。只是由哗哗之声变成了涓涓细流而已。忙忙碌碌半辈子,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思考与生活无关的事。虽然他现在衣食无着,却去掉了心慌。即使空手而归,他也觉得值。他对自己作出这个谎谬的决定;没有迫切的目的;盲目地来到这里已没有后悔。(
阳光大秦)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精彩,别人的生活真的很缤纷。只有自己在无奈之列。也不完全是富和穷的问题。是一个人对生活的理解和追求的问题。那个只身南下创江湖的孩子,听他们的话语,家中应该很富有。他们虽然是少年朝气,却不是完全的冲动和对外部世界盲目的向往,有一部份思维是成熟和理性的。他只把心思放在牛上,放在田中的稻子上,错失了许多发财的机会。在农村他家还算中等,那也是他一部份思维冲破了土地的界限。他必须更宽心更大胆把土地抛之脑后才不会错失良机。他觉得今次出门最大的收获就是那后生的一席话,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古人说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真是精辟。这个世界的变化发展应该是滚滚江水只会向前,不会回到那个梦魇的年代了。即使有一天历史会真的开倒车,那又怎么样呢!人生短短几十年,已去了一半。还有多少时间值得他犹豫和彷徨。一生谨小慎微最终老死在床上,还不如放开手脚,切切实实地活出人味来。眼前这滚滚江水,背后的人流如织,马路上风驰电挚的汽车,却是一刻不停地向前。还有内心那喔喔的欲望,那压在他胸上的肉团,虽只有短短几秒钟,却让他挥之不去。住了三天,看惯了人来人往的岸然君子。夜晚那二楼传来的淫声浪雨包围着他,越蜷缩那声浪如蛇精缠他越紧。不能有这种想法,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狠狠地抽了自己几个嘴巴。“真有点下流。”可不管怎么压抑那种想法时不时地冒出来。
他来到那晚吃饭挨宰的街道,那一排一式一样的门面,已记不清是哪一间了,他很心疼那一套换洗衣服,真想到派出所去告一状,第一已记不清是那一间了,想想也不止他一个人,肯定也有人告过,没有证据没人理,何况他们多是本地人,那有胳膊肘往外拐的,告了也没用。(
天朝之梦)
再到繁华的市中心去转了转,对城市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最起码知道怎样坐公共汽车。只是身一的臭味让路人都避而远之。晚上狠心在路摊上买了一件衣服。在商店里买了牙膏牙刷,晚上穿了大裤衩在路天的水笼头冲刷了一下,再出门捏鼻子的少多了。
到了第四天,他开始往建筑工地跑,这是乡下人干的活,他在家彻过土墙,烧砖墙没彻过,彻过最高楼不过二层。当小工人家又不要。天黑了垂头丧气地回到旅馆。
刘三贵回来的时候正碰到老板正和老板娘吵架。老板一般坐镇,老板娘带一帮女人出去拉客。老板跟店里的女子打情骂俏,还在屁股上捏了两把,正好被老板娘撞见。老板娘是一个三十岁的女人,虽然早晚不停在脸上刷,但也无法抗拒太阳月亮的交替。可能是化妆品的劣质,反而让脸上毛孔粗大,还起了一堆疙瘩,于是再努力地刷,最后是越刷越厚,要是不刷的话真有点惨不忍睹。老板三十多一点,男人的风华岁月。头上纹线不乱,白色衬衫,尖头皮鞋,流行的喇叭裤;整个一小青年。两人出门时常被人误解为母子。而店里的女子又多,老板娘虽然看得紧;但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何况觊觎她位置的人大有人在。
要说老板跟店里的女子开开玩笑,打情骂俏很正常,老板娘这方面看得开,只要不当她面,当面不动手脚,话语再怎么说她也只是笑笑,假装没听见,或者自嘲一番。“小蔻,当老娘是聋子,要不我给你腾位置。”那个小蔻的女子也不羞埸,“我倒是想哟!老板嫌我呢!他想处女呢!”
“就他!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家伙,还想吃天鹅肉?”老板娘骂道。(
武破魔天)
“我曾经也是天鹅,现在不也是烂肉一块。”说到这小蔻眼神闪过一丝忧伤。默默地走开了。
原因是中午和老板出去采购,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称呼老板一声兄弟后。称呼他一声大妈,气得她劈头盖脸把哪个男人一顿骂,那个男人张嘴要道歉解释,他旁边的女子那听得贯她吐出的假象牙。张口就对上了,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针尖对麦芒,旗鼓相当,使出的都是绝招,撒手剑。世界上所有阴毒的词语都用上了,两个人的手指尖离对方鼻子只隔一层纱。这时的老板娘的眼睛还能眼观八方,看到自己的老公两手抱在胸,冷眼旁观地兀自好笑。气得她放过那个女人,转身将一身怒火发泄在老板身上,在大庭广众下扇了老板两个耳光。老板悴不及防,结结实实地挨了两下,也气不打一处来,揪过女人的头发,一巴掌就过去了,半边脸立时肿了起来。好看多了,丰满、光泽、弹性十足。这时那个女人倒两手叉腰自鸣得意,狂笑不已!老板娘心中那个恨啦!要是有枪的话,把这对狗男女,不对,这一狗男狐女射一千个孔。披头散发的她又冲向那个女人。又是一阵撕打。最后惊动了公安。各打五十大板,两人兀自恨恨的,各自归巢。
回来的路上老板赔了多少个不是,也没能消除老板娘的怒火,回到家又把老板臭骂一顿。老板低眉顺眼地让她解气。她这才回到房间对镜枉自叹!女子们看到老板粑耳朵的样子,偷偷地窃笑。老板娘上楼后变成了轰笑。
“老板,是不是出去眼睛又不老实了,家里美女成堆,还没看够呀!到外面还不老实。(
天骄无双)!”
“是哟!老板,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家花在身边你也敢采野花。”
“那你们算是家花呢?还是野花呢?”老板一脸的淫笑。
此时两女子坐在堂屋卖烟酒杂货的桌子里,另外两女子站在柜台外。此时她们一身的素,没了惊艳。雀斑,黄脸,黑眼圈,才二十岁的女子,洗尽铅华难已还原本色,一脸的憔悴和疲倦,只有眼神还留有春尾的花期。但身体丰满润泽。老板边说边走近,摸了几把外面两个女孩子的屁股。两个女子笑着逃开了。他又转身走到柜台里,两个女子没处可逃,也就坐着没动,两个女子挤坐了一个凳子,老板从后面肩膀处将两个女子搂住,两手从衣领处深入……老板也是胆大妄为了一点,也许是悍妻管得太紧……
老板娘此时正从大门进来,一切刚好映入她的眼帘,老板赶快缩回手,停在半空中,不知是收回还是……两个女子一溜烟跑出门外。只听清脆的皮肤与皮肤碰撞的声音,凳子与地面拳击的声音。
刘三贵回来的时候,正时交响乐的高潮,乒乒乓乓。四个女子站在屋子旁边探望,刘三贵也跟着凑热闹。他一直想搞清楚那晚与他亲密接触的女子是谁。刘三贵这几天悠闲,刮了胡子,又刷牙了,衣服也干净了一些,人也显得年轻精神了许多。本来也才三十多岁。那两股叉的紧身背心衬托出男人的结实和伟岸,比城里的白面书生更有韵味。店里的女子好象突然不认识似地忍不住多看他几眼。这几天也长了一些见识,谈吐少了些泥巴味。看着一帮子女子探头探脑的,刘三贵也跟着凑了过去,“怎么啦?”
“老板两口子打起来了。”一个叫雪的女子说道,
“人家两口子打起来看把你高兴的。”刘三贵也笑了笑。
“好久没看电影了,今天看免费的!”
“就是电影你也是半个主角。”那个叫小蔻的女孩对着雪说。
“顶多是听广播,电影还谈不上,”另一个女子说道,
“你走近一点不就是看电影了。”小蔻的说,
“去大门口看,一清二楚。”雪说,
“到了大门口,她就不是观众了,也要当第二主角了。”另一个女子说,
“哈哈!”里面高分贝,外面也放肆。
里面的声音好象停了。女子们也忙收声。咣铛一声,大门关上了,嚓嚓关窗拉帘的声音,
“怎么不打了?”
“别是肉搏战了?”
“有可能”一个丰满的女子大着胆子走近大门,回来后一阵窃笑不做声,其她几个女子相继去了,回来后互相挤眉弄眼,刘三贵傻乎乎地也跑去大门,一阵激烈的喘息声传入。闭一只眼从门缝看,一片白晃晃的,刘三贵忙闭眼,慌忙转身。在老家看到这种事是要走霉运的。
“老刘,颜色够黄吧!”一个女子打趣道,“受不了的话找我哟!”
“不要钱行不行?”刘三贵道,
“想得美,你以为你那个真是金箍棒呀!”
“就是金箍棒那进去了也还是要出来的,有什么用?”另一个女子也跟着起哄。
刘三贵陪几个女子说一阵子黄段子,这于他轻车熟路,青田坝的男女个个都是靠它打发无聊的时光。天黑尽了,刘三贵回到他那个暂时的窝,一般情况下,屋里只有他一个人,只有到半夜人才会多起来,天不亮又都散了。今天也没找到事做,一个人在屋里坐在通铺上斜靠着墙抽着闷烟。那虚掩的竹门吱呀一声开了,那个叫小蔻的女子走了进来。刘三贵瞪大眼睛站起来。小蔻回头探头探脑地张望了一阵,返身关上竹门。刘三贵张大嘴巴瞪大眼睛望着她走近。小蔻在他面前一支脚的距离内站定。胸脯一起一伏,大眼眨呀眨地放着电,然后轻轻地揽着刘三贵的腰,把头靠在刘三贵宽大结实的胸膛上,刘三贵抬起手臂,心也是砰砰直跳,两手交合刚沾上小蔻的肩。又弹了回去。重复了一次,狠下心推开小蔻。
“大哥,怎么啦?难道你不想吗?”
“妹子,我是乡下人,没钱。”
“我不要你的钱,我只是心里空,借大哥结实的胸脯靠靠,也想闻闻大哥身上纯朴的泥土气息,也想做一回自由奔放的女人,找一回没有钱挡住的感觉。大哥,你放开心,也放开手脚,全身心地投入吧!就象跟你心爱的女人一样……来吧!”小蔻边说边撩开刘三贵的背心,用手抚摸他结实的背。刘三贵此时也管不住自己的心,管得住心,也管不住感官,管得住感管,也管不住手脚。一切来得那么突然,象山涧的洪水,陡地长了起来。咆哮奔腾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所幸无人看见。
小蔻刚走,老板也进来了。“老刘,”刘三贵还光着身子在被窝里呢,“这么早就睡了!”
“没事不睡干嘛!”
“起来,起来!老板边说边撩开刘三贵的被子,刘三贵慌忙捂住,
“干嘛!又不是大姑娘。”老板看到刘三贵光溜溜的身子。“你不会打飞机吧!”
“什么打飞机?”刘三贵真听不懂。老板此时也懒得跟他解释。“起来起来帮我个忙,帮我去火车站拉人,我那伙计今晚突然有事走了。”
“我不会骑三轮车,也不会骑自行车。”
“哦,”老板有些失望,转身走了几步又回来,“还是起来帮个忙,今晚我得当车夫了,好久没下力了,我怕体力跟不上,遇到上坡的时候你帮我推一把。一车七八个人,我这身体哪吃得消。”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