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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章 少年小马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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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虽聊得很晚,刘三贵还是早早地起来了,他一直在担心他的牛,他一直想问牛拴在什么地方,安不安全,但一直不好意思开口。(情深如许)他走下梯子,房间还很黑,透着门缝挤进一丝亮光,门没栓,刘三贵拉开门,外面天已大亮,东边天空飘一片红彤彤的云。太阳还藏在深山沟壑里羞答答不愿出来。光芒却已显露,不见其形,先感其光。今天又是个好天气,一眼望去,层层的梯田与山起舞,中秋时节,整个世界都铺满了金子。萦绕山间的薄雾已渐散去,起伏的山峦清亮透澈,视野开阔,远处山间中行走的农夫都似近在咫尺,近处散落的房舍在田间、在山腰,原先聚集而居的老屋出现了一个一个的空裆,断壁残垣中杂草丛生,整个村舍建在一个缓坡上,胡斌家的房子在村舍的后面的棱坎上,一条之字型的梯连结上下。独门独户,屋后一条大道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这片树林是村里仅剩的一片公有林。已经有人在打它的主意。大树已所剩无几了。

    刘三贵回到青田坝,老婆添油加醋地渲染了一番马富家的如何欺负她。刘三贵只是默默地听着,没做声。第二天,他又牵着他的两头牛出发了,这一次是早已联系好了买主,很快就打道回府了。

    天气一天比一天凉,刘三贵捣腾几头牛,就想建一栋新房,房子建在自己的田边,收割管种都比较方便,刘三贵的弟弟刘成勇比刘三贵小不了几岁,到现在也没找到媳妇,自己经常在外。老婆和小叔子成天在一栋房子打转,好多人经常拿这个打趣和开玩笑,久了在心里总觉得不舒服,把老房子留给弟弟,想办法再给他找一房媳妇。让父母在九泉之下闭眼。唉!

    马富窝在三间草棚里天天享受老婆的唠叨、斥责、冷嘲热讽还没麻木,春耕以后,找了一片石山。先用铁錾子打几个眼,用铁楔子放入眼里,用大锤抡打,化开巨石。这是一个高能耗的活。小马打石头还地第一次,握住錾子的手有一种兴奋,手锤下去,錾子顺着石头划了一条白线。看着哥哥锤下去,小块石屑飞溅,錾子在马富手中不停地转动,每一锤下去,马富的錾子自然地转一下,一会儿石头就出了一个洞,马富告诉小马,握住錾子的手要有力,锤子打在錾子上后,手再稍松开,这样手就不会被錾子的抖动震伤,手也不会缰硬疲劳,錾子与石头成30度左右,手锤下去后,錾子有一个撬的倾斜,松动的石屑自然会脱落。然后再扶正錾子继续捶打。(琥珀之剑)刚开始肯定不会听话。熟了錾子就象手中吃饭的筷子,想拈那一块肉就拈一块肉,挥洒自如,这个也是靠自己去体会,杀猪杀牛,各有各的刀法,还有一句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只要自己顺手舒服就行。打石头也是农村男人基本具备的手艺。看着一块巨石在你手中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变成你想要的长条石,方石,再用细錾子精细打磨,一块石头有棱有角,平平整整,马富打好一块石头后蹲在它面前欣赏,自我陶醉一番。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

    马富用筷子吃肉比喻打石头,让小马口中的唾液多了起来。他不知道是否吞下去,还是吐出来。在哥哥没注意的时候,小马决定把口水吐出来,口水顺着石头向下流,跟泉水一样清澈,小马已经好久没有吃肉了。为了建房子。嫂子喂的猪去年都卖了,家里能变成钱就是多喂几头猪。粮食是绝对不能卖的,就是吃白米饭,也只是在红薯上面薄薄地盖一层,两个小侄子轻轻在上面一铲,剩下的就是红薯和漏网之米粒了。

    马富面前的石头已经打了好几个穴。小马的一个都没打出来。马富把铁楔子放进穴里,用手捶重重捶紧。然后抡起大锤轮流锤打。几大锤下去,石头就慢慢地裂开了一条缝。“小马,来学着来抡几下。”小马接过大锤。大锤有二十多斤,可手柄却是用厚篾片做成的,软软的。抡起来非常费劲,马富右手握住锤子的根部,高高举起,左手握住手柄的头部,抡下来的时候,右手顺着手柄的根部滑天头部,两手自然伸直了,锤划过一道弧线锤到楔子上。小马接过锤子学着马富的样子,锤子下来有的打在楔子上,有的打在石头上,手臂振得麻麻的。几次以后,感到腹中空空如野。心里慌慌的,象牛一样的喘气。

    炙热的阳光已经把小马烤干,握过锄头扁担的手本已生茧,但与钢铁的磨擦又是另外一回事。一天下来,两手已满是血泡,拳头再也握不起来,也伸不展,吃过的饭不到一会儿就消失迨尽,剩下的时间只有靠青春的血脉和肌肉供给了,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反而没有味口和食欲。用开水泡饭勉强咽下一些,一身臭汗就倒在他那猪窝里,晚上是什么姿势,早上起来就是什么姿势。最高兴的是蚊子,居然能不受打扰地安安静静地用餐。过于贪婪的结果是撑破了蚊肚,或者吸得太多已无法飞走,被早上起来的小马给狠狠地捏成血浆。

    慢慢地小马也撑握了一些窍门。打石头是一个高耗能的体力活,得悠着来。(篮球之黄金时代)均匀地使劲,刚开始,小马一锤子一锤子还没落到楔子上,马上就想把它抡起来,恨不得一锤就劈开巨石。老手一锤子下去,稍微停顿一下,然后再慢慢抡起,重重落下,让肌体得到短暂的调和和休息,才能持久地干下去。

    在炎热的阳光下,小马象从非洲来的一样,白皙的皮肤褪了一层又一层的皮。变得又黑又瘦,长长的头发遮住了额头,眼睛、两腮。本已瘦削的脸更显得窄小,老远看象一根黄瓜在晃。偏爱长发,更无父母唠叨,任其在头上疯长。但单薄的身体已隆起一块块的肉疙瘩。

    虽在山区却无林,整个山体除了裸露的石头,只有泥土的地方都长上了庄稼,燃料主要还是煤炭。

    那是一个夏日的清晨。小马奉嫂之命去镇上买煤,那是还叫区,这还是小马单独第一次去镇上。自从父母去世以后,小马辍学,一直蜗居在青田坝。外部世界只能靠想象,青春象关在笼子里的小鸟,渴望海阔天空。今天终于有一个放风的机会。小马早早地起来,早饭都没吃就撬一根扁担出发了。

    走在峡谷中,寂静在清晨在峡谷中更能体会,潺潺的水声象从心上流过,脚步在路上咚咚像是擂鼓,鸟儿们还在酣睡,光明在挣脱最后一丝朦胧。两边野草滋意侵入大道,小马的裤脚扫荡着野草上的露珠,湿了一片,冰了一身,小马为这次下街挑了一夜的行头,他已经二年没有缝过新衣服,实在挑不出一身合适的行当,。只好“矮子里拔将军”,穿一件两股叉的背心,虽短紧身,尚能一瞻。唯有裤子,你说是短裤,它又长了点,长裤它有短了点,且裤腰小,硬瘪着肚子勉强扣上,一会儿勒得难受。遇急多生智。小马用细麻绳将扣子和扣眼套个结。农村土裁缝做的衣服不用拉琏,全部是用裤扣,这样套上增大了裤围,下面却出现了一条缝,背心又短,要扯一扯才能遮住肚皮,不一会儿它又缩了回去。搞得小马一路走一路不停地拉背心。

    虽然装束有些狼狈,小马还是很开心。一路走一路想一些美好的事情,甚至还有些坏坏的思想,一会儿就到了峡口瀑布的地方。府瞰下面,公路沿着汤溪河蜿蜒,消失在两峰交错的地方。清水镇两旁的建筑物由中间的密集到两边渐渐稀落,在逐渐稀落的房子的尽头出又出现了一个密集的建筑群,那是一所中学,是小马曾经羡慕的地方。镇上依山傍水而建的房子大部份依然还是老式的砖瓦房和古老的木制阳台。(不败战神)靠河而建的房子,阳台下面就是漩涡而逝的溪水。坐在阳台上思绪顺着河水延伸。看着下面每一个波纹裏青白色浪花泡沫,偶尔还能看到一条木船顺流而下。在船尾摇撸的艄公扭头躬腰,在急流中快速的摇撸,转眼就消失在拐弯处。下面来的木船就不浪漫了。几个人吭哧吭哧在岸边艰难的拉着,小马很想坐一次船飘到外面。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小马有一个远方的姨妈住在镇上,小时候曾随父母到过她家,她的家就在河边也有通常的木制阳台。可惜他们没有呆多久就走了。但这种记忆仍然留在小马的脑海里。

    前几天刚下过雨,充足的溪水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间坠落。一股股的水流惊惶失措地四散开来。在空中拼命地呼啸,或者说呼救。溪水习惯了原来的舒缓乖巧。猛然间置身于断崖边。失去河床的依附。无情的重力使它向下,溅得粉身碎骨。最终它们又融合在一起。又得到新生,力量更加强大。

    道路上的人慢慢多的起来,都是一些撬着扁担背着背篓的中年男女。每个人都会不经意看他一眼,小马突然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他不停在拉扯着背心来遮盖裤扣间的露出的肌肤和裸露的肚皮。在青田坝,他都是赤着上身,穿一条大裤衩。没有觉得什么。突然有这么多的眼睛关注自己,好象自己没穿衣服一样,小马有一种想掉头回去的想法。他放慢自己的脚步,让后面的人一拔拔地超越自己。每一个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一眼。一个长发披肩,穿着汗背心,裤子在膝盖下打跷,打着赤脚,肩膀上还撬一根扁担。二杆子和土八路都能在他身上找到影子。在众人诧异的目光里,小马越发踟蹰。他索性找一个路人看不见的地方,放下扁担当凳子,坐在哪里发呆。太阳已经越升越高,哥嫂只给他买煤的钱,没有给他吃中饭的钱,要么就打道回府,等待他的肯定是冷嘲热讽,连哥都会责骂他,权衡再三,最终还是选择继续下去。众人稀奇的眼神只是一时,反正转眼就不记得了,而哥嫂的白眼和责骂是长期的。唯一的希望不要碰得熟人。特别是同学。

    小马鼓足勇气走到镇上,奇怪的是并没有小马想象的那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没有几个人注意他,所有的担忧都只是杞人忧天。此时已近中午,饭馆里飘来包面的香气,诱得小马直咽口水。那是他记忆中的美味。小马怯怯地走在大街上,在脑海中搜寻记忆中的街道。长这么大,到过镇上的次数屈指可数,那时他记得街上很冷清,稀稀落落的人群低头急急走过,只有一个公用食堂卖饭,没有现在这么多的饭馆,再有一个供销社卖一些日用品和布匹,而现在的商店和裁缝铺如雨后春笋般长起来,许多乡下女子在当学徒。(逍遥弟子都市行)那脚踏缝纫机嗡嗡声音有节奏地响起,裁缝师用卷尺在给顾客量身腰围,进进出出的多是女人和小孩。在街边,一个玻璃柜上贴着“精修各种钟表”,那修表师傅一只眼睛夹着一个圆圆的黑色的放大镜,右手拿着一个摄子在拆洗手表。商店里录音机里传出了好听的歌曲,随着小马的走近越来越响,又随着小马穿越的脚步渐息渐弱,一辆大卡车不停地按着喇叭,穿过人群,卷起一阵风尘扬长而去。留下一股汽油味熏得小马想吐,一辆大客车停在街边上下客。车里挤满了人,从窗口伸出的脑袋东张西望,在茫茫的空气中探询,期望碰撞一双不期而遇的目光,幻想演绎一场精彩的童话。随着汽车的轰鸣收回到心里,希冀着下一个驿站。

    码头上的公路两边是最繁华的地段,卖鸡蛋、疏菜,水果、猪肉等,形成了一个市场。在河滩上一堆煤山缺了一个大口子,几个人正在用铁锨铲煤,河里偶有木船经过,只有那一股股水流裹着浪花向前,经年不息,一些人正用沙网淘沙,一辆解放牌汽车装满了沙正在启动。呜呜地喘着粗气。

    “乡巴佬下街,嘴巴都要摆歪。”小马久久呆在乡村,连汽车都见得少,何况山中一日,世上已千年,儿时记忆中的小镇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小马站在河边,让清凉的河水洗涤赤脚的污垢,时间已到中午,小马有些不想离去,他又沿着街道转了圈。先前的新鲜感少了一些,凭空多了一些惆怅,饭馆飘出香味更让他饥肠辘辘,他明白这里不属于他,可那里属于他,赤着脚走在发烫的砂石公路上,他与乡村平滑的石板路不一样,小马经常赤着的脚已成厚茧,但还是经不住砂石硌刺,更多的是心里的砂石硌在心里的悲凉。

    走完这一段砂石公路,尚过河,沿着斜梯向上攀登,汗水很快从每一个毛孔里溢出,在皮肤上形成水珠,密密麻麻,最后汇成一股细流,顺着脖颈向下,浸透了薄薄的背心,连屁股上都湿了半截,先前的饥肠肠辘辘感觉少了,当午的太阳炙热地烘烤着大地。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大部份都在街上吃饭等中午的热浪过去,再打道回府。

    小马换了好几次肩,抬头望那没有尽头的石梯。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连眼角周围的毛孔都溢出了汗水,一不经意就滚进了眼眶,水很硬,刺得眼珠痒痒的,还蒙上一片白雾,就象大雨时隔着玻璃看外面的世界。(破碎面具之残殇女皇)小马习惯性地抬起手臂揩汗水,可手不吸水,只在额头上形成一道水痕,一把把地摔,一把把地摔,可忙不过毛孔向往溢出的速度,小马又掀起短得可怜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半截背心摸脸,这一下效果比较好一点,裹去了一部份汗水,形成了短暂的清凉。

    这段石梯路不知是哪个年代的先人们用石板在这个陡俏的山壁上开凿出来,石梯路两旁只有青石夹杂着野草,只有半腰有一个小岩洞里一股清泉浸出,先人们用錾子在石头上凿出一个坑。洞前有一块大石板,旁边有一棵大桐子树,挑担的人只能一鼓作气到那里才能歇气遮阳喝水,如伞大的桐子叶遮住了大部份阳光,一阵微微的凉风习习,躺在石板上有说不出的惬意,小马恨不得一下子就爬到那里去,抬头仰望,石梯消失在拐弯处,也不知道到底还有多远,小马好久没有挑重担远行了,又没吃早餐,炙热的太阳和高温。小马耸起的肩膀一点点下垂。最后无力地放下担子。小马歪着脸咪着眼望了一眼太阳,太阳也笑咪咪地望着他,炙热的光亮照着他,像是嘲弄。你怎敢跟我斗,大部份人在这时候躲我还来及,就你不信邪,你敢挑战争我的权威,那就试试吧!

    小马望了四周,想找一个哪怕能遮住脑袋的阴凉,可直射的阳光覆盖每一寸土地,小马一屁股坐在扁担上,他真想扔下担子走了算了。那只能想想而已,无奈的小马不得不鼓起勇气,挑起担子往上爬。

    终于到了桐子树下,小马迫不及待地撂下担子。一头趴在水坑上,一会儿水坑就见了底。由于喝得太急,小马通体出了一身汗,有一种虚脱的感觉。侧翻一下瘫软在石板上。闭上眼,不停地喘气。梧桐叶之间有隙漏下的阳光和大地折射出的反光。眼睛只能咪着,并不是特别舒适。又出了一身猛汗身体又发出了缺水的信号。他睁开眼,准备再喝一些水,眼角的余光感到梧桐下坐着一个人。小马翻身坐的起来。一位穿白色的确良衬衫的女子一双大眼怔怔地看着他,留着齐耳的短发,留海遮住了额头,白里透红的脸蛋上绽放着青春的绚丽。两人互相打量了半天。不约而同地叫了“小马!”“鲁茜!”

    鲁茜是小马在乡村中学的同学同桌,大小马一岁,小马在班里年龄最小,成绩却最好,两人的课桌上照例画了一道楚河汉界,鲁茜有时故意把肘移过界,小马触到鲁茜的手臂就收缩战线,他们的课桌靠墙,小马坐在墙边,上下课课间都要从鲁茜身后过,有时鲁茜趴着装睡,故意撅臀闪腰,小马尽量掂起脚尖,收缩腹部过,这时,鲁茜用脚蹬地让凳子后移,屁股就挨住了小马,小马只能红脸不做声。鲁茜只是想让他主动找她说话,可小马不但不理她,连看她都不看她一眼,鲁茜的自尊心受不了。在一次考试的时候,鲁茜把小马的笔藏了起来。小马左找右找那找得到,鲁茜故意放一枝笔在课桌上,小马前后左右都是女生,权衡之下,只好开口向鲁茜借笔。“喂!把你的笔借我用一下。”小马只看笔,也不喊鲁茜,鲁茜装作没听见,“喂!把你的笔借我用一下。行不行?”鲁茜用余光看着小马憋得通红的脸,心里有一种报复的快感,虽然没有喊她的名字,鲁茜已感到满足,“你是在跟我说话嘛?”鲁茜转过头看着小马,小马越发脸红了。“我的钢笔不见了,想借你的笔用用。”小马看见她敞开的笔盒里有好几枝笔。知道她有多的,鲁茜本想作弄他一下,看他的样子又不忍心了,“小马同学,我叫鲁茜,不叫喂!”鲁茜边把笔递给小马边说,小马越法窘迫。后来,小马就开始同她说话了,当然,鲁茜悄悄地把笔还给了他,鲁茜家里条件比较好,蒸的都是白米饭,带的咸菜腊肉多过菜,不象小马的钵里多是红薯和土豆,鲁茜经常把把自己的菜给小马吃。为此班里好多人议论纷纷,鲁茜无所畏,毫不在乎,倒是小马不自在,悄悄地跟他说不要再给菜了,鲁茜才作罢!

    小马家中变故,不得不缀学,鲁茜还为此掉过眼泪。

    一晃三年过去,两人之间再也没有联系过。

    鲁茜已不在是那时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丫头了。清澈的大眼多了一丝妩媚,转动的秋波多了一种风情,抬望眼间,放出慑人心魂有电波,垂眉闭眼,放出磁铁般的引力,红润的脸蛋象极了西红柿,让人垂涎欲滴。小俏的鼻尖上还残留着几滴汗珠,皓齿朱唇,是语非语,是笑非笑。原先的飞机场场上有了两架飞机,薄薄的衬衫里模糊出乳罩的三角形,乳白色的掉带色泽晃眼,让人想入非非,小马有点心旗摇荡。

    “你这是去哪里?”小马问,

    “我放学回家呀!”

    小马这才注意到鲁茜旁边的背篓上捆着一个红色的木箱,看小马疑惑的眼神,鲁茜补充了一句。“放暑假了”!

    “那也等到过了中午再走嘛!这个时候太阳正毒,活活能把人烤干。你现在哪里上学?”

    “喏,”鲁茜指向山下,“青城中学。”

    “高几了”

    下半年上高三了。

    两人一阵沉默,小马的眼神一直在闪躲,不知为何,小马的眼神总是不知不觉落在鲁茜的胸脯上,白色的衬衫透出吊在肩膀上的黄色乳带对他有一种吸引,就先前在街上老是把眼神往饭馆里瞅一样。

    鲁茜坐在桐子树下的石墩上,身体靠在树上,并着双腿,小马离她有一米的距离,看着他单薄的身体,旁边一百来斤的担子,再看他穿的衣裤,长长的头发东一撮西一撮地粘在额头上,原先那白脸书生的模样已晒成了李逵。他缀学的时候才十四岁,现在应该十七八岁了。小马离开学校是上二节课的时候,从窗户看到瘦削的小马背着一个木箱,躬着身子从操场走过,消失在操场的尽头。这种镜头一直影在她的脑海里。今天又从记忆的储存卡里提了出来,她当时那种惆怅的心情是说不清理不明的,好长时间脑海里重复播放这个镜头。

    小马有好几天没来上课,最后从老师那里知道小马家中的变故,他走时候没有同任何人告别。

    看着小马躲闪的眼神,鲁茜也不好意思问他现在的近况!

    “你也不等太阳偏西一些再走,这么大的太阳挑这么重的担子,很容易中署的。”鲁茜也把这话还给了小马。“我走的时候没有这么大的太阳,说起回娘家,脚上起洋叉,我已经在学校呆一个月了,今天一考试完就收拾东西走人,没想到这太阳还真毒。我好想吃我妈煮的菜饭,在学校吃蒸钵饭,没营养还长肉,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很胖。”

    小马扭头又仔细看,也许是坐着屈膝的缘故,大腿让裤子紧绷得没有一丝皱褶,放在膝盖上的两手也丰满圆润,见不到骨和经脉。看到小马仔细看她,又站了起来,拉了一下衣摆,看来三年的时间左右扩张的速度要大过向上,比那时要胖了许多,但更青春,更有颜色,更具磁性。顾盼之间,春意盎然。

    “跟我比是有点胖,于女孩子来说刚好,丰满润泽,有朝气,更有颜色,书上说出水芙蓉跟你比逊色多了。‘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你有着美好的前途和未来。而我可能这一辈子都要脸朝黄土背朝天喽!”小马发出一声感叹。

    鲁茜看到小马眼皮一下耷拉下来。神色沉降,鲁茜也不知道怎么劝他,往事不堪回首,那是疤不能揭。如今的他,不用问,一看就知道,小马是一个有着深遂思想而又敏感的男孩,对自己的现状肯定有一种忧虑,而她也帮了不他,徒增他的伤感。分别三年多了,她感到有好多话想说,想问,现在都没有这个必要了。

    “几年不见,你也会说话了,会讨好女孩子了,那时你说出一句话能把人活活气死,记得有一回我穿了一件新衣服,走进教室吸引全班人的眼光,就你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我故意用肘碰你,你胳膊缩一下,眼睛还是望着黑板。下课的时候我故意找你说话,‘小马同学,这个题我不会做,教我一下,’你还正儿八经地给我讲题呢,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咳,你看我这衣服好看嘛,’‘嗯,比你的人好看,’噎得我三天没跟你说话而你根本感觉不到我的不满,也不知道安慰一下,我不理你,你根本都无所谓。气得我在心里咒你上千遍。”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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