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6-30
(十五)入住赫王府
小小的身子蜷在被中,呼吸轻得几不可闻。亓官寒澈坐在床边轻轻抚摩了一下那小小的头,却不料引起了小东西的不适,微微扭动几下便醒了过来。
“泫儿。”亓官寒澈喊她,略沉的声音里带着疼惜。
亓官寒泫张开口似乎想说些什么,嗓子却宛如火烧一般,疼得眼泪立刻就流了下来。亓官寒澈能做的只有将她搂进怀中,呢喃般安慰,“没事的泫儿,哥哥在这里,没事的……”
“殿下。”侍卫跪在问外。
亓官寒澈又安抚了几句,才把亓官寒泫放回床上,掖好被角关上门走出去。
“如何了?”亓官寒澈沉着脸问道。
侍卫靠近亓官寒澈耳边,略略低语了几句。
亓官寒澈的脸渐渐缓和下来,听后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回去告诉贺侍卫,此事切勿声张。好好守着神人,若有差池,我唯他是问!”
“是!”侍卫得了命令便行礼离开。
亓官寒澈交代了亓官寒泫的侍女云烟几句,策马回了赫王府。
“唉……”亓官犹歌两手托着下巴坐在门槛上叹气,那之后贺溪城便让侍女把他和柳亦廷从里到外地收拾了个干净,喂饱饭双双放生。可这一没危机感,还真觉得挺无聊呢……
“亦廷啊。”亓官犹歌回头看向默然坐在屋内的柳亦廷,小鬼没答话,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
“我说,我们到处逛逛吧。”亓官犹歌提议道。
“贺大人不是要我们安心呆在这儿不要乱跑么?”柳亦廷想也不想便一口回绝。
“但是好无聊啊。”亓官犹歌抱怨地做了个包子脸。
“无聊和危险,选一个。”柳亦廷说完又开始发呆。
亓官犹歌吐舌,真是不讨人喜欢的孩子。七八岁的小鬼头啊,就应该风似的乱跑,踢球砸碎了邻居家的窗玻璃被骂一顿哭得惨兮兮地保证再也不犯,第二天却依旧无法无天地踢碎花盆,无忧无虑,无所畏惧才对啊。
“哎……”亓官犹歌再一次叹息,走到柳亦廷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亦廷啊,别想太多,贺大人说了会替你姐姐报仇的。”
柳亦廷歪着头看了他一眼,又偏回去,“我想自己亲手报仇。”
亓官犹歌心下一沉,才七八岁的小鬼啊……结果却要背负如此沉重的担子……但如果遇见这种事的是自己,恐怕现在已经没头没脑地跑去拼命了吧==
“哎,不管了。”亓官犹歌嫌麻烦般摆了摆手,“我去转转。”说完便出了屋子。
贺溪城蹲在隐蔽的树荫下,透过层层的叶片细数漏进来的阳光。绮诗小时候唯一一次顽皮爬上高树摔下来,腿折了不说,脸上还划了一条疤。可看见他时却兴奋得不得了,手舞足蹈地说树叶里的阳光和地面上,是不同的……
眼睛似乎晒得有点疼……
贺溪城扭了扭略酸的脖子,低下头。
“哟,遇见老情人不是该高兴的么?怎么贺大人一副死了亲娘的模样。”弦善语气不善地走过来。
“你怎么会来这儿?”贺溪城拧起眉,一脸怫然不悦。
弦善坐到贺溪城旁边,反问道:“我怎么不能来这儿?”
“我是说你怎么会来这隐蔽之地?”贺溪城的语气倒是缓和了一些。
“我弦善公子会有什么不知道的?”弦善摇头晃脑地轻哼一声——难过懊恼便会找个僻静之处蹲着,心里欢喜反而会面无表情,气愤就只知道皱眉,紧张的话五个指头都会绷直了紧紧地并在一起,累了会拼命睁眼,无论得什么样的病症都喜欢闷头大睡——你贺溪城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怎么?你老情人说了什么?”弦善揶揄他,眼里却没有笑意。
“你莫要老情人老情人地喊,我与绮诗清清白白。”贺溪城皱眉。
“谁信!”弦善嗤之以鼻,儿子都有了还装清纯!
“信不信由你。”贺溪城无所谓地道。
弦善皱了皱鼻子,又凑过去,“哎,我们什么关系啊,说说又如何?”
贺溪城怔了一下,才含混道:“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嘁!”弦善不满地挪了挪位子离贺溪城远了些。
“啊,贺大人,贺夫人!”亓官犹歌兴高采烈地跑过来,他刚去转了一圈,赫王府真的好大啊,雕栏玉砌好不精致!
“神……”贺溪城刚喊出一个字便清醒过来,立即改口别扭地叫道:“绮诗啊……”
亓官犹歌一瞬也反应无能,疑惑地盯着贺溪城看。贺溪城立马走到他身边耳语道:“殿下让属下隐藏神人的身份,只好请神人暂时用绮诗的名字。”
“哦哦。”亓官犹歌理解地连连点头。
给晾在一边的弦善却是快气炸了,那两个人是在做什么?!甜甜蜜蜜?!!打情骂俏?!!!
“青天白日的,真是有伤风化!”弦善泛着酸吼道。
“哦,贺夫人。”亓官犹歌弱弱地喊,貌似这位贺夫人有点误会的说……
“贺夫人?什么贺夫人?”贺溪城不解。
弦善忙对亓官犹歌使眼色,可惜挤变形了,那家伙还是白目地指了指弦善道:“贺夫人啊。”
贺溪城转头看弦善,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
“呵呵……溪城啊……”弦善讨好地叫道,两手却不自主地挡在面前一腿向后。
“你怎么解释?”贺溪城的声音有些低。
“就……开玩笑啊……哈哈哈……”弦善干巴巴地笑了几声。
贺溪城有些恼了,目不转睛地直盯着弦善看。
“这是……怎么回事啊?”亓官犹歌仍木头木脑。
贺溪城暗自叹了一口气,道:“弦善同你说笑呢,我尚未婚配。”说着又瞪了弦善一眼。
“哦……”亓官犹歌半懂不懂地点头。
“就……开个玩笑嘛……”弦善委屈不已,他贺溪城就那么在乎柳绮诗的想法?!
“莫要开这等拙劣玩笑!”贺溪城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不悦。
弦善瘪嘴,亓官犹歌至此仍是愣头愣脑。
“还有,”贺溪城恢复平静,“绮诗会住在赫王府一段时间……大概会一直住下去。”
“什么?”弦善睁大了眼睛,一直住下去……什么意思?要……一直在一起的意思?
“你……你们……”弦善顿口无言。
“此后你须得敬重绮诗。”贺溪城自顾自地道。
弦善脸色几近铁青。
“弦善?”亓官犹歌也觉出不对了,小心地凑近弦善,却只换来一记白眼。
“去你的敬重!”弦善一拳呼过去便转身跑开。
亓官犹歌没防备尖叫了一声,忙去看贺溪城的伤势。
贺溪城无缘无故被抡了一拳脑中空空如也,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跑远的弦善。
这……这家伙……是疯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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