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7-01
(十六)认命
有什么比在太岁头上动土更骇人?
答:在太子妃头上动土。
有什么比在太子妃头上动土更骇人?
答:在赫亲王头上动土==
“额……呵……呵呵呵……………………”亓官犹歌干巴巴的笑声渐渐没入暗自咆哮的喉头。
亓官寒澈一贯淡漠如雪的脸此刻犹如狼顾鸢视般闪射着腾腾杀气,却反而衬得被茶水浸湿黏在额上的头发更为滑稽。亓官犹歌憋笑快忍出内伤,可是……不行,绝对不可以!因为,罪魁祸首……就、是、他==
“我……我不是故意的啊,真不是!”亓官犹歌用袖子替亓官寒澈抹掉脸上的水珠。
亓官寒澈看着紫红的袖子在眼前晃动,略略垂下眼睑,恼意也减轻了几分。
“还不是你突然说什么……”亓官犹歌偏过头留下一个通红的耳根,仍是死不认错地努了努嘴,“反正是你的错!”
是的嘛,是那家伙偏偏在他喝茶的时候说什么……若想在皇家立足便定要早日诞下王子……
“我说了你也可以继续逃。”亓官寒澈仍嫌脸上有些湿,又不想让侍从进来打扰,便自己用锦帕擦了一道。
“我是想啊……”亓官犹歌单手托着下巴,“但到时候你能保证我不会被你那神通广大的嫂子又抓去?”
亓官寒澈看了看他,摇头。
“我就知道。”亓官犹歌泄气地颓下肩。
“那你要同我成婚?”亓官寒澈有些不自觉的紧张。
亓官犹歌抬头看他,无可奈何地瘪着嘴,弱弱道:“只有这样了啊。”
亓官寒澈感到心跳乱得有些不对劲,轻咳一声,问道:“你真的想好了?”
“当然。”亓官犹歌瞪了他一眼,又立即换上一副谄媚取容的模样道:“那个……”
“何事?”
“就是……咱们就契约结婚……”某人显然大韩剧看多了==~
“契约?”亓官寒澈不明所以。
“就是说……我们只有夫妻的名分,不……不行房……”亓官犹歌说到这儿差点咬了舌头,“然后咱俩一起对付太子妃,你得了皇位,我也安全以后,咱们就离婚……”
亓官寒澈虽说对“离婚”一词不明就里,但也大致能猜出其中的意思,不由得皱起眉头。
“不行?”亓官犹歌装得楚楚可怜。
“没有子嗣……”亓官寒澈忽地顿口词穷。
“我知道,不安全嘛。”亓官犹歌摆摆手,倾身靠近亓官寒澈道:“但是你想想啊,如果有了小孩,以后我们离婚了孩子得承受多大打击啊,还有孩子的抚养权……额……我是说以后由谁抚养孩子的问题也很沉重啊。”
亓官寒澈听了这一通莫名其妙的言论,竟也沉思起来。
亓官犹歌紧张地看着,咽了口唾沫。
“那……便如此行事吧……”亓官寒澈最终让步。
“呀呼!”亓官犹歌欢呼一声抱住亓官寒澈的颈子,欣喜得英语都冒出来,“thankyou!你真是好人啊!”
亓官寒澈略略勾起嘴角,扒开挂在身上的人,起身道:“你暂且就住在这儿,我去一趟宫里。”
“恩恩!”亓官犹歌乖宝宝般连连点头。
亓官寒澈看着他,最后却只是但笑不语,转身出了屋子。
轿子穿行于繁华闹市之中,耳边吵吵嚷嚷,甚是烦乱。
“离婚……”亓官寒澈低喃着从他未婚“妻”口中说出的词语,忽地想笑……
“即使蒙受休妻之辱……也不想呆在我身边么?……”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亓官犹歌唱着不成调的曲子,欢欢喜喜地在赫王府里乱逛,却忽地见着那棵他遇见贺溪城和弦善的树下,蹲着个白色的人影。
“贺……额不是,弦善?”亓官犹歌走过去轻声喊道。
“滚!”弦善抬头吼了一个字,又将自己埋进环抱的双臂之间。
温言款语却换来狗血淋头,亓官犹歌再怎么心宽也不可能逆来顺受——“那个,我惹到你了么?!”
“滚!都是你的不是!”弦善此刻也顾不得对方是个“女子”,抬起头便破口大骂。
亓官犹歌原先还摸不着头脑,忽地想起此时的“身份”,才明白别人恼的是什么。
“那个……我和贺大人真的没关系……”亓官犹歌连忙解释。
“还没关系?!都要成亲了!”弦善吼道,两眼微微泛红。
“啊?你知道了?!”明明他才刚答应三无男,怎么一下就让别人知道了?
弦善听“柳绮诗”亲口承认,不由得愣了一下,怒气缓缓聚集到脸上,仿佛下一刻便将磨牙凿齿一般。
“你……你怎么了?”亓官犹歌小心翼翼地问。
“我怎么了?!”弦善气得几近跳脚,“你还敢问我怎么了?!”
“你……我说我成亲和贺溪城又没关系你凶什么啊?!”某人爆发了。
弦善目瞪口呆,讶异地看着亓官犹歌,“你不是和贺溪城成亲?!”
“我为什么要和他成亲?!”亓官犹歌也困惑了。
“不是……那个……”弦善惊得语无伦次。
还好亓官犹歌这次开窍得快,微微扭捏道:“我……不是柳绮诗啦……”
“不是?那你是谁?!”弦善一瞬如堕烟雾。
“咳咳,那个……”亓官犹歌环顾四周,将声音压到最低:“我是要嫁给赫王殿下啦……”
弦善只觉得耳边电闪雷鸣。
“你……你是神……”
弦善话还未完,亓官犹歌忙捂住他的嘴,“嘘,我还处于危险状态呢,你想害死我?!”
见弦善连连点头,亓官犹歌便放开了手。结果弦善一摆脱了束缚便跟躲瘟疫似的“嗖”一下离远,恭顺地看了看传闻中的神人,又诚惶诚恐地低下头。
亓官犹歌的嘴角抽了抽——古人的迷信思想真是……
“别这样,我和你一样的,都是人类。”亓官犹歌颇为郁闷。
“恩?”弦善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哎……”亓官犹歌叹气,无神论这玩意要怎么解释呢?额……不对,这个世界好像真的有神来着……
“你喜欢贺溪城?”亓官犹歌干脆顾左右而言他。
弦善的脸腾地变红,偏过头碎碎念,就连认识不过一日的人也知道了,就那家伙还和木头似的!
亓官犹歌了然于心,劝慰道:“这个……感情的事虽说不能勉强,但如果不去试试的话就连一半的机会也没了不是?”
“我们早就两清了。”弦善摇头。
“两清?”亓官犹歌不解。
弦善看了看他,无奈地垂下头,“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哦。”亓官犹歌乖乖闭了嘴。
“其实我的情况也不怎么样,你想开点。”亓官犹歌安慰他。
弦善沉默良久,“不,你会幸福。”
“恩?”被迫嫁给男人,还得时时刻刻担忧被那毒妇痛下杀手也是幸福?
“会很幸福!”弦善笃定地道,看着他的眼里满是笑意。
亓官犹歌撇了撇嘴,轻叹一声,“借你吉言……”
微风拂过,绿叶簌簌地响起,随着那紫红和纯白的衣摆,轻轻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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