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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八节剃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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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见鸟人,现在成了我的一个心愿。(大蛊巫)茉莉却似乎并不乐意帮我完成这个心愿。她现在正处于怨恨他的时期,不想见他。我知道,她对他肯定是爱恨交加,只有刻骨地爱,才会刻骨地恨。我呢,因为茉莉讲的故事,以及昨晚的经历,感觉鸟人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虽然可怜茉莉,要和她有同感,我却不能真正地恨他。我现在好奇的是,他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能让女人爱他如吸毒;还比较好奇的是,他在思想方面究竟走了有多远。我看他写的文字,除了在《姐妹花》刊物上发表的那篇《小姐的心思你别猜》外,这几天又在茉莉房间看了往期刊物上他写的其他文章。一两年来,他都是《姐妹花》的主撰,在上面发表了不少文章。茉莉的电脑里,也存了他的几篇文章,我也抽空看了。都相当不错,观点犀利,论述精当,最重要的是,从这些文字里,我看到了一个古道热肠的鸟人。他时时处处都在为小姐们的权利呐喊,又时时处处在为她们的前途担忧和操心。虽然同情她们的处境,他却并不像世间的卫道士和伪君子一般,苦口婆心地劝她们“从良”。www.cqhtg.com他尊重她们的自由选择,让她们学会保护自己,提高职业素质,多赚钱存钱,在必要的时候,就绝决地离开这个圈子,过回平常人的生活。他的话,于我心有戚戚焉,我感觉就是在述说我自己的心声;但他的很多观点,仍然让我耳目一新,不是我能够说出来的。回想当时刘老板信里说的话,我感觉,鸟人其志不小,他肯定在做相关的学术研究,试图建立一个理论体系,以便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对于这样一个人,我必须得尽早认识,和他成为朋友。

    吃早餐的时候,我将上述意思跟茉莉说了,她说:“等等吧,迟早会让你见到他的!其实,你不见他也可以,要了解他,读他的文章就可以了。改天我叫他将他的文章打个包都发给你!”我说:“那不行,文章要读,人也要见!他是思想家,也有可能成为我小说中的人物,我得感受感受他的魅力!”她说:“切!要说魅力,我怕你是感受不到的。只有女人感受得到,男人嘛,没几个对他感兴趣的,他也对男人不感兴趣。”我说:“呵呵,想什么呢?你以为我要跟他睡觉啊?我们这叫文学家遇上了思想家,君子爱才,惺惺相惜!”她说:“你就吹吧!”

    我问:“老婆,你身上什么时候舒服些了,我陪你去做外展吧。(伐清)”她说:“还做个屁,我昨天都做完了!”我讶道:“不会吧,你昨天那么悲伤,还去做外展了啊?”她说:“那你说我该怎样,躲在家里哭吗?正是因为和你们这些男人玩不来,我就去看看姐妹们。跟她们一起玩玩,我的心情就好多了。”我说:“哎呀,我好久都没去看她们了,不知道最近的情况怎么样了?你快跟我说说吧!”她说:“还好吧,现在扫黄的风声过去了,各处的店子都恢复了营业,很多店子都来了新人。现在,是我们的工作根不上形势了。因为扫黄,工作室的计划全被打乱了。前次印的刊物,她们大多都没拿到,后来都被我们拿到外地发掉了。昨天去看她们,我就跟她们发点儿套套,聊聊天。她们居然有人问,《姐妹花》呢,《姐妹花》呢?我说:那个东西,每次发给你们,都看了吗?她们说:怎么没看,没看跟你要什么?我听了很感动啊。虽然这样说的人不多,但只要有人这么说,我都感觉办这个刊物是有必要的。(闪婚,染上惹火甜妻)”我振奋道:“那是那是,一定要坚持办下去。”她皱眉道:“是要办,可是没有钱印。那天跟霞姐商量了一下,她说这几个月没筹到什么钱,疾控那边本来有项目资金的,但鉴于扫黄,他们畏手畏脚,不愿把钱给我们。”我说:“为什么呀?”她说:“如果我们的刊物只发些健康知识的文章,他们当然不会说什么。但像鸟人写的那些文章放上去,他们就觉得我们有倾向了,认为我们是在鼓励卖淫嫖娼。即使疾控的人开明,他们也得跟上面交待,不能指望他们完全跟我们一条心。”我心凉道:“那怎么办呢?”她说:“霞姐的意思是,叫我们先把刊物编出来,内容尽量多往健康方面靠。到时她再去那边哼哼,尽量哼些钱过来。总之得尽早将刊物续上,不然人家还以为我们不办了呢!”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就开始编刊物了。茉莉是主编,一切都是她筹划。靠她提携,我如今当上了副主编,跟她打杂。其他人,她不想麻烦,因为他们都有工作,而她现在闲着,可以全身心地做这个事情。(绝宠腹黑妃)茉莉的筹划是这样的:因为下个月就到八月份了,而8月3日是性工作者权益日,也就是妓女节。她想办个妓女节特刊,弄出些特色来。她的胃口很大,不仅要在上面发表海燕的文章,还想把李银河、潘绥铭的文章都弄上去,让这些大腕跟小姐们提振提振心气儿。我笑道:“刚刚你还说内容要多往健康方面靠,怎么一转身就把那个话忘记了?”她说:“没忘记啊。但那是霞姐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我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说:“不想要疾控的钱了吗?”她说:“管他呢,要得到就要,要不到,我他妈的自己掏腰包!”我说:“你钱多啊?”她说:“是多,多得花不完!”

    周二,茉莉还在家里编刊物,我上班。中午我还回家吃饭,她情绪有些消沉,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事!跟你说一声,下午我要去见鸟人。”我说:“哦。有什么事吗?”她说:“你别问,也别多想。”看她有心事,我只好沉默。下午,她发短信说:“我和他一起吃晚饭,你去陪菲菲吧!”我想让她把我也叫过去,正好可以和鸟人见面。(打工巫师生活录)但想到,她可能真有事要和他了结,还是不打扰他们了。我下班了去杨村,本想着回家做饭了和菲菲一起吃的,没想到菲菲短信说:“哥啊,你别来了,有人请我吃饭!”我说:“谁请你呢?你们店里的帅哥吗?”她说:“不是的,你别问。”半分钟后,她打电话说:“哥啊,你过来吧,她叫你也来,我们在刘家香!”我问那人是谁,她说:“你过来了就知道了!”

    到了刘家香,在二楼包厢里,我看到菲菲跟一个短发女人在一起,那女人戴着个墨镜,我仔细看了一下,才发现她就是小笼包。她取下墨镜,笑道:“哈哈,作家这回又不认识我了!”我尴尬道:“哇,你会易容术吗?怎么把头发也剪了?”菲菲抢话道:“哥,江姐姐的头发是我剪的,你看剪得好不好看?”听她这么说,我就绕着小笼包看了一圈,竖起大拇指说:“不错不错,短是短了些,但还是很好看。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技术了,手艺都学成了?”菲菲很乐,说:“哈哈,还没学成,我剪了大半,师傅帮忙修成这样子的!”

    坐下后,我问:“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菲菲说:“我们什么事情都得让你知道吗?江姐姐是我的老顾客了,都到我们店洗过好几次头了,这次说什么都要给我当试验品,让我给她剪头发。她原来的造型就蛮好看的,又做了才一个月,让我破坏了,岂不是可惜了?可她就是不听,硬让我给剪掉了!”小笼包道:“没事没事,我不喜欢长头发,留短发清爽。再说你剪得这么好看,我一点儿都不后悔!”她们又说了一会儿头发,菜上来了,我们就吃饭。我不时偷看小笼包,感觉她又变漂亮了。心想,爱情又让她滋润了。至于她怎么认识菲菲的,不用问也该知道的。在她的需要感恩的人中,除了茉莉,就是菲菲了。也许正是菲菲的无私义举,才最终成全了她和鸟人的爱情。

    没有喝酒,我们以茶代酒。小笼包举杯道:“我不知道说什么,总之感谢你们兄妹俩!”我笑道:“说说吧,感谢什么呢?”她脸红道:“哎呀,要我说什么好?我是个坏人,做了令人不齿的事,你就不要让我说了吧!”菲菲说:“感情的事,不好说谁好谁坏的。在我看来,你倒是做了好事,成全了我哥和茉莉姐。”小笼包道:“别提了,我就是自私。茉莉姐,我怎么想都觉得对她有愧,就是希望她跟你哥在一起能幸福。菲菲,你真的没骗我,那个……”菲菲笑道:“我骗你做什么?我和我哥是清白的,我本来就没想跟他谈恋爱。他和茉莉姐好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们平时是比较亲密,但你不要误解,我不会做第三者的,哈哈!”

    菲菲说第三者这个词时,我看到小笼包皱了皱眉头。我赶紧踢踢菲菲的脚,她自知失言,就转移了话题。我们很快就将饭吃完了,菲菲还要去上班,送她去了店子,我和小笼包又在街上走了一会儿。不知为什么,我们都很沉默,总共没说几句话。后来我没话找话说:“怎么把头发剪这么短呢?都剪得像个男孩子了。是不是菲菲剪坏了头发,才弄成这样子的?”她说:“不是的,你别怪她。我岂止是想剪这么短,我还想剃成光头呢!”我说:“开玩笑!”她说:“不是开玩笑。有的时候,我就想剃了头发去做尼姑。真的!你上次和茉莉姐去香云山,有没有看到泥姑?”我转头看她,只见她表情很认真,真不是开玩笑。我说:“没看到,只看到和尚。好好的,为什么要做泥姑?别多想了,和他好好过日子吧。我知道,他是个好男人,会对你好的,是不是?人和人之间讲究缘分,你和他的缘分到了,挡都挡不住……”话还没说完,只见她抽泣起来,泪流满面。我赶紧找纸巾给她擦泪。她边哭边说:“我心里,就是放不下茉莉姐,感觉亏欠她太多。我知道,茉莉姐很爱他。可我又……太脆弱,舍不得放弃。他……他对我太重要了……”我说:“不要说了,你放心,我会对茉莉好的,她跟我在一起,也很开心。你不要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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