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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章 见血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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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闺人劝纳妾诗以谢之》

    “菟丝萝蔓结萌芽,蒻席匡床两愿赊;愁里朱颜羞镜匣,梦中春色惜年华。(宝鉴

    怀香自种宜男草,买笑何须解语花;惟有孀闱慎调护,晓风莫使透窗纱。”

    姚莹接到家乡夫人劝说纳妾的来信,不禁感慨,这样的夫人也真是太贤惠。可是我姚莹怎么能够辜负她呢?于是写了这首《闺人劝纳妾诗以谢之》。

    你我就像那缠缠绕绕的菟丝萝蔓,两小无猜的时候就结下了真情的萌芽,我和你能够结成今生的夫妻缘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都已经是这么多年的老夫老妻啦,镜子里的朱颜变成了老态,梦中的春色也都随年华溜走啦。我们的孩子老天让他来时终须来,实在没必要依托纳妾;只是夫人你啊,要小心调护好自己的身体,不要受到一点点风寒啊!

    姚莹缠缠绵绵地写了这首诗做了回信。想想也是,为了一个冥冥中上天的使命,姚莹从二十多岁的大好年华,有了进士的出生,本来可以进翰林院做学问,可以在仕途谋求官位荣华富贵,却毅然投入到海防水军,而且一呆就是二十多年。大好的青春年华就在水师磨练中逝去了,而且因为离家太远,也很少回家,以至于夫人过了生育的最佳年龄。本来都该做祖母的岁数了,却还在为没有孩子而操心。这,姚莹也很无语,只有假借天意来掩饰了。

    让姚莹无意中说中,却出乎姚莹的意料的是,摆到姚莹面前正有一个推脱不了得大好姻缘。

    第二天,姚莹就接到了达洪阿的正式邀请,邀请隔日到总兵府进行一次宴谈。参加的有知府熊一本大人和当地有名的非富即贵的官员、士绅,并且特别说明只是私人聚会,不必要拘泥于官礼,就是说可以不穿官府,着便装出席,并且模仿西式聚会,可以带夫人前往。(末世之黑暗召唤师

    看了请柬,姚莹还真有些犯了难。夫人是不在这儿的,并且这讲究的便装礼服,姚莹也一件也没有。许多年都是自己在外面随便惯了的,从来也不讲究穿着,没有人关心给他买衣服,更没有人会告诉他时尚的礼服是什么样子的。一般情况下都是穿官服出场。

    但是今天,姚莹要刻意打扮一下自己,为自己买一套体面的礼服了。主要是进入台湾社会的上层交际圈,姚莹心里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是让这些名流出钱,办海防、买大炮。

    姚莹先是和家人姚乾、姚坤一起到了附近的街市,为自己购置了一套真丝的礼服,又为姚乾、姚坤也各买了一套像样的衣服。为了怕问了价嫌贵舍不得买,干脆不问价,看好了就买。人在衣服马在鞍,姚乾、姚坤也是跟着老爷过苦日子习惯了的,今天老爷破天荒地帮他俩买高档衣服。三个人看着焕然一新的样子,心里真是比过年还舒畅。

    第三天,台湾兵备道姚莹姚大人第一次没有穿官服出场了,而且是雇乘了一乘大轿,备了一份小小礼物,由穿着华丽的家人姚乾、姚坤跟班到了总兵达洪阿府。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聚会,达洪阿府今天还真是热闹啊。官绅人等带着各自的如花似玉的小老婆,纷纷到总兵府赴宴。总兵府前的一条街,就像过年的一样热闹。

    姚莹到府前下轿,早有总兵府家人迎接先是把轿子轿夫带到别院招待,然后一路引到宴会大厅,高声报道:“兵备道姚大人到!”

    听到报道。达洪阿马上从客人中脱开身,亲自到廊下迎接。姚莹是达洪阿的下属。况且,达洪阿是凭真正的军功实力出身,对于一般人是瞧不上眼的。今天,达洪阿亲自到廊下迎接自己的下属,这让一众官绅不禁生起了好奇心。因为姚莹虽然担任过台湾知县和嘎玛兰通判,一是任职时间不是太长,二是只知道埋头干事,并且拒绝和财主们的迎来送往,从来不参与名流聚会之类的事。(大主宰)甚至于因为早年的一些政治举措,还得罪过一些利益既得者。不过,这些人也一直没有见过这位姚大人,今天可是见到真佛了。

    达洪阿见到姚莹,首先也是对姚莹的时尚装束惊讶了一下,没想到这位姚老弟虽然年龄和自己一样,都已经四十多岁了,可是穿上得体的真丝礼服,还真是有那么一股洒脱儒雅的气味。不是说“腹有诗书气自华”么?姚莹可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姚门四杰”和“桐城八大家”之一呀。

    达洪阿手把手地把姚莹迎接到客厅,高声向大家宣布:“这位就是今天宴会的贵客,信任台湾兵备道姚莹姚大人,姚大人不仅仅是出自粤督百龄门下的水师指挥干员,而且还是我大清文宗桐城派姚姬传老大人的侄孙,文韬武略,非同小可呀。姚大人来到我台湾做兵备道,可真是老天有眼,也是黎民福分啊!”

    姚莹被达洪阿一番介绍搞得满面通红,连说:“总兵大人言重了,姚莹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夸赞的德能。”

    达洪阿介绍完,没想到知府熊一本又过来拉着姚莹的手接着说:“就说嘉庆二十四年春,姚大人任台湾知县,道光元年任嘎玛兰通判吧,恭劝农耕,开办仰山书院,也是有了那些教化之举,台湾的读书人和精英增加,惠及台湾黎民良多啊。”

    听了达洪阿和熊知府的介绍,官绅纷纷对姚莹报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有位士绅就问:“不知道姚大人此番新官上任,将有什么作为,我等希望先知为快呀。”

    姚莹连忙抱拳行礼:“诸位乡绅、前辈。姚莹也不像达洪阿总兵大人和熊大人所说的那样夸饰。不过,姚莹此来确实有一些想法,已经和达洪阿总兵大人和熊大人沟通过了。姚莹以为,不管做什么事业,只靠个人是不行的,俗话说的好,浑身是铁也打不了几根钉。(丫头你被算计了)所以,就像孟夫子所说的,聚天下英才而教之,这个我的叔祖父惜抱公老大人已经实践过了的,就是要广开书院,进行精英教育,在最快的时间里,教会大家经世之学。现在的天下大势已经和惜抱公所处的时代不大相同了,所以,从我们新的书院里出来的精英士子,不光是要考取进士功名做官,知天文、地理,还要懂经济,会谋划。”

    熊知府带头鼓掌道:“姚大人说得好啊。要振兴地方,报效国家,没有人才不行。这个,本知府也已经和姚大人合计过了,要把本府的海东书院办起来,有桐城派名师指点,何愁台湾士子不出经世之才?”

    姚莹接着说:“熊大人说的海东书院马上就会开学招生。不过考虑到台湾现在的情况,也不可能只招生举人以上的学员。只要有生员资格就能进学。并且我们的办学目标不仅仅是会文可以考进士写文章,还要培养武可以指挥将士打盗匪的人才。”

    一干士绅听得张口结舌,五体投地,又报以一片热烈的掌声。大家知道,这个桐城派传人,真的不光是能够文可以考进士,武可以打海盗,并且得到当今大臣陶澍、林则徐等的极力推荐,皇帝亲自接见过的能臣。都听说总兵达洪阿大人本来不怎么待见姚莹姚大人的,以为是徒有虚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儒生,可是看今天达大人对姚大人的热乎劲儿,可不是那回子事了。

    于是士绅们纷纷议论去投学海东书院的事。

    达洪阿接着说:“好了,好了。今天请各位官绅前来,不光是为大家介绍姚莹姚大人,还要请大家一起饮酒聚会,互相交流,沟通感情啊!酒宴开始。”

    接着,大家就像西方流行的酒会一样,可以自由走动,互相交流介绍。今天姚莹是这次聚会的焦点,自然少不了官绅们带着太太来和他打招呼、套近乎。(傲世九重天

    来这里出席聚会的非富即贵,多是当地的大庄园主、大财主、大商人买办、或者有功名的人,人数却也不少。而这些人所带的太太,也并不都是家中原配的夫人,就有许多是交际花出身的小妾。姚莹却也注意到达洪阿身边有两个女人。一个穿着华贵丰腴,一个看似三十岁上下,身材颀长,面圆标致,眉宇之间透露出一股英气。姚莹主动踱到达洪阿身边,达洪阿忙介绍身边的两位女子,达洪阿先介绍华贵丰腴的妇人:“这位是拙荆,”达洪阿又介绍比较年轻的女子:“这位是舍妹,达洪敏儿。”

    两位女子向姚莹施礼:“姚大人万福。”

    姚莹也连忙还礼:“达夫人、达小姐好。”

    姚莹的目光好达洪敏儿四目相对,却骤然如同一股电光火石一般地电流通过全身,不禁楞了一楞。

    达洪阿见状哈哈大笑:“姚大人一届英雄人物,我家小妹却也是花木兰一流奇女子啊哈哈。”

    原来,达洪敏儿是达洪阿同父异母兄妹,这位达洪敏儿小姐自幼不喜欢女红针织,却对骑马射箭感兴趣。早年许嫁给一位武举人,可惜还没有结婚,那武举人就因为一次喝醉了酒,不幸从马上摔下来死了。后来达小姐就一直没有出嫁,父母不幸去世后,就常以男装和哥哥达洪阿一起在军旅中漂泊,甚至在一次战斗中还以精湛的箭术救过哥哥达洪阿一命。

    达洪阿说道:“我这妹妹和我有一点很像,就是有一手神箭术。待会我和妹妹给大家露一手。”

    这样的官绅聚会,确实很热闹,一些余兴节目也是少不的。有人就带来歌姬舞女,妖妖娆娆地献上歌舞助兴。今天达洪阿是东道主,当然已经准备好了助兴的绝活。

    见一段歌舞已毕,达洪阿对大家说:“今天承蒙各位官绅赏脸,本总兵出身行伍,却也没有什么好拿得出手可以助酒后余兴的。(伐清)我和舍妹都经历过战乱,各练得一手神箭术。今天就为大家献丑。特别是姚大人这样的高手在场,多多指点。”

    说着,达洪阿让人取来两只铁臂弓,两壶各十只铁箭。

    众人都等着达洪阿大人兄妹的好戏出场。不知道又是什么百步穿杨术。

    达洪阿朗声说:“我和舍妹的神箭之术,都是在实战中练出来的,没有什么花招。不是什么射水果、穿杨树叶的把戏。今天就让大家开开眼,见一见实战的功夫。来人!”

    刚才拿箭来的两个家人听到招呼忙走过来。达洪阿说:“你们两个先试试拉这铁弓。”

    姚莹看那铁弓,知道是货真价实,不是寻常人能够拉得动。果然,两个家人拼了命地用力也未能拉开那两张弓。

    达洪阿从家人手中取过弓来,递给妹妹达洪敏儿一把,把两壶箭各挎到腰间挂牢。说:“今天,因为地方还是比较狭小,所以没办法骑马比试,我和舍妹就在百步之外,各自对射十箭,给大家醒酒啊哈。”

    听到这样的比试方法,来宾们真瞠目结舌。两个神箭手用真的铁箭百步对射,这不是实战又是什么?

    大家迅速闪到两边,中间让出一条宽阔的百步长道,两头只有达洪阿和达洪敏儿兄妹二人。

    达氏兄妹引弓搭箭,大家只觉得两股杀气在百步长道上激荡,观众只觉得背脊透出一阵阵汗毛直竖的寒意来。那些脂粉娇娃吓得不敢观看,纷纷躲避到大厅里去。

    说时迟那时快,“嗖”地一声,达洪敏儿向哥哥射出了一箭,达洪阿根本不敢怠慢,“嗖”地还了一箭。

    两支铁箭在空中相遇,迸发出几点火花,“嘡”地掉落地上。根本没有让观众发出喝彩的机会,第二支箭又相遇于空中,兄妹二人连发连射,接连已有五对铁箭空中相撞掉落尘埃。

    观众们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到了第六支箭,达洪阿却不搭箭抵御,却收了弓立在当地。就在观众都不知道达洪阿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达洪敏儿的一支铁箭已经迫近达洪阿的胸前了,只见达洪阿微一侧身,顺势已经将射来的铁箭抓在手中。

    姚莹知道,凭这支箭射出的速度和劲道,一般人是没有办法躲过的,若强行像达洪阿这样地用手抓,即使抓到也是要被箭势伤到。像达洪阿这样地老到应付,真的是实战出真功,万万不可以模仿的。没想到达洪阿连抓住达洪敏儿射来的两支铁箭,间不容发,比达洪敏儿拉弓上弦只是快出瞬间的时间,已经把抓到的铁箭还射了回去。

    眼见这支铁箭带着丝丝风声向达洪敏儿面门而去,电光火石之间,已经快到达洪敏儿眼前,观众中有人发出“啊”的惊叫,姚莹也禁不住捏了一把冷汗。却只见达洪敏儿身体向后一仰,一个金刚铁板桥的功夫,铁箭贴面飞过。才刚抬头,达洪阿根本没给她喘息的机会,另一支铁箭带着风声须臾又到。大多数观众吓得紧紧闭上眼睛。

    这时候,达洪敏儿腰身还没有恢复原态,是一个防御的空档,这一箭也来得太狠了些,这哪里是在比赛啊,这分明是要命的呀。就连姚莹也暗叫不好,或许达洪阿是失手了。

    匪夷所思的状况发生了,达洪敏儿在看似完全没有支撑的情况下,身体快速下探侧翻了出来。这或许已经不是武技了,或许这是在无数实战中蕴含的身体求生的潜能,瞬间激发了出来。

    这时候,达洪阿还有五支铁箭,达洪敏儿还有三支。

    观众们已经是目眩神迷。连呼吸都已经被吓得停滞了。姚莹大声喊了一声:“停!”

    达洪阿听到声音,收了手。姚莹说:“好了好了,令兄妹的神箭术,我们领教了。”

    达洪敏儿也站起来,要待搭箭,却被姚莹止住。大家楞了许久,才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和掌声。

    达洪阿对大家拱拱手:“见笑啦,见笑啦!好多年不逢敌人,已经退步不少。”

    大家刚松了一口气,达洪阿又连上了:“众位,我听说姚大人幼年在岱鳌山得到兵法、剑术天书。有一手好剑法,今天也该让大家开开眼了。”

    众人一起喊“好!”

    姚莹也不知道达洪阿从哪里听来的传说。不过,他早年在岱鳌山龙王庙得兵书的事,也早有传奇,或许,六安老乡熊一本大人,或者粤督百龄府的人都会有些传说,所以达洪阿会知道。

    姚莹略一抱拳,说:“达大人抬举了。姚莹虽然是在岱鳌山龙王庙得到过一本剑术的书,可是那些招式多年以来已经全忘记了。”

    达洪阿大笑:“哈哈哈哈哈,姚莹老弟,不要谦虚啦,就练两势,我这做大哥的开开眼,也好学习一下。”

    姚莹无可推辞,说:“我在粤督百龄水师多年,确实已将剑术招式忘掉不少。众位请想,当你一个人面对十多个手执利刃的凶悍海盗的时候,头脑里面哪里还有什么招式。唯一的想法,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把他们清理出局。所以,这剑术不是剑舞,实实在在的没有什么好看。”

    达洪阿抱拳道:“姚大人高见,为兄佩服。剑术确实不是剑舞,也不是什么花拳绣腿,更不是什么大美女,好看养眼。要的就是在实战中能够杀人,见血封喉,快速地解决。这样吧,我有一个办法,即不需要好看,可以领略姚大人高超的临战剑术。”

    姚莹说:“达大人请指教,姚莹一定遵从。”

    达洪阿说:“我们改用训练用的木剑,让十多个兵士扮做海盗,并不告诉他们你的身份,只须以死相博。姚大人看如何?”

    说实在的,一下子上来十多个兵士玩命围攻,这也确实不是什么好玩的。可是在真正的战场上,却又确实会遇上这样的情景,不过那也是凶多吉少。

    姚莹答道:“那好。我会把握分寸。”

    在一旁的姚乾、姚坤在一旁却一点也不显得紧张,因为,他们知道主人的实力。

    很快,达洪阿招呼了十个健壮的士兵过来,都拿了真刀真枪姚莹却只持一把训练用的木剑。达洪阿命人用石灰粉在地上划出一个大约一丈方圆的大圈,十多个士兵在大圈中将姚莹围在当中。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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