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颜路刚一醒来,小院的门被便被他安插在她身边易容成陈伯的成叔急切地撞开。(
冷酷校草)他只觉呼吸一窒,想也不想便问道:
“她出什么事了?”
“她一个人下山去,老奴左想右想怕出什么差错,便去寻她,可是到了酒肆,有人说见她喝醉了酒,被人给扶走了,后来便再也打探不到别的消息。”
被人扶走了……被人扶走了!
颜路抿着唇瓣站起来,身形一晃便已经走到了院子里,偏巧遇上赶来的大红。大红拦在他面前,抓着他的手臂,第一次用带了兄长威严语气说道:
“这一去用了内力便有可能提前毒发,你不一定应付得来,让成叔去,你必需跟我走。”
摇摇头,颜路用内力将他的手震开,说道:
“我心中自有计较,必须亲自去。”
说完不待二人反应,消失在了院子里。
再说她,昏昏沉沉地醒来,发现地面有些摇晃,顿时清醒了不少,可是仍旧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用尽全身的力气动了动,这才意识到自己手脚被人绑住,似乎是放在一个什么车上。努力地回想着自己昏迷前的事情,她也只是忆起自己在酒肆喝酒,然后头越来越沉……
那酒有问题!
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奈何被人绑住,她完全不能动弹,只有不断告诉自己:反正如今什么也做不了,要冷静下来静观其变。
她留心听着周围的声音,觉得这车似乎行驶到了一个小巷子里,车子终于缓缓地停了下来。她忙闭上眼睛,装作没有舒醒的样子。她被人粗暴地抬了下车,悄悄睁着眼睛一看,竟然是昨天那个华服男子指使着人将他带到了这里。
她被那两个人扔到地上,吃痛却不敢睁开眼睛,只有咬牙忍着。
华服男子给了他们钱以后威胁他们保守秘密,然后把他们打发走了。她感觉到那人似乎在慢慢靠近自己,心里说不出地紧张。(
勉传)
很快那人在她面前蹲下,解下了她的发带,让她的头发尽数散开,摆弄了一下,然后用一只满是油腥味的手摸在了她的脸上说道:
“啧啧,一个男人偏顶着这样一副妖媚皮相。那人非点名要捉你来尝尝鲜,初时我还觉得两个男人有些恶心,这么凑近一看,我都忍不住想试试了,难怪难怪!”
他的带了油腥味的气息离她越来越近,眼看她就要坚持不住睁开眼睛,却听他惨叫一声,滚到了一边。
“拿着钱快滚。”
听到那声音……她猛然惊觉,是那日她救下的……项缠!救他的时候,她就觉得他看着她的眼神让人很不舒服,才气得随意扔了些钱给他,后来时间一久她便将他给忘了。没想到这人竟然觊觎她这副皮相的美色,还让人将她掳了来。
她脑子里嗡嗡地回响着钱币落地的哗哗声,还有不耐烦的催促声,手脚冰凉,心里越发慌乱起来。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渐弱之后,门被人大力地合上,破屋顿时黑了下来,她的心也跟着一紧。睁开眼睛,看着项缠将屋内的一盏残破油灯给点上,屋内顿时又恢复了些许光亮。只是添的这点亮光也扫不去屋里的压抑的气氛。在豆大灯光的照射下,项缠放大数倍而且有些扭曲的影子飘飘忽忽地投在了墙上,屋子越发诡异起来。
这种奇怪的气氛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却极力地忍耐着,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见他转过身来,她忙闭上眼睛。听到他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之后项缠缓缓地在她身旁蹲了下来,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说话。
他在看她?又过了很久,久到她都以为这人会一直这样看下去的时候,项缠沙哑的声音蓦地在有些空旷的屋里回荡了起来:
“药力一早就该过了,你还想装睡吗?”
听到他的声音,她反而稍稍镇定了下来。横竖慌乱也没用,于是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入眼就是他那双色眯眯的双眼,只听他说:
“美人,你可知那日打从见了你一面,其他男人我就再也抱不下去了?”
她看着眼前这人,长得一副正经模样,里子却是龌蹉万分,冷笑道:
“你抱别的男人与我何干?我好歹救你一命,你便是这样报答我的?”
听了她的话,项缠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扭曲,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邪邪地问道:
“呵呵,与你无关,与你无关?我抱着别人满脑子想的却是你,你说有没有关系?整整一个月你身边都跟着那个瞎子相好,我不敢轻举妄动,憋到今天,终于……哈哈,今日老天助我,你那瞎子相好竟然没有陪着你……”
所以他让与她有过节的华服男子找人绑了她带到这里?这男人当真是疯了!
“今日……美人,缠终于可以一解这么多天的相思之苦。(
都市超级兵王)”
她看着项缠布满血丝的双眼里满是欲望之色,顿时觉得这人恶心至极,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
下一刻他的手就伸了过来,手指在她脸上婆娑着,粗糙地质感让她厌恶地偏开了头,谁知他竟然粗暴地捏住她的下颔,不耐烦地威胁道:
“不要乱动,伤了你我可不负责。当然,我不舍得杀你,只要你听话,不会亏待你的。”
最后的话近乎呢喃,项缠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她浑身骤然紧绷,目光寒得骇人,死死地盯着项缠,厉声问道:
“项氏一族的人都是像你这样恶心吗?”
看着她那样的目光,项缠变得更加兴奋,邪笑道:
“哈哈,你果然聪明,凭名字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可是……威胁无用,美人我等不及了,我不想再和你废话。”
越是到后面,项缠的声音越是沙哑,看他的表情似乎已经快到了能够忍耐的边缘,她将头偏开,不想在见到这个人,冷冷地说道:
“解开绳子,否则休想我配合你。”
项缠更加不耐烦了,但却自信满满地说道:
“解开又如何,解开你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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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从腰间拨出一把匕首,三两下便解了她身上所有的禁锢。将匕首放到一边后,他看了她一眼,不放心又把匕首踢到了门口。
趁他踢匕首的空档她用尽全身力气爬了起来,但还没跑出一步便被拉着衣服甩到了地上,头在地上磕了一下,顿时头晕眼花,差点把眼泪给她痛出来。
“这是你不听话的惩罚。”
项缠不再废话,压到她身上粗暴地扯着她的衣服,奈何对方是练武之人,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也无法动弹分毫。突然她的外衣便被一只手粗暴地扯开。
而项缠低头一看,顿时愣在了当场。他的目光死死锁在她贴身中衣包裹着的那副躯体上,那属于女性特有的动人曲线,现在一览无余。
项缠至今方才恍然,难怪身材不算高大的她喜欢穿宽大的衣服,原来是为了掩藏再明显不过的女性特征。只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捏着她双手手腕的那只手不自觉地越收越紧。她自嘲地想着,要是再多一分力怕是要断了吧?
“痛。”
她不禁出声提醒道。
“如你所见,我不是男的,那么可以放了我吧?”
她果然,下一刻惊喜地感受到手腕上的禁锢松了下来,可只是那么一瞬,她瞬间燃起的希望又被手上再次传来的痛觉扑灭。
找回了思绪,项缠漫不经心地撩起她的一缕乌发戏谑道:
“遇到你之前我以为自己不会对女人感兴趣,可是适才知道了你的身份我竟然会觉得有些惊喜甚至是兴奋。因为这样,以后我就能名正言顺地把你带在我身边了,你说是吧,美人?”
眼见项缠的唇离她的唇越来越近,而她用尽全身力气也挣脱不得,突然停止了所有挣扎,目光变得没有了焦距,头偏向一边,声音沙哑地吼道:
“动作快点,完事了好滚。(
重生女王倾天下)就当是被狗咬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项缠顿时红了双眼,低下头去亲吻她,但她看也不看地就将头偏向另一边,项缠急不可耐地去亲吻她露在外面好看的脖颈,唇间细腻的触感让他兴奋不已,慌忙腾出一只手向她腰间的系带抓去。
就在她腰间的系带快被完全拉开的那一刻,身上一轻,听得一身惊叫过后,原本压在她身上的人已经重重地撞到了墙上。下一刻她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身体也被一件衣服包裹了起来。
她呆呆的想着,难道自己惊惧悲愤过度出现幻觉了?不对啊,明明都无所谓了。
再说这人,一年不见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而且就算有人救她也不该是他啊。
“子房,是我。”
他在唤她名字……
不对,她明明发誓这辈子都不想再想起这个人了,怎么在关键时刻还会想到他?而且记忆中这人过得好得很,怎么可能脸色这么苍白,也瘦了这么多?
“子房。”
颜路等了半晌怀中人没有反应,看到她脖子上那抹刺眼的红痕,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狠狠地剜了一刀,而且痛楚渐渐有了蔓延的趋势,这痛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分明起来,心道不妙。
而这时项缠已经站了起来,颤抖着双手拔出他的佩剑指向颜路。项缠想到适才那一掌若这人用了全力,自己怕是再也爬不起来了,心下惊惧万分。
项缠见他面无表情手臂却温柔地揽着她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来,恐惧万分。他们每向前走一步,便感觉自己心里的恐惧加上一分,一分一分缓慢地压下来,不给他痛快,时刻让他感受着无比清晰的煎熬。他觉得自己的喉间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一般,气息越发不顺,连话也说不出来,时间一久,竟然有了想要快些结束的想法。
就在他们离自己还有两步的距离时,项缠觉得自己被他强大的气场压得完全崩溃了,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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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颜路依旧面无表情,但手上却开始有了其他的动作。他缓缓将手抬起来,忍着身上剧烈的疼痛强行将内力向手掌运去。
偏巧这时被揽在怀中的她终于有了反应,她偏头一看,发现嫣红的血液沿着他的唇角缓缓流了下来。当下便想抬手替他拭去,却听他温言温语道:
“别动。”
她抬到一半的手顿时听话地收了回去。运足了内力后,眼看着颜路就要一掌向项缠胸前招呼过去,她如梦初醒一般出声阻止道:
“留他一命。”
听得她语气如此焦急,颜路心下一惊,虽说要收回手已经来不及了,但是却强行卸去了几分力道,一掌下去,人虽然已经奄奄一息,但果然没死。
颜路颇有些不悦地蹙眉问道:
“为何?”
“他以后还有用。”
瞧着她认真的表情,颜路想到了些什么,神色缓和了下来,点点头。
“有没有什么吃了暂时不死人几年后才发作的毒药,喂他吃了让他滚。”
她看也不看项缠狠狠地说道。
颜路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取出一枚药丸扔到项缠嘴里,看着他吞下后,幽幽地吐出一个字:
“滚。”
饶是此时此刻,项缠仍是有些不死心地看了她一眼,却在触到颜路没有波澜却带了十足震慑力的目光后艰难地爬起来向外跑去。跑到院子里似乎还被什么东西重重地绊了一下,膝盖一弯跪在地上。与此同时颜路不紧不慢地收回捻着石子的手,不再理会他,转过身去改为双手将她环住,凝神看着她。
她别扭地想要挣脱,却发现他将她环得越发紧了,丝毫挣脱不掉。羞恼之下问道:
“你这样又算什么?”
颜路又瞥见她脖子上的那抹红痕,心情十分糟糕,再听她这样一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鬼使神差般朝着她一开一合诱人的唇瓣凑了过去,再用自己的唇瓣将其压住。
此时此刻,周遭突然安静了下来,有什么别样的气息似乎正渐渐地填充进小屋。
而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顿时全身僵直,连呼吸也屏住了。颜路则趁着她愣神松懈的片刻,自然而然地将舌头渡了过去,暧昧的气息伴随着淡淡的血腥味顷刻在唇齿间荡了开来。
唇齿间的异样让她脸颊上的红晕扩散到了耳根,想要挣扎,却被对方扣得死死的,丝毫挣脱不得。她羞愤不已,想要朝着口中不属于自己的那东西一口咬下去,不想却被对方猜中了心思,温暖滑腻的舌尖轻轻地在她的口腔上颚一扫而过,奇异的麻酥感顿时卸去了她所有的力道。
看着她将双眼瞪得大大的,颜路觉得有些好笑,含糊不清地哄道:
“闭眼。”
她眨了眨眼睛,在看到那双许久不曾见到的双眸也凝神瞧着自己时,心跳加速,目光一躲闪真的就顺从地闭上了双眼。只是她那副样子在颜路看来,颇有些视死如归的味道。颜路也满意地闭上那双让人心惊动魄的双眸,渐渐加深了这个温柔得不像话且缠绵的吻。
一时间屋子里除了暧昧的声响便只剩下二人清晰可闻的心跳声。过了很久,直到她不适应喘不过气来了他才有些不舍地将她放开。声音沙哑性感地说道:
“这便是我的答案。”
她很自然地无视掉了他的话,一面不断地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吻,一面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气息。只是原本极力隐忍着的微弱喘息声在空荡的房间内放大数倍,落入颜路耳中成了最撩人的旋律,一时间眼睛里染上了别样的眼神。颜路将眼睛闭上调息片刻,眼睛再睁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若说之前颜路会出现在她面前她第一反应是不可思议,如今闻到他身上熟悉的药香味,他为何能找到这里,便再清楚不过了。于是她平静地说出了答案:
“卫阳竟原来是你。”
此刻平静了下来,才发觉自家胸口的痛楚比之前大了不只一倍,颜路隐隐有些期待地想着:在她面前倒下去她会不会把自己送回去呢?想过之后又觉得好笑,迅速将心中无用的想法压下,摇摇头说道: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什么意思?”
她的语气依旧很平静。
“起初几次的确是卫阳本人,后来师兄将他的病治好了大半,他说要用剩下的时日去外面走走,便将小院留给了我,临走前让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
“谢谢。”
初见时的那个男子的确让人怜惜,谢谢自己吗?她点点头,又问:
“所以之后这么大半年在我身边的都是你?”
颜路点点头大方承认。
“你不是应该过得很好吗,怎么弄成如今这样了?”
不得不承认,这大半年他身体的确很不好,并非装出来的。
“自小留下的毛病。”
问完了所有的问题屋子又恢复了宁静。
半晌她小声说道:
“我走了。”
刚走了一步,身后便传来微弱的应答声:
“好……”
她忍着想转头的冲动又走了两步,听到身后闷响一声,连她自己都还未反应过来,不受控制地又折了回去。看着倒在地上嘴角不停地溢着鲜血的他,她开始不知所措起来。跑过去将他扶起来,问道:
“你这是……怎……怎么了……”
此刻她已经无暇关心自己的声音是不是在颤抖了,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门口适时出现了两个人,赫然是大红和……她家的陈伯。陈伯二话不说将颜路带上,走出了屋子,很快不见了踪影。而她由一言不发的大红拉着骑上了一匹马,快马加鞭地往回家的方向赶去。
大红将她送回她自家的院子,交给一早便焦急地等在门口的阿桑,便一刻不停地离开了。
她任由阿桑拉着,浑浑噩噩地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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