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就算了,竟然故意岔开话题。(
攻心计,总裁99次追妻)
被他一问,她倒是想起那天在自己的书房看到的一卷颇为有趣的卷宗。是张良搜集有关嬴政的资料。
“对了,良昨日看到一个很有趣的卷宗,是关于赵政的。里面记载了一个人,似乎挺有趣的。”
说着,她从带来的一堆东西里找出一个有些泛黄的竹卷,上面有一段写着:
公子讳玉曜,秦王政长子,四年吕氏生公子玉曜……十六年薨于雪宫……
她指着竹卷上的一行字问道:
“良在想这个玉曜的眼睛真的有那么好看?赵政竟然一看到他的眼睛就给他起了个这样的名字……啊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儿子死了,做父亲的再悲伤也不至于不准别人再提起这么优秀的儿子啊,这可真是……”
打从适才起,颜路看着她手上的竹卷就没有说话,而且在她提到赵政因为儿子的死悲伤过度时,非但一贯带着笑意的桃花眸笑意尽敛,而且还藏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寒意。
终于等她絮絮叨叨地说完自己的观点后,他幽幽地轻声说道:
“这样做或许是为了掩饰什么呢?”
什么?
她有些不确定地看向自家二师兄,刚才那语气她怎么觉得那么别扭呢?虽然语气很正常,可她总觉得里面透了些凉意,只是看他的样子和从一样啊,她不禁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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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看这个竹卷就是无聊,上面记着各种关于嬴政的八卦,而这个玉曜,是里面最吸引她的人物。
那上面说这个玉曜是吕不韦的女儿吕氏所生,他生得一副好相貌,最吸引人的是那双眼睛。
想到这里,她不由地看向她那白捡的二师兄,他的这双眼睛就非常漂亮。目光清亮有神之余,又会给人一种很柔和的感觉,看着很暖人肺腑。而且这双眸子会让她觉得很通透,她经常会心惊地觉得一切在他面前都可能无处遁形。
说实话,这是她至今见过最好看的一双眼眸了。
再说那个玉曜,长得好也就不说了,据说从小就很聪明,太傅都曾经夸他小小年纪过目不忘,而且极有见地。还告诉嬴政说孩子若长大成人,必然会成为一代明君。
只是上天在他快十三岁的时候残忍地夺去了他的生命。
仔细想想,他要活着现在就是二十四五的样子,哎呀,说不定是个大美男呢。
可惜可惜,天妒英才啊!
在她还在想入非非的时候,她那白捡的二师兄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样子,笑着说道:
“既然有空发呆,不若回去将我给你解释过的《大学》抄五遍,明日我要考你。”
大……大学?
太狠了吧?不就是上课的时候想想美男嘛,至于这么惩罚她吗?
“若是想商量,我不介意加抄五遍。(
总裁贪欢,轻一点)”
看着她那白捡的二师兄慵懒地靠在软榻上看书的那副无害样,真的恨不得冲上去咬一口。
他就是那样,喜欢穿一身白衣,不给自己讲课的时候,便侧躺在软榻上看他自己的书,这时他宽松的白衣就会在嫣红的锦垫上铺撒开来,要是屋内偶然透进几缕阳光,照在他清丽的脸上、素静的白衣上,便会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圣洁不可攀附。
可谁知,这样一个看着不可亵渎又温柔无比的人总是能凭两三句的温言细语让她恨得牙痒痒。
而且奇怪的是,不管他的要求如何苛严,她竟也生不出半点违背之意。
罢罢罢,过了这么久,她认命了。
一个月后
今日她起了一个大早,提早拿着昨日抄的最后几篇《诗》,去找她那白捡的二师兄邀功学琴。
颜路接过她抄的最后几篇诗,淡淡地问道:
“你可知为何让你先学《诗》?”
她低头想了想,为了偷懒,便用一句最简单的话来回答:
“子曰:不学《诗》,无以言。(
武炼巅峰)良如今能言了。”
颜路笑道:
“你倒是会偷懒,那么再用一句话来说说你对《诗》的认识。”
这个么……
“子还曰过:《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颜路看着眼前的小师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整个儒家上下,就只有她会说出“子还曰过”这种话。这要被大师兄听到,非受重罚不可。
“罢了,就你会偷懒,今日便饶了你。”
顿了顿,颜路指了指放在一旁的瑶琴,说道:
“你不是想学么?抱上跟我去后院罢。”
闻言,她激动地爬起来,三两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架在琴桌上的琴抱在怀中。趁她抱琴的空档,颜路也拿起一旁的竹卷站了起来。
跟着她那白捡的二师兄走在竹林里,她傻笑之余也不忘将琴护在怀中,就怕一不小心磕了碰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木料,但她觉得这琴看着质感真心不错,而且她听过音色,声音很润、透、脆,听着非常舒服。
她曾经问过这琴叫什么名字,可是她那白捡的二师兄说是一位熟识的琴师特地为他斫的,没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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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个多月前她自己暗地里给取了一个:
小红!
咳咳,因为这琴通体泛红,所以她左思右想,终于得出了这个“优雅”的名字。
盛夏,坐在以紫竹做骨的三面来风的竹舍里,听着清风拂过树叶带出细细碎碎地的响声,看着紫色的竹杆上点缀着的那些清新可人的碧色,心中的燥热顿时消逝的无影无踪。
琴谱她是提早自学过的,加上之前学过一点古筝,颜路教起来十分省心,看她将自己所讲的内容吸收地很好,颜路不禁感叹,她对写字的领悟若是有琴的十中之一,那便再好不过了。
“‘勾’和‘抹’相比,‘勾’更为浑厚、凝重。子房且听听这二指音色的区别。”
就着竹舍里的一张旧琴,颜路给她做起了示范。
不得不说,她这白捡的二师兄教得十分细致,而且耐心很好。
以前她学古筝的时候,因为太笨,经常被老师骂的狗血淋头,若是一直做不好,久了老师就会跳到下一个指法。
她的二师兄每一个指法都讲得很慢,遇到很难的指法会不厌其烦地给她做示范,她若做不好也不会骂她,他说的最多的就是“无妨,子房再跟着我做一次”。这样一点点往下重复,直到她做到他满意为止。(
权色挣扎:官路)
对她来说,跟他学琴完全是一种享受。每次他做示范时,从他指尖随意流出的旋律都那么好听。
而且他的讲解清晰易懂,她能很好地理解并掌握。
一个时辰后,她已经将几个最基础的指法学完了。颜路拿出一早准备好的谱子递给她,说道:
“这曲子你拿回去练习,我给示范一次。”
颜路敛了心神,将注意力完全放到了琴上。
随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动,松脆的琴音便从他的指尖缓缓流泻出来。
曲子的每一句都紧紧扣着她的心,一时没有察觉她便看着眼前的男子失了神……
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呢?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看到他的眼睛的那一刻就失神了,那时候对他是单纯的……额……艺术欣赏。
然后和他摊牌那次,她对他起了戒心。
后来他找到离家出走的她,她又觉得这是一个让人心暖的男子。
似乎从那时候起她开始考虑要去除对他的戒心。
后来他教她学《诗》,她开始惊艳于他渊博的学识。
如今相处这么久了,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借学习为由赖在他的“淇奥居”。
起初她告诉自己,她只是喜欢这里清幽的环境,可近来……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容易不由自主地看着他发呆,而且她想赖在“淇奥居”是出于私心,想有多一点和他相处的时间。
他的学识、他精湛的琴技、他宠辱不惊的性子、他温言细语、他暖人肺腑的笑容、好听的声线……一切的一切都深深吸引着她。
赫然惊觉,他是第一个能让她心跳加速的男人!
她……喜欢他。
是啊,这样的男子怎么能不吸引人?
“子房?”
许是见自家“师弟”发呆太久,颜路忍不住抬手轻轻在她眼前晃了晃,柔声道:
“回神。”
被温柔的声音拉回现实,惊觉自己失态,她的脸不由自主地就红了起来。
颜路瞧见她脸上出现的那抹红晕,有那么一瞬竟失神了。
压下心中的异样,他说道:
“这琴便送你了,拿回去好好练。我瞧你接连学了这么些天,也倦了,明日再接着学《论语》和《中庸》,今日你回去好好休息罢。”
送琴加上放假,今天她走了什么好运?
幸福来得太突然,她抱着琴,换上一副讨好的模样,连说了几句“谢谢师兄”,抱着“小红”傻笑着回去了。
流光抛人,很快由夏入秋,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了小半年。
她那严厉的大师兄得知她因病再也拿不起剑以后,一言不发地将课揽了过去,而她的二师兄则替她揽下算学。
其实,来自两千多年后的她,要教算学并不难。但是考虑到她和原来的张良教授的内容肯定有出入,便打消念头安心住在“小圣贤庄”当米虫。
上个月她因为在“小圣贤庄”待久了,有些烦闷,就自作主张偷偷溜下山去玩儿,结果一时兴起试了试齐酒,觉得味道不错,多喝了几爵,被她的二师兄捡回去的时候偏巧被大师兄撞见了,罚她在“思过堂”跪了半天,抄十遍《礼记》。
她至今记得在她的大师兄拿到她抄的《礼记》时那微妙的神色。
真不能怪她,她真地很努力地练字了,可是长进不大啊。
反正这事似乎让他的大师兄颇为不悦,从此他老人家每日硬生生从百忙之中抽出半个时辰教她写字。
记得第一次见到她大师兄写字时她脑子里就蹦出来“字如其人”四个字。
他的字用笔雄浑庄重,且处处透着一股子古厚之气。其结体平稳、端严、凝重,疏密匀停,一丝不苟。
她大师兄还真是让人惊叹呢。
大师兄和二师兄的要求同样很严,但是在二师兄那里,她没有太大的心理压力比较随性,但是在大师兄这里,“子还曰过”这种话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说的。
所以每次去找大师兄的时候她都会先深呼吸一口气才敲门进去。
这事被她二师兄撞见,回去还打趣过她。
也就是这样,如今她的字虽然和两位师兄相比还差得很远,但终于能拿出去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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