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你说我是不是胖了点了?”
“是呢,小姐可真丰腴了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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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意嘴上说着,两手却紧张的支开,因为此时,钟玉琼是站着的。
虽然能够站起来,很让人高兴,可还不能走,即便这般,小姐也要一天几次都要求站一站。
可意原本还担心,那天的话小姐听了会受不住,怕又要生出是非,但看现在,小姐似乎一点没受影响,而且还更爱吃饭了。
其实钟玉琼只是心急,想让自己快点好起来,毕竟拖着一具朽木样的身体,什么也做不了。
到底这身体才十几岁,又加上一个新鲜的灵魂,恢复得可谓神速。(
武者在洪荒)这些天钟玉琼每顿饭是能多吃一口就多吃一口,即便不是吃饭的时候,她要觉得胃里能塞得进去,也吩咐要吃的。
刚站了片刻,那两腿就不受控制的发起抖来,可意急忙搀住她,又吩咐月红推来那个安了四个轮子的木椅子,那是按照钟玉琼的吩咐,拿了钟玉菱给的碎银子换来的。
钟玉琼坐在垫了棉垫的轮椅里,心跳的厉害,月红去捧了茶,可意帮她揉腿。
这个时候,可心急急的从外面走进来,满脸绯红,上气不接下气,似乎是一路跑来的。
“银子没领到?”,
自然又到了每月去府里领银子的时候,每次要的都不顺利,再看可心的样子,可意便有此一问。
可心一手重重拍着胸脯,另一手高高举起荷包:“领,领到了!快给我喝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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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意脸上一喜,急忙倒了杯茶给可心递过去,打开荷包一看:“好像还多了一些。”
这可奇怪了,不但一次就领到了钱,还多给?难不成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可意疑惑的看着可心,可心放下茶杯,蹲在钟玉琼面前:“小姐,咱府里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可心,她支吾了一下:“婢子听说,有个大官在皇上面前说老爷的好话,皇上好像听的也很高兴,给咱府里赏了好些好东西,还,还给三姨娘赐了个三品诰命夫人。”
可心说完,眼皮子都不敢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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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可意冲上去,两手揪住可心的肩膀。
“我,我也是去府里要银子才听说的,咱府里的人都高兴坏了,夫人急忙派人去请老爷回来,等着进宫谢恩呢。”
“夫人?什么夫人?呸!”
可意气的使劲推了可心一把,可心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捂住嘴,看向钟玉琼。
“可心也没说错,都封了诰命了,可不就是咱府里的夫人了吗?”
钟玉琼心里不知是何滋味的说道。
“小姐您别生气,三品算什么,咱们夫人可是一品诰命呢!”
可心急忙弥补她刚才犯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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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哪个大官!怎的这么多事!皇上,皇上他怎么连别人家里的事都要管?怪不得还多给了银子,感情是来跟咱们炫耀的!”
可意气得直跺脚,又觉得委屈,替自己难受,更替小姐难受,这已经是她能说出的最大胆的话了。
钟玉琼用她那枯枝般的手臂,扶了下额头:“皇上和那大官怎么想的,咱们怎么会知道?三姨娘既然能生出儿子,就是钟家头号大功臣,是爹心里的头一号人物,早晚有这么一天。”
她无力再说什么,也无力做什么,让可意她们把自己推进了屋。
那罗汉床上的小几上摆了个香炉,可意亲手奉了三炷香,虽然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这么做,但她还是很用心的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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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玉琼盯着那袅袅青烟许久不说话,她这死而复生的人相信灵魂的存在,也相信钟玉琼死的那么不甘不舍,一定也在某处看着她。
今天这般情形,自己竟然无能无力。若没有那日盗金牌,擅闯皇家围场的莽撞冲动?但是她不后悔,她不只一次说过,明知自己做错,却根本不后悔的。
只是事已至此,三夫人成了钟家正儿八经的主母,就是钟玉菱和钟玉琼也要喊她一声母亲。古代女子想要自食其力,想要自己打拼出来一份天空,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从此后自己的命运怕是就要被三姨娘握在了手心。
那个家她想回也回不去,难道就要在这里坐以待毙么?恐怕那三姨娘,此刻已经着急盘算,怎么以主母之姿,来对付钟玉菱和钟玉琼两姐妹了吧?
钟玉琼没有猜错,整个钟家张灯结彩,热闹的跟过年一般。钟秉林听闻皇上传了圣旨,也急急忙忙从天津赶回京城,三姨娘旁莺歌身着皇上钦赐的三品诰命礼服,与钟秉林一起去宫里谢了恩。回来后又请了钟家的族长,将她的名字记在了钟家族谱,欧阳馨的后面。
旁莺歌扬眉吐气,坐在主母之位,受了钟家从上到下所有下人的礼,然后是二姨娘的礼,最后是儿女们的礼。
钟玉娇一身鹅黄衣衫,头上只插了个玉簪子,恭敬颔首而立,下人在地上铺了蒲团,她委委跪下:“女儿月娇拜见母亲。”
旁莺歌赏了她两只镯子,温和笑道:“快起来吧。”
“多谢母亲。”
然后地上又多加了个蒲团,该轮到钟玉菱和钟玉姝行礼了,旁莺歌不禁抬了抬身子,坐的更直了。
想她旁莺歌在钟家那么多年,以前要看欧阳馨的脸色,欧阳馨死了还要再看她两个女儿的脸色。欧阳馨啊欧阳馨,你要是看见你自己的女儿跪在我面前,喊我一声母亲,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至于钟玉琼,旁莺歌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想不到她竟然昏迷半年不死,如今又醒了,旁莺歌自听说钟玉琼醒来那一日,无不后悔没找机会早下手,不过醒了又如何?之前我能故意让人在外坏你名声,如今做了主母更有的是手段对付你。
其实旁莺歌真想看着钟玉琼也跟钟玉菱一样跪在自己脚下喊一声母亲,只不过那女儿以前是老爷的心头肉,干脆以她身体不合适为由不让她来了,反正来日方长。
再一转念,钟玉琼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她之前口口声声要嫁太子,在外名声又不怎样,如今还有哪个人敢娶她?不过女儿大了,总要出嫁的吧!钟玉菱早已许了冯家的冯苻生,她是没办法了。不过,琼儿放心,母亲一定会给你安排一开门好亲事!
旁莺歌心里痛快的几欲大笑出声,但是她不能,眼神瞥向坐在那里跟木雕一般,面无表情的老爷,我为你生了儿子,再加上那游方道士的话,都不能让你将我扶正,难道你就那么念着那个死去的女人?她都死了多少年了,我在你心里竟还比不上?以前她尚可让下人觉得老爷不过是忌惮齐国公,但今天这么大的日子,竟然半点笑意也无,让下人看在眼里又会怎么想?
刚才那股高兴劲瞬间无影无踪,旁莺歌一张脸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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