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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教第六代传人 第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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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陆剑鸣从小学三年级开始,一直到初中毕业,每年的寒暑都会随着师父外出。(总裁霸爱·老婆,休想离婚)他们周游大江南北,过农村、穿城市,历各处码头。他早已经习惯了农村的宁静和城市的喧嚣,习惯了人们投给他的各种眼光。

    陆剑鸣将左手的袋子换到右手,一边向路人打听去火车站的方向,舅舅家就住在火车站附近。有人告诉他;沿着东海路一直朝前走,穿过前面的二七中路,再走五百米左右,就是宁昌火车站了。

    这时候,陆剑鸣看见前面有一队幼儿园的小朋友,孩子互相牵着手,在一前一后两个年轻女老师的带领下,也朝着火车站的方向走去。孩子们一边走一边唱着“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到jǐng察叔叔手里边”的歌。清脆的童声,让陆剑鸣感觉非常悦耳,他也不由自主地跟着轻轻的哼了起来。陆剑鸣喜欢唱歌,会唱很多民歌,这是他从小受了妈妈的影响。他的嗓音还真不错,比起那些在台上摔手蹬腿的二三流歌手来,也决不逊sè。

    前面就是二七路,正巧遇红灯,小朋友的队伍在路口停了下来。陆剑鸣走到斑马线边,一起等着绿灯亮。

    孩子们的歌声已经停了,这时候正叽叽喳喳地在争着什么,像是一群觅食的小麻雀。陆剑鸣身旁站着一个领队的、体态苗条的女老师,牵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只听老师在对孩子说:“强强别急,绿灯还没有亮哩。”

    这时红灯正一闪一闪的变换成了黄灯,马上就要换绿灯了。

    突然,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一辆从后面开过来的黑sè小轿车,闪着右转弯的指示灯,加大车速,想抢在行人过马路前转过弯去。也就在同时,那个叫强强的小男孩,突然争脱了老师的手朝马路对面奔去。

    只听见那辆车“吱……”的一阵急刹车声,水泥路面擦出了两道刺鼻的青烟。“强强……”女老师凄厉的叫声。“妈呀,”“完了!”一旁的行人惊叫起来,有人竟吓得闭起了眼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影子似脱弦的箭,朝着那个孩子shè去。强大的惯xìng,让轿车来了个九十度转弯,那个人影只抢在一两秒钟前,与叫强强的孩子融为一体,在水泥路面上连滚了四、五下才停住,救孩子的人正是陆剑鸣。这时他已经站了起来,孩子还紧紧抱在他的怀里,那个人造革的旅行袋也被他摔得远远的。

    年轻女老师喊着“强强,”发疯似地奔了过来。她一把抢过被吓呆了的孩子就哭了起来,嘴里仍是“强强、强强”的喊着。这时候,那个叫强强的孩子也“哇”的一声哭了,一边哭,一边喊“妈妈、王老师,”小手紧紧地抱住了女老师的脖子。

    行人呼啦一下全都围了过来,有人帮陆剑鸣捡回了旅行袋。“好险哪,小伙子真够勇敢的,没有这小伙子,孩子肯定完了。”“这司机车也开得太猛了。”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啊,你伤着了,手臂上出血啦。”有人告诉陆剑鸣。陆剑鸣这时也感到左臂有点疼,他侧头一看,可能是刚才被汽车的什么地方刮了一下,衣袖也撕破了,手臂上裂开了一道两三寸长的口子,正淌着血。这时听见有人说:“快打120叫救护车。”“打8866777叫电视台来报道。”

    年轻的小车司机站在车旁,一脸刹白,不知如何是好。路上堵了很多车辆,交jǐng过来疏导,指挥交通。

    陆剑鸣接过袋子走上了人行道,他从袋子里找出一只瓶子,脱下破了的衬衣,从瓶子里倒出一点棕sè的粉末洒在伤口上。药粉透着一种异香,流着的血很快就被凝住了。“啊,这止血药还真灵!”有人惊叹道。

    这时候,年轻女老师抱着强强走了过来。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谢谢。”她拉过陆剑鸣的手臂仔细察看伤口,一边问疼不疼?又说快上医院去包扎一下,别感染了。陆剑鸣被女老师拉住了手臂,脸不由得红了起来,感到有点不自在,他把手臂轻轻地抽了回来说:“没有关系,只擦破一点皮,已经止了血。”那个叫强强的孩子正在用小嘴对着他的伤口吹着气,一边吹一边说:“叔叔,你疼不疼呀?是我不好,让你出了很多很多的血。”陆剑鸣抚摩着孩子的脸蛋轻声地说:“今后要听老师的话,不要乱跑。”孩子使劲地点着头。

    “电视台的车来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只见陆剑鸣一把将孩子推给了女老师,一手提起袋子,一手抓住染了血的衬衣,冲出人围朝火车站方向急走而去,身后留下了一片惊呀的“啧啧”声。他怕被电视台的人赶上,就赶紧拐进了一条小巷子,七拐八弯的,自己也迷失了方向。陆剑鸣回头看了看,见后面没有人跟着,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不愿意让电视台的摄像机对着自己,他会感到很别扭。

    陆剑鸣慢慢的朝前走着,这时他感觉肚子有点饿了,看样子时间早就过了正午。他走进路边的一家小餐馆,要了一碗面条。陆剑鸣从袋子里找出了一件新的衬衣穿上,刚才只穿一件背心,有点不雅观。他想了想,顺手就将那件染了血的破衬衣折好放回了袋子里。

    餐馆老板娘是个三十多岁的胖女人,看见他的伤口,她问陆剑鸣:“怎么伤着啦?是来打工的吧?是不是让人给欺负了?你们农村里的人出来找事也不容易,现在城里的坏人多着呢,要多加小心。”“谢谢你,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的。”陆剑鸣道。

    面条送来了,冒着热气,飘着葱花香。陆剑鸣端起碗,用筷子挑起面条,一边吹着气,一边呼噜呼噜的往下吞。三下五除二,还不到半分钟,一大碗面条就下了肚子。老板娘瞪着眼睛看着他,心里想;“这小子大概一天没有吃东西了。”陆剑鸣吃完面条,付了钱,问清了去火车站的路,向老板娘道了声“谢谢,”就出了餐棺。

    宁昌火车站地处市区东侧,新盖的车站大楼高大雄伟,宽阔的站前广场上人来人往。车站的两侧和对面、都是新建的楼房和商场。站前大道直通广场,与东海路交会。马路上大小的车辆穿梭不停,车鸣人语异常热闹。车站的出站口正围着一大群人,有的举着接人的牌子。这时人群一阵躁动,一列火车进了站,正在放客。

    陆剑鸣站在广场的花坛边,他看着周围,这里的变化实在太大了,几乎让他分不出东西南北来。(最强兵人

    一别十五年,陆剑鸣还是六岁时,一天晚上,母亲带着他和妹妹到舅舅家里去,他们是来向舅舅一家告别来的。大人们在里屋说话,表哥读初中,正在做作业。陆剑鸣看着小人书,晓凤在地板上滚着皮球玩。后来舅舅牵着他的手,舅妈抱着晓凤送他们。舅舅还给他们买了糖果什么的,一直把他们送上了公共汽车,表哥还送给了他一套《水浒传》的连环画。

    陆剑鸣在花坛旁坐了下来,掏出舅舅的来信,看了看信封下面的地址;站前支路铁路二村1栋4单元502号。他依稀还记得,去舅舅家要穿过一条地下通道。

    陆剑鸣正准备要问路人;站前支路地下人行道在什么地方时,他看见一个衣服肮脏的小男孩,手里抓着一只塑料袋正朝他这边飞奔而来。后面两个中年男子拎着公文包,一边追那孩子,一面喊着:“小赤佬,侬敢抢东西?!”

    陆剑鸣一伸手就抓住了那个男孩,两个中年男人也气嘘嘘的追了过来。男孩使劲想挣脱陆剑鸣手,口里喊着:“快放开我。”怎奈陆剑鸣的手像钳子一样,孩子怎么也争不脱。他看见两个人已经追了过来,于是就将塑料袋朝花坛里一扔,袋子里的东西都掉了出来,原来是几只面包、茶蛋、两根火腿肠什么的。

    一个年纪轻点的男人,一边骂着、一边举手要打小男孩子。陆剑鸣托住了他的手说:“打人不好吧,把东西拿回去算了。”另一个男人跨进花坛里,把食品捡起来一看,上面都沾了泥,于是又扔了说:“不要了,让那小子给弄脏了。走吧,值不了几个钱。”“这里简直是强盗的天下。”两个人嘟哝着走了。

    “去派出所,这么一点大年纪就敢抢东西?”陆剑鸣拉着男孩就要走,男孩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流着眼泪对陆剑鸣说:“大哥,放我一马吧,我是为了给nǎinǎi寻点好吃的东西。我nǎinǎi病了,没有钱买。大哥,别叫jǐng察来,我nǎinǎi会急死的。”他一边说,一边瞧着花坛里散乱的食物。陆剑鸣松了手说:“你先去捡起来吧。”男孩跳进花坛,把东西都捡进了塑料袋里。“大哥,我nǎinǎi是真的病了,不信你就到我家里去看看。”说着,他走到陆剑鸣的跟前。“我家就住在马路对面的小巷子里。”男孩用手指了指广场的对面。

    陆剑鸣看这孩子,大概十一、二岁,瘦弱的身子,一头乱发,看他的眼睛不像是在说慌。“你爸爸、妈妈呢?”陆剑鸣拉着他在花坛边上坐了下来。“我爸很早就死了,是工伤。听nǎinǎi说,我很小的时候,妈就丢下我和nǎinǎi跟人跑了。”说着,男孩竟伤心地“呜呜”的哭了起来。想不到这孩子还有这么辛酸的童年,陆剑鸣不由得生出了同情心。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陆剑鸣问。“小兔子,不,我叫杜小涂,人家都叫我小兔子。”陆剑鸣一听就乐了。

    两个人正在说着话,只见一个人影从他们背后的花坛里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那影子一步跨出花坛,抓起了陆剑鸣放在地上的旅行袋撒腿就朝马路对面狂奔而去。“光头,”小兔子喊了一声。

    只见陆剑鸣“腾、腾、腾”跨出三大步,一把抓住了光头提袋子的手。那个叫光头的人“哎呀哎呀”的唤着,手一松,旅行袋就掉在了地上。这时围上来一些看热闹的人。叫光头的人二十来岁,陆剑鸣捡起袋子,在那小子的屁股上踢了一脚说:“走,到派出所去。”

    光头突然一个转身,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弹簧刀,“噌”的一声,刀刃弹了出来。他一抬手,刀尖就朝陆剑鸣的腹部直刺过来。“啊……”周围的人一声惊叫。

    只见陆剑鸣一把抓住了他那只握刀的手一扭,弹簧刀“当啷”一声就掉在了地上。“jǐng察来啦,”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乘陆剑鸣抬头看的一刹那,光头用力争脱了他抓着的手,冲出人围逃走了。

    “这个年轻人还真有两下子。”“大概是来城里打工的?”“这些小流氓都是地头蛇,少惹他们为好。”人们议论着各自散去。一名jǐng察过来问了问情况,见没有伤着人,拿了弹簧刀就走了。

    小兔子站在陆剑鸣身后的不远处,这时他走过来对陆剑鸣说:“刚在那个人外号叫光头,最坏了,他们有一伙人,专门在火车站周围干坏事。好在他的同伙没有来,否则你就要吃亏了。”“让他们来吧,”陆剑鸣笑笑道。

    “大哥好手段,”小兔子巴结道。“到我家去坐一会好不好?今后我就叫你大哥,我都听你的。”小兔子一付江湖腔调。陆剑鸣看他年纪不大,人挺机灵的。心里想;我刚到宁昌,得有帮手,不妨到他家里去看看。“走,到你家里去。”陆剑鸣对小兔子说。

    两个人穿过马路,走进一条小巷子,小兔子领着陆剑鸣七拐八弯的,他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栋二层楼的旧房子对陆剑鸣说:“到了,那儿就是我的家。”

    进了大门,里面一条过道,两边放着几只炉子,煤饼东一堆西一堆的。“小兔子回来啦?你nǎinǎi病着,你还东跑西跑的。我看她是感冒了,刚才给她吃了几粒药。这个人是谁呀?”一个中年妇女正在捅炉子,煤灰直冲起来。看见小兔子后面跟着个陌生人,她问。“谢谢王大妈,他是我的大哥。”小兔子说着就推开了自家的门。

    房间里黑乎乎的,散发出一种难闻的霉味。靠窗下摆着一张桌子,左边一张床,床上躺着的婆婆听见有人进来,细声问:“是小兔子吗?”“是我,nǎinǎi。nǎinǎi,我给你弄了点好吃的东西来了。”小兔子说着,举起了手中的塑料袋。“坐吧大哥。”他端过一只凳子给陆剑鸣。

    “这人是谁呀?”婆婆看着陆剑鸣问。“nǎinǎi,他是我刚认识的大哥,他是个好人。大哥,你叫什么名字?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呢。”小兔子问。“我叫陆剑鸣,nǎinǎi,听说你病了?”“唉,感冒了,人老了不中用,隔壁的王大妈下午给我吃了几粒药。”

    “大哥,你坐一会,我给你烧点水喝。”小兔子说着就去提茶壶。他把茶壶放到门外的炉子上,捅开了煤炉,又进来把塑料袋里的食物拿出来,随后端来一盆水,用毛巾沾湿了,一点点的抹去食物上沾着的泥。(灵域

    陆剑鸣从口袋里拿出五元钱交给小兔子说:“去给你nǎinǎi买点感冒药,她晚上还得吃药,再买点她喜欢吃的东西来。”“大哥,怎么能要你的钱?nǎinǎi,你钱放在哪儿?”小兔子问。“这个月的补助还没有拿来,只剩几块了。”老人边说、手边在枕头底下摸索着。“拿着快去。”陆剑鸣把钱塞给小兔子,推了他一把,小兔子犹豫了一下就走了。

    “孩子,你从哪里来?怎么认识我家小兔子的?”老人问陆剑鸣。“我从很远的山村来,今天刚到宁昌,是来寻我舅舅的,他在火车站工作。我走到广场的时候,正巧碰上了小兔子,这也是缘份。”陆剑鸣道。“我看你是个好心人,我家小兔子挺可怜的,爸妈都不在了,我年纪又大、眼睛也不好使,做不了什么事情。现在每个月只能靠他爸爸原来单位的二十五块补助过rì子,小兔子每天到外面去捡点塑料瓶什么的卖了补贴家用。”老人道。“没有让他读书?”陆剑鸣问。“只读了三年,没有钱就不读了。”老人显得很无奈。

    两个人正说着话,小兔子回来了。他买了两块午时茶,一瓶感冒清,两盒方便面。“大哥,你和nǎinǎi吃方便面,我就吃那个面包。”小兔子指了指桌子上捡来的东西。外面的水开了,他提来茶壶就要泡方便面。陆剑鸣说:“我在外面吃过了,那一盒方便面你留着,下次再给你nǎinǎi吃吧。”

    陆剑鸣拿出了二十元钱塞到老人的枕头底下,他说:“这钱你们留着买点东西。nǎinǎi你先吃着,我该走了,要小兔子送我一下,以后有时间我再来看你。”老人挣扎着要下床,她说:“孩子,我身体不好,眼睛也看不大清楚。这孩子能交上你这个哥哥,也是他的福份。”

    小兔子要帮陆剑鸣拿东西,陆剑鸣不让。两个人穿出巷子,来到了站前大道。这时正值下班的高峰,公共汽车、电车、小汽车、摩托车、自行车来往穿梭。喇叭声、铃声、行人的喧哗声、小贩叫卖的吆喊声响成一片,正在演奏着一部现代都市交响曲。从宁静的山村突然来到繁华的都市,陆剑鸣真感到有点不习惯。

    小兔子领着陆剑鸣向右转,顺着站前大道走了约五百米,就看见马路对面有一个人行地下道入口,陆剑鸣记起来了。“回去吧杜小涂,照顾好你nǎinǎi,不要忘记了晚上让她吃药。”小兔子坚持要把陆剑鸣送到他舅舅家,陆剑鸣不让送。他说:“以后不能再去抢人家的东西,你既然认了我这个大哥,就应该听我的话,否则我就不认你这个弟弟。有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我,我舅舅家就在铁路二村1栋4单元502号,记住了。有空时,我还会来看你们的。”小兔子恋恋不舍地和陆剑鸣道别。

    穿过地下人行道,陆剑鸣很快就找到了铁路二村。那一片有二十几栋住房,多是六七十年代建的六层楼,也有几栋新建的八层楼房。他寻着1栋4单元,上到五楼,见左边是502号,他迟疑了一下。“笃、笃,”陆剑鸣举手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反应。他不知道屋里有没有人,于是将耳朵贴着门缝听了听,原来屋里正开着电视,他又稍重的敲了几下。

    “谁呀?”一阵保险锁的转动声,门被拉开了三指宽的一道缝,一个姑娘瞪着双大眼睛看着他。“你找谁?”姑娘问。是妹妹晓凤,虽然分开了十来年,可陆剑鸣一眼就能认出来。“你是晓凤,我是你……”“是哥呀,哥哥来啦。”陆剑鸣还没有说出“我是你哥,”晓凤就一把拉开门,将陆剑鸣拉进了屋子里。

    “舅舅舅妈,我哥来啦。”陆剑鸣关上门,他看见舅舅穿着一件已经退了sè的铁路制服,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见晓凤一喊,就转身站了起来。他拉住陆剑鸣的手说:“十二年了,十二年前我到邬家冲,你才这么高。”唐美璋用手比划着。舅妈也从里屋走出来,她说:“剑鸣回来了?都长成了大小伙子,在街上遇见肯定认不出来。”陆剑鸣见舅舅老了许多,头发都白了,舅妈也成了一个老太婆。晓凤到变成了大姑娘,她穿着一件花衬衫,一条黑sè短裙,长发在脑后扎了一个把,出落得亭亭玉立。

    “孩子,自从你们一家三口下放以后,我和你舅舅常挂念着。你妈难哪,带着你们兄妹两个人,她又不幸死得早。你舅舅接晓凤回来以后,听说你跟一个老人学艺,说那山村里的人很纯扑善良,我这才放了一点心。吃饭了没有?我去给你做。”说着舅妈就去了厨房。

    “哥,嘟嘟呢?”晓凤首先关心花狗嘟嘟。“它老啦,路也走不动了,我托菊花照顾它。”陆剑鸣告诉妹妹。“菊花姐、邬大伯、邬大婶、邬nǎinǎi他们可好?”晓凤问。“好、都好,菊花还托我给你带来了一袋茅栗子呢。”陆剑鸣说着就从旅行袋里拿出来一个小布袋交给了妹妹。晓凤倒出一把茅栗子给唐美璋说:“舅舅你吃,邬家冲的茅栗子可香呢,都十几年没有吃了,快馋死了。”她又到厨房里抓一把给舅妈。“我牙不好,咬不动,你们吃吧。”舅妈道。

    “菊花姐怎么不来?”晓凤一蹦一跳的从厨房里出来,一边咬着茅栗子一边问。“她有自己的事,我怎么知道?”陆剑鸣说。“是你不愿意带她来吧?”晓凤嘻笑着。妹妹的嘴越来越利害了,是城市改变了她?还是舅舅舅妈惯坏了她?从舅舅把晓凤从邬家冲带走的那天起,陆剑鸣就想过;妹妹是他的唯一亲人了,今后学好了本事,一定要照顾好她,处处让着她,不让她生气。陆剑鸣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

    这时舅妈已将饭菜端到了客厅的茶几上。“剑鸣,我们都吃过了,你吃吧。”她对陆剑鸣说。

    陆剑鸣边看着电视边吃饭。这是台12英寸的黑白电视机,这时正播着宁昌晚间新闻;“今天下午三时左右,在本市东海路与二七中路交会处,一名小男孩在穿越马路时、差一点被一辆急速拐弯抢道的轿车撞上。据现场目击的路人说;他们都以为那个小孩必死无疑,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名来宁昌打工的、二十来岁的男青年舍身冲了上去,一把将孩子从死神手中抢了回来。小男孩得救了,救人英雄的手臂却被汽车擦伤了,流了很多血。救孩子的青年不愿意留名,当记者赶到现场时,青年已经走了。孩子感谢你,孩子的父母亲感谢你,宁昌市的人民也感谢你。勇敢的年轻人你在哪里?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有知道救人英雄下落的、请与本台新闻热线联系,联系电话;8866777,本台将作后续报道。”电视上,播出了现场群众正激动地在向记者述说着的画面。女主持人一头短发,美丽动人的大眼睛,微笑时露出浅浅的酒窝,陆剑鸣仿佛像是在哪里见过她似的。

    “哥,那个孩子是你救的吧?”晓凤问。“哪里能?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陆剑鸣道。“你把衬衣袖子卷起来我看看。”晓凤说。“我这衬衣不是好好的吗?”陆剑鸣道。(贵女谋略)晓凤将信将疑的还要说什么。“别闹了,剑鸣吃完饭去洗个澡,早点休息,路上一定累了,晚上就在沙发上睡吧。”舅妈说着就动手整理沙发。“舅妈,时间还早,我没有那么早睡。”陆剑鸣道。

    “接到你的信,说你师父已经过了,估计你很快就会来。你师父是个好人,有七十多了吧?”唐美璋问。“七十四岁,”陆剑鸣答道。“你跟你师父学了一些什么?”唐美璋又问。“接骨治伤,治毒蛇咬伤,还有用于护身的一些拳脚。”陆剑鸣道。“哥,今后你遇上流氓就不用怕了,好好教训教训他们,这里的流氓可多着呢。”晓凤说。

    陆剑鸣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从袋子里拿出一沓钱交给唐美璋,他说:“师父留下了一千块钱,安葬用了三百块,我路上也用了点,剩下还有六百块,舅舅你收着。”唐美璋把钱推了回去说:“你都这么大了,平时也要用钱,这钱你留着,也该添两件衣服、买双皮鞋,在城里得有点样子,什么时候要晓凤同你去买。”“后天我同哥一起去,我后天休息。”晓凤抢着道。

    “高中毕业了吧,现在在做什么事?”陆剑鸣问妹妹。“在商场当营业员,好工作也轮不到我。”晓凤显得有点不高兴。“当营业员也不错嘛,都是为人民服务。”唐美璋接过话头。“舅舅,你这种观点早就过时了,现在只要有个好爸爸,就可以找到好的工作,轻轻松松,钱又拿得多。”晓凤不服气。陆剑鸣看看妹妹,他觉得妹妹变了,已不是自己记忆中一天到晚像尾巴似的、跟在他后面的那个小姑娘。

    “美璋,让剑鸣早点休息吧。”舅妈在里屋喊。唐美璋和晓凤都进自己的房间,陆剑鸣关了电视,到卫生间冲了一个澡,就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这时候,陆剑鸣想起了邬家冲。已经离两天,可是菊花、邬大伯、邬大婶、邬nǎinǎi她们的面容声音就像在眼前一样。还有花狗嘟嘟。他觉得自己是属于大山的,他并不依恋繁华的都市,却向往遥远山村的那种宁静。慢慢地;陆剑鸣进入了睡梦,他梦见了妈妈……邬家冲的夜晚,妈妈正在煤油灯下批改作业,嘴里轻轻的哼着歌。晓凤在睡梦中喊他,嘟嘟在屋外“汪、汪”地叫着,它大概发现了什么……

    第二天,舅舅和晓凤都上班去了,舅妈也出去买菜了。陆剑鸣没有什么事,他把房间打扫了一遍。

    舅妈回来以后,陆剑鸣就帮着一起捡菜洗菜,舅妈让他在一旁歇着。“在邬家冲这些事都是我自己做。”陆剑鸣说。“以后谁家的姑娘嫁给你可有福享了,你舅舅年轻的时候可是什么也不会做。听晓凤讲,你们原来下放的那个邬什么地方……”“邬家冲,”“对,邬家冲,一个叫菊花的姑娘挺喜欢你的是不是?”舅妈问。“别听她瞎说,从小玩得好一点。”陆剑鸣答道。“你这么大了,也该有女朋友,你妹妹都有男朋友了,他们经常在一起玩。”舅妈道。

    “你爸爸是个多好的人,一辈子认认真真的教书。他就一个叔叔,在解放前被国民党抓壮丁去了台湾,几十年全无音讯,到头来自己却成了反革命,被迫害死了。你妈也不容易,下放时,你和晓凤都还小,又下放在那么远的山里,她又死得这么早,唉,你妈是劳碌命。你爸已经平反了,你舅舅写信告诉你了吧?还补发了一大笔钱。你舅舅说了,等你回来商量一下怎么用。”舅妈唠叨着。“不忙,钱放在你们这里一样。”陆剑鸣道。“你舅舅用你的名字替你存在银行里,我把折子拿来你看看。”舅妈说着就用围裙擦了擦手,她从里屋拿来折子交给陆剑鸣说:“有好几万呢,”陆剑鸣打开折子,有捌万另捌佰元,他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我与你舅舅说了,用这钱给你们买套房子。不是舅妈要赶你们走,你看我这里就两个小房间,我与你舅舅一间,晓凤一间。客厅也不大,总不能老叫你睡客厅,来个人坐坐也不方便,你舅舅也同意。”舅妈道。

    中午唐美璋回家吃饭。晓凤在商场吃,她下午三点才下班。吃饭的时候,舅妈与丈夫提起买房子的事,唐美璋说:“剑鸣,你舅妈说得对,你也大了,今后总要成家立业,住在客厅里也不是长久之计。现在宁昌的商品房不贵,才五六百一个平面,买套六七十平米的,再装修一下,钱是绰绰有余的。”“舅舅、舅妈,这件事过几天再说吧,我得和晓凤讲一下。”陆剑鸣道。“同你妹妹商量一下,看买在什么地方,不过她是姑娘,今后总要嫁人的。”舅妈道。

    “舅舅很早就来信说,表哥已经结婚成家了,他现在还好吧。”陆剑鸣问。“他跑火车,十天半月不回家,来看我们的时间就更少了。现在生了个女儿,有三岁多。我身体不好,孩子一直由丈母娘带。”舅妈道。“表姐现在在做什么?”陆剑鸣问。“她丈夫停薪留职下了海,他们一起到广东做生意去了。”子女都不能在自己的身边,舅妈有点感伤。

    唐美璋吃完饭就走了,他要到四点以后才下班。两年前他就退了休,后来火车站要聘治安协管员,站里动员他参加,每月补贴三十五元,他闲着没有事也就答应了。其实,唐美璋多留了一个心眼,他想到外甥回来以后,如果一时找不到事做,就可以让陆剑鸣去做协管员。

    下午,陆剑鸣一个人在二村周围转了转。二村地处铁路外侧,已近郊区,紧挨着青水湖。他走到湖边,看见不远处有一家工厂,周围长着高大的白杨树。走近一看,原来是铁路的一个修理厂。大门紧锁,里面堆着车轮枕木,到处是杂草,看来已经停产很久了。他看见里面有几个平顶的大车间,突然他想;今后得找个练功的地方,不知道这车间顶上行不行?陆剑鸣见周围没有什么人,于是轻轻的一纵身,手往围墙上一搭,就翻上了上去,一个大步跨到了车间顶上。他见车间顶比篮球场还要大,平展展的正好可以练功,周围又有那么多的白杨树,外面的人也看不见。

    陆剑鸣在宁昌第一个早晨练功时、就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女。”和他师父一样,每天天未亮,陆剑鸣就要练功一个小时。后来,他练完功又跑步半个小时,这习惯已坚持了好几年。

    到舅舅家的第三天清晨,陆剑鸣四点半钟就起了床,在昏暗的路灯下,找到了头天看好了的地方。陆剑鸣上到车间顶,他先默站片刻,让心静了下来。随后就依照天意功的路数,先练了一百单八套拳术和八十一路腿功,接着又练习了一阵鞭法。

    陆剑鸣练完功,正准备要跳下来。突然听见围墙外的路上传来了人撕打的声音,有男人轻轻的恐吓、和女人被堵住了嘴的咽呜声。他跨到围墙向下一看;见三个男子正在拖扯一个姑娘,姑娘挣扎着,被手蒙住的嘴里呜呜的像是在呼救。陆剑鸣心中顿生怒火,他“腾”的一下就跳到了这几个人的面前,轻轻喝了一声“放手!”

    “谁?”那三个家伙吓了一跳问,他们根本想不到;这天还没有亮,会有人从围墙里跳出来。(妖妃有点狂)“兄弟是在里面发财的吧,还是各走各的路,少管些闲事。”这几个人道,他们把陆剑鸣当成是在里面偷东西的贼了。可不是吗?这漆黑的天,你到废弃的工厂里去干什么?

    “把人放开!”陆剑鸣又喝道。“哟,这位兄弟是想救美人?好啊,大哥奉陪你。”其中一个个头高的家伙,脸上的三角眼闪出凶光,他盯着陆剑鸣。“唰”的一下从腰里拔出一把匕首来指着陆剑鸣。另外两个人一边继续拖那姑娘一边说:“大哥,给这小子放点血,让他懂点规矩。”“放下!”只见陆剑鸣轻喝一声,一个跨步,右手一挥,只听见“哎呀”的一声,匕首就到了陆剑鸣手里。他又上前一步抓住了正在拖拉姑娘的那个小子的手腕,那小子“哟哟哟”的嚷着就松开了手,另一个人也只得撒手。

    姑娘慢慢地站了起来,满头长发乱蓬蓬的,也看不清她的脸。她哭泣着;“我的提包、包,”同时指着一个拿着一只女式手提包的人。“把提包还给她!”陆剑鸣道。那小子转身就跑,还没有跑出两步,提包就脱了手,腿弯上着了陆剑鸣一脚,“扑嗵”一声就跪倒在地上了。

    这时,先头那个丢了匕首的小子,这会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根铁水管,在陆剑鸣的背后对着他的脑袋就砸了下来。“妈呀,”姑娘吓得闭上了眼睛。陆剑鸣脑后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只见他反身横扫一腿,正踢在那个握铁管人的手腕上,“当啷”一声,铁管就掉到了地上,三个人大吃了一惊,转身就向郊外逃去。

    “你没有事吧?”陆剑鸣问姑娘。见姑娘正靠在围墙上浑身发抖,一双惊恐的大眼睛瞪着他。他又问:“你没有伤着吧?不用怕,那几个小子跑了。”“我上晚班回来,遇到这几个流氓,他们抢了我的提包,还把我往荒野地里拉,要不是遇着你,我今天就没有命了。”姑娘心有余悸的道。“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陆剑鸣对姑娘说。“我住铁路二村9栋。”姑娘说着就接过陆剑鸣递给她的手提包,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回走,“咕咚”一声,陆剑鸣顺手将匕首扔进了青水湖里。

    姑娘一边走,一边用手把散乱的长发捋到了脑后。这时她回过头来瞧了一眼陆剑鸣。路灯下,姑娘漂亮的瓜子脸一脸的刹白。“你、你叫什么名字?今天全亏了你,否则……”她不知道怎么说好。“这么早,你一个人到这荒郊来干什么?”姑娘突然问。“我……”陆剑鸣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来回答。天未亮,你一个人到这荒郊来,人家也在怀疑你是不是好人呢?“我喜欢一早到树多的地方来散步,空气好。”陆剑鸣找了一个连他自己也不能自园其说的理由。

    姑娘站在9栋的门楼下望着陆剑鸣,似乎不打算马上就进去,却又一时无语。两个人默默地站了好几分钟。“以后下班晚了,要家里人来接一下。”陆剑鸣先打破了尴尬。“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姑娘固执地问。“你不用谢,再见。”陆剑鸣说着转身就走开。舅舅家就在不远的地方,怕让姑娘看见,他故意一路小跑,向地下人行道口跑去。边跑边回头看了一下,见姑娘仍站在那里望着他,他赶紧钻进了人行道口。

    晓凤今天休息,她陪哥哥去逛商场。在百货商场,她替陆剑鸣选中了一套西服,标价280元,晓凤还到了五折。陆剑鸣不肯要,说他不喜欢穿西装,晓凤说他乡气,兄妹两个人就在柜台前争了起来。陆剑鸣把赌着气的妹妹拉出了商场,他告诉晓凤;自己只喜欢穿茄克衫或运动衫,也不喜欢穿皮鞋。最后两个人妥协了,陆剑鸣买了一件茄克衫和一套运动服,一条牛仔裤和一条西裤,两件衬衣一双皮鞋。

    吃晚饭时,晓凤要看电视剧《shè雕英雄传》。陆剑鸣说:“还是看宁昌新闻好,可以多了解社会。”这回晓凤让了哥哥。

    又是那个叫苏梅的女主持人正在播新闻;“电视机前的各位观众朋友,我现在是在市规划办,据该办秦副主任介绍;为了加快我市城东经济开发区的建设和青水湖住宅小区的便利,市zhèng fǔ决定修建两座跨铁路立交桥。一座连接黄海路,一座连接南海路。工程予计投资七百五十万元,计划明年元旦前完工。这两座立交桥的修建,将彻底改变老城区与城东新开发区之间的交通条件。”主持人园园的脸上一双美丽的杏眼,“又是她,”陆剑鸣记得;就是前两天报道那件救孩子新闻的那个主持人。

    “她叫苏梅,是宁昌台的王牌主持,听说大学才毕业一年多。人家肯定有个好爸爸,否则能进得了电视台?”晓凤见她哥哥正盯着电视上漂亮的女主持人,她便在一旁说。

    “你试试,你能做得来?”陆剑鸣对他妹妹道。“这有什么难的?‘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晚上好,我是晓凤,我现在正在铁路二村唐美璋家里采访。唐美璋同志是一名铁路老职工,退休不享清福,现在在车站当治安协管员,为保一方平安而发挥余热。’怎么样?”晓凤右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当话筒,她问。“像、像,”大家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剑鸣,我和你舅妈说了,跟你们兄妹俩商量一下;那天我讲过买商品房的事,我看就买在青水湖住宅小区。一是临湖,空气好。二来也离我们这儿不远,走动也方便些。今天我看到报纸上登了,那里正在予售,国庆前就可以交付使用。还有一件事我也想了几天,我答应做协管员,不是像晓凤刚才说的那样、是发挥什么余热,我当时想;剑鸣今后回来,总得找事做,所以我答应了,是想占着这个位置。当时一共招八名协管员,站台四名,广场四名,各分两班。报名的人有五六十个,我是退休职工,情况熟悉,公安处就同意了。我想待剑鸣安顿下来后,就去和王处长讲,我这协管员就让给剑鸣去做。虽说工资不多,但总算是有事做,以后有好的工作时再换。”唐美璋道。陆剑鸣没有做声,但是他同意舅舅说的那两件事情。

    晓凤已经在舅舅家住了十来年,早已习惯了。舅舅舅妈待她比亲生女儿还要好,今后要自己过,这买菜烧饭洗衣服的多讨厌。晓凤对买房子不太愿意,可总不能让哥哥一直睡客厅呀,也不能和自己睡一个房间。自己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有些姑娘的秘密怎么能让男人看见呢?她没有反对。

    陆剑鸣说:“就照舅舅说的办,晓凤你说呢?”晓凤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做协管员的事到下月初吧,我还想再熟悉一下环境,还有师父留下来的东西得整。”陆剑鸣告诉舅舅。

    上午,唐美璋和晓凤都各自上班去了,舅妈去菜场买菜。陆剑鸣拿出了师父临终前交给他的那个小木盒,进了晓凤的房间,关上门,他不想有人来打扰他。

    陆剑鸣把册子拿出来翻了翻,一共三本,字都是用毛笔写的,很多繁体字他还不认得。(宅游记)他从晓凤的书堆中找出了一本《新华字典》,一边看一边查,基本上就读通了。

    第一册封面上竖写着《白莲派创立记述》,他翻开一页,见里面的字都写得很大一个,没有标点附号;

    :本派源于白莲教

    :弥勒降生明王出世

    :白莲教系南宋高宗绍兴三年由吴郡延祥院僧人茅子元创立

    :清乾隆末年湖北白莲教王聪儿姚之富率众举事斩杀清妖护军统领阿尔萨瑚御前侍卫惠伦

    :清嘉庆三年四月王聪儿亡姚之富潜踪

    :清嘉庆十三年江南清云寺主持空云俗名饶云田又名姚之富创白莲派

    后面是白莲派的帮规,陆剑鸣认真读道;

    :本派帮规派内弟子慎记遵之轻犯责之重犯逐出叛者当死

    :三皈五戒

    :三皈皈依佛法师

    :五戒戒杀生戒偷盗戒邪yín戒荤酒戒妄语

    :本派行事准则除暴安良劫富济困禁绝piáo赌严守秘密

    :本派武功天意功

    :本派天意功拳术传徒至八十一路后二十七路仅传于本派衣钵传人腿功传徒至四十九路后三十二路仅传于本派衣钵传人

    :本派秘传神药接骨疗伤膏金枪药蛇毒散

    :本派秘传之神药方仅传于本派衣钵传人

    陆剑鸣看下面的字不像是同一个人写的。他继续读着;

    白莲派创立始祖系江南清云寺主持空云俗名饶云田本名姚之富世祖生于清乾隆二十年四月十五藉湖北房县嘉庆三年举事败至清云寺拜海云主持为师嘉庆十三年海云坐化即为主持时年五十又七空云主持以白莲教义创白莲派始祖语不以白莲教派逸失于己清道光十八年三月初九始祖空云坐化享年八十三传明云为本派第二代传人

    下面又是一个人写的字;

    白莲派第二代传人明云俗名陈九田祖藉江西龙南生于乾隆五十三年十一月初八卒于同治四年六月十三享年七十七明云于清道光十八年被立为本派第二代传人

    又是另一个人写的字;

    清云寺主持素云生于清道光六年坐化于清光绪二十二年九月初四寿六十又九素云俗名胡细仔祖藉湖南石门清同治四年为白莲派第三代传人

    陆剑鸣明白了,这都是徒弟给师父写的简历。他再看下面;

    清云寺主持潭云俗家名李生财江苏泰州人生于清咸丰七年五月初五卒于民国十三年十月二十八清光绪二十二年为本白莲派第四代传人

    陆剑鸣知道,这是师父张树枫为他师父写的,第五代传人张树枫就应该由自己来写了。

    陆剑鸣靠在椅子上默思;从师一十二年来,先先后后,师父早就将他的身世告诉了自己。他不急于马上就写,他要好好的想想。看前面写的,都是后一个人依照前人的格式,字句虽然畅通,却过于简单了。凭他现在的水平,为师父写一篇文采超过前人的是没有问题。

    陆剑鸣又翻了翻另外两本册子,一本是《天意功要诀》,这些要诀,师父早就传给了他,自己都熟记能背了。还有一册是《秘传神药接骨疗伤膏金枪药蛇毒散》,里面记述的是各种药的配方和研制方法。还有根椐伤者的年令、体质、伤势的轻重而配方和用量的不同。除上面三种药之外,还有麻沸散、蒙汗药、见血封喉等。里面还记述了一些治疗的事例用于借鉴,其中还有治疗失败的事例。“这些以后到要静下心来认真的看看。”陆剑鸣想。

    这时候,张树枫在邬家冲为新泉治伤的情景又展现在了他的眼前,陆剑鸣想起从师第三年的那个冬天……

    那年冬天放寒假以后,张树枫就带着他外出行医。师徒俩带着行李背着药箱,翻过邬岭来到了后山公社。

    第二天是后山的集市,吃过早饭,师徒俩就在集市旁摆了个地摊,卖跌打损伤药和止血药。十点左右,集市上的人开始多了起来,但他们的药却无人问津。他们是第一次来后山公社,那年陆剑鸣刚十四岁。

    师徒正说着闲话,这时走过来两个戴着红袖章的人,一个四十来岁,像是负责的,一个二十五六,生得粗眉横眼,长着一脸的疙瘩。两个人站在地摊前,低头看了一会摆在地上的说明。“哟,这药真有哪么神?什么接骨疗伤祖传秘方,该不会是卖狗皮膏药来骗钱的吧?有没有证明?”年纪大的那个人问。张树枫摸出一张纸递给他,他看了看说:“大队证明没有用,出公社就要公社的证明。”那个年轻的用脚踢了踢地上的药箱。“不许动我们的药。”陆剑鸣说着就站了起来。张树枫拉住他说:“好好,我们收起来。”他看见有几个逢集的人正站在地摊前,“如果有伤,我们可以包治。”他道。“什么包治,瞧你们俩的熊样也能治伤?那公社、县里的医院都要关门了。”两个人嘲笑着就转身走了。

    张树枫收拾起东西对陆剑鸣说:“快中午了,先去吃点东西吧。”在小吃摊上,师徒两人要了米粉。米粉还没有端上来,只见一个五十多岁年纪的农民,在张树枫面前祥端了好一会,突然他激动地说:“师父,你就是那个能治伤的师父吧?两年前我在邬家冲见过你。”师徒俩都愣了。“噢,那是我到邬家冲女儿家里去,正巧碰上你给一个叫新泉的人治腿伤,他两条腿都给树压断的,你只用了一个星期,他就可以下地走路,真神了。”那人赶忙解释。

    被这人一嚷嚷,小吃摊前就围过来一些人。“师父,我爹腰扭伤多年了,不能挑担,刮风下雨就酸痛,不知能不能治?”一旁有人问。这时一个妇女挤了上来对张树枫说:“我丈夫去年修水库的时候,被石头砸伤了脚,公社、县里都治了,走路仍是一拐一拐的,师父给治治吧。我家离这儿不远,才五里地。”

    张树枫说:“好,大嫂你先去赶集,我们两个人就在这儿坐坐。”“我不买什么东西了,自家种的一点菜已经卖了完,我也在这里等一会。”妇女像是怕他们会走似的,说着就扯过一只凳子坐在一边,又摸出钱来对摊主说:“两碗粉的钱我付了。”“怎能让你付钱?剑鸣你付。”张树枫吩咐道。陆剑鸣拉住妇女的手说:“大婶,我来付钱,否则师父会不高兴的。”那个妇女只得收起钱来。

    先头认出张树枫的那个农民,这时候正在眉飞sè舞地向周围的人述说着、两年前自己亲眼见到的事,那两个戴袖章的人又走了过来。见有人围着张树枫师徒俩,年纪大的那个就说:“怎么还没有走?还想在这里蒙骗人?走,去公社治安办。”那个脸上长疙瘩的愣小子动手就去拿他们放在地上的行李。陆剑鸣气极了,用力推了他一下,这家伙的个头比陆剑鸣高大得多,却被推得摔了个四脚朝天,引发四周一阵哄笑。他一翻身爬了起来,恼羞成怒,轮起拳头就要打陆剑鸣。这时,等着的那个妇女站起来,隔开了他的拳头对年纪大的人说:“胡主任,我请师父他们去给你表哥治伤,这不犯什么法吧?”“原来是表嫂,表哥的脚伤县里都治了,他们能行?”那个被叫胡主任的一边说,一边将那愣小子拉在一旁。“治得好治不好那是命,也是缘,我就要这两位师父去治。”她大概是听了刚才有人说的,似乎铁了心。

    胡主任听了后扭头看了一会张树枫,他说:“你真能治伤?”张树枫不做声,也不看他,他对陆剑鸣说:“剑鸣,把东西拿了去大嫂家。”

    “慢着,表嫂你知道,你那表侄三年前从拖拉机上摔下来,一条腿给摔坏了,一直只能用拐杖走路。要能把他给治好了,我就服。这样吧,先去我家给孩子治,然后再去你家,不知道师父能不能治?”这会胡主任说话客气了许多,可似乎又带点嘲弄的口气。

    张树枫知道;像胡主任这种人,在后山是个有点权势的,这种地头蛇他见过多了。张树枫活了六十多,还没有他治不好的伤。他说:“大嫂,我答应了你的,一定会给你丈夫治,你放心先回去吧,明天我就会叫胡主任带我们来。”那个妇女看着胡主任犹豫着。“嫂子,等给我儿子治了,我一定亲自把师父领到你家里去,你还不信?”胡主任道。“师父你可一定要来。”妇女对张树枫说。张树枫点了点头,两个人就跟胡主任走了。

    “毛头你再转转,有事就到家里来叫我。”胡主任嘱咐愣小子道,毛头狠狠地盯了陆剑鸣一眼就走了。“师父……”陆剑鸣想要说什么,“你别说了,我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再说孩子也无罪。”张树枫轻声道。

    胡主任家在集市南边,是一幢临街新建的两层楼房。屋里一个胖胖的女人见三个人进来,她就问胡主任:“吃了饭没有?他们是……”陆剑鸣估计那个胖女人可能是胡主任的老婆。“吃了,两位师父是来给咱儿子治腿的。小刚呢?”胡主任问她。“在楼上看书。”他老婆说着就把胡主任拉到一边悄悄地问:“就他们能给小刚治腿?”“你甭管,我自有道理。师父请到楼上来。”胡主任说着就在前面引路。

    胡主任大名叫胡才理,是后山公社的治安办主任。他的一个姐夫在邬县当副县长,他在后山也是个说了算的头面人物,就连公社的社长、书记、有时也让着他。他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已出嫁,二女儿在邬县读高中,儿子最小,是夫妻俩的宝贝疙瘩,被宠惯了。还是在读小学五年级时,爬正在开着的拖拉机摔了下来,小腿骨折,膝盖膑骨摔裂。县里、省里的医院都去看了,总算保住了腿,可支上了拐杖。夫妻俩难过死了,后来还想生个儿子,可他老婆的肚皮就再也没有大起来过。

    “小刚,我请了两位师父来给你治腿,师父说一定能够治好,以后你就可以不要用拐杖了。”胡才理一上楼就喊道。胡小刚正在翻看着连环画,见父亲带了人来,他抬起头望着张树枫他们,显得一脸的迷茫。“把那条伤腿的裤子脱了,我先看看。”张树枫吩咐胡才理。胡小刚大约十三四岁年纪,和陆剑鸣差不多大。张树枫不忍心他这么小的年纪就要柱着拐杖过一辈子,救死扶伤是他行医的准则,他也不去计较胡才理先头的态度,但钱不能让他少出。

    张树枫让胡小刚躺在床上,扯过一条被子给他盖住腿,怕他冻着了。他在伤腿上下摸了一会,原来小腿骨折已经接好,只是膝盖膑骨当时摔裂后,医院没有处理好。现在虽然长在了一起,但上下错了一点位,压到了后面的神经,脚不能着地,一着地就疼痛。膝盖也不能弯曲,所以只能用拐杖走路。张树枫拉过陆剑鸣,让他也仔细的摸一了会,一边轻声告诉他、这伤情和治疗的方法。

    “这腿能不能治?“胡才理在一旁焦急地问。”“能治,一个星期后就可以丢掉拐杖走路。”张树枫十分肯定。“啊!”胡才理大吃一惊,他不相信张树枫有这么大的能耐。“不过得多化点钱。”张树枫补充道。“只要能治好,不管化多少钱都行。”胡才理将信将疑的。张树枫心里明白,胡才理是不大相信他说的话。他说:“你先拿两百块钱来,我要配药。”胡才理从里屋拿了钱来。“剑鸣,你去集市药店买以前用过的那三种药来。”张树枫将钱交给了陆剑鸣。陆剑鸣回意地点了点头,接过钱就下楼去了。

    张树枫拿出了自己配的麻沸散,“你能喝点白酒吗?”他问胡小刚。“这小子能喝二三两呢。”胡才理道。“那好,将这药粉兑点白酒先服下。”张树枫吩咐道。“再找两块木板做夹板用。”说着他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陆剑鸣买了药来,张树枫把治疗的方法轻声的告诉徒弟;先发功把错位的膑骨分开,再重新对接好。用力要却到好处,力大了会伤到神经,力不够又不易使错位脱开,要把握好。师徒俩说着行话,胡才理一点也听不懂。

    十几分钟以后,胡小刚就像是喝醉了酒似的满脸通红,昏昏yù睡。张树枫捏了捏他的伤腿问:“有没有痛?”胡小刚摇了摇头。“剑鸣你来,我在一旁摸着,就照我刚才说的做。”张树枫不放过让徒弟“实习”的每一次机会。

    陆剑鸣用两个大姆指按住膑骨上下两边,张树枫两手在左右抚摸着。陆剑鸣开始运气到两只大姆指上,慢慢的增加功力。不一会,他感到膑骨“格”的一下,知道错位处已被分开,于是,他又将分开的两端接平整了。张树枫把已经调好的药倒在布上给他包好,再用板子固定了,并在膝盖上下空的地方,塞进了大团大团的棉花。

    毕竟年纪还小,陆剑鸣出了一身大汗。“让他躺着,现在不能下地。”张树枫对在一旁的胡才理道。“时间还不晚,你找个人来,带我们去那个大嫂家,去给她的丈夫看看。”张树枫道。“你们还是休息一回,明天再去吧。”胡才理好像怕张树枫他们会突然消失、孩子的腿就没有了希望,又像是怕被骗走两百元钱。看着胡才理疑惑的目光,张树枫说:“你放心,现在没有什么事了,过三天再换一次药,还是抓紧时间去吧。”“那你们等等,我去叫个人来,我没有空,公社里还有事。”胡才理说着就下楼走了。他想叫毛头陪着去,想想刚才这小子又得罪了他们,怕师徒俩不高兴。正好后山大队民兵营长路过,就被他叫住了。胡才理让他带张树枫师徒到他表哥家去,并叮嘱他要同去同回。民兵营长回家交待了一下,就带着张树枫他们走了。

    天黑了胡小刚才醒过来,他摸了摸腿上的夹板,用力抬了一下,感觉没有原来那么痛了。他高兴地喊道:“爸、妈,我的腿不疼了。”胡才理夫妻俩还没有吃晚饭,正坐在床前等着儿子醒来。听胡小刚这么一喊,夫妻俩的高兴劲就甭提了。“我说你是妇人之见吧,说什么这几百块钱肯定白化了,大医院都治不好,土郎中能行?你看,见效了吧。”胡才理嘴上虽是这么说,可他开始也和老婆的想法差不多。

    在大嫂家,张树枫检查了她丈夫的伤,石头压在脚面上,骨头压碎好几处。这样的伤,如果技术稍好的医院是能够治得好的。当时的医生没有接好,造成裂处错位,所以走路一拐一拐的,也不能做力气活。他瞧了瞧大嫂家破矮的房子和衣着褴褛的大大小小五个孩子,叹了口气,张树枫将伤情告诉了陆剑鸣。他又要陆剑鸣检查了一遍,但这次是他自己动手。

    用完了药,天已经大黑,大嫂也做好了晚饭。她让民兵营长陪着张树枫师徒俩人吃,自己将围在桌子前、盯着菜看的孩子赶进了厨房。此情此景,师徒两个人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到是那个营长,大大咧咧的倒酒夹菜,一边叫张树枫他们吃,一边自己一筷一筷的往嘴里送。

    陆剑鸣实在看不下去,他起身到厨房里拿来两只碗,把红烧肉和鱼分出了一大半、端进厨房给孩子吃。大嫂口中一个劲地说:“你们吃、你们吃,不要拿来。”陆剑鸣见厨房桌子上只有一碗青菜,一碗白烧萝卜,孩子们瞪大着眼睛看着他,又一齐回过头去看他们的母亲,却不敢动筷子。陆剑鸣说:“大婶,快叫孩子吃吧,否则,我和师父也咽不下去。”大嫂含泪点了点头。

    一个星期以后,胡小刚与大嫂丈夫的伤都好了,都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的走路。张树枫只嘱咐;半个月内不要蹦跳和承重。师徒俩人收拾起了东西准备离开,胡才理家门口围了一大群来看热闹的人。

    听说拐子都能治好,大家把张树枫当成了神仙。这个说;我家什么人有伤,那个说;我家亲戚已伤了多少年,化去了多少钱也没有能治好,争着请他们俩去。整个后山像开了锅似的,到处传说着;来了一个活神仙,不管什么伤都能治。

    胡才理夫妻俩感激再三,又用红纸包了三百元钱给了张树枫,张树枫也就不客气的接了。

    大嫂家里,夫妻俩人千恩万谢的。大嫂拿出五十元,张树枫坚决不收,他还给了她一百元让她丈夫好好养伤。这家人一大群孩子,都要靠她男人出力气。夫妻俩人流着泪,把张树枫师徒一直送到了一里多外的垅口。

    这年冬天,张树枫师徒俩在后山公社一直替人治伤,直到临近chūn节才回到了邬家冲……

    陆剑鸣慢慢地回过神来,这时,他对师父的身世简历已打好了腹稿。他这时想;还是先给菊花写封信,自己回到宁昌已经好几天,也该把这里的情况告诉邬大伯、邬大婶他们。

    陆剑鸣在信中告诉菊花;自己到宁昌后就住在舅舅家,晓凤已经变成了大姑娘,她也很想念菊花姐姐、想念邬家冲。

    离开宁昌十五年了,宁昌的变化实在是太大。城市大了,房子高了,车子多了,街上的人也挤了。可自己却感到没有像在邬家冲那样舒心,只离开几天,就十分想念邬家冲,想念邬家冲的乡亲,还想念着嘟嘟。他要菊花和邬大伯、邬大婶在农闲时、来宁昌他舅舅家做客。陆剑鸣在信封上写上了地址:“邬县前山乡(陆剑鸣还没有离开邬家冲时,公社已撤了改成了乡)邬家冲村邬菊花收。”

    陆剑鸣到邮局寄了信,又买了支毛笔和一瓶墨汁,他知道;给师父写简历也要用毛笔。

    回来路过车站广场,正巧碰到小兔子提着编织袋在捡空塑料瓶。一见到陆剑鸣,小兔子就拉住他不肯松手,他说nǎinǎi的病已经好了,只是天天念叨着,要陆剑鸣有空就去坐坐、和nǎinǎi说说话,陆剑鸣答应了。

    回到家里,舅妈正在煮饭,舅妈问他到哪里去了?说买菜回来没有看见他。陆剑鸣告诉她;自己去邮局寄信,说着就进了晓凤的房间。

    陆剑鸣展开纸,将毛笔在墨汁里润湿了。小时候,妈妈要他练过毛笔字,妈妈说;写不好毛笔字的人、不能算是中国有文化的人,所以他写毛笔字还有点基础。

    陆剑鸣按照册子里字的大小,他静了静心就开始写道;张树枫,安徽人,生于清朝宣统元年七月。张树枫曾经对他讲过;他年幼就随父母逃荒,只知道自己的家乡在安徽,至于在安徽什么地方、他也记不起,后来凭着记忆去寻过、也没有寻着。父母告诉他生rì是宣统元年七月,多少rì他也记不得了,所以陆剑鸣只能这样写。他继续写道;家务农,赤贫。幼年遭水、兵灾,举家南迁寻亲。父母及幼妹于途感染时疫,相继而亡。时有村人好心者,代为草草安葬。枫即沦为孤儿,沿途乞讨。至江南清云寺,被主持潭云收留。后削发为僧,拜潭云为师,赐法名碧云。师秘传天意功及医术于彼,枫勤奋好学,年渐长,技即成。潭云原系白莲派第四代传人,坐化于民国十三年。传衣钵张树枫,枫始为该派第五代传人。碧云于公元一九六七年因故还俗,因幼时不知其故乡在皖何处,且几寻未果,于是云游四方施药济世。枫医德高尚,挤富济急,制抑强暴,口碑盛于民间。枫六十又二收徒传技,后定居于鄂之邬县前山乡邬家冲。公元一九八三年农历元月二十八,病逝于居所,传徒陆剑鸣为白莲派第六代传人。枫享年七十四岁,葬邬家冲邬氏宗祠后之山坡左侧。

    陆剑鸣在文中用了标点附号。待墨汁干后,他用胶水把它粘在册子的后面。他找出了一只空塑料袋,把三本册子都装在里面,又放进了那只小木盒里用锁锁上,四周看了看,想想还是将木盒放进了旅行袋,他将旅行袋也锁了。他想再过几天问舅妈要个空箱子,来放自己的东西。

    陆剑鸣像完成了一件大事一样松了一口气,他坐在椅子上呆呆地望着窗外,这时他突然想;几十年以后,不知道该由谁来给自己写这简历。

    注:白莲教参阅清《戡靖教匪述编》、清《靖逆记》、《中国历史大事本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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