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谁的血溅到他脸上,前面少虎手中剑和敌人的矛头交击,火星四射。(
惟我神尊)他冒着喊杀声抬起右手,食指呈弯曲状抖动着,在经过艰难的酝酿后,伸直的手指射出一道赤色的火线,贯穿敌阵。
敌人的脑袋、胸膛、手臂、腹部,任何这一直线上的血肉之躯都被烧穿。
牢固的敌骑防线混乱了。少虎趁机突破了最后的防线,他回头时只见洛德趴在马背上,像是失去了知觉。他一把拉住那马的缰绳,两马一起奔驰。后面的敌人重整阵脚后追了上来。
“小少爷!”
少虎疾呼,可洛德却没有任何反映。他非常担心洛德会摔下马去,可当他回头时,一条河流横在面前,流淌的河水泛着粼粼月光。
河宽五六米,少虎心想不如沿河奔逃,可敌人已经从两侧包夹过来,三面围剿的姿态令他别无选择。他不知河水深浅,死命地挥起鞭子,松开了另一匹马的缰绳。他知道如果那匹马不听使唤的往旁边跑是拦不住的,很可能把他都给拽下去。(
英雄信条)
他大叫一声,纵马而起,划过空寂。前蹄落地,后蹄陷进泥水里,一侧有黑影掠过,往前疾驰。他猛踢马腹,棕马努力走出泥泞。追兵的前锋部队一时大意冲进水里,岂知河水深有数米,连人带马没了进去,数人翻腾喊叫。其余人纵马飞身,但战马没能顺利越过,有些直接栽进了河边泥水里。只有寥寥几人来到对岸,他们对着弱小的目标穷追不舍。
少虎追上疾驰的黑马,张望马背上的洛德。
他一把拉过缰绳,两匹马默契的匀速前进,没入一片低矮的林地。他穿过黑暗中的绿林,敌人的马蹄声不依不饶的追随着。
少虎盯着一条狭长的山路,不顾一切地纵马而去。山路满是马蹄声和金属铠甲的碰撞声。光从声音上判断,敌人似乎近在咫尺。来到一条叉路后,少虎往右行。马蹄踩过断落的树枝,踢散路上的草叶。
一阵火星冒起,少虎猛地缩了下脑袋。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兵器砸到了石壁上,但敌人已经靠近,近到他没时间回头。(
嫡谋)他只能凭着知觉判断另一匹马就在一侧。
小路倏地往上倾斜,他担心洛德是不是从马背上滑了下去。就在这个时,山谷和坐落其中的城墙露出地表。他纵马于山谷之中,身后追兵呼喝:“停下!”
一支利矛破风而来,少虎用力拉拽缰绳,洛德的马往他的方向倾斜,两匹马撞到一起。他们摔了出去,滚落在地。那支差点命中洛德的矛斜斜地插入地面。少虎捡起矛,朝着最近的一骑飞掷。那人勒停战马,胸膛的甲片被穿透,整个人串在矛上滚下,战马立起嘶吼。后面隐约有两三骑赶来。少虎不知洛德在何处,拔出腰剑,怒喝:“来呀,我在这里!”
敌兵围剿过去,倏地停住。一阵箭雨袭来,他们被袭倒在地。望着全身布满长刺的尸骸,少虎深吸了口气,他转过身,高大的橡木门的上方,墙头火光闪闪,站满了弯弓搭箭的佣兵。
“洛德。”
“嗯?”
“稀客啊。”
洛德伫立在发烫的石桥上,火红的空间里。(
腹黑总裁,终难忘)深渊翻腾着灼热岩浆。阿骨烈托从而天而降,来到他面前。
“你的霉运不断。”阿骨烈托笑意盈盈地说。
“拜你所赐。”洛德举起左手,与在现实中不同,小指第一节不复存在,光秃秃的断指。
“那个指节没有血色,没有触觉,你做了什么?”
“它还在,”阿骨烈托说,“至少在外面还在。”
“我怎么又来了这该死的地方,”洛德拍打脑门,“明明被人追杀。”
“是的,那些家伙死了。”
“我被带进了城市。”
“随后便昏迷了过去,来到了我这温暖的小家。”阿骨烈托热情地说,绕着他转圈,“你害怕,怕死,恐惧把你扔到了这里。”
“少吓我,你在打着什么算盘,我清楚的很。”
“你有求于我。”阿骨烈托在他身后站定。(
豪门游戏,前夫莫贪欢)
洛德猛然转身。
“你看到了,你知道我是安全的。”
阿骨烈托浅笑不语。
“谁杀了鄂佟?那个浮夸子弟。”洛德的黑瞳射出灼灼的视线。
阿骨烈托点了点头。
“把另外两根指节给我。”
“不行,我不会给你任何东西。”
“少来这套,第二节给我,否则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我如何取回被你夺去的灵魂?”
“问的好,”阿骨烈托语气重点了点,”但不是夺去的,是一场公平的交易,在我的灵魂交易殿堂,你是自愿的。
“想拿回去也可以,但你太弱小了,当你可以随意进出我的空间时,我自然会告诉你。
“可惜,”他上下打量洛德,“你看似没有机会了,我最终会吞下你的整个灵魂。(
战妃狂帝)”
他双眼圆瞪,表情傲慢的不可一世。
洛德不语,他外表平静,内心焦躁不安。
“不是公平的交易。”他强调道。
“是你向我求助。”
“我早晚会全部拿回来,说,是谁杀了鄂佟?”
“你的意思是成交了?”
“一个指节,要便拿去。”
阿骨烈托打了个响指。洛德的小指第二节割裂开来,他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坚强,都不管那冒血的手,而是朝着已经握着指节的阿骨烈托咆哮——
“是谁?!”
“一个老练的术士,用他的方术自由操纵匕首。”
“术士?”洛德脸色发白,“难道是鄂家的死对头?”
“对于你而言,他强的难以正视,复仇这种事情就算了吧。”
“这是栽赃!我一定要把他揪出来!”洛德怒气冲冲地说,“他是谁?他叫什么?”
“我怎么知道他是谁,真可笑,”阿骨烈托说,“不过他倒是穿着一身银色的大袍,背上有个很大的太极图案,袖口也有。”
“你看清楚了?”
“左白右黑,两鱼相混状,我可不是瞎子。”
“只有索林学院的术士才穿太极袍。”洛德脑海混乱,渐渐地抬头凝视阿骨烈托,“你是不是忘了告诉我重点,他的脸,给我画下来!”
“一根完整的指节。”
洛德听得头皮发麻,倒退两步。他痛苦的脸孔皱成一团。
“不。”
当他睁开眼的时候,视线有点模糊,但很快便知道自己还能坐起来。
“我差点以为……”洛德咳嗽着,“谢谢你的舍命搭救。”
他躺在简易木床上,少虎坐在方桌边喝茶。白蜡烛燃烧着,把洛德的身影映在窗边的墙上。
“你昏迷了几个小时。”少虎说。
“入城前我还有意识。”洛德靠在床头,“有点模糊,但我知道在逃命,好几次想要握紧缰绳,那马简直疯了。”
“它救了你。”
洛德抬起被包扎过的右臂。
“伤得不重。”他自言自语。
“这里一个老大夫说经脉差点断了,肌肉有点撕裂,血一直在淌。”
“那些丹药都是甲级的,丙级我能控制。”
“留给你当作纪念的。”少虎皱紧眉头,“小少……”他顿了顿,谨慎地压低声音,“洛家是守护贵族中的一等豪族,老祖宗就是优秀的炼丹术士,一脉传一脉。”
“我知道。”
“黑京的墨家才是丹武者名门,他们没人炼丹,我没有听说过谁能一心二用,既了解丹药成分和炼丹技术,又知道通过人体把丹药的效力发挥到极致。”
“每门学问都有他的深度,不能等闲视之。”洛德小声说。
“难怪你炼不好丹,”少虎叹了口气,“侯爷会很失望的。”他伸出手,“把锦囊给我,你不能用那些东西。”
“不。”洛德摇了摇头。
“莫非,”少虎吃惊地说,“你大哥知晓此事?”
“果然是他让你带来的,”洛德低头沉默了一会,又说:“那些佣兵怎么说?”
少虎拿起茶杯一口喝下。
“叫我们等消息。”
他正往杯子里倒茶,有人敲门,很短促。洛德把靠在床沿的一把短剑提起,少虎提剑走到门后,把门栓取下,开了一条门缝。只听得有人在说:“请开门。”
少虎拉开门,从门后绕出,那人正好走进来,被一剑抵在喉边。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