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受到惊吓的鄂佟喊道。(
情本如殇凤凰劫)
侍卫一剑刺过去,洛德往后退了数步,下意识的将破卷子朝他掷过去。侍卫改刺为挑,正中卷子。皮卷子的秘密在瞬间迸发,化作青白色的闪电。当脸色苍白的洛德反映过来时,身边多了一具烧焦的尸体。脂肪燃烧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他难耐地捂着嘴,却马上被人击中后脑,晕厥过去。
有人拍打他的脸庞。
“洛公子。”
“小少爷?”
他睁开眼,洛府的侍卫一把将他拉了起来。他站不稳,侍卫将他扶住。他揉了揉酸痛的后脑,摸到了湿润的东西,放到眼前一看,是血。他来不及交代任何事情,两眼往上翻,阳光刺透枝叶的画面迅速旋转。他再次昏迷。
他在黑暗的旅途中徘徊,意识模糊,只有细碎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比较嘈杂,但很快就归入了沉寂。
有人在剥花生壳,随后是一阵呵斥。他醒了,视线一片昏暗,只有不知何处的灯火照亮了一片区域。(
盛宠太子妃)他坐起来,摸了摸受伤的脑袋,发现有人为他包扎了厚实的绷带。痛楚减少了很多,那伤口该愈合得很快。他很熟悉自己口中的那种味道。
“用了很好的丹药。”
一把熟悉的男音。
他发现兄长洛雨身披银甲端坐在稻草地上。
他激动地想要站起来,却被沉重的锁链弄得差点摔跤,整个人摇摆得就像个不倒翁。金属碰击、摩擦的声响洞穿了整个闷燥的空间。
“牢房?”他吃惊地咧开嘴,困惑地举起被镣铐锁住的双手,低头看到脚上的锁链。
“没必要做到那个份上。”洛雨平静地说。
“什么?”
“鄂佟本来就是胡作非为的人,大不了让下人吃点皮肉之苦,事情也就过去了。
“你何必杀人?”
“什么!”洛德大声说,“大哥你疯了吗,他们想杀我,我在自卫!根本没对那小子动手。”
兄长伸出一只手,让他闭嘴。(
圣枫学院之蓝色之恋)
“你晕倒时手里握着一把短剑,而鄂佟正是被这把利器割喉。你还偷了雷丸,把大将军府的伯震杀了。”
“雷丸?那人是被羊皮卷干掉的。”
洛雨窄短的额头露出了深深地皱纹,重重地说:“闯了这么大的祸,还不知悔改。你学不会炼丹术,被人说庸才,家里人没指望你能出人头地。撒谎,杀人,让人无法原谅。”
他站了起来。
“我要去见爷爷。”洛德大声疾呼。他知道大哥不会相信自己,阿骨烈托的事情会被当作无稽之谈。刚正不阿的父亲为人正直刻板,不会听他解释。也只有指望广京侯出面申冤。
“被你活活气倒了!”
洛雨双手握拳,转身离去。守卫在他出门后上锁。
洛德无助地跪倒在地。
阴暗的地下牢房充满了霉臭味。偶尔能听见守卫在远处入口处聊天、吃东西的声音。这些人很谨慎,从来不谈及鄂佟被杀的事情。(
龙王令:妃卿莫属)守卫每日都会送来丰盛的餐点,和他以往吃得差不多。这相对其他犯人可以说是格外照顾。但他左右两个笼子里根本没人,对面的牢房内关着一个沉默寡言的壮汉,时不时的和隔壁的狱友对他指指点点。
这里每间牢房只关押一人,铁定是重罪者的专属监狱。
几天后,父亲洛泽终于来了。这个留着黑须的男人表情严肃,穿着一成不变的白色外袍,笔直伫立在牢门后。
沮丧的洛德从草地上爬了起来。
“爸,我没杀人!”
“逆子,还在信口雌黄,”洛泽怒声说,“是我洛家的子孙就得光明磊落,至少敢作敢当。”
“爷爷没什么吧?”
“还不能说话,人是醒了。”洛泽叹了口气,双手放到背后,“大将军鄂龙先斩后奏,挥军二十万,朝广京压来,一面在朝廷活跃人脉,打算给我们洛家弄点罪名。只有你的死才能平息广京的浩劫——去和你妈团聚吧。”
他说完就走。
“真不是我杀的。(
重生之失落神座)”
洛泽头也不回地说:“事实摆在眼前,我看得懂。两天后行刑。”
洛德舌头僵直,说不出任何求饶的话。当他回过神时,爸爸已经离开。他愤恨地用头撞铁栏,不觉泪如雨下,颤声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举起左手,看着那个已没有任何触觉,也没有任何血色的小指指节。
“出来!”他咆哮道。但阿骨烈托没有出现,他也无法前往那个迷一般的黑暗宫殿。
人群被晒得肤色赤红,头顶冒烟。一些女人甚至打起了伞。小贩游走在拥挤的人潮中,兜售放了薄荷叶的牛皮水袋。
当犯人双手反绑,被两个士兵押上行刑台时,大部分烦躁的人没有了怨言。
洛德带着黑色的头套。赤膊上身的刽子手将他的脑袋按下去,脖颈落入木块的凹陷处。高处悬着发烫的铡刀。
刽子手拉下他的领子,露出雪白的后颈。四周静悄悄的。
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擦拭额头的汗水,走到台边,嚷声说:“杀人者洛德,年少轻狂,不服法纪,残害无故。(
废柴重生:倾城杀手妃)特于今日午时正法,以儆效尤!”
他从守卫手中接过一块削尖的红色木牌,往空中一抛。
“斩立决!”
刽子手不慌不忙地高举重斧,砍断一条粗绳,厚重锋利的铡刀闪烁光芒,完美地镶入底部的木座内。带着黑色布套的头颅滚落一侧。
洛德从噩梦中醒来,汗水浸湿了白色的狱衣。他蜷缩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他闻到了木头的味道,一手触碰壁面。他从木板条的质地判断出自己在一个木箱内。他的身体在抖动,应该在一辆快速行进的车上。应该没有车盖,他完全可以听到其他声音——车轮驶过干燥的泥面,碾过高起处,轮轴发出咯吱声。还有交错的马蹄声。
他努力往上顶,但盖子被封牢了。他搞不清状况。只记得自己在吃最后一顿早饭。餐盘上有一份烤猪排,洋葱炒牛肉,还有放了榨菜的蛋花汤,和一大碗米饭。他喝下几口汤后,记忆便中断了。
他慢慢地理清头绪。对于一个将要受极刑的人,迷晕他有什么意义?
“他们追来了!”有人在喊。
“按计划来办,少虎押车。”
“遵命。”
木箱抖动得更为厉害,洛德被磕磕碰碰的到处酸痛。车子停下,不久后听到远远传来的呼喝声。
木箱中的洛德惊讶于自己还能听到这么多声音。箱盖被人撬开,他警觉地站了起来,举起拳头的瞬间停下,对方没有任何恶意。月光沉落在头顶。远处满是兵器交击声和鼓声。
“公子,我是千总少虎。”
黑暗中的骑兵对他拱手抱拳,他很快就认了出来,这个男人是个才俊,年仅三十岁就当上了三等守护贵族,常听老爸提起他。
他环顾四周,果然是在货车上,装着很多箱子,一边站着拿铁棍的士兵,马车周围共四骑。
“鹿浩快点。”少虎催促道。
拿着棍子的男人撬开一个箱子,里面是一叠衣服。洛德胡乱地换上。鹿浩又给了他一个锦囊。他太熟悉那股气味了,欣然接受。
鹿浩把两匹马与拖车分离,自己骑了一匹,另一匹给了洛德。
少虎让鹿浩回去复命,而他们继续往西奔逃。
他们穿过林地和草原,披星赶月,日夜兼程。洛德早已将追兵抛之脑后。他从少虎那里知道了很多事情。原来爷爷洛天真的昏迷了很久,身体很差。父亲洛泽顶着巨大的压力,将死刑犯与他调换。但最终没能骗过鄂龙。谁能相信一个带着头套的死刑犯是真的?
洛天的长子洛傲与弟弟洛泽关系只存在表面的和气。在这个节骨眼上,洛德十分担忧爸爸的安危。因为引开追兵的正是洛泽的人马。
洛德坐立不安,几番想要回去,但都被少虎拦下。他意识到让敌人抓一个真的洛德对洛家的危害更大。
他们疲累不堪,在一处山脚下歇息,没有人敢生火。两个骑兵负责站哨。
马嘶声将仰望半月的洛德从迷糊状态拉回清凉的夏夜。
“快!”
本来睡着的少虎已跳起来。
放哨的骑兵只一人回来,大声说:“上百人!”
他们翻身上马。洛德拉紧缰绳,踹了马腹跟上少虎。
激烈的鼓声阵阵。
黑色的河流在他们的视野内穿过,敌人已经绕到了前路。马蹄声震彻大地。
“跟着我突破,别回头!”少虎经验丰富,他知道后面也有敌兵追来,正以包围的姿态打算将他一网打尽。
他们就像长矛一样刺了过去,撞进了人堆里。少虎一剑砍下一人,擦着敌骑而过。他弯下腰,挥出剑,割破敌人的左腹。
洛德就在他身后。
这名少年听到了两侧的护卫奋力拼杀的声音。但渐渐地只剩下少虎在身前。
洛德远没有少虎所担心的那么脆弱。他拿出放了十几颗丹药的锦囊,凭着经验的嗅觉,在慌乱中镇定,拿出一粒吞下,一边拉紧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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