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拼命揉着额头上的红肿,对着若水怒气冲冲道:“小小年纪,嘴巴这么毒辣,长大了可没人娶。(
红颜错-誓与君绝)”
若水脸上丝毫不红,笑着回应:“你才没人娶,喜欢我的人可多了,吴敌师兄,秋水师兄,天明师兄,有的暗恋,有的明恋,很多很多。”她回头看着古玄笑着说:“可我只喜欢古玄师兄,古玄也只喜欢我。”
“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古玄师弟你不好好管教她。”陆晨气急,若水这话反而让他脸色不怎么自然,偏又觉得大实话实在不怎么好反驳,只好把矛头转向古玄。
若水喜欢古玄,在他们这些低辈的弟子中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了,但古玄是否喜欢若水就不得而知了,至少不讨厌吧。咳咳,师兄管管师妹总不是什么坏事。
古玄拍了拍若水的头,道:“师妹,砸伤陆师兄总是你的不对。还不快去给师兄赔罪。”
若水撅了撅嘴,竟然真的听了古玄的话,慢慢走到陆晨跟前,勉强说道:“陆晨师兄,师妹知错了。”
陆晨看向若水的眼眸,水汪汪的大眼睛秋波潋滟,三分委屈气分不服气的样子更显得少女娇美可爱。
陆晨只觉得一阵心跳加速,拼命甩甩头,佯装威严道:“我可不要你讨好,这次就,就饶了你好了。”
少女笑了声:“那还多谢师兄了。(
嫌妻当家)”蹦蹦跳跳着回到古玄的身旁。
陆晨轻哼了一声,转向古玄:“这次仍然多谢师弟了,延误了早课时间,实在抱歉,师兄我就不多打扰了。”他眼神朝若水瞥了瞥,努力装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古玄点了点头,说:“这倒是些小事。”他顿了顿又说:“我看师兄身上灵气时隐时现,是修炼了其他道法吧。”
陆晨尴尬一笑,刚要做些解释,古玄笑道:“师兄无需挂怀,我并不关心这些修道之外余事。既然能进入紫阳峰,说明师兄神魂上悟性不低,可能是先天魂魄虚弱或是受到了外界损害。”
陆晨吸了口气,要说些什么。古玄摆手,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固本培元,是修道的根本,你不妨试试炼魂之法。”说完,拉着若水径直往前走去。
陆晨愣神了会。忽然“啊”的一声朝前追去,边追边对着古玄喊:“师兄无知,请问古玄师弟什么是炼魂之法?”
教书老头给他的九本书他都看过,第一本是总纲目录自然没什么好说,前四本记载练气,即是将天地元气化为己身,后四本记载感魂,即是教授如何将灵魂与天地相接壤,用灵魂引导天地灵气进入丹田。不过,这炼魂又从何说起?
陆晨知道,练气之所以称为练,是因为将天地灵气引入体内后,会以丹田为起点与终点在体内形成一个独特循环。
如果把灵气比作河流激湍,那么经脉便是供水流行走的河道。(
绝品邪少)通过“河流”的繁复冲刷洗练,将经脉磨砺得宽阔、坚实。如此下来,吐息间便可容纳天地灵气也就能更多,是修行的基础中的基础。
但魂魄却截然不同,论起脆弱程度,别说如果在阳光下,阳罡照耀顷刻间就能魂飞魄散。
只需将其暴露天地间,不消片刻便会被天地灵气消融成它们当中的一员。
更何况,陆晨现在手头根本连关于炼魂道法的典籍也没,这又教他如何炼去?
他当然想要问个明白,吆喝半天,见前面两人头也不回,忙伸出右手去搭古玄的肩膀,不料,那手触碰古玄身体,竟而毫无阻碍的穿了过去。
若水突然回头对其做了个鬼脸,说道:“自己想去吧。”两个身影的轮廓忽然模糊,一会便消失不见。
陆晨呆呆地站在那里,满脸震撼,跑到两人消失的地方左顾右盼,哪里还有古玄与若水的影子。
他心中莫名泛起一阵悲苦:“古玄师弟是天骄之子,我又算什么东西。他修道三月已经有这般移形幻影的神妙,我修了三年却是修出了什么。”
突然向着地面踹去,身边的小石子被他踢出几丈远,他哀叹一身,落寞着向回走去。
却不知他走后没多久,原来古玄消失的地方忽然展现出一星点赤红色的光芒,距离原地三尺的的地方,古玄和若水的身形再度显现。
“嘿嘿,第一次用效果还算不错。(
篮球之黄金时代)”古玄笑了一声,随即咬紧牙关,喉咙里开始吞咽溢出的鲜血。
若水皱了皱眉头,拉了拉古玄的左臂衣袖。
古玄咳嗽了声,嘴角仍带着红色,说:“你认为不值得,我却觉得是我今年做的最好的一笔买卖了。”
他继续说着,声音有些狰狞:“他也许是个人才,但是还不够,我要的是奴才,要好的奴才。让他对我产生崇敬,给他留下深不可测的印象,多给他些看似一辈子都还不清的恩德,那才是一个好主子应该做的。”
若水道:“我原来以为你会杀了他。”
古玄道:“我为什么要杀他。”
若水看向他说:“他几乎道破了你的身份,难道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古玄阴沉地盯着若水:“所以你才跳出来为他解围?”
若水摇了摇头,轻声说:“杀他又有什么打紧,但杀了他之后却很麻烦,因为这里是清溟的紫阳峰。”
古玄道:“无需担心,金陵之事虽然是禁忌,不过我来时早就把身世撇得干干净净,再者之说,清溟宗的杂毛道士可没昆仑的杂毛那般精明难缠。”
“那人现在还有些作用,杀之可惜。”古玄摸了摸若水的头,后者撅着嘴认真想了一会,“嗯,其实真要杀他也不难嘛,只要你用……”
破开云层,一道极强的紫光透过云层照射到了山脚,强行打断了这场对话,不光是他们,整座紫阳峰上的人们都无法忽视这般奇异景象,紫阳峰顶七彩虹光灼灼四散而出,照耀万里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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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不过也无趣的很。”古玄毫不顾虑那天上的七彩,又露出了他标志性的微笑,“这些杂毛道士忒的虚伪。”
“走吧,快赶不上早课了。”
“是呢,师兄。”若水也笑得极为灿烂。
话分两头,在回家路途上的陆晨正好无聊抬头看天,正好目睹了天空中的奇景。
“莫非是有人入侵清溟宗?”这是陆晨的第一个念头,虽然荒诞了些,但也并非没有可能。至少前些年把他扔到清溟宗的那个神秘女子就曾就这干过。
脚步骤然停住,陆晨望向天空。念头刚化成实质性的内容在脑中生成,一股杀意已在他心中充斥。“莫非那妖女还敢来。”丑剑已握在手,陆晨死死盯着上方云层,下一刻,那只握剑的手已经因为不知名的恐惧而不停的抖动。
剑指向天,尽管有些不稳当,看起来摇摇欲坠。
一道黑影急速坠落,一股同样凌厉的杀意侵蚀陆晨内心,“该死,最坏情况难不成已经化为现实?”
来不及多想,陆晨向后退移半了步,左腿刚落在地上,一束黑光直扑他面门而来。
“剑意!”陆晨心头一跳,感受到锐利的剑意劈头盖下,一股极为熟悉的感觉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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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身、屈膝、蹬腿,以丑剑作为支撑点,在地上猛一发力,身子腾空而起,向后上方纵跃。
那剑意锁定了其身,在空中诡异地转了个弯,宛若蓄势已久的毒蛇,一击不中,重新朝他扑来。而更糟的是,在其从地上弹起的那一刻,那黑影像是早已预料,绕道了他的身后又发一剑。
挥剑时气势磅礴,陆晨背后微凉,只感到剑气风暴骤起,他再也来不及想其他,擎出屠晚,双手握剑,咬牙发力向背后使劲挡去。
“锵!”的一身震鸣,丑剑与对方剑身碰撞,剑压如移山倒海般碾压过来,陆晨几乎不能在这其中呼吸,狂攒气流,像扼住了陆晨脖子的无形手。
他胸中一闷,只感觉血流急速上涌,要从口中喷出以作发泄。“姑且是挡下了这一剑吧。”陆晨心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身子已经被这剑劈飞出去。眼前一黑,倒不是晕眩缘故,而是那一剑之后陆晨实际已经力气衰竭。
恐惧,生死在这一刻全都成了笑话,因为陆晨很清楚如果自己就这样仍身体飞去,下一刻就会被追踪而来宛若毒蛇的第一剑给贯穿全身。嗯,也许只是半刻时间。
可怜的上清无极心诀第一层再次在陆晨心中运用全身,只是让陆晨终于有了一丝间隙呼吸刺骨的剑风。
“叮”屠晚轻吟,像是筷子敲击陶碗那样随便。剑意化成的毒牙已经咬上了他的咽喉,感受着死亡前的最后时刻,一种眉心的刺疼感猛然被提了出来,仿佛是天生的直觉,一股及其危险的预兆自上而来,陆晨再记不得别的,疲软的右手再次将屠晚抬起,丑剑仿佛是有了生命,如鲤鱼般激流而上,向着上方奋力刺去。
一切声音都听不见了,一切事物也都看不见了。
等到陆晨回神过来,只看着自己持剑做势,像短棒一样的丑剑抵住在前面那人的咽喉上,粗顿的剑尖压着喉部的柔弱皮肤向下凹陷,那人却丝毫不受影响,冷冷道:“胆大包天的小子,你想杀我吗?”
眼前男子两肩稍稍耸起,生着一身剑骨。穿着的玄黑道袍被割出了数道细长切口,露出内里的结实却粗糙的肌肤。男子没有丝毫在意,一股肃杀之气油然而生,霸气凌然。
陆晨这才看清眼前之人,脸色苍变白如纸,在这一刻,什么恐惧,生死又全都涌了回来,他又跌回了普通人的范畴。“哐当”一声丑剑落地。
“师傅,你,你吓死我了。”陆晨勉强憋出一句,参杂着少许兴奋情绪,虚弱如潮水涌入,他也不勉强自己,以大字形状直接瘫软在地上。
黄邪剑眉一跳,眼光从陆晨身上一转了两转,面上盖着一层寒霜,不过看起来并不怎么生气。“跳”起的眉毛慢慢回落,黄邪道:
“粗鄙……不过这附在剑上杀意还有些意思。”
这当然不是和他打招呼,而是指他刚才的剑势。
陆晨才懒得管这是表扬还是批评,他注意集中在黄邪腰间,看着用细绳系着的一把黑鞘长剑,样式简单朴素。
“果然‘剑如其人’,要么不出手,要出手就一鸣惊人,霸气无双。”陆晨赞道,心思又拐往别处去,“那我的丑剑算什么……这个这个‘剑如其人’想必还是有失偏颇吧。”
他在莫干峰上的三个年头,从未看到黄邪拔剑,往往都是剑光一闪,惨叫声起,霉运自来。他不禁在那黑色剑鞘上多看两眼,可惜黄邪早已将剑收入了剑鞘中,剑身大半都藏在剑鞘中不得而见。
黄邪才不管陆晨心里想得什么乱起八糟的,直接开口道:
“且听好了。剑意修行大可分为两种,一为入微,不拘于形,直到把剑气精炼到无形无质,可如丝竹,可为落羽。二为成势,霸气恢弘,劈山斩岳,讲究剑气的精纯与威力。”
陆晨勉强支起精神,粗略判断,黄邪第一剑是入微,第二剑应该是成势。不过,他隐约觉得在两剑之后应该还藏着一剑。只不过这种感觉虚虚实实,他也不敢当面提问黄邪。
黄邪道:“前者重技,后者重力。你若是有缘得些剑法秘籍或者是凝剑法门对于修剑大有裨益。”他的面色变得有些古怪,“不过这些路数都不适合你去深研,我倒是有些看走眼,没想到你适合的是生死一线的剑道路数。”
陆晨呆了呆,还未来得及回味一番这厉害名词。只见黄邪左手按剑,锐利的瞳孔寒气逼人,道:“好好练剑,别去想什么乱起八糟的东西,此时弄明白还太早了些。”陆晨打了个冷寒战,忙跪下向黄邪磕头道:“多谢师傅教会,弟子知错。”
黄邪不耐烦地“嗯”了一声,道:“我刚才与那紫阳老儿大战一场,互不胜负,这里到底是那老家伙的地盘,我也不能够多呆,此事知道便可,那老家伙小肚鸡肠,指不定会找你的麻烦。你好好呆在这里,别给我出什么篓子!”陆晨差点再次瘫软在地,颤动问:“师傅,您……怎么和紫阳真人较上劲了。”
黄邪冷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有什么好说的。”他不再看陆晨,道了声:“走了”。剑光冲天而起,霎时已不见踪影。一本书“啪”的扔在陆晨脸上。
陆晨往脸上一扒,那本书安安分分落下,到了他的手心里,呆看清上面的字,陆晨的眉宇间却展现疑惑。
“要我练这东西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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