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乾坤洞为何?自然便是去问古玄。(
总裁的秘密爱人)教书老头的路走不通,但修道也不寄托无人教授的无师自通。
与莫干峰的险峻相反,紫阳峰舒缓平和,花木繁阴,如同迁客骚人们赏玩的那些山景名胜让人亲近。前山设有学堂,初级弟子居住的后院也建造在那里。而若想要领悟神魂法门,就要去后山的乾坤洞。
乾坤洞确实是一处洞天福地,连接着紫阳峰的灵脉,灵气充足。本是紫阳峰里的前辈练功之用,闲暇时会在岩壁上刻上自己的修行心得,悟出的奇妙功法,久而久之,在此修炼的人越来越多,各些道法相互应证,小打小闹的功法铭刻逐渐变得齐全。此洞也就成了低辈弟子参悟神魂道法的地方。若还要往上修行,那就必须登临炼心路,上到紫阳峰顶,学习在那里更高级的法决。
而那时在紫阳峰顶的各位师兄也将会成为他们这些低辈弟子的老师,根据乾坤洞中悟出的道法不同,低辈弟子也将跟随不同的“老师”进行学习。
而所谓炼心路则是连通山脚与山顶的台阶,每当低辈弟子自认修炼有成,便可去尝试那条炼心路,那九千九百九十九阶台阶只为山顶的一场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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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晨站在乳白色的台阶前好一会,这才抬步继续向前走去。功夫不到,机缘也会变成无序的欲望。陆晨对自己说道。
乾坤洞离低辈弟子住的后院何远,却离炼心路很近。只见洞门口写着龙飞凤舞的乾坤二字,颇具气派。
陆晨步入乾坤洞中的瞬间,铺面而来的气息可不怎么友好。也许还称不上神魂,带着独有魂魄气息的味道已经锁定陆晨。紧接着一拳紧随而至,虎虎生风,朝着他而去。
陆晨不慌不忙拔出背后的屠晚,一声宛如竹笛的清鸣已经迎了上去,拳剑相交,双方各自都退了一步。陆晨僵着脸,微笑了声,道:“吴敌师弟,你的功力又有进步了。”他笑得有些无奈,并不像一般师兄对师弟的微笑,因为他确实从后者的那一拳感受到了无比沉重的力量。
被称为吴敌的少年却摆出一副懊恼的臭脸,装模做样高傲地抬起下巴,说道:“三个月连不惑境都未突破,靠着年纪比我大,就有资格称得上师兄吗。(
出魂记),羞也不羞?你等着,下次你来我一定能一拳废了你。”
陆晨迎上他的目光道:“我也不认为以实力为尊,便能说明些什么。”
吴敌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不久陆晨就听见了洞里传来的清晰的回声。
“吴敌师兄,你说过你今日你一定可以废了那傻小子的。”
“吵闹什么,绝对是因为那人的剑太硬,下次谁把他剑偷了,我一根指头就能将他打成残废。”
“不管不管!师兄输了,就要受罚。”
“受罚,受罚。”周围人也开始起哄。
山洞里回声清晰,况且说话者也没有刻意隐藏。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每次当陆晨进入乾坤洞中,总会有人对他进行一番比试,并且一次比一次艰难。
陆晨心中自知,若非在莫干峰上练得三年剑与那若有若无的上清无极心诀,自己真有可能被这不到十岁的孩童一根手指给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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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晨心中莫名腾起一股火焰,自己隐隐做疼的手臂不算什么,吴敌的轻蔑也许能引起他的伤感,甚至让他怨天尤人,但也不足以让他觉得愤怒。
陆晨真正愤怒,是因为他从吴敌的眼中看不到一丝的犹豫,十岁的少年只是全力出击他认为最强的拳头。如果一个不会修行的凡人站在这里会怎么样?
陆晨没有答案,所以他从没有让钟翰林与徐风来过乾坤洞,当然也没有将这个情况告诉他们。即使告诉了也只有他能来。
多想无益,陆晨尽力扫去多余想法,朝洞内走去。
离早课还有一些时间,但已经陆陆续续已经有些学员从洞中往外走,当他们遇到陆晨,或是不屑视之,或是报以淡漠微笑,总之让陆晨很不舒服。
“古玄……师弟。”陆晨犹豫了一番,终于还是叫了较为熟悉的称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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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师兄来了吗?”古玄抱以淡漠微笑,却有着亲切之意,站起朝陆晨行礼,手臂抬的高度,袖口与手腕的距离,都是那样完美。
“师弟客气了,师兄又要来麻烦师弟了……”
陆晨忙回礼,之后他向古玄提问。有刚才与钟徐二人得出的结论,也有自己修行时的问题。古玄听了一一详细为之解答。
“乌眠于心确实是入不惑境界的前提……”
“《道德经》虽然玄奥,但也比一定非得字字理解,读通顺便可。若按照师兄理解,通读百遍,其意自现……”
“这种练气的法子并不难,只要将气导入涌泉穴再……”
问答持续半个时辰,古玄忽然道:“陆师兄,师弟可要赶不上早课了。”
陆晨讶了声,说:“抱歉,抱歉,已经过去这么多时间了吗,这次多谢师弟了,不多说咱们快走吧。”
两人便并肩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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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师兄没有突破不惑境,否则这些岩壁上的道书都可习读。”古玄道。
“是可惜了。对了,古玄师弟修炼了什么道法?”
“鄙人不堪,只习得紫阳峰的通玄神法。”
陆晨震惊道:“通玄神法!听说只有紫阳峰首徒龚文沛修成过。”
古玄谦虚道:“师兄说笑了,师弟只不过领悟神法皮毛,我哪能与龚师兄比肩。”
陆晨摇了摇头,只觉得再说下去太伤自尊,于是随口道:“师兄在世间一定是出身高贵吧。”他忽然觉得问别人出生并不怎么好,可话已出口,连忙补充一句:“如果不想回答也没有关系的。”
古玄笑笑回应:“擅自问他人出身确实不怎么礼貌,不过既然师兄,那一定是有理有据。”
陆晨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哪有什么依据,不过本来看师弟言语谈吐,想着应该饱读诗书的人家。”
古玄点头道:“我幼年确实读过些杂书,但可能是我出身读书人家,当今天下凡是有几个钱儿,就能读得上书,单凭这点判断未免不够。”
陆晨笑道:“读书容易,可是广读博学就难了。再加上师弟说话丝毫不带出诗文来以做炫耀,这份的涵养就并非一般读书人家可比。”
古玄短暂沉默,又道:“请师弟继续说下去。”
陆晨得了鼓励,有些兴奋道:“我曾仔细观察师弟的行礼姿势,发现高度距离都堪称是完美无缺,这便有些不正常。虽然古人常云:礼不可废。但反过来想也是因为经常需要拘谨行礼所致。说到拘谨行礼,一般读书人大都追求潇洒行事,不追求这种刻板,也没有机会学习正式礼仪。富贾商人或许懂,但是因为商业往来,行动上要无时无刻体现亲近些,才能讨得买家的喜欢,行为上就不怎么规矩带着油滑气。想来想去,我也只能想到给那些王宫贵族做的繁复礼仪。”
“还有一点,自师弟第一天穿来的衣服虽然卖相一般,但是蚕丝所织,说明师弟是出身华贵,但我第二天去找你时,见古师弟已经换了一身普通的蓝色道服,明显是不想过分引人注目。这个这个,也许古师弟出身常常充斥着勾心斗角……我也就乱猜猜,你千万别生气啊。师弟说自己是金陵人士,那正是大明皇城所在。我想或许是哪个不得势的王宫子弟带出来的臭呢。”
古玄眼中蒙上一层了淡淡灰霾,微微地低下头,如果这时有人看向他的眼睛,一定会因为眼中充斥着的暴戾与嗜血而感到骇然。
“家父是为一小吏,如今天下算得上太平,所以家境还算不错。”他抬起头来,摇头,温和说道。
“猜错了吗。”陆晨随即拍了拍脑袋,似乎也觉得自己这些说法荒唐,开玩笑说:“想了这么多,结果还是全然猜错了。一番胡乱猜测,师弟可别见怪啊。”
话刚说完,一颗石子不偏不倚砸到了他的后脑勺上,陆晨恼怒叫道:“谁啊。”
“咯咯咯,除了本若水小姐还会有谁?”一道倩影已窜到了眼前。
陆晨只看了一眼,就认出那个第一天开口问他名字的少女,现如今穿着一身蓝色道服,脱了一身的烟尘气,清新可爱,可在陆晨眼中却是数不尽的麻烦。
“啊!学堂快到了,师兄我就不寻那老头晦气了。”陆晨打了个哈哈,转身就走。
“可爱归可爱,可心思怎么就这么……”他心中对女孩评价到一半就听见后面那女孩笑着喊:“废物师兄,你这是上哪里去啊,像是大灰狼一样夹着尾巴逃了吗。”
“谁是废物。”陆晨忍不住回头说了一句,额头上一疼,一块石子正砸在他的脑门上。
“哎呦!”陆晨疼的大叫,身后又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废物就是废物嘛,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呢。”
“若水不许胡闹。”古玄道,声音仍然是亲和的,还有着些偏爱的意思。眼神中却隐藏着一丝冷意,透人心寒。
并且,这丝冷意,若水能够读懂,也只有她能读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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