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持一莹莹小剑,劈头而下。(
大神,劫个色)陆晨心中先是一惊,随即放下心来。他到底练剑三年,用剑也算是入门,这点分寸感还有。就如草堂夫子对学生施行体罚用的木板,看似敲击凶狠,实则只是略施警告。这一剑而下,想必还是以玩笑居多。
便是想到这层,寻常人大多会叫一声“告饶”,笑着往旁边避去,或者干脆不避,等这小剑改劈为拍,拍在他头上。
陆晨手心一痒,刚才走得仓促,那根胡乱挥舞的树枝竟还牢牢的握在手心里。不禁玩心大起,便有心和这个女子比比。长枝往上顶去,却见树枝刚触到小剑,霎那间便一分为二,断掉的那部分反而朝他脸眼睛飞去。
陆晨头微侧,下一刻,断枝打在了少年的脸上,小剑也狠狠地拍在少年的头顶心上。陆晨吃疼,下意识捂住头。却见眼前那女子甜甜一笑,脸颊上浮现两点酒窝。秀美逼人。看得陆晨一呆。
那女子葱白手指,盈盈指向陆晨,笑道:“这又是谁教出的傻弟子。”陆晨眼神瞄向王邪,暗道要遭,但后者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再无动作。此时,见胡不为从外面走来,笑着说:
“是这小子不争气,可不是师兄教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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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眼神一瞪,满脸煞气道:“你说什么!”
胡不为忙道:“是师弟教得不好。”那女子才满意地点点头,笑道:“这才象话。”
女子走到陆晨面前,弯腰盯着他,只盯得陆晨内心发虚,才说:“小师弟,你叫什么名字。”
陆晨老老实实地道:“我叫陆晨。”
那女又笑着说:“那么陆晨师弟,你猜我又是谁?”陆晨迟疑了片刻才问:“二师姐?”
“咚!”他的头上顷刻间又吃了一板子。
那女子怒道:“二你大爷,不是二师姐,是大师姐。莫干峰上只有俺一个女的,当然是大师姐。”陆晨目瞪口呆。
胡不为干咳一声,朝着庐中一处行礼道:“大师兄也回来了。”
这时,陆晨才见旁边有年轻男子稳稳地站立黄邪身旁,书生打扮,头顶高高古冠。若说他师傅黄邪是一把出了鞘的利剑,那大师兄便是剑鞘,是大海,海纳百川,藏拙于天地。陆晨自从进草庐,一刻也没注意到他,此时注意到了,便再也没法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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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他心生敬意,不由自主上前对那书生拳拳行礼,“大师兄。”
书生微微一笑,亦是回礼:“小师弟。”二师姐冷哼一声,退到一边。
此时那端坐中央的黄邪发话:“你三年练剑可有收获?”话冲着陆晨而来,话从口出,声音极是刺耳,像是两把利剑相互摩擦发出的尖锐之音,又似一把利剑直指陆晨本心。
陆晨想起这几年种种偷懒劣行,心惊胆战。双膝下跪。双目乱晃,与黄邪对视,只觉得双目疼痛,似有针扎。他犹豫三番,也不知过去多少吸了,这才说道:“弟子无知,三年内并无收获。”
胡不为差点破口大骂,几欲上前为陆晨解释几句,陆晨这一句便是把自己也给搭上了。只是对上黄邪目光,那些为表面上为小师弟辩解实质上为自己辩解的话,竟再记不得。“噗通”一声竟也跪倒在地。
陆晨听见身后声响,这才想起还有胡胖子,急切道:“这几年非是胡师兄教得不用心,而是弟子太笨,请师傅责罚。”
二师姐却在一旁调笑道:“你这句话说说没说一样,师傅要罚你,三师弟自然连着一块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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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晨心中腾起怒意,心道:“你身为师姐不说情便罢了,师弟受罪怎能这般幸灾乐祸。”
黄邪冷冷道:“我再问你一次,当真,无所收获?”他每说一句,这庐里的气温便降上一分,陆晨不敢看王邪眼神,咬紧牙关,不语一言。
二师姐笑道:“喂,小师弟。师傅都给你辩解的机会了,快说几句,便是挤出些眼泪也好。”后边的胡不为欲哭无泪,脸色已成猪肝。
陆晨心道:“若我开口辩解还不教你看扁了。”他明知这是最粗浅不过的激将,仍旧是热血上涌,站起说道:“是……又怎样?”
“是”字念得最响,等到“怎样”两字已是弱不可闻。陆晨两腿一软,胆气一泻千里,又摔坐回地上。
黄邪冷冷道:“好,我便成全你。”剑光一闪,陆晨手脚分离,鲜红血液喷涌而出。
陆晨“啊……”的一声,大声喘气,疼得几欲昏过去。“我要死了……”他心中再无他念,只是下意识用手去捂住伤口……“咦,我的手怎么还在吗?”
念头回转,回神,再看去,自己手脚完好哪有什么伤痛?方才难不成是幻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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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响起凄惨叫声,却见那胡不为瘫软在地,两手抱膝,在地上来回翻滚:“我的……脚……我的手……啊。”
陆晨无语,轻声道:“师兄,那你在用什么抱着身体?”胡不为一惊,低首看了半天。却听旁边格格笑声,分明是二师姐在嘲笑他。
胡不为脸上微红,急忙拜倒:“谢师傅宽恕。”看到陆晨呆坐在旁,出言提醒道:“师弟,快!”陆晨这才与那胡不为一齐拜倒。
黄邪道:“罢了,都起来吧。”并未显出什么情绪变化,陆胡两人纷纷站起,
黄邪说:“文慧,今日你便负责教授小师弟剑法。”陆晨唯唯诺诺称是,文慧师姐冲着小师弟抱拳道:“指教了。”
黄邪又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剑谱道:“不为,你从今日起,照着此谱演练,有什么问题问你师兄便可。”胡不为大喜道:“多谢师父。”
“去吧。”见黄邪眼神又渐渐变冷,两人不敢停留片刻。急忙快步出,驾剑离去。
陆晨踩着胡不为的厚土剑上,恼道:“为什么是文慧师姐教我剑法。”他心中以为,若不和胡不为走这一趟,多半可免了这考校的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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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不为在其脑后轻轻一拍,道:“不过笑你两句,你这小子怎么这般记恨。你日后行走尘世,就这点气量还不被人打死。这世上人多是口蜜腹剑之徒,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像二……大师姐这般,心直口快,对我们毫无心机,你应该高兴才是。”
胡不为又道:“何况你不知,大师姐是是所有徒弟中锐气最盛的一个,过去常常因为顶撞师父而断手断脚。师父有时挑断他脚筋,有时将他的膝盖骨挖去,有时不耐烦了干脆将他双腿一起斩断了。大师姐偏偏每次伤好,便首先去找师父麻烦。”
陆晨倒吸一口凉气。结巴道:“那师姐怎,怎么还能站着?”这时,他回忆起文慧师姐方才言行摸样,心中对文慧师姐肃然起敬起来。
胡不为神秘道:“师姐曾从剑庐之中获得一功法,能够断臂再生。今日被砍断,明日就能长回来。要说剑庐之嘛,你入道尚浅,多说无益,日后便会得知。”陆晨想这必是仙家手段,也不以为意。
“还有,师兄顺便与你说了,那各人修道之法各有不同。道法不同,关乎道基也不近相同。若是细问,即是修道人的大忌。切记,切记。”胡不为说道。
陆晨挠头道:“所以,你那师父赐予的剑谱是断然不会给我看的了?”
胡胖子大笑:“小师弟当真聪慧无比,师兄佩服。”口念法决,那厚土剑发出一声轰鸣,速度稍快,向远方飞去。
回到那百草庐内,这时的文慧正捂着肚子,哈哈大笑道:“阔别那蠢蛋三师弟三年,他太还是这副扶不起的样子,师父以乌眠于心的法子竟然骗了他三年。”
若胡不为在场,会不会心中高兴,夸大师姐毫无心机呢?
文慧又说:“师父真是偏心,我练剑三个月,已能御剑飞行,达剑心通明之境界,三年时光上清无极心诀第八层也修得圆满,亦师父被切断脚跟。这小子资质这般差,怎么只受你一剑烟雨剑?”她自幼跟随黄邪学剑,自然对其赏罚了熟于心。
书生微笑道:“师妹可看出陆晨师弟的问题?”
文慧傲然道:“那还用说,他眼神中神气萎靡,显然伤了魂魄。那上清无极心诀本是道家无上道法,最能静心。但我刚刚挥剑打他,那个陆什么师弟的至少动了三四个念头,可不是犯了行剑的大忌,便是心诀刚刚修到第一层也不应这般不堪。”
她来回在庐中渡步,说“七魄影响人的记忆心智,而三魂影响人的道基根本。看样子是他三魂中的一魂出了问题,而有人又用七魄去补他三魂的位置。至此这般,虽然保全了他的性命,但是阴阳失调,灵台混沌。七魄失了三魂,如同枝叶失了根须,亦要委顿,又怎么……”她眼神微变,“三魂缺一,灵台混沌,竟也能抵住师父的幻剑,好小子!”
书生淡淡道:“小师妹眼光不差,就是不肯多想。”
文慧瞪着书生道:“大师兄,你又要取笑我,不怕俺劈了你的茅草屋?”
黄邪冷道:“够了。”两人俱是安静下来。
黄邪不起身,说:“你们这次下山,可有何结果。”
书生眼神一黯,轻声说:“师父恕罪,并未追回俞阳师弟。”
文慧恼恨道:“那妖女狡猾异常,那日将小师弟抢去,师兄和我不吃不喝追了她三千里,亦是被她逃掉。”
黄邪冷笑道:“三清祖师亦留不住他,你们未免太放肆了些。”他缓步走到门口,扶手而立,一扫先前阴狠冷漠之锐意,真息未动,自有一股藐视苍茫的气势,黄邪道:“我罚你们亦是三年不许离山,可有异议?”
“弟子甘愿受罚。”
“凭什么!”
剑光一闪,文慧的耳垂被削去一片。
黄邪忽然笑问:“方才扰我清修的又是何物?”文慧冷哼一声,并不作答。
那书生接口道:“师父明察,我们一路追去,一日见远方一处魔气腾腾,便得此物。想此物或许与那妖女大有关系,便带了回来。”
黄邪大笑一声对着文慧道:“还不拿来?”
文慧轻笑,从腰间解下一物。赫然是红绫一丝,像是从女子身上偷偷摘下。
她将红绫扔在地上踩了两脚,怒冲冲道:“千辛万苦寻那妖女的踪迹,差点被那幻境给绕死。”
这才递给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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