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所以最是浩瀚,是因为夜空从没有里程碑,无论你踏过了多少川水,星辰还是那般的遥远,若曦也还是那般的璀璨。(
爱上天使般的女孩)星光斜泻在晒日湖上,银鳞的微波随风溪过。湖风扫过鳞波,推过茵茵草地,一丝的凉意把湖边的树木吹的瑟瑟。
小树林依偎着湖畔,星光、湖光间错中一丝剑光在流动。那丝剑法有时随风飘逸,有时傲然如松。仔细观瞧下,那道身影如松时剑光掠影如风,如履微波时剑法又坚韧如松。那丝剑光一次又一次分离湖光星影,仿佛机械的不止疲倦的又让它们融合。剑光映着那道身影的面庞,如往常一般的稚气和清秀,带着与往常不一般的忧愁。
“上次这么练是多少年前了?”忧愁少年的眼中透着回忆的神色。
这时,少年的眉头微微一皱,在如此静谧的夜中传来一声鹤唳。甩耳忘掉这格格不入的声音,看着那湖光山色,少年叹了口气,从六岁一直练到十二岁,剑法早就达到了剑随身走,以身带剑的凡尘武学的最高境界,以最好成绩进入竹溪学苑后就没有了太大的突破,毕竟在竹溪学苑那种凡尘之地,那已经时最高境界了。(
嫡宠四小姐)
少年的思维不受眼中波光所乱,心中想到:“按照筑基的理论来说,我应该在十二岁的时候就把下丹田关元气海,中丹田膻中宫修至圆满了。只要有一门筑基法门或者筑基丹我是可以直接筑基的,但这两样东西以我在云门的身份地位都不好弄到,同时我也不甘心屈于人下,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能够凭借大毅力筑基。”
想到这里,少年脸上闪过一抹狠意,也不管那一声声的鹤唳,再次舞起松风剑法,仿佛万遍之后便能毅力筑基。
剑法二十遍过后,星光微微有了斜意,少年坐在铺满落叶的草地上,歇息着,思考着。
“今天的五十遍终于练完了,听老师说上丹田唯有一条经脉和中丹田相连,我下丹田圆满用了五个月,中丹田圆满用了五年,按照理论和我的天赋来说,五十年后我要六十二岁才能够筑基,这值不值?”
“先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坚持不下来,试着去努力得到筑基功法。如果得不到,为门派立点小功,直接用筑基丹筑基也就罢了,料想以我的底子,将来至少要比那吴志强多了吧?”
掠过湖面的风吹在少年微湿的背后,让歇息中的少年打了个哆嗦,少了一丝疲惫,多了一丝精神。(
继承者:纨绔二小姐)听着耳边一直不绝却又渐渐变弱的鹤唳声,终究是勾起了少年人的好奇心。即使是少年那样的外行,也知道仙鹤的智力不亚于四五岁的孩童,而晒日湖又仅仅是一个仙鹤的游玩场所,少年来到晒日湖也有一段日子,深夜还从没有听到过鹤鸣。
带着好奇心,少年缓缓站起,顺着星光,朝着鹤鸣深处走去。随着一步步走近,鹤唳声开始变得清晰起来。那鹤唳音听到人的脚步声,竟变成又短又促的哀鸣,与人类的呼救一般无异。
等少年走到近前,找到了哀鸣的来源,只见星光下一只小鹤儿蹲依在树旁,身边有少许落羽。那小鹤甚是好看,纤细的嘴巴与脚掌,黄色的绒毛配着整齐的白羽,似曲非曲的脖颈,加上一双灵巧十足的眼睛,谁看到它落难都会大起怜惜呵护之意。
“别怕,我叫孟砚缺,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受伤了。”
听到砚缺这么说,那鹤儿叫的更勤更绵了,调子中带着欢愉,仿佛天生对什么都没有防范,每个生物都会和它亲近一样。(
冷酷校草)孟砚缺来到树下,小鹤儿亲切用喙啄了一下砚缺的胳膊,扭扭捏捏的站起来,又摔的坐下,用翅膀拍拍自己的腿部,亲切的表示了自己的伤处。孟砚缺心领神会,用手掌轻轻拨开小鹤儿的翅膀,仔细观瞧那只受伤的腿。
羽翅保护下的细腿在少年带笑的目光中微微打着颤,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痛苦,而相比另一只婷婷玉立的小腿明显红肿。砚缺看罢,想到仙鹤顽强的生命力,没有良药也能恢复,但怕小仙鹤以后变为瘸子,有模有样的找了几片坚固的木板,把那只打颤的小腿用麻绳固定住。看着自己的杰作,听着小鹤的欢叫声,少年人的虚荣心得到大大的满足。
孟砚缺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天色已晚,一把抱起小鹤准备回自己蜗居的茅草屋,明天再去主峰处理小仙鹤,也开始有了心思琢磨自己今天习武的得失,自又不少勉励了自己一番。
顺着来路,砚缺一步步又走到湖边,看着星光湖色,惆怅的叹了口气。毅力筑基真的没有捷径可走,我还要忍受这种平静,保持这种平凡到什么时候?
看到黑蒙蒙的山,冰亮亮的湖,怀中的小鹤儿也不安份起来,折腾着两只翅膀,用完好的小腿暗暗蹬着少年的膀臂,连那细喙也不安份,抢着伸着要啄孟砚缺的耳朵。(
醉卧江湖)
“闹欢什么,看见回去的路想回去了?”
小仙鹤似是听懂了少年的话,灵气十足的眼睛盯着少年,嘴里绵绵的叫了两声,一条腿还是不甘的踹了两下。
“好了,别急,今天这么晚了,先去我那里休息一下,明天会把你送回去的。”
小鹤沉默了一会,忽把头转到一个方向,两个翅膀拼命的晃动,身子扭着想要从砚缺怀里飞出去。
“算了,算了,反正我也整日无事,今日就送你去吧。”
说罢,砚缺踏着半青的林叶,按着小仙鹤折腾最欢的黑暗中驶去。但让他无奈的是,那小鹤儿还是一般的闹腾,莫不是前方有洪水猛兽?想到仙鹤的灵觉强过人类很多,砚缺心中有点莫名紧张,脚步开始有些沉重,黑暗中,风拂落叶声也变得越发清晰。
“小鹤,小鹤,我对你这么好,你可别害我啊。(
网游之三国王者)”行进中勉强分辨着障碍物的孟砚缺,心中忐忑暗道。
倏然,砚缺止住了脚步,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似乎是风声,不对,风声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节奏。孟砚缺自认是聪明人,聪明人往往是脑袋转的快,无奈的是这时候脑袋转的快反而不好,于是侠肝义胆孟大侠悚然了。
歌声?女人的歌声?大半夜里女人的歌声?
如果孟砚缺知道什么是激素的话,一定觉得自己的肾上腺快分泌成干了。如果孟砚缺知道什么是肾虚的话,后背上毛毛的汗珠子也有了解释。竖着的耳朵不敢垂下,脑袋里下意识去摸剑的手却因不只何时出的汗而滑落,毕竟还是少年,传说听多了哪有不怕鬼的。
歌声轻柔中带着惆怅,愈近愈宛转悠扬,如同在冰下流淌着的小溪,那本来的欢快被凝结成呜咽艰涩。在湖畔辰光明亮处,孟砚缺早已经止步不前,死握着剑柄,凝视着歌声清晰可见的那处黑暗。
雪花飘落在那湖中央
却难引起一丝涟漪
是谁悄悄走近我身边
用那仙法迷惑了我灵魂
是谁孤独的凝视
用剑守护寂寞我百千年
无论世间三界转了多少回
望君记得
那伊还在彼畔
孟砚缺听到孤独、寂寞、百千年这几个词,头皮发麻到麻木,回忆着吴志大师兄给他讲过的那些幽魂怨女的故事,士气开始低落,而那处黑暗中也渐渐掺杂了脚步声。
辰光若曦下,那女鬼似乎很美。
银色的星星,银色的镜湖,银色的少女。
银装少女看到直直杵立的孟砚缺,歌声顿了方久。
“你是人是鬼?”同样颤微微的声音,来自两张不同的口。
良久尴尬,直到孟砚缺怀中的小鹤儿呜呜叫了两声,在两人的目光中找到了它的存在感。
“我,我是来找她的。”银装少女玉莞般的纤细食指指了指小鹤儿。
声音不同于歌声的婉转惆怅,沁心悦耳,略带萌音,黄鹂鸟儿般动听,玉落珠盘似清脆。
“这么说,你是人了?”孟砚缺把怀中的小仙鹤抱的紧紧。
“那你也是了?”
一阵尴尬,两人又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同时向前挪了几步,此时孟砚缺才开始仔细打量了少女。少女身着白纱,星辰璀璨之下银光流彩煞是好看。小巧秀气的鼻子嘴巴,大大的眼睛给孟砚缺挤了个微笑,孟砚缺又看到少女左额上的一颗青春痘才彻底放了心。
“你大半夜的唱歌做什么?”
“我一个人怕黑啊。”
“那干啥唱的那么悲凉。”
“我,我饿啊。”
“……”
少女几丝头发调皮的搭在如玉的额头,无辜充满灵气的大眼睛盯着砚缺看,做的比装的还可怜。小鹤儿趁着孟砚缺看着少女发愣,从他的怀中钻出。飞到少女怀中,准确的说是少女胸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依偎着。少女双手绞了几个圈,面上绯色渐焚。
“杏儿,我说了,有人的时候不许!”少女双手把杏儿摘下,莺声微嗔,娇态百出。
少女掠影似得坐到湖边,把滚烫的脸扭了过去。
孟砚缺也鬼使神差的肩并肩坐了过去,想找点话题缓冲一下。
“你今年多少岁了?”
“嗯。不告你!”
“那你有多大了啊?”
“哦,十五岁。”
孟砚缺嘴角眉稍弯了弯:“我叫孟砚缺,你呢?”
少女双手抚了抚脸,捋了捋头发,偷眼观瞧了湖中自己的面容后转了过来。
辰光若曦下,小脸局促道:“琴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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