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十天的跋涉,来到苏里沟一个朝阳的山坡上。(
独宠旧爱陆少的秘密恋人)这里春光明媚,百花盛开,是当地牧民的夏窝子。苏里沟是北大河上游,有四道大沟,两条从东向西分布,两条从西向东分布,每条沟底都流淌着滚滚的河水,小河会成大河。两条大河,就在这座大雪山下,汇合成向北流入甘肃境内北大河,到了下游称为弱水,最后注入居延海。
他们在这里住下,支起一顶小帐篷,然后开张营业。周围的藏族牧民和祁老汉都很熟悉,见他来了,都来找他熟皮子,或者缝皮袄、皮靴。
潘直人的工作是洗皮子,把兽皮上的腐肉除去,杂物洗净,晾干。二是,和青稞面,加上酵头,让其发酵。然后,放进一个大木筒里,加上盐,硭硝,搅匀。把洗好的皮子放到木筒里寖泡。半个月左右,皮子在发酵面粉,硭硝和盐的作用下,软化成为熟皮子。取出,晾干。三是揉皮子,把熟皮子揉软,去掉皮子上的杂物。经过这样一番处理,生皮子就变成了熟皮子,可以制作皮袄,皮裤和皮靴等物了。祁老汉帮当地藏民缝制藏袍,皮靴等物。白天劳作一天,晚上他和祁大伯就在这顶小帐篷中休息。时间长了,他们相互谈心,各自都谈了自己的家事和身事。
祁老汉说:
“我本青海乐都人,生活所逼,我和爹不得不流落祁连山大通河流域挖金子。(
黑客)金矿老板十分刻薄,金床上的金子都是他的,就连在别的山沟里拣来的碎金子,他每晚都要搜去。劳动十分苦累,还不给饱饭吃,有不少金娃(金老板对矿工的称呼)都在那里累饿死了。”
潘直人插话说:
“那您怎么又做起皮匠生意了呢?”
“咳,一言难尽啊!有一年,我在金床外拣了一块拳头大的金子,赶快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爹。当时我爹也和我一起给金老板挖金子。如果我们把金子放在兜里,回到金矿,必然被老板搜去,归他所有。我爹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大块的金子,心想,要是能把金子带回家,就发了大财,他让我赶快逃跑。我当时才十七岁,不知往哪里逃跑。爹说:
“你翻越南边这座大山,就是海宴县,再往南走就是青海湖。海宴县是个大镇子,到了那里,你把金子便卖,换了钱再逃回故乡,置些良田,过太平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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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口气,接着说:
“我听了爹的话,向大山上爬去。经过几十天的努力,来到一个去处,是一片大草原,并未发现青海湖。由于我多日没吃饭,冻饿,昏死在一个石崖下。命不该绝,来了个穿藏袍的人,他把我救回帐篷。从他嘴里得知,我已来到了青海湖西岸的柴达木盆地东缘。”
“后来怎么样了?”潘直人说。
“我不能捧着金子饿死啊,不得已,把偌大的金子,换了十块大洋,就在那里落了户了。那个地方叫都兰寺,为了生计,学起了做皮匠活。十年后,我回到乐都老家,亲戚告诉我,父亲在我逃走后,被金老板活活打死了。我在家里呆了两年,为生活所迫,又来到祁连县谋生。在这里我成了家,以后我就每年都到藏区做皮匠生意了。”
潘直人也叙述了自己的身事,从此他们心更贴近了。他说:
“祁老伯,你怎么藏话,蒙话都会说啊?”
“我长期在藏区生活,不会藏话怎么行啊?”
“这我能理解,可你怎么会说蒙话呀?”
“柴达木盆地是蒙古族地区,都兰寺周围住的都是蒙古民族,我在那里住了好几年,就学会了蒙话,这也是为生活所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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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一说,给潘直人提了醒,他想起了长征路上,到藏族老阿妈家的尴尬情况。于是,他开始跟祁大伯学说藏话,偶尔也学了一些蒙话。他想,这样也许会给以后的革命生涯带来方便。
时间过去的好快,转眼间秋季来临,天气凉了,他们不得不住进一家藏民帐篷里。这家主人只有母女俩,母亲五十多岁,女儿才十五六岁。这个小女儿十分精灵,你看她一头黑发,编成几十条小辫子,披在脑后,浓眉大眼,鼻直口方,嘴角上翘,一口雪白的牙齿,一笑,就露出来,闪亮发光,粉嘟嘟的脸蛋,白里透红,十分可爱。别看她人小,可已十分成熟,她曾主动向潘直人示好。开始潘直人觉得诧异,后来,他把这件事告诉了祁大伯。祁大伯说:
“这里的姑娘成熟的早,生活寂寞,她们大概在十三四岁就与小伙伴开始有了性生活,她们尤其是喜欢汉民,特别是像你这样高大威猛汉子去亲近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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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直人听他这一说,十分震惊,十三四岁,在内地还是不懂事的小女孩,他们为什么这样的早熟呢?真不可思议。他警告自己,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千万注意,切不可掉进桃色陷阱。可他越是警惕,小女孩越是往他身边贴,有一次她竟在半夜里把一只腿伸进他的袍子里……
幸好,正在这时,祁大伯准备回家“猫冬”了。祁大伯问他:
“你冬季怎办?是跟我回祁县呢?还是留在这里当藏民的女婿?潘直人说:
“大伯,我们就此分手吧,我的身份决定,不能跟你走,也不能留在这里。我想经过河西走廊东归,到陕甘苏区去。”
“不过听说河西地界,还不宁静,马家军还在到处抓人。”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是我们红军的性格,我们就此分手,感谢这一年来你教给我手艺,教给我蒙藏两种语言,如果有出头之日,定将登门拜谢!”
祁大伯说:
“慢着!”
他掏出十块大洋,拿出一套新藏袍,一件皮裤和一双皮靴,让他换上,就想送他上路。(
穿越方式错误的宠物小精灵)潘直人推辞不过,只好谢别。他钻出帐篷门,对面跑了两匹快马,马上跳下一男一女,男人不知是谁,那女子正是小那木加,她跳下马来,大声嚷嚷:
“不好了,不好了,潘大哥,马家军来抓你了!”
潘直人一愣,那男藏民也大声说:
“快快的,快快的,骑上马,山里的跑!”
潘直人此刻不辩真假,带上东西,跳上马,就向山里逃去。他一边跑一边想,潘直人那潘直人,你年过而立,做事为什么这样慌张?你连敌人影子都没见到,为什么落荒而逃了。他勒住马缰绳,停下脚步向后观看,祁大伯也骑着马,带着应用之物赶上来。
“大伯,你见到马家军士兵追上来了吗?”
祁大伯说:
“马家军极其残忍,让他们抓到,九死一生,此刻,我们只能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想,那小女孩天真烂漫,不会撒谎吧!我劝你还是跟我回祁连吧。如果你想去陕甘,也不一定非走河西走廊,何不从祁连奔门源到西宁,奔民和,经兰州……”
潘直人想想也是,天下本无路,人走多了就有了路,我为什么不能从敌人鼻子底下走出一条路呢?想到这里,他说:
“好吧!我不去河西走廊,就跟大伯去祁连,以后的路怎么走,到祁连再说吧!”
就这样,潘直人跟着祁邦国,沿着大通河向祁连县方向奔去。
祁老伯无儿,只有一女,现年25岁,待守闺中,她自己看中了本村的李满囤,非他不嫁。李满囤仗着他祖上留下的几亩田,不愁吃穿,自幼游手好闲,不做实事,既赌,又嫖……祁邦国老汉说什么也不允婚,因此,是祁姑娘的婚姻就拖下来了。今日祁老伯带回来徒弟潘直人,他虽然年龄已过三十,但生的高大威猛,又生在内地,长在上海,广州等大城市,是个英雄好汉。他自己无心,别人看着,起了疑心。首先,是祁大伯的女儿祁红花,对他有异样感觉。她一心想着李满囤,爹却从藏区带回来一个徒弟,看着爹与徒弟亲热的样子,她想,爹是不是想把自己嫁给这个外地人。想到这里,她马上把爹领回一个徒弟的事,告诉了心上人李满囤。
李满顿浪迹江湖,鬼点子多,偷偷看了一眼潘直人,感到自己虽然比他年轻,但各个方面都不是他的对手。接到祁红花的报告后,一夜未睡,想来想去,想到一个歪点子。他偷偷到县城警察所报告说:
“长官,我发现了一个红军。”
祁连县虽然不是河西走廊,不时有红军散兵逃过来,马步芳下了死命令。来一个抓一个,抓一个红军,赏十块大洋。抓一个红军连长,赏五十块大洋;抓一个营长,赏一百块大洋;抓一个团长,赏五百块大洋。
得到这个消息,警察所长亲自带数名警察,突然包围了祁家老宅。不容分说,将潘直人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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