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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青春 Chapter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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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空中,群星在天幕中颗颗分明地闪耀。(终须再见)但因为同处一片天空下,故也难免相争闪亮,谁也不想输给谁。而在地面上的这所首先以“奢华”著称的大学里,同样每天都上演着一众天之骄子的风采争夺之战——其实,这种没有硝烟的战争每天都会在各种男生女生们的小团体间悄悄进行着。只是,在这里,他们将这种战争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一个几乎纯粹用金钱和虚荣垒出来的、对于平常人来说遥不可及的华丽高度。

    继平安夜那天槿颜在人来人往的餐厅前,奋不顾身地让一部价值5000+的手机作完美抛物线运动飞入喷水池中后,槿颜在学校里的关注度似乎跟股票牛市的破折线般上升——这里之所以用“关注度”而非“人气”,自然是因为此举已引来了许多是非言论。很多男生都觉得槿颜她豪爽,“很有味道,很带劲”;而更多的女生则是认为:“切!不就随手扔个手机么?本小姐也经常干这事儿!装什么装?”

    然而林槿颜依旧是那个我行我素的林槿颜,永远不会轻易地被不相干的一众路人甲乙丙丁所影响。每日照常去教室上课,去餐厅吃饭,回宿舍网游;每周五下课后依旧是shoppingtime……所有的一切,雷打不动,风雨不改。

    但还有一点就是,槿颜越来越不招学校里部分女生的待见,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她和学校的人气王之一——莫潼走得越来越近了。(护界仙王)大家都认为他俩似乎扯上了些关系。

    这不,又有不少人对某个名为gossipgirl的公共微博上更新了张手机偷拍图片,还配上了文字说明:“昨天下午在太古shoppingmall的el里,看见莫潼目光宠溺地陪伴着正醉心于选购限量款handbag的林槿颜身旁”的事嚼起了舌根。

    还真是每一个是非丛生的校园里,都会有一位神秘的gossipgirl。

    “看看看,狗改不了吃屎,真是管不住自己。又来了。”

    “哼,依我看,那所谓的‘gossipgirl’也是她自己搞出来的吧!”

    “也许就是她宿舍里的那几个呢!哈哈……”

    ……

    外面的长舌妇们依旧在看图编故事,自说自话,胡言乱语。可叶珂梁舞艺和苏禾却倒也是一头雾水地被人诽谤着——就连她们自己也不清楚槿颜和莫潼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而她本人此前也并未对传言作出任何解释,她自己认为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并且传言也只是猜想,纯粹一番谣言罢了。虽然叶珂她们原先也是这么想的,但事情久了,事件随着七嘴八舌的添油加醋似乎也变得原来越明晰,她们便认为,是时候把一切都弄得更清楚点了。(帝尊)否则外界把她们想得心知肚明,她们自己却是一头雾水。

    而“密舍”,则为一切的秘密提供了可以倾诉的密闭空间。

    “什么‘什么关系’?”槿颜重复了叶珂的这个问题。“早不就跟你们说过了么?我跟他就是挺好的朋友关系而已。”

    “嗯嗯嗯……好朋友。”叶珂附和着点点头,看起来似乎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

    “真的只是好朋友?”舞艺一再追问,“你不是瞒着我们在跟那个莫潼交往吧?”

    “我……”

    “无论是什么样的关系,我们其实都无所谓。所有的流言蜚语我们也能够忍受或者无视。但我们一直希望的是,”苏禾顿了顿,对着槿颜,朝叶珂的方向昂了昂头,“你能真的开心起来。”

    “放心。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槿颜细长的手指上被修饰得妖娆迷人的水晶甲,均匀而有节奏地敲击着盛满了特色饮品的玻璃杯上。“倒是你们,什么时候才有个伴啊?”

    “怎么又说起我们来了?”舞艺实在没办法跟得上槿颜这种跳tone的思维。(超极品狂少

    “要不要我帮你留意一下?”

    “啊?”舞艺被吓了一跳,忙摆手拒绝,说:“不用不用,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

    “那苏禾你呢?”

    苏禾听罢,先是若有所思地沉默。然后便拿过桌上的橙汁,在把吸管塞进自己嘴巴前说了一句:“秘密。”

    “哦!那也就是不用我做媒咯!”槿颜了然。接着又把头转向正在闷头喝着奇异果汁的叶珂:“叶子,要不要我……”

    叶珂从果汁中抽空抬起头,瞄她一眼:“你干嘛转移话题?”

    “你才转移话题呢!”槿颜不慌不忙地反驳。“有没喜欢的人啊?”

    “……”叶珂哑口无言。前面两个人貌似都已经心有所属了,相比之下,自己未免也真的太挫了一点。“没有。”

    “有没人追你?”

    “呃……好像……”还真没有。(灾后)这种贵族学校里就是再怎么华靡,也不缺有怀着真心谈恋爱的人。但所谓的上流社会家族,终究得讲求个“门当户对”。在他们眼中,信奉的是“绝对的家族利益高于一切”原则。平凡如叶珂这样与这种状况格格不入的“平民百姓”,自然连正眼都不会看一眼。

    “看吧?要不要我给你物色一个?”槿颜显得有点兴奋。“正好莫小潼跟我说过,他的一个死党最近也正缺女朋友。”

    莫潼的死党?高富帅的可能性爆表,不都说同类的人都是扎堆存在的么?“名字?人怎么样?”

    “叫萧阳。人怎么样没直接接触过,不清楚。不过应该、也许、可能、不差吧……”

    叶珂的眼睛半信半疑地眯起一条缝:“‘不差’的话你干嘛说得这么不确定?萧阳?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

    “这个嘛……”槿颜终于还是实话实说。“听说他这个人表面看起来是有点花。不过我听莫小潼说过这是有原因的,其实他本人还是不错的。”

    “花心都能有原因?还叫‘不错’?演电视剧呢?”叶珂不可置信地反问。(死亡街机厅)像这种花心大萝卜的富二代,必然是要找天使面孔魔鬼身材且不会留下任何“后患”的嫩模野模当玩伴才对。而且很可能现在所谓的“找女朋友”也只是正在寻找“被包养的对象”。抛开有可能惹上“被包养”的恶名不说,她也实在看不出自己全身上下有哪个地方值得被“包养”。

    “你应该不是想把我推进火坑烧成一把毫无分辨率可言的灰……”叶珂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看似自言自语。“那就是认为我既有能力又有魅力去征服改造这个花心大萝卜、然后创造一出深情动人的‘灰姑娘与王子’的童话故事来咯?你最近不玩游戏,改看韩剧啦?”

    “我是认为他既然是莫小潼的死党,而且莫小潼也说他人其实不坏啊!所以我才觉得你有跟他交往的话,很有可能可以搞得定他。”

    “你是林槿颜么?这不像是你一贯的思维方式啊!不玩游戏改看电视剧了也好,这么联想下去你真能写个狗血剧本。还有,来,你看看。”叶珂突然面目严肃地对着槿颜。“我长得像观音菩萨么?”

    明显槿颜有时也跟不上叶珂这跳tone的思维,“干嘛这样问?”

    “不然凭什么让我一个弱女子去拯救大众普度众生啊?!还有,‘严加管教’这种事就是不交给他自己的父母,也不该交给我呀!况且估计像他这种人,我就是贴上去人家也未必看得上我吧?”

    “别激动。”槿颜倒是秉承了苏禾一贯的淡定。“我也没说你一定要去找他啊!给个参考而已。我是没去打听或亲自去了解那个人,更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个可以真心对你好的人。但你要相信,我只是真的希望你可以趁着在大学期间谈场恋爱。至于刚才的话,你完全可以当我没说。”

    “我懂。”叶珂其实也很清楚地知道槿颜并不是想推她进火坑。但如果没有找到对的人,她并不想谈恋爱——为了想谈恋爱而谈恋爱对双方来说都是件很悲哀的事情。“但是那个……到时候再说吧。”

    回到宿舍,叶珂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叶子,妈妈有事想跟你说。”妈妈的声音听起来无比沉重,忧心忡忡。

    “嗯?”

    “……唉。”妈妈停顿了很久,但却只能挤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她隐约感到有些不妥。就像是那种于是便用听起来很欢快的语调说话,以示自己的坚强足以面对接下来未知的困境:“怎么了?有什么您可以直说,我都成年了呢!”

    “呵呵。妈妈还没来得及习惯,你就长大了。我们也变老了。”电话那头的妈妈终于被被逗得笑了笑。但欢乐是短暂的,无法抵制紧接下来的噩耗。“叶子,家里现在情况突然变得更差了,可能暂时没办法负担你的接下来的学费和生活费了……”

    “爷爷从普通病房突然转进了icu。我和爸爸一时间筹不到这么多钱,就拿了那点钱去碰碰运气,结果……”

    “你要努力点读书,争取申请到奖学金……”

    “你们大学能不能申请困难补助……”

    “你也成年了,长大了,读大学了,看看没课的时候能不能在学校的餐厅商店什么的地方找份兼职。我和你爸这一辈,到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几年就去外地打工找活儿干了呢……”

    “真是辛苦你了,我的宝贝女儿……”

    “……”

    上一次回到家,她就发现了,所有的人事物似乎都有了变化:爷爷军人般的钢铁意志和美国总统候选人般吹牛的功力,终究抵不过岁月,最后输给了病魔——他被急救车送进医院的时候,没了从前的神气和昂扬,苍白的脸上,呼吸机下,是他急促、低沉而费力的喘息……并且他的病情还不停地在反复,移动病床不停地奔波于icu和普通病房之间;爸爸和妈妈在沉重的负担下,也正无声无息地被苍老侵蚀着——爸爸的头发一天比一天白;妈妈会开始在每个袋子贴上标签,以防忘记。从前上学时常去的小店倒闭了,取而代之的是崭新高级又陌生的店铺……

    总而言之,她不习惯也不喜欢这些会让她感到空虚和恐惧的改变。

    可那也只是仅限于“改变”而已,那些改变不足以让她倒下。但现在情况开始完全不同了——她的梦想,她的无忧……叶珂的世界里原本拥有的的一切一切,似乎都被这一通带来噩耗的电话,瞬间摧毁。

    包括她所有高高筑起的少女梦想,也在这瞬间坍塌成一滩不堪入目的废墟。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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