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太子
顾朗那话好似一剂良药,惊得我抽噎立即变成了打嗝。(
exo天晴了,心也跟着晴了)我打着隔同顾朗说:“隔,怎么可能,以师傅的年纪,隔,从前怎么会有像你的朋友。更不用说君上了,隔。”
他古怪的看我一眼:“没有就没有,你隔什么。吓成这样。”
我顺着气同他道:“我只是没料到你忽然提这个。隔。你怎么会这样想。”
顾朗蹙眉看我一眼,好半天才说:“今天君上问我同师傅这些年都学了什么,我如实作答。他却诸多感慨,提及清灵山每一句都是欲言又止,提到师傅时也是......”顾朗琢磨一会想出一句:“君上似乎......对师傅有些愧疚。”
我赶忙让他噤声:“皇宫里面切莫不可提这些。哪有什么愧疚之说,恐怕是君上爱惜人才,不忍我们师傅如此年纪就退避山野。不是说当年师傅为国献策后才隐居的么,君上大概是感慨罢了。再说......隔,他们觉得像的大概是......秦思远,医神你还记不记得。(
执卡者)苏瑾都说你同他很像的,大概君上也觉得如此吧。隔。”
“可是......”顾朗很扭捏的看我一眼:“君上问我这些年过的如何,很多琐碎之事都问了。见我的眼光也......很喜悦?”顾朗突然表情狰狞的看着我小心比了个嘴型:“我们这位君上,实则不会是个断袖吧。”
我好不容易顺的隔又硬生生的被吓了回来。
“隔,你,君上当然不是,隔,你乱说什么。君上只是关心......”我对顾朗混乱的逻辑感到头痛。
顾朗翻了个白眼给我:“我同你说笑。你怎么还当真了。”
我一番忐忑气不打一处来。顾朗嬉皮笑脸的看着我:“君上倒是没有为难我,反而赏了不少东西。你呢,王后同你说了什么。”
“拉些家常,一声妹妹叫的我亲切。”我朝窗外望望,小心的低下头同他说:“红枣和巴掌都给的齐全了,王后有意要拉拢我。(
嫁给总裁不好玩)”
“君上似乎......并未有把你留在宫中的意思。只是想以你来......”顾朗突然噤声,做了个要挟的动作。我点点头,忽然想起来回来的一桩怪事:“我回来,倒是看见了太子。他说他曾见过我,可是昨天的晚宴他并没有出席。”
“太子?听说太子身子一直不是很好,何时同你见过?”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印象里并没有见过他。”
顾朗忽然声音抖高:“饿了,咱们该用膳了。”
我立即意识到门口有人走动,于是顺着他的话:“哎呀饿死了。我们出去吧。”
魏国如今的君上,虽年过四十登基不过才八年。缘于上一位君王,寿命实在太长,活到了八十多岁简直要载入魏国最长寿人的史册,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撒手归天。君上刚登基那年,连太子都已年满七岁,在九州算开天辟地头一遭了。(
重生之郡主无敌)当今君上虽说强腕,铁骑之下收复不少城池,使魏国仅在登基一年就换官削爵内里外里来了个大变动。但魏国如今的太子却是不怎么成气候的,体弱多病且好诗歌。魏国一半叫好的诗词都是从这位手里传出来的。我爹时常面对满天的繁星同我说:诗人从来都不缺,但政治家太少。这位才华出众的太子仅比顾朗小一岁,若算的没错。是顾云衣刚走那一年有的。为王后所生。这些年宫里除了王后其余进来的各色嫔妃都未得盛宠多少,常是哪一家族衰败,有家族所支撑的妃嫔也被打入了冷宫。颇晓得政治的顾朗同我说:政治都是如此,美貌年轻是一方面。背后的势力更是重要的另一面。
我有些唏嘘的觉得,我背后的势力是可以帮助苏瑾夺得梁国的。可是我想我阿爹一定会先跳出来先把我杀了再同苏瑾打一仗。
太子隔天就来到了云水阁。
彼时我正同顾朗坐在亭中,看好不容易出的太阳把面前的梅花瓣上的雪水一点点晒化,露出鲜艳的玫红。我身上始终披着苏瑾给我的那件红狐狸毛斗篷,顾朗坐在我旁边煮了一壶清酒,酒香清冽伴着仙客来的阵阵香气赴到我的鼻尖。(
总裁前妻太迷人)我歪着头觉得此番美景佳酿,只差一个心上人就完美无缺了。
可是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我只听到身后那盛夏的凉茶透心的一声赞叹:“这酒醇香,能否带本宫喝一杯。”
我回头拉下脸斥着身旁的太监:“太子来了,怎么也没人禀报。”
太子挥挥手:“是我让他们不要说的。”
我同顾朗行礼,心中清明,不要说是一点,突然出来看我们在做什么才是真。
三人各自装聋作哑,太子抬眼对我笑笑:“那酒香好浓郁,不知本宫有无荣幸喝上一杯?”
顾朗入手一个青瓷的杯子将壶里的清酒轻轻倒入,带着寻常的笑,既不谦卑也不谄媚:“太子请。”
太子眼里精光一闪,笑着同我说眼睛却是盯着顾朗:“这位就是顾公子?贺将军的义子?”
顾朗笑笑,仿佛只是面对一个寻常的人。(
嘿嘿,有意思书院)太子同样笑笑:“有没有人同你说,你的眼睛很漂亮,我父王常说眼睛最能代表一个人。难怪他赏你那么多东西。”
我只装作没听到这些,知道以顾朗的本事是足以将面前的话应对过去。顾朗并不知道他自己是谁,不知道反而才会让人无从下手。于是我继续将面前的酒壶温了温,心里却暗道,顾朗这个人,太子了解了多少。
顾朗道:“君上天恩,顾朗惶恐。”
那太子同他母亲一样,玩味的笑了一下装作忽然才意识到似的:“都怪我贪杯,忘记让你们入座了。”
午后的暖意渐渐退去,飘来一些小雪。太监将亭中四边都摆上了屏障,搬来一个炭炉不时的添些。太子我们三人围成了一方小天地互不言语只静静的温上一壶酒,耳边静静的甚至都能听到冰雪压在树梢,树梢不负重摇摇欲坠的吱呀声。
太子盯着面前的青瓷杯,终于开口:“你们是从,清灵山上来的?”
那一句,既未点明我们是贺家的人,又未提起我们此番是被变相软禁。我一时吃不准所谓何意,只得点点头。太子抬抬眼角眉眼带着读书人的清灵:“那是个好去处,清灵归隐,不沾尘世。我很仰慕你们的师傅,也敬重他淡泊名利的性子。”
我笑笑,瞥一眼太子的眉眼就匆匆的掠过去。那般随意与人闲聊的样子总让我想到苏瑾,心中一空。顾朗也是笑笑:“师傅隐居惯了,常笑说自己没有本事才会入世。”
太子忽然盯着顾朗:“你师傅的本事,你们学到几成?”
顾朗愣愣,我手心里慕的冒出些冷汗,只听顾朗道:“我与贺星都是俗家的子弟,并未正式收归于清灵宗门下。所以师傅盛传的那些通天晓地的本事并未教我们,至于琴棋书画,也只是学到皮毛罢了。”顾朗话里的叹惋一声声缠绵了好几个调子,我觉得我同他骗人的本事真是日益精进。
“那正好,诗词歌赋我一向热爱。同你们讨教一番如何?”
“臣惶恐。恳请太子指点。”
那二人在我面前你一句风花雪月他一句良辰美景的一来一往,我竭力做出一副很崇拜的模样,不知太子若是知道顾朗念的这些有一半都是抄我哥和师傅的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兴致高昂。无奈太子实在不出宫闱,顾朗活跃的嘴皮与超凡的想象力最后惊的太子沉思半晌拍拍顾朗:“你的眼界果真宽广。”
顾朗说到兴头也不顾忌:“做学问这种事还是要回归自然的。你看山是山,可画出来的总不同。到了外面你才知道其实,喏,就像一品红,普通人家养不来只好咏梅叹雪。但是真正见到了才知道什么叫漂亮,所以我所谓开阔的眼界其实就是没有钱才被自己无奈在原有的基础上一点点扩大的。”
太子很不赞同的反驳:“诗词这种高尚之事,如何能与俗物金钱牵扯。”
顾朗更不客气的反驳:“从来都是要牵扯的。皇宫里好的多自然是什么都见到什么都能感叹,可是在普通百姓那若是想看到非凡的东西没有钱是万万行不得的。有了钱才能游历,才能心安,才能面对山水毫无顾忌满腔感慨。做学问这种事,没有钱的基础是做不来的。”
太子愣愣忽然惊喜的说:“你说的这些......是了,我总觉得我的诗词少了什么。看来是了,少了前人阅尽风景的胸怀,少了人经过穷苦而后的超然。你说的不错,你点醒了我。”太子说罢很欣喜的同顾朗说:“我现在回去将从前的诗改改,明日我拿给你看。你说的极对,正是却那些了。你们先聊,本宫先行回宫了。”临走还不忘夸赞顾朗:“你果真不一般,难怪父王如此赏识你。”
我惊讶的张张嘴巴又快速闭口不谈。只留下顾朗在太子走后很疑惑的同我说:“他懂什么了?我的意思是,没有钱找不到美女美酒,没有女人和酒,写个毛线啊。我就是没钱才只能当个说书的啊。”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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