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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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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从前我总以为我是对不起苏瑾的,因我隐藏了身份他却真心待我。(超极品狂少)***认识以来不论我和顾朗如何闹腾,刚进出裴家时因头次出远门给他惹了多少的麻烦他都没有红过脸,每次都是浅浅的笑着。那时我总是故意想甩掉他,直到知道他有自己喜欢的姑娘,心里止不住的愧疚。裴家一别慕家再遇我觉得老天还是不亏待我想让我补偿他的。只是补偿了没多久我就被人扔进了山里。

    那天我不是不知,他抱着我我与他双双下山时雨有多大,他只是小心的抱着我带着我从没听过的慌乱和嘶哑:“顾嫣,你醒醒。雨那么大,你若是睡了就不能吃到我给你买的马蹄糕了。”我朦胧中还有些意识,手指勾勾他轻微的说:“不是云片糕么。”他抱着我的手紧了紧,带着一丝欣喜:“是云片糕,你别睡。千万别睡。”

    我养伤的日子听闻他患了咳疾,想去看他却被打,他日日差人给我从梁国运送新鲜的水果。我总以为,都是我欠他的,没想到应了佛家那句因果循环,他早在九年前就种下了果,但这果子却被我吃了。

    我看看外面的艳阳,我们谁都不欠谁的,各自隐瞒了自己。我忽的想起那天他带我看戏时说的“若是真好.....千万别记恨他”,这出戏他大概早就料到了。

    到了晌午顾朗才知道我一大早就出了门且还细细打扮了一番,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猜不透我何时在这里养了个小白脸,待我来整个人飞奔过来声音都变了调:“我还以为你又被人绑了去。(魔兽永恒之树)”说完看看我身后:“咦,怎么没有小白脸,你幽会失败了?”

    我:“......”

    我抚抚额看向顾朗觉得半日不见他的想象力是突飞猛进了。我把顾朗拉到花园,思忖片刻才敢开口,我吃不准以顾朗的性子会怎样,又不想看他暴跳如雷或与苏瑾自相残杀。说到最后结结巴巴断断续续我都觉得自己的想法真是太贪心了些,且不说我与苏瑾是敌国单是我们都是将军的子女这交就不该有,说完自己扭了一旁不敢看顾朗的脸色。我着意铺垫了许多苏瑾从前对我们好的景,也不敢多说心烦意乱的看满地的枯叶。我等了半响也没听见顾朗的抽气声或是恼怒声,忽然回过头见他极力作出一个吃惊的表。

    我一愣,看着他:“你别告诉我你早就知道。”

    顾朗无奈的扶着额头:“我以为以你的聪明该猜出来一些的。我也是......从你受伤后才想调查一些的,没想到查出来他竟是.....”

    他陪着笑脸:“我以为那天你猜出来了,你和苏瑾出门玩那天我以为你看出来我脸色不好自己回去想到了什么,这几天我不是一直等你自己想通了来找我。(水浒求生记)”说完他自己又补充了一句:“我还以为你最近心不好是那天察觉出来了。”

    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我以为那天你脸色不好是生气我与他出去,我以为你真的看上了他。”

    顾朗:“.......”

    他见我脸色不好慌忙又道:“这几日我细想,一时吃不准他到底知不知道我们是谁,本来今天就是想和你说我们先回云城去的,早上等不到你才晓得你知道了这事。”

    我也不说话,好半天才缓缓开口,对上他焦急的眼:“待我们回云城,府里的梅花都该开了吧。”

    我还是留了一封信给苏瑾。并不是我如此没胆子和他当面说清,而是我等了一天都没等到他回来。憋了一晚上的譬如:“其实我知道你是谁但你不用担心。”又如:“我在外游荡太久,回家见见家中亲人你若是想我。算了,你应该不会想我。”还有:“我家境贫寒就不邀请你来我家做客了。”每一句,我都细细斟酌,每一番话我也都在心里暗自揣摩了他的反应。或是像以前一样带着颇为戏谑的语气:“家境贫寒?”或是手指轻叩他的折扇,拖长尾音:“这样啊。”

    但我怎么都没料到他连出现都没出现。我那一晚,实是全对空气白练了。

    那封信寥寥提起的回家绕了半天也没说清我家到底在哪,一番话委屈了半天也说不出你来找我吧这样的话。(我的鬼界女友)最后落款时脑子一抽我又用小楷写了句“嫁娶那事,你还是找正经的媒婆吧。”我想苏瑾除非是被宋隐逼到绝境否则他看到这封信云城这地方他是踏也不会踏上。我估计他也可能不会再理我。

    我和顾朗这程,拖磨了一日终于启了。

    顾朗在车上一直和我唏嘘古往今来多少公子小姐都是分别之际才看清内心所想,分开不久心就像是被挠了一样随后大彻大悟原来是思念别人。他宽慰我说不定走那么一遭苏瑾就认识到我的好了,顺便还会想起当年的我。我手指抬了抬思忖道:“若是他认识不到呢。”顾朗摸了摸本就不存在的胡须:“那就只有回到云城让你爹给你比武招亲了,反正你现在这心嫁谁都是一样的。但是我是不会娶你的。”

    我:“......”

    我颇有些强词夺理的说:“我也没说要嫁他,何况他本就有心上人。”这话说完我有些理直气壮:“顾朗,你不能这样想。我对他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我看清了,我们的因果循环早就定下,前程往事还提他做什么,如今我们都有了新的生活。我们不能做这般坏人姻缘的事。”

    顾朗宽慰的看我一眼:“你能这样想很对,你也是知道的,你这样的是配不上苏瑾的。(明星宝宝酷爹地)”

    我:“......”

    我觉得我活的也太冤枉了。

    清灵山上的师傅曾对九州鲁国批了个命格,大意是,鲁国这国君做不长,但是凭着祖上的阴德和上好的龙脉若是能躲过七十六年的一场灾荒鲁国必能长盛不衰。国君全当笑话听了,因为批命格之时是四十二年,当时清灵山师傅不过才17岁的黄口小儿。

    等了二十年鲁国是一天比一天好,至少不看国库是如此繁荣昌盛百姓安康。于是又等了八年,等到全九州能记得这事的人都已经老了,清灵山上的师傅也隐退,一场蝗灾伴着颗粒无收来了。也是在次年,鲁国再经了一场水患。九州这才想起来当时清灵山那个黄口小儿现在已经是清灵山宗师的话,但是鲁国却灭了。灭下的鲁国被梁国白白捡了便宜,梁国的国君倒像是什么好事都没生只是据太监说那天国君高兴的多喝了两壶酒,也是这两壶酒害的国君当夜临幸了一位他都不记得的妃子。后来扯出来的几子夺嫡,被误杀的世子只留下会吟诗作画的那几位都可以不提了。只有清灵山上的宗师当年那个黄口小儿在每回醉梦中向众弟子低语:人和国都有各自的命数,如今的风光不意味着以后的兴旺。

    师傅低语的弟子就是我和顾朗,很公正的说一句,外界传的那些“神通”、“知晓未来”我和顾朗以及山中众弟子是从没有在师傅面前见到过。(皇姑)倒是有几次我师傅指着顾朗一番深的说:贺星啊,或是指着我说“贺星,我昨天见到一个人好像你,但是他丑多了。”由此可见,神人都是被虚化出来的。

    但是师傅对我批的命格我是从没忘过:天灾可避,**不免。祸福18,生死莫忘。

    我觉得这话并不能说明我18岁就一定会死,但是我师傅每回喝醉了都抱着顾朗啼哭:“贺星啊,你能不能平安到18岁啊,命格有限天际难测,师傅我猜不准啊。贺星啊,咦,你怎么变那么高了。长相也变了。”

    顾朗,我:“......”

    我师傅则是继续一边哭一边揩袖子。如此几遍,开始时我还跟着落泪觉得自己太可怜了,再来几次我则是很贴心的指着顾朗和师傅说:“既然这样师傅你就多抱抱‘贺星’吧,你们晚上今晚都不要回房了,好好在院子里谈谈心。”

    顾朗:“......”

    我九年后再谈起自己的命格,也没有了唏嘘。还时常想我这一生,会以什么方式来结束。

    据我爹说我一出生他就非常重视因此大费周章寻了我师傅给我批命格,据我师傅说是他自己一路行善走到我家听到有儿童啼哭声一时善心大惹了个从此黏了七年的麻烦。但是我大哥却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多年前魏国有过一桩乱事,清灵山上的师傅被请下来给别人算命数顺便碍于我爹的面子给我请了一道,请完喝醉了酒拍胸脯保证会代我抚养我,直到我平安七岁并且这期间才华横溢,举世无双。等到第二天我师傅酒醒来已经来不及了。

    我就这样跟着师傅在山里待了七年。

    真相往往很幻灭。

    正如我到现在都无法参透的我师傅曾给我们魏国批的命格:不亡不顾,亡国而顾。

    顾朗则是很了然的和我说:“那老头猜不透的东西一向喜欢用绕口令糊弄人。”

    老头自我下山开始连书信也没给我和顾朗回过一封,好似这七年他从不认识我们也没见过我们。当然这七年除了他喝醉和教我们作画我们也很少见他,见他的时候他也是站在自己的画室,如同一座石雕一样缓缓的摸着他眼前的一座人形木雕。直到天色渐晚,他才从把木雕收起,拿上一壶酒和我们闲聊。那是个极为漂亮的木雕,栩栩如生,雕的当然是个女子。

    我能说起这些,当然是因为多年不联系的师傅突然飞鸽传了个书信给我和顾朗。顾朗收到那信的时候着实抖了一抖,因信外面严严实实缠了三寸白绫,顾朗每解一下都颤着手和我念叨:“难道师傅他老人家.....真的喝酒喝死了吗......”

    打开信的那一瞬间,我觉得顾朗可能真的希望老头死了。

    信外三寸白绫,信内一张薄纸,上面只有铁骨银勾的一句话:两个小兔崽子把你们俩的狼崽子拿回去!清灵山上的鸡都快被吃光了!

    信的末尾被狠狠的划了一道,我觉得师傅写这信的时候一定很气愤。顾朗同样很气愤,指着信声音都颤抖着:“怎么不把那老头也给吃了!”

    实不怪顾朗,那七年老头把顾朗误认成了山里的每一位弟子,就是从来没真的记起过他的名字。顾朗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多年来的委屈刚被熄灭,激动和欣喜的火苗还没窜上去就又被扑了。

    师傅其实很少喊我们的名字,他总是小十二小十二的喊我。他说名字这东西不外乎是包含父母期望或是命里缺什么补什么,你们在我这依着辈分排。再差的命格我这清灵山也能给你们补回来。他每回,只有喝醉了才会喊我们真实的名字,向我们吐一番苦水。饶是那样,他都没喊对过顾朗的姓和名。

    我和顾朗原本回家的计划也就此耽搁,转道回清灵山。清灵山隶属魏国边界,从水路走倒是和裳城不远。只是难为了我和顾朗刚买的马车又换回了钱还要转坐船。顾朗梗着脖子和我说他是死都不会回去看老头的,结果第二天老头就飞来一封信:顾朗,来让为师看看你现在是不是还长得那么让人难记住。

    顾朗:“.......”

    思考了半天我们还是决定改道回清灵山,毕竟我十八岁大限也快到了。实则是顾朗拿着镜子照了三个时辰然后疯魔般的大笑:“老子现在长相天下无双。”

    我觉得他可能被逼疯了。

    清灵山原本是叫小峰山的,我师傅喝醉了曾经说他嫌那名字太难听,如今这名号是他在五十年的时候观山脉走向一语道:“游清灵之飒戾兮,服云衣之披披。叫清灵,给山上夏季消点暑热吧。倘若有幸,清灵山上的人以后就凭着这一方凉土躲避乱世了。”

    直到很多年后我才晓得,叫这名字只是单单因为“云衣”二字。

    若是不能直呼你的名字,那便把我的改成与你有关的吧。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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