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船坐的我头晕,奈何顾朗还时不时的问我他现在长得如何能否把老头震撼住。(
超极品狂少)***一有风吹过来就赶忙顺顺自己的头生怕被人瞅见了他满脸是乱的样子。
我很是无奈。
我觉得他这样过分小心的很像是要和郎私会的人,但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说这话。
等我们拖拖拉拉几日走到山脚下才晓得原先上山的路已被师傅封了,美名其曰:隐世。于是我们又花了大半日才找到上山的小路,一路上是杂草丛生灌木交杂。我很疑惑的问顾朗为什么不走都是红布条缠上的另一条路,顾朗恨铁不成钢的和我说:“你没看过书吗,正常人谁会在必经之路的树上缠些红布条。都是山民来祈福的,要不然就是小人殉前写的话。走上去说不定还能看见一堆白骨。”
后来师傅和我们说:“啊,哈。那是为师特意给你们画的上山路线图啊。你们没有打开看嘛。”
我:“......”
那趟山路我们实实在在走了半天。
等晚上我们气喘吁吁的摸到山顶整个清灵宗就像是被搬空了一样鸦雀无声。(
官路红颜)顾朗看了看顺着还没平复的气息,颤抖着声音:“不会是被灭门了......凶手不想放过我们再来个一网打尽吧。”
我咽了咽喉咙看着前方连烛火都没有的清灵山大门觉得顾朗说的可能是对的。
我正想结结巴巴的表示不然我们先进去看看吧,就听到后面悠悠的叹息声:“现在山下的人是越来越丑了,我一直等着有缘人没想到等了两个灰头土脸的家伙。不过没关系,我不会嫌弃你们的。”
我和顾朗吓到“啊”叫了一声,转身现一个胡子拉碴的老头像看食物一样看着我们。看到我们惊慌的反应老头更加兴奋:山下来的小娃娃,告诉我你们怎么上来的。我看看你们有没有格做我的徒弟。
我结结巴巴的喊了一句师傅,老头咦了一声:“那么早就喊我,果然有慧根。好,我就来教你们。”
顾朗终于受不了脱口而出我们的名字。
师傅站在清灵山的大门前,一双眼皱着眉看了看顾朗又看了看我。好半天才像是吓了很大决心一样极不愿的开口对顾朗说:“我原以为......你在云城能养的水灵些。(
嫡手遮天:彪悍太子妃)没想到......你这些年是越长越差了。”
顾朗:“......”
老头没理顾朗,又看着我说了一句:“怎么那么慢啊你们,把狼拿走晚上就给我下山啊。这没地方给你们住。”
我:“.......”
那天晚上我硬是和顾朗蹭到了一顿饭和一间屋子。当顾朗表示他不能和我一起住有损礼仪的时候,师傅那张脸又从吃惊转成了震撼继而暴怒:小兔崽子你别告诉我你那么久都没把小十二给我娶到手!
我们:“......”
师傅对我们俩的办事效率很是唏嘘并且不停的表示如果连我都不要顾朗那天底下就没人喜欢他了。我觉得顾朗忍了很久才没有对师傅动手。
清灵山晚上能看见星星,夜空明亮。我坐在山边的小竹屋向外看,这屋子以前是我和顾朗常作画的地方,这些年半点灰尘都没蒙上。顾朗被师傅拉着下棋,临走前脸黑了好几次。我有些好笑的想这两人从来没有对盘过。
竹林里有风沙沙的响,晃动在竹林间好似笛子的声音。(
打工巫师生活录)我曾有一段时间和顾朗对笛子很是痴迷,但师傅逼着我们俩学琴并且骗我们说整个九州都没有会吹笛子的,学会吹笛子的人要被斩斩脚。以至于我和顾朗刚回到贺家听见贺炎吹笛子,慌得第二天就买好了纸钱生怕他没钱上路。当然被贺炎和我爹打一顿那都是后话了。
这些年,这里好像都没有变过。月光一样轻柔的穿过竹林洒在地上,我一样拾起锦帕兜了满池月光等着顾朗回来和他一同对准天上照出星星印在帕上。我仿佛回到了我的少年间,还会听到顾朗对师傅的骂咧声,等明天一早被人喊醒又心不甘不愿的读书作画。我觉得我此刻像个诗人,但是我突然意识到诗人都没什么好下场要不然贫困潦倒,我又想把现在的心画下来但是思考觉得没什么能真切表达此刻想法的最主要我害怕师傅明早看到了我的画作嘲笑我。于是我开始满屋子转悠等待顾朗回来。
期间我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苏瑾,不知道他现在看到我的信没有。我临时又改变了去处,和他相遇的几率更是渺小。我突然想到我曾与他都在山里待过,我如今看的月亮也是他多年前抬仰望的。这样想着我觉得真是既满足又心酸。
我第二天才瞧见顾朗。
昨晚我对着天上的月光晕晕的就睡着了,梦里苏瑾温柔的坐在我旁边给我吹了一晚的笛子,他的外衣轻轻搭在我身上。(
巅峰强少)可我醒来除了意识到自己是靠在门前的其他什么都没有。于是我狠狠瞪了一眼喊我醒来的小师弟,那个小师弟吓得手一抖:“是,是师傅让我喊师姐的。”
我毫不意外的见到了垂头丧气的顾朗和精神焕的我师傅。进门那一瞬间我有些跑偏的想,我师傅就像是一个刚吸食完少年精力的老妖精。
老妖精很慈祥的看着我:“喝点粥。”
我惊恐的看了师傅一眼,师傅继续慈祥的看着我:“这粥喝完你和臭棋篓子顾朗就赶紧滚蛋吧,记得把你们那头狼也给带走。”
我:“......”
我实在没想到那头狼如今能胖成这个样子。
准确的说,它就像是一只吃饱了圆滚滚的狗。后来顾朗和我说,西方有种狗名曰博美,很像缩小了的它。
那狼看到我们竟呜咽了几声,我有些欣喜的想毕竟它还是记得我们的。至于狼性么,丢了就丢了吧。(
婚前婚后之大龄剩女)我师傅指着狼很忿恨的和我说:书里说开天辟地之时以万兽为坐骑,以豺狼虎豹为兵。你看你们的狼,别说为兵为坐骑、就是煮了吃我都嫌它肥的!
我有点明白我师傅为何如此心急的找我和顾朗养它。但以我们现在的经济条件是绝对养不活它的,如何把它带下山都是个问题。更不要说让它吃饱喝足的回云城。我们打算再磨上师傅几日,老实说这法子对顾朗有些残忍。因为被磨的从来都是顾朗,但我负责去游说师傅和唤起同门师兄弟对小狼崽的喜爱,这同样也很难。
走在清灵宗我才意识到师傅这些年从来都没收过一个女弟子,我是开天辟地头一遭。我突然又想到也正是因为这一遭才导致多年前苏瑾对我错误的认识,调转了方向不再去当年见面的院子,转身去了师傅的画室。
多年后有人告诉我,当年有个手拿折扇的公子一杯茶坐在秋菊院中静静等,等到日落黄昏才收起手边的长笛轻叹了一声。
师傅的画室曾是我们从前十分痴迷并且好奇的,里面收藏的画作饶是当年什么都不懂的我也知道随便一副都难以估量。最主要的是每回只有师傅喝醉才会回画室看的栩栩如生的木雕,只看了一眼就让我和众师弟们印象深刻。那不仅是美,更藏着仙气,我想雕刻她的人必定是很喜欢她的才会将一个木雕雕的如此活灵活现。
师傅的画室如从前一样大门敞开着。我师傅曾说若是真有人上来偷,看出了这样没防备的屋子里装的是名画证明这人是有才学的。有才学的人做到此必定是被生活所迫。后来我才悟出来清灵山这地方旁人上不得,剩下一帮像我们这样的小屁孩要画还不如要一个鸡腿吃。但是我师傅这番话却引得九州有识之士都啧啧称赞。可见人心都是盲目的。
我一如既往的进了屋子挑本画作来看。我才现师傅这些年的私藏少了很多,反倒多了些关于佛家典籍的画作,我这边厢看着那边就听见了师傅的轻咳。我赶忙放下画卷听见师傅轻咳:长了些耐心。
我一双眼笑的眯眯的。
师傅也不理我,走上前和我一一道来他最近新收的画卷。我正听得入迷突然听见他问:“小十二,我记得你当年是最讨厌画画的。怎么突然就转了性?”
我哪里敢答都是因为苏瑾那一番话,支支吾吾表示受师傅熏陶。说完看见师傅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赶紧转了话题:“师傅,顾朗呢?”
师傅冷哼一声:“一局棋都没赢过我,我罚他背棋谱去了。”
我:“......”
我扶额觉得出门前顾朗大概是忘上香了。
我瞅了半天也没瞅到那个心心念念的木雕,倒是师傅有愈谈愈烈的趋势,吓得我赶紧表示如今学识不够尚不能领悟。我师傅收起画卷悲哀的表示他后继无人。
晚饭顾朗一口菜都没敢动过,因师傅一直很殷切的给他夹菜,吓得顾朗筷子掉了几次。我小心的问师傅是不是又把顾朗认错了人,师傅摸摸乱糟糟的胡须:“为师想着总不能让你们白白把狼带走吧。它在我这白吃白喝寄养了那么多年,你们这两天的住宿和伙食我一并凑个整钱好了。”
......
等晚上无论顾朗如何眼巴巴的看我,我都毅然的把他扔给师傅下棋一个人回到了小竹屋。
我一个人走在路上还有些偏凉。倘若是夏季,一路上必定有萤火,可惜如今秋末还带着冷风。我远远走过见我那竹屋似是有人,呆了一呆,想师傅和我说会送几幅画卷给我好好欣赏没想到那么快就到了。
等我走近才现面前一个公子手拿长笛,白衣卓然的背对着我。
我抬高灯笼对面人忽的回头,暖黄的烛火照亮他熟悉的轮廓,湖泊似的眼神对上我诧异的眼,对面人带着我熟悉的轻笑:“你回来了。”
我呆了一呆,他带着上扬的眼角眉梢:“你如何知道,你来这我会不知。”
我愣愣的看着苏瑾呆呆的想,我是不知啊。我以为我们会老死不相往来,从此梁国魏国两城战事,我不敢想你会挂念我,更想不到再见你会是在清灵山这个地方。
他眼里似乎都溢出了笑意,眼角眉梢上扬:“你家......是在这?你留书说要回家,没想到竟是在这。好巧,我来这,也是找人的。”
我眨眨眼,他对视着我。轻咳一声,声音爽朗:“我青梅竹马的姑娘在这,顾嫣你可知道她是谁?整个清灵山......从以前到现在都似乎......只有她一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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