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第2节：护身
站在柜台前，孙红左挑右拣的为王兵买下一对护腕、护肘、护膝、护髁。
当营业员包扎好后，她又想起运动时容易扭伤腰，于是又仔细地挑选了一只护腰。她想，送这些体育用品给王兵，好让他在练身体时，发挥保护作用。
营业员是个中年男子，服务态度极好，见面前的这个女顾客出手大方，揣摩能够获得这些个礼物的男子，在这个女人心中的地位是不同一般的，绝不是同事朋友关系。包好了护腰，他拿出一只护身递给孙红。“男人的那里是不能够不保护的。”
孙红没有见过这个东西，忙问“这是什么？”
“护身！专门保护男人那个地方的。同志，保护关节固然重要，但那个地方也推板不起。当运动员的男人，保护好那个地方交关重要。”营业员说。
“我买的这个东西不都是护身吗？怎么又有的护身的东西？”孙红不爱运动，对这些东西搞不太清楚。
“这个护身与你买的那些个东西穿戴的地方不同，所以各自起到的保护作用是不同的。”营业员解释说。
“你说这个护身是保护男人哪个地方的？”孙红问。
“是保护那里的！”营业员不好意思明说。心想，现在的女青年都忙着搞革命，**语录倒是背的滚瓜烂熟的，就是连一些最基本的生理常识都搞不清。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那里是什么地方？”孙红追问道。她要搞明白，这样才能体现出她深藏在心底的对王兵的爱。
“那里……那里……那里就是男人的腿裆。”营业员吞吞吐吐的说后，把护身放在孙红面前的柜台上，赶忙招呼别的顾客去了。和一个陌生的女人说那个地方，正派的男人都是羞于启齿的。
男人运动时腿裆也要保护？孙红拆开护身见是一个本白色的三角裤状的东西，一条宽厚的牛筋裤腰，前面中间是一块弹力十足的直条布，白条布的尽头做了一个窝窝头形状的袋囊，然后延伸出两根半寸宽的松紧带连接后裤腰。
孙红明白了，这是专门保护男人那个地方的。脸不由的发起烫来，一片红云爬到了耳朵根。幸亏营业员师傅提醒，这个东西王兵最需要了，那里出了问题，比什么地方出问题危害都要来得大。
她忙把护身塞进自己刚才买的一堆东西里去，从皮夹子里掏钱付款。
多少年后，这种专用于运动的护身被公然挂在了情趣店里销售，不过颜色发生了变化，红红绿绿青青黄黄的；质地发生了变化，全棉的、真丝的、针织弹力的、乔其纱的；款式发生了变化，布料比原先用的更少，除了裆部有块巴掌大的遮羞布外，剩下的都是些细细的绳带。
更有甚者，连那块遮羞布也做成透明的、镂空的、半截套似的，怎么能够让那里充分裸露，就设计成什么样子的，大有文革中掀起的那股反潮流的气概。
孙红拎着买好的礼物走出体育用品商店，突然停下脚步。一只护身怎么够用？王兵是天天要运动的人，没有换洗的，两三天下来还不臭熏了天？
她转身返回商店，又买了一只护身。她不知道刚才买的那只大号王兵穿上合不合身？于是她对营业员说要个特大号的。
营业员说“护身还是要穿紧身一点好，这样才能起到保护作用。如果尺码大了，运动起来里面的东西晃打晃打的，等于没有起到保护作用。”
买这个东西就是要王兵起到保护作用的。孙红把王兵的身高体魄大概描述了一下，营业员建议买只中号的。如果小了有大号的，如果大了有中号的，无论怎么样，你的朋友都有一只自己喜欢适合的护身。
孙红觉得营业员讲的有道理，于是又买下一只中号的护身。走在南京路上，她想想不妥。什么东西不好送？要送这个护身？如果王兵多心起来，还以为我在暗示什么哩？她不想给王兵有什么非份的想头，心里突然产生要退掉护身的念头。
退回去没走两步，她又停下脚步。一套运动防护用品，唯独少了护身，反而会引起王兵的遐想。
孙红啊，孙红，你已经把他当作弟弟了，还在这里自寻什么烦恼？弟弟的那里当然要关心，做姐姐的送个护身很正常，干嘛要往歪里想？
回医院的途中，孙红去了淮海路。一处红瓦灰檐的小洋房依然掩映在法国梧桐树丛里，但里面住的人家早已素不相识。原先她们家在上海时，住的就是这个地方。
她立在矮墙外，踮起脚尖朝里眺望，只见里面有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蹲在院子的草坪上，一手煽着扇子，一手把点燃的旧报纸投入煤炭炉里的碎木下，点火燃煤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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