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第1节：伤感
没有政治罪，但有刑事罪。
被判故意伤人罪，押往大西北监狱服刑五年的程敏慧没有获得平反。
沈芳不晓得程敏慧与永祥后来发生的**关系，但对这个插队知青中公认的头号破货，能够把曾经伤害自己的狗子的**剪了，她还是充满敬佩之意。自己怎么当初就任凭那个坏男人糟蹋？没有一把捏碎了狗子那个骚丸子哩？
提到狗子，沈芳不由地就想到在自己最困难时，帮助自己的人。“永祥娘现在还好吗？”
说着，她的眼前浮现出春儿的慈祥身影。要不是当年她老人家收留了她，她还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哩。
“永祥娘身体还好，就是想永祥，也不知永祥逃到哪里才能安身？”孙红说“我让她搬到学校与我一同住。她不肯。说永祥是天上飞的鹞子，她是绕放鹞子线的轱辘，只要线不断，鹞子总要落地生根的。要在凡家老宅里住，等待儿子的归来。她怕永祥回来见不到她又会走。”
沈芳眼睛湿润了。一个对儿子总是那样慈祥呵护的母亲。想到自己的父母，想到自己的阿哥，还不如与永祥毫无血缘关系的孙红和王兵的为人处世，眼泪不由地淌下。
“沈芳，我相信永祥迟早会回来的。如果你心里还有他，我和王兵可以帮你做说客，让你们俩破镜重圆。”孙红以为沈芳为永祥落泪，忙安慰道。
沈芳现在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和永祥复婚。她觉得自己配不上永祥。再说那个银杏始终是她和永祥婚姻中的定时炸弹，不知道那天会引爆。与其到那个时候再伤人伤己，还不如现在就把感情埋在心底。再说眼下为了在上海生存下去，家里人一直希望她用婚姻改变生活现状。
他父亲一直对她说“新社会女人比男人多了一次改变人生的机会，这就是嫁个好男人。不像旧社会女人没有政治地位，工作的权力。老话说女人是要吃要用嫁老公。如今新社会是想吃好的，想穿好的，找到好老公就嫁。”
父母时常在她耳边敲让她再嫁的木鱼，让她心里十分烦躁。她知道父母一方面是为她好，找个男人，下辈子有依有靠，减轻她的生活压力。一方面打的小九九她也清楚，好让她腾出地方，让哥哥有住房好早点结婚。
她擦着眼泪说“孙红，我这是为我自己的命运落泪。”
沈芳的泪水勾起孙红的心思。打从身上有了月信以后，她开始关注起身边的男性起来。可以说永祥是她的初恋，尽管他们从没有公开表明过，但这种男女的感情像埋在地下的老酒浓烈的很。
后来，心中的这个男人和许多女人有了**的造爱，她始终没有忘掉他。一次次的原谅了他。难道是自己前世欠下他的孽债？“沈芳，我们的命运都是一个字，苦啊！”说着孙红也陪着落下伤感的眼泪。
两个女人心里都在想：假如我们是天上的鹞子？谁来放飞我们的命运？假如我们是绕鹞子线的轱辘？那谁又是漂浮不定系人情思的鹞子？
孙红在上海住了一段时间的医院，最后经过医生确诊，排除了肝癌的病变史。准备明天出院，返回仙女庙。人在住院，她的心里却惦记着自己的学生，惦记着王兵，惦记着永祥娘，惦记着给自己母亲上坟。
每年孙红都要为母亲上坟，为她准备一束白菊花。
母亲生前喜欢白颜色。今年的清明时节，她人在上海，没办法去坟前陪母亲说说话。原本想托王兵，可一转念，人家王兵是你们孙家的什么人？怎么可以做这种事？如果永祥还在白果村的话，倒可以相托。当年母亲落葬时，永祥没有少出力。也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生活的怎么样了？
孙红特地去了趟城隍庙，替永祥娘买了两斤梨膏糖。春儿时常干咳，好让她吃了润润肺。还买了一斤五香豆，准备带回去给母亲上坟用。母亲生前很喜欢嚼这种奶油味的小吃。
走在南京路上时，她想帮王兵买样礼物，答谢开车送她来上海。买什么礼物好哩？思量了半晌，决定买运动用品。王兵喜欢运动锻炼身体。走进体育用品商店，左挑挑，右选选，从这个柜台走到那个柜台，孙红也拿不定主意，不晓得买什么东西好？
商店里人不多，体育用品和体育器材倒是不少。体育器材孙红不准备买，买了也没有办法拿回仙女庙。所以她的视线始终落在体育用品上。这里从头到脚，样样都有。挂在橱窗里的各式各样的运动服，颜色十分鲜艳，是文革时期最时尚的商店了。
逛商店，买东西是女人的特长。可今天孙红有点怵，长这么大，头一回替男人买礼物。这个男人是老同学但又比同学亲，是亲人但又不是恋爱对象，是姐弟又没有血缘关系，反正这个男人是她生活中不可以缺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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