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第8节:相见
“你没有用他那个给自己做再植手术?”王兵问。
“我们好不容易从战场上断臂残肢检回来的命,怎么能够让它再一次伤残?男人没有那个东西就不能够爱一个女人啦?我得让他完完整整的走完最后一程人生路。”部长说。
为了伤残军人的名誉,女人愿意一辈子做他的妻子。他也时常去临县去看望看望她,看有什么力气活需要他帮忙。
王兵离开部长时,把那个半导体送给了部长。
部长笑着说“小子,咱爷儿俩有缘,临走了,告诉你一句话,做干部的什么错误都能够犯,就是不能够犯腿裆子的错误。贪图一时的快活,带来的是一辈子的后悔。”
“做干部的什么错误都可以犯,你这话说得主观片面。”王兵说。
“只要是想踏踏实实做工作的人,肯定会犯错误。难道你没有听过去这两句老话吗?一句是常在河边走哪功不湿鞋?一句是多干多错,不干不错。”部长说。
“我明白了。谢谢部长的提醒。”王兵晓得一旦腿根子犯了错误,这个后果是严重的。许多错误都是从这个错误上派生出来的,越犯越大,不可收拾。自古就有英雄难过美人关之说,如今干部能不能过得了美人关是原则问题,是保持人格纯洁的第一防线。和女人保持一定的距离,是做干部的必须把握好的基本分寸。
自从王兵去了运河乡当了领导干部后,孙红就主动不去他那里了。
她觉得王兵这次能够东山再起已属奇事,怕自己的家庭成份问题会影响到王兵的政治进步。同时也怕两个未婚男女走动的太勤,会惹出什么闲话来。
孙红不去,王兵就来。刚回地方时,他见自己事业还没有着落,生活也不安定,处在逆境,怕连累了孙红,因自己的政治问题让这个女人跟着自己受苦。所以总是回避这个老同学,把对她的爱悄悄地藏进了心底。
小地方的男婚女嫁讲究男大女小。比孙红小两岁的王兵倒从没有什么顾忌?自打部队给自己平反后,他觉得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女人了。
这一回,王兵是坚持开车送孙红到上海来的。
目的就是想证明自己,不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弟弟,是一个具有照顾女人一生能力的成熟的男人。他晓得孙红心里有顾忌,所以他决定等待。等到有一天,这个女人可以无拘无束的享用自己心灵与**的那一天。
这天沈芳上中班,正在给一零二病床做护理。家里为了阿哥结婚住房问题,闹得十分不开心。所以,每天上班她都是提前出来,早早的赶到医院病房。她感到在单位比在屋里厢舒心,没有那些挠心揪肠的事。
“是沈芳吗?”从二病区一零四病床上传来一个女性的询问声。
沈芳寻声望去,见一零四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黄的女人。
“你认识我?”沈芳吃惊地问道。回上海后,她很少和过去的同学联系。进入医院工作后,也很少和别的同事拉家常。
“我是孙红,凡永祥的同学,你怎么忘记啦?”
经病床上的人提示,沈芳终于辨认出。“孙红,你什么时候住进我们医院的?”她好像见到亲人似的,急忙走到床前问道。
“今天下午。”孙红回答道。
“怪不得刚才我在护理室看到孙红这个名字时觉得挺眼熟的,就是没跟你对上号。”沈芳有点兴奋。
自从回上海后,不知怎么的,她总感到自己已与这个生她养她的城市越来越不融合,常觉得自己是个外乡人。睡梦中常使她惊悸的地方是那洒下青春岁月的仙女庙,牵肠挂肚的人是永祥和永祥娘。
“沈芳,你生活的还好吗?走后也不和我们联络了。”孙红从床上坐起说。
“孙红,像我这样的人还能怎么样?有得吃,不挨冻,就知足了。你呢?”沈芳反问道。
“原先我只患肾病,前段时间生病,腿肿得厉害,仙女庙的医生怀疑我肝上有问题,就让我来上海作检查。”孙红拍拍床沿,让沈芳坐下说话。
肝上患病不是小毛病,是要要补食补双管齐下才行。沈芳见病床前孙红孤身一人,忙问“就你一个人来上海治病的?”
孙红说“是王兵陪我来的。”
沈芳在白果村时,听永祥说过此男人。“是不是凡永祥当年最要好的那个老同学,后来当兵的那个王兵?”
孙红点点头说“对,就是他!现在从部队回来了,当了地方官了,是你原先插队的那个乡的副乡长。”
沈芳心存感激地说“他爸对永祥是有恩的,要不是他爸帮助,永祥是当不了民办小学教师的。”
“你还记得?”听说很多插青一离开农村回城,就把知青岁月抹得干干净净,见沈芳还不忘过去旧事,孙红也开始兴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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