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第7节：女人
是啊，这个扛枪打仗的，子弹不长眼睛，谁知道有了今天还有没有明天的。他突然有了留下自己根的念头。“你现在肯让我睡一觉，将来我在外面无论是升官发财，还是地痞瘪三，只要你肯等我，我一定娶你做正房老婆。”
女人满足了他的需要。可他再也没有办法满足女人的需要。从部队回来后，他才知道，他走后不久，女人就搬到了他家，替他敬孝父母双亲。
那一次，女人没有怀上孕，现在自己更不能够让她怀孕，因为那里像根霜打的葱硬挺不起来。他不想坑害这个女人一辈子。劝女人早日嫁出去。
女人说他变心了。是男人却说话不算数。以为他到当兵在外遇到了什么相好的嫌弃她。
他急了，扯开裤裆，把那里亮给女人看。“我都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相好的？哪个女人要我这个窝囊废？”
女人用手摸着那里，证实了这个男人没有说谎话。忍不住大哭起来。觉得自己的命苦，顶着闲言碎语，等回来的男人却是个伤残人，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尖细起来。
没有了那个地方的雄威，部长反而对女人细腻起来。少了许多男人的轻狂，多了几分男人的怜悯。他见女人也无家可归，就留在家里认作妹子。
后来，还是部长牵的线，做的媒，把她嫁给了临县一个荣誉军人，也是从朝鲜战场上受伤立功的志愿军战友。让她成为了吃商品粮的城里人。
结婚后，战友夫妻俩人一直没有小孩。加上那个伤残军人每年到了春天会发间隙性精神病，时常觉得自己走进战场，钻进了战壕与猫耳洞，把她幻想成攻上阵地的美国大兵，与她进行阵地肉搏战。
伤残军人是无辜的，女人更是无辜的。在他们家里不能够有棍棒之类的东西，伤残军人会把它幻想为冲锋枪。不能够有椭圆形的东西，伤残军人会幻想为飞机空投的炸弹。更不能够见到血腥的东西，伤残军人会幻想到战场上血尸。
在这个家里到处都充满了战争的阴影，充满了战场的恐惧。女人陪着这样的伤残军人生活，一点也不后悔。尤其是伤残军人与她做哪个事时，哪个虎劲儿，她觉得和部长一个样。她把对部长的爱都用在了这个伤残军人身上。
随着战争的远去，伤残军人的病反而越来越重。五年后的一天，伤残军人乘女人上街买菜的时候，把手指伸进电灯泡插座里，自杀身亡。
开始时，有人怀疑是女人谋杀。还是荣疗院的院长在这个伤残军人身上找到两封信，才解开了真正的死因。
一封是伤残军人写给党组织的。
敬爱的党组织：感谢你们对我的多年照顾。我不是一个逃兵，在朝鲜那么艰苦的环境下，我都没有想到死。如今看到我身边的人，起早摸黑的为建设社会主义新中国添砖加瓦，而我只能够养病浪费国家的钱财，心里十分过意不去。想到死去的战友，我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坐吃山空的活下去。
我走了，我要到地下去找战友们，把他们没有见到的社会主义新中国是什么模样告诉他们，陪伴他们说说知心话。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我不能够再拖累国家了，让我当一次通讯员，给战友们报信去吧！发挥我的余热。
我枕头底下有两个存折，一个是交给党组织，是我的最后一次党费。一个是给我老婆的，让她今后度日之用，请组织劝她趁现在还年轻再找个好人家，免得我在地下牵挂。这个事可能又给组织增加了麻烦，我在这里敬一个军礼致谢。
一封是伤残军人写给部长的。
亲爱的战友：你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坏蛋。你为我找了老婆，让我过上了男人的正常生活，同时也把我陷入了痛苦之中。每次发病后，看到她身上留下的被我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时，我的心就又一次流血了。是我害了他，但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要走了。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她。我把她托付给你，你一定要好好的对待她。她是一个好女人，是我们志愿军战士的好妻子。我希望你再为她找个好男人，早日为我们生下个小战士。
如果不成，希望你成为她今后的丈夫。如果你要为裤裆那里不能够行男人之事为借口，我愿意把我的那个东西捐献给你。我脑子有毛病，可那里没有毛病。硬起来仍然是条钢鞭，我能够感觉到她是喜欢的。战友，我知道你也是一条好汉，替我照顾她一辈子。我不想让她感到嫁给志愿军战士是一个错误的。
部长说到这里，从自己的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本笔记本，翻到夹着那封信的地方“小王，我们当兵的是天下最有情谊的男人。为了他的嘱托，我就是再苦再累也要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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