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第6节：私秘
“哭你娘个头啊？我还没有死哩！”师长嘴上骂道，心里十分同情。
多好的战士啊，没有他们的勇敢和牺牲，共和国的江山怎么能够打下与坚守。金无赤足，人无完人。在大是大非面前，裤裆里犯点自由主义是小节问题。
他在部长的脑门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你是志愿军哎，死都不怕，难道还怕种田？还怕务工？”
“不是！我是怕哪个处分！没脸回去见父老乡亲。”部长说。
“犯了错误晓得改正就行。不过今后给个女人你也打不了枪了。”师长回部队不久给他捎来口信，告诉他那个处分决定确实在档案里没有记录，同时再一次口头撤销当年下达的那个口头处分。
没有了处分，部长浑身一身轻。全国大炼钢铁的那一年，组织上满足了他的要求，从丹东军人疗养所转回家乡。
家乡出的战斗英雄回来了，县里很重视。根据他强烈要求工作的意愿，安排在他老家所在的公社担当人武部部长一职。这一当，就当到了现在。
父母陆续去世后，他就把家安在了办公室里，原先的几间祖屋捐献给了国家，现在成了一个生产大队办公开会的地方。
王兵和部长同吃同住一年多，从部长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在接到调任运河乡副乡长的任命的那个晚上，他问部长两个长思不解的问题，一个是永远不洗的军装，一个是时常来给他收拾房间的女人。
部长告诉王兵，那件军装是他们连长的。阵地失守后，他身上被牺牲的战友的尸体压着，所以当美军登上山头清扫战场时，没有被发现。他是靠吸允着死去战友流淌的血汁活下来的。
后来，当战友们重新占领山头时，他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见压在他身上的是连长的尸体，脑袋上插着几块弹片。
部长突然明白了，当美军炮弹落下来时，是连长扑在他身上，挡住了飞来的炮弹片，救下了他的生命。连长比他还小一岁，是四川人。
连长的尸体被救护队抬走时，他扒下了连长身上的军装，要留作纪念。从部队回仙女庙前，他去了一次四川连长的老家。当时的决定是，如果连长的父母亲还健在，他就在那里安家落户，做他们的儿子，替牺牲的连长敬忠尽孝。
通过当地的民政部门了解到，连长是个孤儿，家人在日本鬼子轰炸重庆时身亡的。他在重庆朝天门码头为连长烧了三柱高香，磕了三个响头。“连长，你没有死，你的魂从此附在我的身上，我要带着你看看我们建设的新中国，享受未来的幸福生活。
为了怀念恩人，他一年到头都穿着那身军装。他不想洗去连长的任何一丝气息，不想洗去从战场上带下来的硝烟和上面的血腥味道。他觉得军装是连长的眼睛，是连长的灵魂。
他默默告诉自己，你的命是连长的给的，不是你自己一个人的，是两个人的，必须为连长和自己好好的活着。所以在工作中，时常会有两个人的思维在脑子里，一个是连长的，一个是部长自己的。当两个人的思维达成一致时，他才会甩开膀子大干。
王兵理解部长的战友情，回到地方后，他也时常怀念部队的那些朝夕相处的战友们。“部长，那个女人是不是你的老婆？”
“我现在觉得最亏欠的就是这个女人。是我耽误了她的一身。”部长说着，用手擦了一下眼角。
硬汉流泪是王兵没有想到的。部长毫不避讳的对王兵讲述了他与那个女人之间的故事。
那个女人是他从小订下的娃娃亲。那年，他外出从军时，谁都没有告诉，只告诉了这个女人。
他说“我不喜欢你，不会娶你做老婆。你别等我，我这一去生死不明，你还是趁早找个男人嫁了。”
女人比他大几岁，拽着他的衣袖不松手，什么话也不说，只晓得流眼泪。
他说“我不是一个好男人，你千万别等我。你长得那么难看，我就是打光棍也不会娶你的。”
“你长得也不好看，我们是歪枣对裂瓜，大哥不说二哥。”女人说“你不要我，村里没有人会要我的。”
他问“为什么？”其实这个女人长得并不难看，主要是她母亲嫌他读书不用功，自己女儿是鲜花插在牛粪上。这让他心里反感。难道老子一定要娶你家女儿？你家女儿又不是什么小姐？公主的？
“你把我的名声都破坏了。村上四周的人都晓得你把我睡了，还把我那个地方说得……，不说了，反正人家都晓得我早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女人说着捂着脸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我现在来告诉你消息，就是想还你个对不起。我那是胡说八道的，别人相信，难道你也相信？”他说。
“反正这辈子我认定了你，你就是做鬼，我也跟定你。”女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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