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第9节：蹊跷
“喊万岁和日不日有什么关系？你这个家伙，是不是白天上班没有苦力出不适意？晚上回去拿老婆不适调。”开机器的工人说。
“你才不适调哩！我跟你说，这个天底下哪个男人不日？哪个男人不想天天日？哪个男人不想日遍天下？可有又谁能够做得到哩？只有万岁爷能够做得到。皇上想日谁，那还不是举手之劳？不日白不日，日了也白日。”把鱼肉放进一个竹筐的工人说。
平日里，一到下班铃响，工人跟冲锋似的出了厂门。说赶回去要帮助老婆做点
糊火柴盒、拣猪鬃、叠书页、包糖纸、扯纱头等之类的加工活，挣点外快，好贴补家用。
今天厂里发的这些东西，那个价钱是干二三个月外发加工活也挣不来的。耽误一天不做加工活的时间不可惜。于是，大家领了东西也不肯走，留下来聚在一起说起闲话来。
那个开机器的工人问“我倒没听明白，这日了也白日怎当讲？”
“你别看皇帝日的女人多，有几个和他是真心的？又有几个能够生下他的种？像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日一个是一个，个个开花结果。你看看我们厂里的人，哪个不是三四个小把戏？”另一个工人说。
“你们还在嚼什么蛆，天天在一起话还没有说个够？东西再不拿回去，鱼恐怕要胀肚子，肉恐怕要发臭了。”厂长见工人们领了东西还不走，于是催着他们快点散。免得夜长梦多，让人家看见说闲话。
“肉是臭不了的，鱼倒是要胀肚子的。厂长，幸亏你提醒。我走了，明儿见！”开机器的那个工人准备回家了。
“你急什么，这些大鱼大肉的拿回去，还怕你老婆不让你开冲床？”一个工人开玩笑的说。
“还要等到今天吗？昨天晚上我在床上告诉她，今天我们厂里要发年货，女人高兴的腿一叉，就让我下了冲锤。不过，昨天是预演，今天回去是正式的，要冲得准，冲得狠，冲得深。”开机器的工人得意的说。
厂长说起粗话来也不推板。“兄弟，你可别小人含了块糖，高兴过了把。把你的那付老家什给冲断了，把嫂子的给臼臼冲漏了。”
“你还是当厂长的人哩，怎么能够说出这样不吉利的话？嘴上也喜欢拿我们老实人咋味？”开机器的人说。
“你要是老实了，儿子该别人养了。厂长也是人嘛！你们拿了东西快走，你们都不走，我怎么回去向老婆报喜，上床开冲床哩！”厂长赶着工人离开厂子。
众人拎着鱼肉，有说有笑的回了家。自从发了东西后，有好几天，大家都憋着劲干活，日产量要超过平时的一倍。
厂长问王兵阿晓得里面有什么蹊跷？
王兵说这叫精神变物质，是激励因素在起作用。后来厂长一旦发现职工积极性不高时，就发点小东西激励激励，取得的效果还真不错。再后来，觉得发东西麻烦显眼，于是悄悄地改作发钞票。
发钱的举动，工人们更是拥护。这个钱有个明目叫超产奖，不定期的发。工人们称月头上的工资为大工资，月尾发的这个奖金为小工资。超产奖叫自留地。
大小工资到手后，男人们一钱不差的交给了老婆们，让她们打发吃用开销。自留地的钱到手后，有的男人交是交了，但偷偷摸摸的卡下一点钱，留作私房钱。有的男人在家有地位，这个钱就成了他平时抽烟喝酒的钱。
这天，王兵来到搅拌车间。他把手里的一小袋工业盐倒在和好的煤屑里，细心的搅拌起来，让后让人把用这煤做出的煤饼子单独放开，他要观察试验效果。
“兵哥！你放心！在我厂里，除了厂长，你的话就是圣旨啦！”开机器的工人讨好的说。
王兵刚来他们厂时，他是看不上这个小白脸的。觉得他是吃不下这个苦的。没有想到他居然行下来了。还进行了工具改革。大家佩服王兵聪明肯干，不知谁带的头，纷纷喊他为兵哥。有什么事都爱找他商量。
加了盐的煤饼子风干后，王兵把他架在一个炉膛上，下面点上火，不一会儿煤饼发红，慢慢燃烧起来。原来有人建议能不能生产一种生火时容易点燃的煤球。
厂长把这个任务交给了王兵。对外虽然没有宣布王兵是厂里的技术员，但实际上已经让他管里生产，质量这块工作了。
王兵想起了上学时，曾经见过有的人家炉子头天晚上没有封好，第二天做早饭时发现熄灭了，心急火燎的在大街生煤炉。有的人家在炉膛下方的门洞拼命的打扇子，有的人家在煤炉顶部坐上个拔风筒，也有的人家往坐在底火上的煤饼上撒上少许的盐，所有这些都只有一个目的助燃，让煤炉尽快生着好做全家人的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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