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二十六章：船俗]
第7节第7节：降温
二橹揉着屁股说“我不是怕人说是后爹心眼歪吗？对乃银好，还不是巴望你对我好。我现在苦点钱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母子。再多的钱，我也不能够带进棺材里去。不用在乃银身上，还想用在哪个人身上。”
“呸！呸！呸！”雪梅一连吐了三口吐沫。“大清早的，你就不能够说点好话吗？我这辈子被你们男人死怕了。”
二橹自己知戳到了老婆的心痛，连忙改口说“要么，你准许我在外面养个儿子？”他要激起这个女人嫉妒之心。
“养啊！只要你有能耐！养七个八个都行，没人洗尿布我去洗，替你儿子当老妈子去。”雪梅一把揪住二橹的那物。“连我还没有摆平哩，都想到外面养野儿子去了，你吃了豹子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手指间不由地使上力。
“不敢！姑奶奶，我只是说句玩话！谁让你不让我疼乃银的哩！”二橹说着翻身压在了女人的身上。“你呀，是我一辈子都睡不够的女人！”
乃银掌握了这个规律，是凡要讨价还价的事，都积攒在让床铺时说，每每获胜。
儿子高兴，男人高兴，作为女人还有什么不高兴哩？埋怨归埋怨，人家把你儿子当个宝，这个埋怨多了也就成了一种撒娇。
娘被自己出卖了，夜里都给二橹占了去。平时，乃银要想说话，只有对河里的鱼，天上飞的鸟。凡老师上船后，终于有了说话的人。他觉得凡老师很尊重他，船上的事总是要请教他。晚上睡觉前，也不想去前舱挤娘的被窝筒了，而是一骨碌钻进凡老师的被窝筒。
凡老师睡觉很讲文明，从不脱光了睡，总是穿个裤头睡。睡觉的姿势也好，一动不动，睡下去被子形状是什么样，早上爬起来还是什么样。不像二橹半夜里总是会把自己身上的被子卷到他的怀里去。
短短两天，乃银对凡永祥产生了一种恋父的情感。现在见到自己喜爱的人，躺在铺上被人剥成了光猪，脚上还套上了铁锁链，内心一阵痉挛。觉得他的凡老师太丑，太可怜了。
躺在铺上的形象到底是个什么形象？永祥自己是毫无知觉的。他已经被寒热烧的昏头昏脑。浑身如同点燃的火药，不停的散发着光热。赤红的脸庞上，眉头紧锁。白晰结实的躯体横在那里像条肉蛆，随着呼吸而蠕动着。
乃银用被子把老师裸露的身子盖的严严实实，彷佛这样老师就不丑了，不可怜了。
“你在干什么？你想烧死他吗？”雪梅急忙喝住儿子的举动，忙把被子掀开说“他得散热，再捂下去，他不烧死，也会被烧傻的。”
“我不要他死！我不要他傻！”乃银急忙伸出两只手掌，当作蒲扇，在凡老师身上扇着风。“凡叔，你快点好！我还要听你讲故事哩！”说着，眼睛里流出了泪珠。
“你嚎什么丧？他又没有死？这刻儿，你少来这些没有用的东西，过来帮娘替你叔往身上上冷毛巾散热要紧！”雪梅让乃银用毛巾把子，在永祥的两条大腿上来回的揩着。一个来回下来，冰凉的毛巾把子吸热后变得发烫。
乃银赶紧把热毛巾浸在旁边的冷水盆里，用力搓两把再来。两三次下来，盆里的水也开始发烫了。
雪梅要去换水。乃银抢着说“娘！我去换盆凉水来。”
“这才是个懂事的小把戏！”雪梅赞扬的说。她原来还担心儿子不能够理解她和二橹的举动，对凡永祥有一种排斥心理。没想到儿子与这个男人投缘，没俩天厮混的如同爷儿俩。
她对乃银说“等一歇，白天别东窜西窜的到人家船上去猴事！在舱里陪着你祥叔，端个水的，递个尿壶什么的，长点眼头见识，手脚替我勤快点！”
“晓得了！娘，我祥叔肯定没有爹骚！你看他小肚子上没有爹身上的乱七八遭的黑毛。”乃银说着爬出舱换水去了。
“乃银，你这个话打哪说起？屁大的孩子，心思不放在正经事上，笃是关心这些乌七八糟的事。”雪梅癫怪道。
“听爹与那些船老大搭淡话时偷听来的。他们那些个船老大凑在一起，天天都说这些事。我们小孩子在一旁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还不明白不成了傻子了吗？”乃银从舱外面端进一盆冷水说。
船上没什么娱乐，说荤话是男人们消疲解乏最好办法。“不学好的东西！听这个事记性倒好着哩，过耳不忘啊！读书要有这个记性就好了。乃银，等会你祥叔醒来后，千万别当他面说这个话，懂吗？别让他以为我们一家人离了裤裆就没有办法活了。”雪梅在永祥滚烫的额头上又更换了一个冷毛巾把子。
“大橹爹在世时，夏天乘凉时，还让我坐在他肚皮上玩耍哩！我好奇地玩他那个地方，他从来都不骂我。还快活的说儿子替爹抓抓痒，等船靠岸时，爹给你租小人书看。现在嘴上说说，凡叔身上又少不掉一块肉？”乃银觉得老师躺在那里，像只受伤的白天鹅。
“娘，祥叔为什么会光屁股那巴的睡在这里哩的？为什么还要给他戴上脚链？他可是我喜欢的老师啊！”乃银想，这里是娘和爹睡觉的地方，凡老师怎么会被锁在这里？难道昨天夜里曹二橹又欺负了他？亅亅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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