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二十六章：船俗]
第6节第6节：寒热
“你害怕了？我怎么觉得他和你一样是个好人。”雪梅端着脸盆走到铺前，想喊永祥起来洗漱吃早饭。男人干了那个事后，一定要让他吃好。
二橹一脸坏笑的“反正和你睡过的男人都是好人。”
雪梅一把揪着二橹的耳朵骂道“是你出的馊主意，现在要是懊悔了，还来得及！你今儿格不把这个话说明白了，我马上把这个姓凡的撵下船。”
“老婆，快松手！我自己打自己嘴巴子还不行吗？这话以后再不敢讲了。你都让他睡了，不让这个姓凡的把种留下，就把他撵下船，我的亏不是吃得更大了吗？”二橹一把抱住雪梅，把手强行的伸进她的胸脯。
雪梅松开手，在他腮帮子上轻轻捏了一把说“真是个冤家。好了！别愣种了！晚上任你疯还不行吗？下回要是再吃醋？先把你摁进醋缸里浸三天。”
“不行！为了我的儿子，晚上还是留给这个小子疯吧！”二橹说着放下雪梅，在她耳后根亲了一口。“等他下了船，我再和你床上打滚！让你把我的这些天的革命损失统统补回来。”
雪梅拉了拉露出肚脐眼的衣服说“你有什么好补的?”
“你没有听人家样板戏龙江颂里的江水英说嘛，堤内损失堤外补。你只要天天让我亲两口，损失就补回来了。”二橹说着亲了一口雪梅，转身爬出了舱。
雪梅用手背揩了揩二橹留在脸上的口水，然后坐铺沿上用手推了推永祥。见永祥没有动静。又用力推了几下，才见永祥无力的呻吟了一下。她把手搭在这个男人的肌肤上，觉得抓到了一只刚出炉的烘山芋，十分烫手。心想这个男人莫非是生病了？
男人是比女人阳气足。冬天，只要有男人睡在床铺上，被窝筒里像点燃了一只小火炉。有时曹家兄弟一起挤在被窝筒里，热得要踢掉被子。男人有体热但不是这个热法？她扳过永祥向里侧睡的身子，见他满面彤红。忙伸出手掌，搭在永祥的额头上，感觉像摸到了一只烧红了炉膛的煤球炉。晓得这个男人病了，烧得不轻。
她让二橹在河水里绞个冷手巾把子递进舱，敷在永祥额头上。然后用热水毛巾把反复擦拭着这个男人的前胸后背，手心脚心，好尽快地替他散热。
她听老人讲过，男人如同豹子，体温过高会失去凶猛的战斗力。所以有经验的猎人晓得，捕捉豹子的最好时机是在豹子逮到猎物进食时，这个时候的豹子在刚才追捕猎物时，激烈奔跑后浑身体温升高体力透支，如果不立即采取降温的行动，会伤及大脑，影响它的灵敏反映和身体健康。
这个时候你去捕捉它时，同类的它起歹心去争抢它刚打下的猎物时，豹子一般采取的是不抵抗主义，避让主义。猎人只要把握住这个机会，一打一个准。这个时候的豹子像猫一样跑不快，反映不快，抵抗不凶。
男人的战斗力当然是有所指的。雪梅怕烧坏了永祥胯下的精子前功尽弃，心里十分着急。狠不得生出无数张嘴，把他体内的寒热一点一点的吸出来。
听说凡老师病了，乃银把舵把往蹲在旁边舱板上喝粥的二橹怀里一推，急忙下了舱。
“小兔崽子！差点把我手中的粥碗……。他又不供你吃，供你喝的，要你献什么鸟孝心？”二橹嘴上一边骂道，心里一边在想：这个小狗日的，老子对他这么好，他也不亲不热的。这个凡老师只不过是个教书匠，还没有教他几天的书，就亲热的像亲娘老子似的。真他们的人家的种养不家！
乃银只当耳旁风，没听见。进了舱，他见老师浑身精光的躺在铺上，面色赤红，脚上还挂着根铁链子，忙问“娘，你们为什么要这个样子对待凡老师？还要用铁链子锁上他的脚？”
“你不懂！”雪梅让乃银上铺帮着翻过永祥的身体，用毛巾擦着汗津津的后腰和屁股。“我不是关照过你喊叔吗？真是青肚皮！”
“娘，我的肚皮才不青哩！”乃银撩起身上的衣衫说“你看，是白的！娘，好像凡老师的肚皮比我的还要白唉！像茭白瓜唉！”说着，他伸出手在永祥的腹部轻轻地摸了一下。“烫死人了！凡老师发寒热了！”
雪梅轻轻地打掉儿子的手说“别惊动了你祥叔！我晓得是发热，这不是让你帮娘的忙吗？”
“为什么不送他去打针？那样退烧快。”乃银看着老师痛苦的样子，心里一阵酸楚。
昨日在前舱老师还是那样精神抖擞的，给他讲故事，小声的教他唱歌。为了让屁股上的伤口早日痊愈，老师褪下裤子，撅起屁股，请他帮助往上面涂金霉素眼药膏。
他问老师，金霉素眼药膏能够管屁股上的伤？老师告诉他，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最起码有利于伤口收口。没有想到一夜下来，老师竟然变成这个样。
从学校退学回来后，成天在船上待着，他感到自己是条被人栓着的狗。有什么心思想和娘说吧，娘总是数落他人小心思大，吃饱了没事干，成天想入菲菲。想和二橹说吧，人家由叔变成爹后，总爱摆出一份爷老头子的面孔，动不动训人，吃相难看死了。
难看归难看，他还是喜欢和二橹绞在一起。晚上睡觉前，非要后爹答应了他提出的条件，才肯把床铺让出来。为了早点搂上雪梅的身子，二橹总是一口应允。
恨得雪梅在被窝筒里掐二橹的屁股肉。“你尽管宠着他好了。孝子是骂出来的，劣子是惯出来的。你依着他好了，他要你的头玩，你也搬下来给他当球踢好了。将来他有打你骂你的日子在后头哩！”亅亅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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