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二十六章:船俗]
第8节第8节:病由
见儿子起了疑心,晓得乃银迟早会知道这个借种的事。
雪梅实不相瞒的说“娘要是跟凡老师为你生个小弟弟,你阿喜欢?”女人觉得儿子大了,有些事要和他商量,让他早点知道才好。
乃银高兴地拍起手。他从心里更喜欢这个男人做他的父亲。“凡老师做了我的爹,那二橹爹怎么办?我还要不要喊他爹?”
雪梅抹正了永祥的身体,见他下体根部上留有不少白色渍物。心里晓得自己患有白带病,一定是求种时留下的。她在盆里绞了绞手巾把,掰开大腿裆小心的擦拭着。“瓜货!给你找两个爹还不好?多一个人多一份疼。”
这白带说是病也不算是什么大病,反正船上劳作的女人们都不太重视医治。晓得这东西多了,下身粘滋滋的痒痒,有股臭噱噱的味道。
她无意之中见儿子盯着她手下看,忙说“没看过啊!你自己裤裆里不是有吗?快死出舱去!相帮你爹干活去!这里有娘哩。”
“娘,等祥叔病好后,娘一定要留住他。他肚皮里有好多好多的故事。”乃银说着出了舱。
在雪梅母子说话时,永祥的脑子是清醒的。只是全身无力,动弹不得,连眼皮也没有力起抬起来。冰凉的毛巾把子在身上走过,使他感到燃烧的火堆上浇下倾盆大雨,要被烤成肉干的躯体得救了。如同一座荒山秃岭,开始长满了植被,四周阴凉起来。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在半空中飘了。
上半夜,永祥醒过一次。那时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不适,唯一不适的地方是腿裆。和雪梅弄过那事后,感到那里粘滋滋的,痒刺刺的,他想让雪梅帮他洗洁一下。夜光中,见女人搂着他睡得正甜,他不忍心喊醒她。
下半夜,他感觉口渴又醒来一次,感到身体内燃起了一把火,他想让雪梅弄点水喝。这个时候,正好是二橹下舱上铺,所以他没敢吭声。心理不由地紧张起来,以为这个男人会对他怎么样。
乡下人对睡自己女人的男人是不给好果子吃的。当时,他心里在想,现在要和曹二橹动起手来,自己只有挨拳脚的份。一是脚上套了链子,打斗起来行动不自由。二是他觉得理亏,睡了人家的女人还要施威?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是出不了拳脚的。
怎么办?惹不起还躲不起嘛!永祥屏着气躺在里铺一动也不敢动,仿佛是只紧缩头尾的乌龟趴在那里。他不想引起二橹注意到这个船舱里还有另一个男人的存在。
二橹和雪梅在床上的体己话,永祥是听得分明。晓得这对男人真得没有害他的意思,确实是想让他帮助他们生个孩子,心口的憋气这才松了下来。
睡吧,永祥难道你还想破坏人家的好事。再说铺上的那个男人才是雪梅的丈夫,才有支配身边这个女人所有时间的权力。
永祥想睡却睡不着。起先他感到胸口里像着了火,火越烧越烈,烧得嗓子眼直冒烟。后来脑袋瓜子开始发胀,有无数条蛐鳝在里面爬动,渐渐的由胀变疼。
再后来浑身感觉发寒,阵阵冷气是从肠肚之间释放出来的。此后,他就迷迷糊糊了。当额头上被雪梅放上冷毛巾把子时,永祥确定自己是生病了。
还没有出逃成功就病倒了,这不等于瘸子上拳场自己找死送吗?心里一急,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好兄弟,别哭!别哭!有姐照顾你,用不了几天,病就会好的。”雪梅让二橹去小火轮上的医药箱里,找点退热止疼片来。“二橹,如果有人问谁病了,就说是我病了。”
“你以为你男人是个瓜货?这点脑子还是有的。”在他眼里,凡永祥现在是苍天降临的神灵,是为他送子而来的,他不是男人是个菩萨,所以需要小心供奉着。二橹急忙去寻药去了。
二橹下舱是藏有心机的。凡永祥烧成这个样,哪里的东西会不会被烧坏?东西里面的精水会不会烧变形?将来要是养个稀奇古怪、五二八鬼的小东西出来,不被人骂死也要被人笑死。难道自己真是绝后的命吗?
望着凡永祥病泱泱的躺在床铺上,他还是眼热这个男人。修长的身条,线条分明的肌肉,小腹上六块豆腐干整齐排列在那里,如同平整好的秧田,等候人们去耕种。再往下看去那丛雄草乌黑茂盛,显示着那里掩藏着旺盛的浆水,随时可以浇灌生命的田地。硕大的钢炮此刻趴在那里,像座沉睡的火山,等待着岩浆的喷发。
这个男人没有发寒热的时候,二橹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儿子顺利诞生。有这样的种马还愁没有好马驹?现在他心里有点打杵,怎么昨天还好好的一个男人,被女人撩了一下就趴下?
男人的病,大都是来自于累。做这样高兴快活的事都嫌累?这样的男人还叫什么男人?二橹一边去找药,一边心里骂凡永祥“废物!”
他是废物?你是什么?你不是同样是废物。你要是有本事,干嘛还要用得着他?反过来一想,二橹心里气顺了。人是吃五谷杂粮的,哪个能够保证自己不生病?他有点恨自己那几船篙子,说不定是自己把他吓病了。
人不怕打,不怕骂,就怕吓。打和骂都是外在的,触及皮毛。而吓是内在的,是心和胆的恐惧,这两样人体的重要器官都得病了,人怎么能够不生病哩?如果不生病,那一定是神仙。
这个什么外在的内在的词汇,是二橹参加船队天天读学毛选时记住的,好像是毛主席写的矛盾论上说的。用在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牛头不对马嘴?反正他觉得可以解释凡永祥的突然得病的理由。亅亅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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